34. 咒·血祭06 如何三秒甩掉某最强?在……

羂索在两股极其难以忽视的视线下,走到了鹤里的面前。

然而他仅仅是把怀中的小黑猫递到了鹤里的手边。

鹤里微愣后,下意识接过了那小黑猫,猫咪到了鹤里的怀里后,便舒坦地发出咕噜声。

羂索抿唇带起极其浅淡的笑容,他视线掠过惠与虚,摆出了礼貌又温和的姿态,朝着两人点点头后,状似离开前,不经意与鹤里擦肩而过。

他的声音几乎轻到只有彼此能听见。

“鹤里,你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

她的愿望?

羂索一句隐晦的话语在鹤里的耳畔萦绕,而对方早在说完后,身影便融进了浓雾里,消失不见。

一时之间,在场几人都不清楚这位僧侣是来做什么的。

虚并不在意这种情况,又或者是对于虚来说,很难有入得了眼的存在。

“跟我走。”他只是突兀说出一句话,一贯的不容置喙,并不在乎鹤里拧着秀眉,含有抗拒的目光。

意识到鹤里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反感,惠当场以保护的姿态,戒备的看着虚。莫名的,惠总觉得眼前人有些眼熟,但他一下子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她不愿意。”

虚这才施舍般,视线看向眼前留有长发,眉眼裹挟凶狠意味的少年。

本来在虚身体里看着戏的甚尔,慢慢认出了眼前的惠。

竟然长这么大了么?

甚尔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察觉出虚有一瞬间想杀掉惠的意识后,他果断地一下子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久违地舒展了一下四肢,迎着惠锐利的目光,他慵懒地眯着眼睛。

“你在做什么?”身体里的虚不悦的说着。

甚尔不甚在意地转了转脖颈,吐出一口浊气。

“你叫什么?”他忽略了虚,对惠询问着。

惠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搞不清楚眼前人在想什么,“惠。”

“姓氏?”甚尔继续问。

“……没有。”似乎被问及了敏感的话题,惠的神色愈发冷凝。

“这样啊……”甚尔拖长了尾音,不知其意,“那就好。”

甚尔转移视线,看向了对他毫不掩盖反感情绪的少女。

他乍一眼打量着她,脑海里便浮现出虚强烈的情感,但对于甚尔来说,他更像是一位旁观者,因此思绪格外清醒。

然而少女眉眼自带蛊惑感,那隐隐的厌烦对于甚尔来说,是一种极其新奇的体验。

他很少见到有女人如此讨厌他的。

还是一位长相符合他审美的女性。

像是察觉到了甚尔的想法,他身体里的虚冷不丁的说了话:“你倾慕于她?”

“哈,关你什么事情?”甚尔深知身体里的老古董根本不理解成年人的世界,他在心底回复着虚:“她可是很讨厌你,连带着我都被讨厌了。”

“我知道她喜欢什么,”虚并不在意甚尔的冒犯,只要不触及他的逆鳞,他一贯情绪起伏不大,“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

甚尔嗤笑一声,他迎着蹙眉的鹤里,以及同样眼神不善的惠,像是回复着身体里的虚,也像是在对鹤里说,“看着我。”

他俯下身,与她的双眼相对,语调意味深长,“小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

毅然选择离开的甚尔,听着身体里的虚各种试图让他返回并带走鹤里的言语,他笑了笑,明显是在嘲笑,“我可算理解为什么她这么讨厌你了。”

白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有惊无险,已经与惠回到有着“帐”保护之下的家中后,夜晚的她准备入睡前,原本躺在她枕头边的小黑猫却不见了踪影。

鹤里到处在屋子里寻找着它,直到看见开了一条缝隙的落地移门,她打开了移门,走到院子里才找到那小黑猫,而猫大爷正慢悠悠地迈着优雅步伐,嘴里叼着什么,走到鹤里的腿边,娴熟地蹭了蹭她的脚腕。

鹤里茫然地蹲下身,拿起了它嘴里的信。

慢慢拆开了信封后,里面的信纸所写的内容,让她瞳孔紧缩,手指僵硬。

“复活……五条惮?”

鹤里一瞬间捏紧了手中的信纸,信纸泛着褶皱,而当她情绪不稳定时,便一下子想到了记忆中的他。

——“鹤里,”他把她圈在怀中,亲昵调侃般细细说着,为她耐心讲解着外界的知识,“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然而下一秒,想到最后结局的鹤里,忍着透不过气的绝望与压抑,她捏紧衣襟喘息着,缓缓站起身。

【“跟着信上的地址找过去吧。”/“有问题,还是撕掉这封信比较好。”】

鹤里知道这个很关键,她毅然选择了循着地址找过去。

打开游戏地图的鹤里,设置好导航后,就一直沿着路线行走,走出“帐”后,却没有任何咒灵敢靠近她,大概是虚做了什么。

目的地并不远,她大致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直到踏入一处状似学校的地方。

然而周围依旧是被各种黏腻的咒灵附着,破败而阴森,但她依稀能分辨出校门口的校名。

“里樱高中……?”

她只瞥了一眼,便整个人走了进去。

在她踏入的刹那,她的手腕便被悄无声息般靠近的人拽住,一瞬间,鹤里撞入了带有阵阵檀香的怀抱。

鹤里警惕地用力一挣,却被来人轻声于耳边说着:“是我。”

等她借着微弱的月色看清眼前人时,鹤里蓦然顿住。

羂索?

鹤里不动神色地抿了抿唇,但她不太清楚自己这个角色和羂索的关系,而对方所说的什么“妻子”,自然被她抛之脑后,所以她只是先开口询问:“复活有什么条件?”

然而羂索垂眸看着她时,像是在洞察着什么。

他先是抬手理顺了鹤里额角的碎发,动作熟稔又自然,“原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她不记得能怎么办?游戏又不让她解锁记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羂索唇角徒然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语气狎昵,“真是可惜了。”

他似乎并不在意鹤里记不记得。

“复活之事,是你有求于我的,”羂索徐徐道来,他松开了鹤里,然后手掌一翻,与他随行的咒灵便从口中吐出了一个形状似锥的咒具,送到了他的手上,“合适的男性躯体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需要你的一滴心头血以及……”

他观察着鹤里的微表情变化,继续说出:“那位咒灵始祖的心脏。”

心脏?

鹤里的呼吸一滞。

“这是最好的血祭养料,毕竟现在可没有这么多的魂魄量来招引灵魂,”羂索缓缓把手中的咒具交给了鹤里,“至于你的心头血,虽然曾经已经解释过了,但你现在忘记了。”

他状似无奈的,唇边的笑容明明温和,却莫名森冷,“因为你是个特殊的存在,凡是被你吃掉的人类,他们都会以诅咒的方式附着于你的灵魂,温养着你的灵魂与肉|体。”

“所以,你的心头血是最能牵引出这些灵魂的珍馐。”

与此同时,游戏系统跳出了选择框。

【同意羂索的行动,决定复活五条惮/不同意羂索的行动,因为可能会害死虚(注意:此为结局重要选项,请慎重选择。)】

很显然,刚从回忆篇结束没多久的鹤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很好。”

羂索怜爱般地想要轻抚鹤里的秀发,却被她躲避了过去。

他微不可察地眼眸微眯,转瞬间又恢复成温和的模样。

“现在就开始吧——”

羂索要比鹤里想象中的更了解虚,虽然不明其中原因,但他只是让她拿着咒具先取好自己的心头血,不久那位虚就会赶到。

尖锐的咒具刺入心脏的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但随着心头血的取出,羂索已经划开了手腕,把血液递到她的唇边,此番动作似乎熟练无比。

鹤里也不拒绝,喝了几口后,心脏处的伤口便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心头血被羂索收集后,周围的原本薄而淡的雾气骤然变得浓郁,裹挟着一番阴红。

羂索轻笑,“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鹤里发现他已经消匿了身影。

接着便是森寒刺骨的红雾萦绕于鹤里的全身,她把手中的咒具藏好,直到从雾气中浮现的高大身影,几乎把她笼罩于身前。

鹤里咽下了心底泛着的不安,然后抬头看向了对方。

男人于千年前有着些微的差异,他并未蓄着长发,喜怒愈发不形于色。

但鹤里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变低,濒临怒意边缘。

她却是垂着睫羽,罕见的于他面前泄露出几分脆弱感,并缓缓上前捏住了他的衣摆。

男人明显顿住。

鹤里继续说着:“虚,我对你来说重要吗?”

原本满身是刺对他还厌恶防备的少女,徒然露出这一面,只要有理智的人都知道有问题。于身体中看着这一切的甚尔就是这么想着的。

他以为虚也看出来了。

虚没有动,他仅仅是看着鹤里,然后无形中怒气便消散了,开口说着:“谁伤了你?”

“……?”甚尔沉默片刻,发现自己高估了虚。

“是我自己……”鹤里垂眸说着,然后慢慢顺着他的方向靠近,把脸颊贴在了他的怀中,双手攀附于他的胸前,袖口微动,“这么做的。”

下一秒,她突然要把咒具刺入他的胸口,却没想到这么快的速度之下竟然还是被虚的大手牢牢控制住了动作,鹤里身子僵住,缓缓看向虚。

虚的神情看不出变化,而是视线于她手中的咒具上徘徊一瞬,才继续看向鹤里。

他的语气不明意味,却未曾动怒,“你想要什么?”

鹤里紧张地呼吸微顿,最终咬了咬牙,真情实感的眼眶泛红,情绪崩溃,“我要你的心脏!你愿意吗?!”

“只要这个?”

虚仿佛听到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他眉梢微压,下一刻,便捏着鹤里微微僵硬的手,带着她附着于他的胸口。

鹤里瞳孔稍颤,她怀着惊疑不定的情绪,看向了虚。

然而他的瞳仁一片漆黑,分辨不出在想什么。

他骤然用力,她便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接触到一片黏着,随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惊恐的发觉自己碰触到了温暖且在跳动着的部位。

接着,仍然在跳动着的肉块便瞬间被挖了出来。

胸口多了一道巨型伤口,却仍然面不改色的虚,直到看见眼前的鹤里脸色逐渐呈现不正常的红。

他细细一看,气势骤变。

少女的肉身在逐渐濒临坏死,她流露在外的肌肤上呈现出一道道凸显的血管。

虚松开碍手的心脏,心脏于地面滚落了几圈。

他连忙揽住了鹤里,紧急查看着她周身的变化,接着发觉这个状况已经是血液无法补救的程度后,立刻运作咒术,朝着他所有的咒灵命令道:“去找年轻的人类女性身体!”

“你的肉|身不适合你!刚刚伤到了哪里…?!”

鹤里已经听不太清虚的话语,从心口处一阵阵疼痛蔓延全身,直到她的眼前弹跳出游戏选择框。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假好心。”/“……好疼,我会死吗?”】

等等后面那个选项在和谁撒娇呢!

鹤里反胃的抿着唇,眉头紧皱,“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假好心。”

她隐隐感受到拥着她的手臂,在微微用力。

夜里发现鹤里离开的惠,立即催动他的式神,嗅着鹤里的气息一路寻找了过去。

直到他逐渐踏入一处破旧学校,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当他转身循着血腥而去时,赫然看见的就是无力闭着双眼,倒在之前那位危险之人怀里的鹤里。

惠周身气势暴涨,不由分说地运作了式神,各番式神面色可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人攻击而去。

“松开她——!”

一番动静几乎整耳欲聋。

藏匿着身影,于远处观看的羂索,手里存有心头血的器皿被他无知觉地捏碎了。

他的手掌因为碎片而刺破,血液缓缓滴落于地面。

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

羂索未曾想到一滴心头血竟会让鹤里陷入危机。

眼前事态愈演愈烈,甚至察觉到鹤里未能等到合适的躯体而消了气息,羂索的目光晃动着,最终化为平静无波的死水。

他慢慢转身,却是离开了。

僧服宽大,随着薄雾而洇湿,羂索逐渐听到细气的猫叫声。

那只熟悉的小黑猫循着他的气息找到了他,嘴里叼着的心脏被它放在了地上,它娴熟地蹭了蹭他的脚腕。

羂索蹲下身,揉捏着猫咪的脑袋,思绪渐远。

曾经有一只更为健硕的黑猫,经常光顾着鹤里的家,为他带来情报。

他也是在恰好的时间,让黑猫老死于惠的面前。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棋盘进行着。

为了鹤里寻找猫咪的惠受了伤,鹤里果然出来找惠了。

鹤里自然而然也被那位咒灵始祖发现了踪迹。

羂索眸色转深,拿起了那颗心脏。

其实复活本就不需要这颗心脏。

但他想得到始祖的心脏后,加以咒术,配合鹤里,令始祖再次被封印。

然后终结咒灵侵占人间的恶行,重新构建他理想中的世界。

但最重要一环的鹤里却是死了。

羂索分不清是惋惜还是悲伤,亦或者更多的复杂情绪。

他掩盖着曾经记忆所带来的影响,缓缓起身,而小黑猫则是亦趋亦步的跟着他,两者的身影消散于雾气之中。

鹤里徒然睁开双眼。

视野内又恢复成了她熟悉的卧室,眼前的电脑屏幕正亮着,画面停顿在了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死亡或许并非终结·BE】

“哈……结束了!”

总算从恋爱线里出来了!

摘掉游戏头盔的鹤里精神都清爽了不少,原本因为游戏里角色的代入,让她整个人都压抑了很多。

鹤里刚愉快没多久,游戏结局的画面跳转后,游戏又恢复成了她操控第一个马甲惠的界面。

眼看着游戏里那步步紧逼的npc五条悟,鹤里大惊失色。

游戏内。

发觉自己死后竟然苏醒于破庙外的惠,下了山后,绕过了正在举办夏日祭而格外愉快的男男女女们。

他的神情冷淡,但装扮衣着并不显眼,因为这里有着许多同样穿着和服浴衣的人。

隐隐的,他感觉到谁在看着他。

惠微不可察地眉心蹙起,步伐一转,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店铺之中。

而当时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五条悟,保持着散漫的心态,没过多久,也跟着走了进去。:,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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