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流萤

陈鹤朗让他跑腿拿快递,正经过楼梯间,褚泽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

“你又想干什么?”陈宸不耐烦地站住了,手插在兜里,冷冷地看着他。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听到动静,有些律师好奇的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他刷卡开门,把陈宸拉进了楼梯间,随后将门关上了。

这拉他的力道跟奶猫似的,消防门差点推不开,他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弱鸡。打两下就得散架了,能扛得住他哥的鞭子?

“陈宸,我找你是想跟你道个歉,昨天那事是我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冒犯你了,对不起。这个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TF香水,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见面礼。”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他丝毫没有昨天的意气风发,收敛了所有的傲气,低眉顺眼的,陈宸都要以为自己霸凌过他了。

“嗯?所以呢。”他手交叉在胸前,没有去接他递的礼物盒,让褚泽林有些尴尬。

“其实、其实我平时很善良正直的,昨天只是一个意外,是我没有控制住情绪,希望你不要介意,也不要……再故意为难我。”他说着说着,眼眶红了,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

陈宸轻嗤一声,怎么搞得好像他在欺负人一样。他哥的魅力可真大呀,能让这个褚少爷连自尊都不要了,拉下脸来跟讨厌的人道歉。

不过陈鹤朗看人很准,他虽然自己很虚伪,但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能被他招进来当实习律师,正直善良这几个字,还是有可信度的。

况且,昨天他也是为陈鹤朗抱不平,才戳破了当年的事。如果没有他,陈宸至今还蒙在鼓里。

但是一码归一码,正直善良不能当饭吃。

“你好像搞错了,我不是在报复你,也不需要你给我赔礼道歉。”将面前的礼物盒推回,陈宸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褚泽林至今以为他的针对是因为昨天的冒犯,实际上哪怕他没有挑衅,知道了这人对陈鹤朗的心思,他就不会让他好过。

“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说,我可以改的!”褚泽林以为他只是爱面子,急忙补充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喜欢我哥吧,准确来说,是暗恋。”懒得和褚泽林废话,陈宸选择直入主题。

“你怎么知道?!”被点破了心里藏着的事,褚泽林惊怒交加地问。

陈宸心中暗自冷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也就他哥那种工作狂以为褚泽林还真是勤奋好学呢。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陈宸继续说:“不找你麻烦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离我哥远点。”

“你说什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褚泽林瞪大了眼睛问道。

他比褚泽林高出一个头,他俯下身来,威胁的话语一字一顿的在褚泽林的耳畔响起。

“我说,离陈鹤朗远点,听见了吗?”

热风拂过颈侧,像是猛兽捕猎前的威吓,让褚泽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陈宸,我无论是学历还是家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自认能够配得上你哥,我暗恋他5年,我是真心的……”褚泽林支支吾吾的说道,既生气又无措,在他看来追求陈鹤朗是他的事,陈宸凭什么要求他离开。

一听到他提那些自己没有的东西,陈宸就更烦躁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事不过三,我最后重复一次,离我哥远点。”

见陈宸油盐不进,褚泽林也急了:“你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话。你以为你能霸占你哥一辈子么,他总会谈恋爱的,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我条件比其他人更好!再说了,你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孤独终老么?”

陈宸只感觉他的话像针一样往他痛处戳,而且痛点找的极其精准,霸占?总会恋爱?一想到这些场景,血液就从身体各处涌向脑门。

他扣住褚泽林的肩膀,怒极反笑:“他不会孤独终老的,他还有我呢。告诉你一个秘密,陈鹤朗不是我亲哥。”

“什么?等下,你什么意思?”不是亲哥?那为什么他们都姓陈,为什么陈鹤朗要为家庭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褚泽林晕头转向,箍在他肩膀上的手像是一个铁钳,让他喘不上气来。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褚泽林心头,那些异于普通兄弟间的亲密有了解释,他的瞳孔紧缩,似乎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忍不住问道:“你疯了吧?”

“我是疯了,我能给他跪下来当狗,你能么?”他声音放的很轻,手上的力度加重,将他不断往下压,褚泽林的身形开始不稳。

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看起来狰狞可怖,在肩膀的巨力之下,褚泽林的腿撑不住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陈宸的桎梏,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满是灰尘的墙面上,狼狈地靠在墙上喘气。

“不能就别在这展现你有多忠心。”陈宸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体挡住了光,投下一大片黑影。

“你、你就不怕我把你这些恶心的心思告诉他么?”见到陈宸步步紧逼,褚泽林喉结不断滚动,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陈宸眼角一跳,压下那点惊慌的情绪,强装镇定地说:“提醒你一下,我也长了嘴。我至少是他户口本上的弟弟,就算知道了,他不会把我怎样。但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心思,还会把你留在身边指导?”

答案是肯定不会,以陈鹤朗的个性,他会选择避嫌。褚泽林如果真不怕陈鹤朗知道,他也不会隐瞒了半年。他只是希望能够先在陈鹤朗身边培养感情,潜移默化地影响他。

褚泽林听了咬着唇,连连摇头。陈宸无所谓地叉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不会让你把鹤朗哥拖下水的,既然我们的心思都不干净,那就公平竞争!”憋了半天,褚泽林好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他红着眼睛说道。

楼梯间里只剩下他大口的喘息声,两人的处境微妙的达到了一种平衡,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陈宸冷笑。他伸出手,在褚泽林惊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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