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夺魁醉荷塘月色

“诗剑风流李太白,名不虚传。”常落秋笑道。

“一叶知秋常落秋,亦是让人大开眼界。”李太白也是一笑,显然双方都是知晓初识所说为何意。

众人听着两人的开场白先是一愣,然后转念一想俱是明白过来,这不正是应证二人吗?

“哈哈,太白,我可是太期待同你这一战了。”常落秋爽朗一笑。

“落秋,我的期待可不比你低。”李太白也是开怀道。

二人俱是从对方眼中感受道一丝峥嵘之意,相视一笑,随即各自元气汹涌,气势不断攀升,在众人惊愕的眼神里攀至不逊色于练穴境圆满武者之势。

显然直到这一刻,二人才是真正认真起来。

众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希望这次是二人的真正实力。众天骄也是苦笑连连,一时不知道与这二人同处一府,究竟是幸与不幸。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剑戟交碰的声音不绝于耳,所爆发出的威势超出之前宁霄然与方弈的巅峰一击,丝毫不逊色于练穴境圆满武者,显然二人的每一击都是蕴含的力量都是达到了圆满的地步。

众人眼中,李太白的攻势诡异莫测,每一剑都是出人意料,但每一剑都是被常落秋奇异的防住与躲过,而常落秋那势如破竹的长戟虽然像是看穿李太白的身形,每次都是先行出招,但都是被李太白后发先至的挡来回去与避过。二人你来我往,越打越快,再交手数十招之后,仍是不见颓势,依旧是不分胜负,谁也丝毫不露破绽,给与对方机会。

众人只看得面面相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二人就像是提前演练过,此刻在套招得样子,但显然是不可能。

李太白越打越兴奋,第一次觉得自己每出一剑,都有一种对方知道自己出剑所在,提前就做好防御的感觉,即使自己速度要胜过常落秋一丝,但总是会被对方挡住攻势。而对方的攻击就像是提前在自己身形移动途中等着自己,好在自己剑法与身法俱是圆满,随心所动,才能不被对方攻势所制。

常落秋亦是越打越来劲,自他领悟他的道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无可奈何的对手。他虽可以看出李太白的出剑招式,但是对方出剑实在太快,他纵使提前做好防御得准备,也只是落得正好防住得结果。而自己得每一次攻击,虽都是攻在李太白下一落点之处,但对方却是每次后发先至挡住或是瞬间身形一闪便是躲过。

二人分了开来,看向对方都是目光炯炯,气势沸腾。

“吾之戟,露凝,天下秋。”常落秋开口,此刻其手中戟方才显示出真正的锋芒,七尺长戟通体银白,戟杆上秋叶纹路若隐若现,戟头则是若白露凝霜,寒芒乍现,锋锐摄人。

“我之剑,有斐,花下醉。”李太白一笑,手中剑锋芒极尽显露,锐意无双。

“好剑。”

“好戟。”

众人闻言突如醍醐灌顶,李太白得剑法诡异莫测在哪里?不就是在一个‘醉’字吗?其剑法毫无章法,像是在醉酒乱舞,这如何去揣测得了出剑的招法。而常落秋不正是如同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一样,早早就看出了对手的招式,提前就做出了应对之法。

而两人接下来的动作更是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只见李太白手中出现一酒葫芦,仰头痛饮起来,而常落秋则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众人只剩下疑惑,一人喝起酒来,一人闭上眼睛,这还打不打了。不过这个疑惑才出现,便是即刻被解开了。

只见李太白酒葫芦一收,身形步法俱是摇晃起来,就像是醉了一般。常落秋则是穆然多了一丝凋零肃杀之感,如同秋天到来一般。

李太白脚下一动,如若瞬移般便是已到常落秋身前,一剑攻向其腹,快的众人都是没有反应过来正是身法侠客行中瞬间爆发速度的飒沓流星。

而常落秋却是如有所料,露凝戟一挥便是将这一剑荡开,不过其心里也是震惊,好快的瞬间爆发速度!若非他将双眼闭上,将自身识感提升到最大,在李太白身形摇晃之时发现了细微到几不可察的差别,他会以为李太白方才的一剑和之前一样,那么方才的一剑他恐是难以抵挡得住。

李太白与常落秋一人双目紧闭,一人若醉鬼一般,交手却是再次升级,比之前还要打的激烈,更加惊心动魄,看呆了场中的一众人。

只见李太白已是化作一醉鬼,身形步法摇晃,不知道下一步落在哪里,其剑法更是像胡乱挥舞,但每一剑都是攻向常落秋,更加的诡异莫测,无迹可寻,防不胜防。

而常落秋双目紧闭后反而像是全身都长了眼睛一般,如有神助,每次都是将李太白的攻势拦下,回以更俱威势的一击,减缓李太白的攻势。

两人再次同之前那般你来我往,胜负难分。

数十招后两人再次分立开来。

“好个花下醉,太白的剑法当真是无双。”常落秋双目已是睁开,看着李太白目光炯炯,元气不断涌向露凝戟。

“落秋的戟法亦是绝世。”李太白也是元气涌出,萦绕周身。

看着两人气势不断上升,元气不住的震荡,众人目不转睛,心中一凛,来了,要分出胜负了。

“秋寂寥。”

“对影成三。”

只见常落秋脚下一动,人戟合一,似秋风扫落叶般向李太白攻去。

李太白却是瞬间接连爆发三剑,每一剑威势都不下于常落秋,最后三剑合一,迎向常落秋。

众人眼中,常落秋像是离弦之箭,快的反应不过来,李太白就像突然一化为三,同时向着常落秋攻去,每一剑都威势相同。

剑戟相交,威势席卷,久久难歇。众人色变,这两人得一击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已是达到了练穴境的巅峰,这真的是两个练穴境初期和中期的武者?

顷刻间,两人各自退开,俱是退出三丈之远,方立住身形。

“哈哈,自古逢秋悲寂寥,落秋使得好一招秋寂寥。”李太白大笑出声,眼神中不住的是赞赏与快意。对影成三是其根据剑法花下醉和身法侠客行中飒沓流星所领悟出来的杀招,可瞬时爆发三次,仿若三人同时出剑,威势相当,三剑合一之时更甚。

众人见二人倒退出三丈而立,又听到李太白的大笑,以为二人并未分出胜负。

只有常落秋清楚,他是强行立住的身形,此刻在压制着内里翻涌的气血,可李太白每一剑都是不下于他,三剑合一的力量何等之大,已是压制不住,随即一口血吐了出来,气息萎靡了不少,脸上也是苍白了些许。

“哈哈,太白这一剑,练穴境中怕是少有人敌,此战是我输了。”常落秋拭去嘴角的鲜血,坦然笑道。

随着常落秋告负,众人沉寂一瞬,而后欢呼出声,‘李太白’、‘常落秋’、‘青渊双杰’不绝于耳,响彻青渊,响彻云霄。虽然常落秋稍逊一筹,但是谁能否认其实力。

李太白与常落秋相视一笑,立于台上万众瞩目,听着众人的呼声,豪气顿生,心念一动,酒葫芦便是出现在手中,豪饮一大口,朗声高歌: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然后看向常落秋,将酒葫芦扔给常落秋,“落秋,青云之上,共勉之。”

常落秋听到李太白高歌,也是豪气干云,接过酒葫芦,仰头豪饮,朗声笑道:“青云之上,共勉之。”

众人也是被李太白豪气高歌所感染,被二人此刻的豪情所动,呼声更是气冲霄汉。

青渊战,练穴境之战,至此结束。

而常青云也是勉励了一番众人,宣布了此次各城青渊战练穴境的结果。

青莲府城积分七百一十六取得第一,玄玉城积分四百九十三位列第二,碎叶城则是以四百四十二的高分超过祁岩城和黎水城位列第三,比起上一次青渊战上升了两个位次,引来各城纷纷恭贺。祁岩城和黎水城分别以四百一十和四百零三小差距位列第四和第五,明泉城、临淇城、汀溪城则是和上一次一样没什么变化,以微小的差距分列后三位。

“诸位,今日练穴境之战已是结束,各天骄的精彩表现自是不必多说,相信大家也是意犹未尽。”常青云已是将烟云锦收了,此刻只余青渊池一片的荷花娇艳,莲叶田田。

“不过青渊战却是并未结束,明日还将进行更加精彩,更加激烈的蜕凡境之战。”

“今日便先到此,各位且自离去。”

常青云说完之后,便同各城城主以及各家族之人离去。

众人也作鸟兽散去,乘兴而归,同时也将今日之战的消息带走。

青莲府城一时间关于今日之战的谈论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当然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当是李太白和常落秋的决战,众人只觉得兴味正浓,谈起二人的战斗仍是忍不住的震惊,直呼妖孽,更有练穴境圆满的武者直言,二人在练穴境之中已是少有敌手,竟无人反驳,俱是赞同之意。

而李太白战斗结束后高吟之诗也是传来开来,二人之间的共勉之举也是让人豪气干云,众人皆言二人的舞台将是整个云梦道乃至整个凤羽皇朝。

一时间李太白与常落秋‘诗剑风流’、‘一叶知秋’之名传遍了府城,人尽皆知。

青渊池,此刻众人已是归去,只余漫天红霞与满池荷花竟羞,时有鸟儿立荷,蜻蜓点水,还有采莲女移舟笑语,歌唱声传来,正是李太白所做的采莲曲。

李太白未同众人一道离去,独自架着一舟,隐入荷花。

荷香沁入心脾,莲叶划过衣袍,一口酒入腹,李太白不由得想起前世那晚洞庭湖游船畅饮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不与诗仙同来,却与诗仙同归。

看着明镜般的池水倒映出的已是退去稚气,英气不少的俊脸,李太白摇了摇头,终是变了。他此世将不再如同前世那般浑浑噩噩,他有了家人,有了朋友,也有了追求长生的目标,而前世的过往,已变得模糊,终将化为云烟。

今日的一战,让他坚定了青渊战过后便是出门历练的想法,此次所遇到的天骄都是有着自身手段,宁霄然,常落秋等,这还只是青莲府,只是十八岁之下的练穴境,其他府呢?云梦道呢?会不会还有更多的人等着他,只有与更多的人争锋,他才能攀上巅峰,踏上长生大道。

突然,一阵熟悉的香风袭来,李太白转身,胡卿已是坐于船上,素手划着水面,好不惹眼。

“卿姐,还以为你已回了别苑。”李太白笑了笑,拿出酒杯,到满了酒。

“白弟夺得了第一,姐姐自然是要恭贺一番。”胡卿玉手接过酒杯,浅酌一口,嫣然笑道。

李太白看着胡卿,一脸笑容:“不知道卿姐有没有准备什么贺礼啊。”

“没有。”胡卿直接了当,不带犹豫。

“咳咳。”李太白轻咳,要不要那么直接。

“怎么?白弟有些失望啊。”胡卿调笑道。

“卿姐莫要打趣。”李太白哪会当真。

“等回头姐姐赚了元石给你补上。”胡卿如是说道。

“要不来十坛美人醉?”李太白摇了摇酒葫芦。

“就想着白喝酒!”胡卿斜了李太白一眼。

想起明日的蜕凡境之战,李太白问道:“对了,卿姐,明日蜕凡境之战,你会参加么?”

“白弟希望我参加吗?”胡卿不答反问,巧笑倩兮。

“自是希望的,还未曾见过卿姐出手呢。”李太白记得胡卿说过,她以前也是参加过类似青渊战的比武,而且差点就夺得第一,想来卿姐的实力定是极强。

“若是有机会,我会出手。”胡卿点了点头。

“那卿姐说说蜕凡境与练穴境的区别?”李太白一想便是明白若是对手实力不够,出手也就没了必要,还不知道蜕凡境武者交手是什么样子,既然是蜕凡,应是有别于锻体和练穴两境吧!

“其实二者区别也不是很大。”胡卿想了想,“武道一途,锻体、练穴、蜕凡、宗师、乘风,每一境之间实力差距很大,你应是清楚。”

李太白点了点头,他突破之前与突破之后实力天差地别。

“锻体与练穴境,都是力量和武技的提升,战斗方式区别不大。而蜕凡相较于前两境来说,则是多了元气的运用,做到元气凝形,并可运用攻击。”只见胡卿一边说着一边玉指微动,手心朝上,一朵元气荷花便是出现在手中,栩栩如生,除了不是实质,竟是与周围开得娇艳的荷花无二。

李太白看得心惊,这得多精妙的掌控力,才能如此惟妙惟肖。

“宗师之境可以借助天地之力,御物飞行,像你父亲或者是其他城主都是出于此类行列。”

“宗师之上便是乘风之境,即可不借助外物踏空而行,府城的那几位便是。”

“至于他们的战斗方式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见过乘风之境的强者战斗。”

李太白听得连连点头,眼中俱是锋芒之意,他相信,这些离他都不会太远。

“那卿姐,乘风之上呢?”李太白问,府主就已是乘风境,那道主、国君呢?

“乘风之境之上是为凌虚,在之上就不知道了,知道也无益,于我们而言,还太远了些。”胡卿摇了摇头道。

李太白点了点头,有一往无前的上进之心是好事,但是好高骛远就不好了。

“卿姐,我看你每次都是悄然出现,是不是……”李太白想起胡卿每次出现的速度,对方又还只是蜕凡境,便猜测不需要达到宗师之境也可以做到御物飞行。

“我放才所说只是对于普通的武者而言,胡卿了然,而有些妖孽之才便是能够打破这些常律。”胡卿了然,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李太白,“以你妖孽之资,练穴境就元气化形,用以制敌不是难事。”

“咳咳,卿姐,什么妖孽之资,低调。”见胡卿拿自己举例,李太白轻咳一声,不过确却是对胡卿所说很是自信。

“低调?我们的李公子什么时候还知道有这个词了。”胡卿闻言手一顿,白了其一眼,揶揄道。

“不说了,卿姐,喝酒。”李太白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日落天幕,月上梢头。

月华似练,洒向天地,也笼罩着着青渊莲池,给株株荷花披上了一层薄纱,宛若美人出浴,朦胧又曼妙空灵。青蛙也都不在躲藏,纷纷从莲叶底下这个家里跳脱出来,对着月亮尽情歌唱,一时间蛙声一片。

李太白饮下一杯酒,听着蛙声,看着眼前之景,说不上来的惬意舒畅。在看向胡卿,一手扶额,靠于案上小憩,许是喝多了酒,俏脸若上了层粉色,皎洁的月光下,看得很是清晰,真个是人比花羞,双目若住进了星河,桃花眼迷,乱了风情,清风拂过发丝,撩动一池春水。

李太白一时看得有些愣神,心里只叹:荷塘月色,景美花美人更美。

脸上微烫,李太白回过神来,摸了摸脸,摇了摇头,想:大抵是醉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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