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半年与休养一年

在奥利维亚的运作下,对于伤员的救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累了医师和药师,忙得如同打转的陀螺一样,停不下来。

但奥利维亚对此不以为然:“都是平时南诺以前不管你们才让你们如此怠惰,这些事本来就是你们应该做的。”

她明白南诺之前为什么不管医师和药师的工作,因为南诺要做的事太多了,他只能要求一个大体的数目,比如说要把伤亡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至于怎么控制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奥利维亚可不惯着他们,既然让她做决定,当然是按照她的意思来。

不过奥利维亚也知道,她压制不住多久的,军营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南诺的兵都是他自己从王城带来的,她在这些人眼里毫无威信可言,不过是副将请她帮忙而已,再过几天肯定要出问题。

好在南诺沉睡了三天后终于醒来了。

奥利维亚知道分寸,她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看南诺的状态,而是先把手上的工作完成,估计着时间去了南诺军帐。

南诺应该是和副将说完了话,正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虽然刚醒不久,但是只说了一会的话,脸上就浮现了疲惫之色。

奥利维亚发出了一点声音让南诺知道她来了。

南诺睁开眼睛看向奥利维亚:“你来了?”

“嗯,”奥利维亚一边应着他,一边为他调整了他靠着的枕头,让他能靠的更舒服一点,“身体感觉怎么样?”

南诺苦笑一声回答:“不是很好。”

那么重的伤,能感觉好才怪。

奥利维亚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药师先生会做什么?”

其实她看见药师拿出针线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她从来没想过针线可以用在人体上,甚至可以把皮肉像衣服一样缝起来,这太超乎她的认知了,但是南诺却毫不犹豫让药师动手。

“嗯,”南诺承认了,“是殿下告诉我的,他亲眼见过一只猪被开膛破肚缝起来后还活的好好的,也在人身上试过。”

但是没多少人知道这门技术,可见弗雷德在有意识地隐藏药师的这项能力。

这不难理解,药师的身份,注定了他有什么独特的能力都是怀璧其罪,弗雷德要保住他只能先让他藏好自己的能力。

但是在克里夫城不用藏。

克里夫城不像王城那样各种势力明暗交锋,克里夫家族掌控着克里夫城已有上百年时间,药师在这里可以尽情使用他的能力,不用担心会被某一个贵族抓走,只为了这个贵族服务,而且随时有生命危险。

“应该有人跟你抱怨过了吧?”奥利维亚想了想,直接把话挑明,这样早点把话说完南诺也好早点休息,“我很抱歉这样使用你的属下。”

对于工作量的无端增加,奥利维亚相信不少人都是满腹怨气,毕竟救治重伤伤者跟治疗轻伤伤者的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一定有人来趁机跟南诺告状。

但奥利维亚有恃无恐。

说到底她的这个决定无伤大雅,也不能算什么不正确的命令,甚至因为她的这个命令,可以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南诺还要与克里夫家族合作上很长一段时间,是不会因为这个而怪罪于她,那些人注定只能吃个哑巴亏。

果然,南诺摇了摇头:“他们服从你的命令是应该的。”

奥利维亚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南诺的兵跟她有什么关系,也就是她这一次狐假虎威借了南诺的名号才命令得动他们,应该是没有下一次了。

“您放心,这次是我逾越了,我会以克里夫家族的名义进行补偿的。”奥利维亚公事公办地说道。

南诺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婚约的事情。

他现在的模样太糟糕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更好的状态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婚约。

多少也让他在准未婚妻面前保留一点面子。

“这些都无所谓,你做决定就好。”他笑着说完,然后因为牵动伤口不自觉地倒抽一口凉气。

奥利维亚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了?还是躺下比较好吧?”

南诺也觉得有些撑不住便点了点头,少女倾身上来扶着他让他躺下。

虽然知道这么做很卑鄙,但是南诺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把全身的重量靠在了奥利维亚的身上。

在南诺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从未和任何一位女性如此亲近,毕竟他的母亲早逝,他自己也是刻板严肃的性子,对于女性虽然尊重并且也十分乐意在她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伸以援手,但他从来不会像尤利西斯那样主动接近谁。

所以对于此刻奥利维亚的靠近,南诺只觉得心如擂鼓,脸都快烧起来。

他嗅着少女身上香甜温暖的气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浑身僵硬的像一根木头。

奥利维亚全然不知道他的旖旎心思,她看着南诺,担忧地问道:“药师有没有说过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倒是不担心别的,毕竟南诺身份特殊,他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克里夫城不好跟王室还有骑士团团长交代。

南诺不知道奥利维亚的心思,只以为她是单纯的关心他,立即安慰着道:“没事的,药师说我这个伤只是看着严重,没有伤到要害,不过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是必然的,那么严重的伤,南诺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怕是动一下伤口就得裂开。

但是没伤到要害就还好,奥利维亚松了一口气,只要后续好好的修养,总是能养回来的。

药师走进军帐刚好听见这话,当即反驳道“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你们年轻人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奥利维亚一听就知道南诺可能没说实话,或者说把实话说得太轻描淡写了,她看向药师:“什么意思?”

药师走到床边,把手中的药放下,准备给南诺换药:“没伤到要害是真的,但是他这个伤势也不轻,如果我没来,他得睡上差不多六个月,现在就算我把伤口缝合了,他也得休息上一年。”

“是六个月的昏睡,和一年的调整恢复。”南诺强调道。

奥利维亚明白了,六个月的昏睡意味着南诺这一年怕是都得意识模糊,人事不省,对他们来说这种事是很可怕的,但是一年的休息就至少能让他有清醒的时候,而且这一年里他总不可能一直在躺床上,可以慢慢地进行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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