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坐正身子,看了眼袋子里的生日帽,忽然就觉得有些可惜。
她把蛋糕上的蜡烛抽取干净,然后凭着记忆去切蛋糕。
她从来都不过生日的,但她见过别人过生日,这切蛋糕的手法她自然也会一点。
因为只有她跟程津,姜迟只切了两块三角,因为程津是寿星,她把蛋糕上的正中间巧克力的装饰全部装进程津的蛋糕碟里。
仔细看,拼接得还挺像模像样的,在垂涎待的那段时间也没在那白学东西。
程津在客厅里翻找投影仪回来,姜迟不但切好了蛋糕还把沙发上他盖的被子跟枕头整理整齐放在一旁。
程津把卧室内的照明给关了,走到床头柜顺手也把小夜灯给关了。
一瞬间,卧室内被黑暗所侵蚀。
向来胆小的姜迟明知道程津也在,但还是害怕地喊了声,“程津。”
“我在。”
达到目的的程津嘴角弯了弯,黑暗中,接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他拿到手机开了手电筒,同时亮起的,还有姜迟拿在手里的手机的手电筒。
两人出奇地默契。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他扯着唇角笑得张扬。
姜迟瞪了眼他,气呼呼地转回头。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她会害怕还关灯!还把小夜灯给关了!
程津把投影仪放茶几上,沙发对面的白墙很空旷,干干净净的也没挂什么东西,正好可以拿来投屏。
姜迟本来就幽怨程津的作为,见面前白墙上突然就跟放了块电影院里的影布似的,她好奇地看向程津,只见他蹲在茶几边低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击,而白墙上的画面像是复制粘贴似的。
给她的感觉就很高级。
“还要看动画片吗?”程津翻找了下列表,都是姜迟喜欢的那个系列。
不用刻意的去寻找,在榜单前首就能看到。
姜迟也看惯了动画片,“换一个吧。”
“那看电影。”
程津拿定主意。
一会儿,白墙上的画面切换,直接是电影的开头。
姜迟对这个新奇事物有些挺好奇的,她不爱看电影,因为电影院很多,她不是很喜欢在人多的地方。
而程津的这个投影,他俩关灯在这看,有一种在家看电影的即视感,这种感觉很温馨,还有点享受,她蛮喜欢的。
程津坐在姜迟旁边,扯过旁边叠成豆腐块的被子盖在姜迟腿上,她穿着睡裙,时间久了她换个坐姿难免会遇到走光的问题。
蛋糕配电影,姜迟忽然就觉得电影院里的爆米花也没那么稀奇,因为她没吃过爆米花,所以才觉得稀奇。可是当有东西能取代爆米花在她心里的位置,她会觉得爆米花过了那个喜欢的劲儿就没任何触感了。
程津虽然喜欢甜食,但是这蛋糕腻得厉害,吃了几口他就没吃了,反倒是旁边的姜迟,今晚比任何时候食量都要庞大。
姜迟吃完碟子里的蛋糕,习惯扯过抱枕放怀里,她懒懒地往程津身上靠。
她吃得好撑,但也好困。
她从来都没这么晚睡,距离她的睡觉时间点已经过了好久,她这会儿困得厉害。
这部电影并不是姜迟喜欢的类型,相反,还觉得有点恐怖。
但因为程津在的缘故,那股恐惧感被无限缩小。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逝,姜迟耗到了极限,无意识地闭上眼睛,她的意识在逐渐清空。
没过多久,卧室内只剩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那不大不小的影视声。
程津侧首看着安静沉睡的少女,抬起右手越过她的肩揉了揉她软乎乎的脑袋,低头隔着碎发亲了口她的额头,他一手扶着她以防她栽倒,一手撑着沙发缓慢站起身,弯下腰,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
夜已深,他打开小夜灯帮她掖好被子。
她翻身之间,无意瞥见她脖颈上戴的项链。
程津顿了下,从凳子上站起弯腰凑近看,摸这吊着那枚小玩意儿看了看,他忍着笑,像是不理解她怎么会喜欢这种廉价的玩意儿。
他后知后觉地缓慢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内的“吊坠”,貌似也是枚戒指。
拿出来一看,果真是。
不过他有些疑惑,这东西明明一眼辨真伪,她却还买错。
他想不通,所幸把姜迟戴的那条给解开丢进垃圾桶了。
这种仿品,不戴为好。
改天给她换条好的。
姜迟一整夜下来睡得很沉,头次早晨上学是程津来喊她起床的。
出门前,刷牙洗脸姜迟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就连换衣服都是直接简单的套了个裙子和安全裤,头发还没来得及扎程津又推门进来逮人了。
程津后悔带姜迟熬夜了,主要是姜迟上课状态就不是特别好,加上睡眠不足,第二天不睡觉才怪。
姜迟早上没起得来,家里没有早餐备用,冰箱里也没有面包,程津只好带姜迟去早餐铺买早餐。
小姑娘人可能还在睡梦中,走路都是靠牵着走,到了校园里程津知道扯姜迟衣袖带她走,把她送到班级门口,往她口袋里塞了盒牛奶他才回到属于自己的班级。
果不其然,真如程津所猜测的那样,姜迟早上上课睡觉了。
而且还是一次性睡了两节课,中途同桌宁离叫过好多次,但姜迟就跟没意识似的,第二节下课才自己醒。
于是,姜迟头次因为个人事情而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
在办公室待了整个大课间,第三节课预备铃姜迟才回来。
课前老师还没来,班级里都在由课代表集体朗读课本。
宁离看了几眼姜迟,因为关系冷硬的缘故,她便没有出声问候。
最后两节课,姜迟焦虑得把头发抓得很凌乱,直到放学,她也是一个人定定地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自我检讨,深思熟虑着。
去办公室班主任也是跟她讲关于程津的那些话,让她不要拖程津下水,让她高三了多注意自己的成绩,说上课睡觉是不尊重老师的行为。
虽然班主任说得没错,但她心里就是堵塞得厉害。
她舞蹈练得不好,抓细节经常会被舞蹈老师说,就连班长桑榆都觉得她应该放弃。
在学习这方面,她也没有什么天赋,来到六班她也没怎么学习,都是靠着在宋家名师上课学到的东西莫名其妙挤进来的。
她很幸运,可是她就是心情阴郁,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而别人却是不需要做什么巨大的付出就能得到理想中的回报。
程津在班里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姜迟,所以便收拾东西走到六班。
一班和六班一左一右是在教学楼的两端,不用像以前那样爬楼梯,耗太长时间。
程津来六班的时候,姜迟还是趴着课桌着。
昨晚她很晚才睡,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程津以为她是在睡觉。
见他们班里人已经走光了,便自顾自地走进去,站定在她课桌前,他伸手敲了敲她课桌,“该起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