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既然现在叶瑞凡主动提出离婚，你还犹豫什么？”杜母一脸的不明所以。
“妈，这是我自己的事！”
“怎么？你的婚姻大事妈还管不得了？像他这样的废物男人跟着还有什么意思？”杜母突然提及这几年的事，“这些年若不是你四处求人，他们叶家早就完了。”
“妈！不用说了。”杜亦霏豁然起身，喝止了杜母，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王建龙也开口道:“阿姨，你不用说了，霏霏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她的，我也愿意等她嫁给我，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再多今天也无所谓。”
王建龙看气氛僵持，急忙小声开口缓和。
杜母感慨道，“建龙啊！你不着急，我着急啊，霏霏跟着你我才放心，这要是拖延下去，你成什么了？”
“阿姨……”
“霏霏，这些年要不是阿龙，我们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你不和叶瑞凡离婚，还想做什么。”
杜亦霏皱了皱眉头。
倒是叶瑞凡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他看着杜亦霏沉声道，“你尽快签好这份协议。”
杜亦霏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散落一地。
她一时间有些慌张。
明明她也对现在的日子不满，之前无数次地想要离婚，但是等到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又不免犹豫了。
不过，叶瑞凡显然不会给她机会的。
送完离婚协议之后，叶瑞凡就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叶瑞凡一直在等，等杜亦霏离婚协议书。
可整整三天，杜亦霏一点消息都没有，反倒是先等来了叶槿澄的电话。
“听说杜亦霏答应跟你离婚了？”
叶瑞凡眸光微颤，“姐，你怎么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杜亦霏那边我也一直都在关注着的。”
叶瑞凡沉默不语。
结束这段婚姻，他也十分痛苦。
此时，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里。
王建龙坐在杜亦霏的对面，表情有些不好看，“霏霏，你怎么还不签字，你是在犹豫吗？”
杜亦霏没有说话。
王建龙伸手握住杜亦霏的手，道，“霏霏，你知道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杜亦霏想要缩手，怎奈王建龙力气太大，怎么也挣不开。
“龙哥，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这些年我为叶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听得杜亦霏的话，王建龙蓦然激动起来，“霏霏，叶瑞凡他不值得你这样！我敢打赌，只要你一签字离婚，他绝对转身就娶了别人！”
王建龙一句话，直击杜亦霏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仔细想想，这些年在叶家其实是她最自由开心的日子。
而且，她连自己都不清楚对叶瑞凡到底有没有感情了。
如果说一开始仅仅只是利用的话，那么现在她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动心。
杜亦霏叹了口气，伸手端起咖啡杯，低头去喝，可鼻尖嗅到咖啡那甜腻的香味，胃里不知为何却忽地一阵恶心，她急忙将咖啡杯放开，一手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这样的反应让杜亦霏和王建龙两人都愣住。
“霏霏，你……”
王建龙脸色发白地看着杜亦霏，喃喃道。
杜亦霏也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摸着小腹道，“可能只是因为最近没休息好吧。”
“还是去医院查一查吧。”
在王建龙的坚持下，杜亦霏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杜小姐，恭喜你，怀孕两周了。”
医生办公室里，听到医生清朗的声音，杜亦霏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怀孕？！
这是她和王建龙的孩子。
王建龙坐在杜亦霏身边，一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却惊喜不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这些年杜亦霏早就和叶瑞凡分床了，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霏霏，我们有孩子了！”王建龙兴奋道。
杜亦霏却咬着唇，沉吟半晌，道，“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医生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杜亦霏，然后看了眼电脑上的数据，神色凝重地问道，“杜小姐，你的身体比较差，之前似乎因为流产过多，要怀孕本来就有难度，如果再把这个孩子流掉的话，以后要怀孕怕是会更难，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下。”
确实，她和叶瑞凡在一起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叶欢一个孩子。
而当年生叶欢的时候，杜亦霏可谓是九死一生，也正是因此，她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厌恶，同事也实在是害怕了。
她一点都不想要再多一个孩子。
王建龙看着杜亦霏发白的脸色，心中虽是不愿，但还是开口道，“霏霏，要不再好好考虑下？”
杜亦霏的态度却格外坚决，“龙哥，之前我们就说好了的，我不想要孩子了。”
王建龙扶着杜亦霏走出医生办公室，整个人失魂落魄。
杜亦霏态度坚决地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对于王建龙来说，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不过，比起杜亦霏来，孩子不算什么。
他是真的喜欢杜亦霏，否则当年也不会为她做下那么多事情。
“霏霏……”王建龙拉起杜亦霏的手，双目直直凝视着她，无比认真地说道，“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要这个孩子，我会把他好好养大，你不要，即使以后不能怀孕，我也同样要你。”
杜亦霏张了张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看着杜亦霏难过的样子，王建龙心头酸楚，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安抚着。
杜亦霏伏在王建龙怀里情绪复杂时着，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一看，不由得怔然。
电话是叶瑞凡打来的。
杜亦霏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叶瑞凡冰冷无温的声音，“离婚协议写好了没有，见个面吧！”
杜亦霏答应了下来。
王建龙见状担心道:“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王建龙把杜亦霏送到和叶瑞凡约见的地点，对杜亦霏嘱咐道。
杜亦霏点点头，“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