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别的人都点头应是,唯独到了晚晴这里,她郑重而焦急道。

玳瑁顿了一下,似乎对这句话早有预感,朝晚晴点了点头:“你去吧,外面有人接应你,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你过去就可以立刻将你送离雁门关。”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这位同伴一眼,语重心长道:“雁门关需要有人坐镇,我不能与你同去,但准备了人保护你。请你,务必将主子安全带回来。”

晚晴跨出牢门的身影微顿,她回身,重又对玳瑁福身回礼:“我会的。”

仿佛一个重若千钧的承诺。

晚晴没想到自己走的这样顺利,平生第一次察觉到伙伴的可贵。

那令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人与她并肩作战,她的坚持并不是一意孤行。

她可以完完全全,放心将后背交给她的伙伴。

晚晴从牢中逃出,被送出雁门关城门,与她的伙伴奔袭在月夜里。

皇宫。

梁苏暮正在同李恒饮酒,有暗卫急匆匆来,附耳一番细语。

“哦。”梁苏暮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朕知道了。”

李恒垂眸,猜测着那暗卫禀报的是什么。

梁苏暮下一句话回答了他的猜测:“有人劫狱,晚晴带着人逃了。”

李恒哑然:“陛下仁心。”

不是他看不起晚晴,而是若梁苏暮真心实意想关住晚晴,晚晴不可能会逃走的。

雁门关毕竟是梁苏暮的地盘。

眼下既然能逃走,那必定是梁苏暮放水了。

“晚晴逃出去后,就去了京都方向。”梁苏暮握着酒杯的手松了又紧:“她在京都,晚晴去了,她会更顺心些。”

李恒就彻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事情,她又能说什么?

“陛下到底还是念着娘娘,”李恒的话略显苍白:“娘娘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朕不是念着她,朕只是不明白。”梁苏暮声音中隐有疑惑:“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朕?”

“诚然,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可她不愿意,吵架就是了。为什么要和离?”

“难道就因为这一件事,否定了朕过往的全部吗?”

“陛下,您醉了。”李恒看着梁苏暮已经发红的脸,硬着头皮道:“您不能再喝了。”

“朕念着她,朕是念着她。”梁苏暮似未听到李恒的话,口中呢喃,声音醉的厉害。

“她毕竟是朕心中的光啊。”

梁苏暮手剧烈颤抖,银制的酒杯仿佛要被他捏变形。

自幼时在宫中被苏宗月救下,少女耀眼的光芒就此烙印在他的心尖。

苏宗月香消玉殒,他在天山一走一跪,步步泣血,终是付出巨大代价,令她死而复生。

此宗月或许非彼苏宗月,但内里都是她的灵魂。

若说有所改变,宗月已经不是昔年苏宗月。那昨日的她与今日的她定然也有所改变,难道昨日的她就不是今日的她吗?

自始至终,她都是他心尖的姑娘。

他不知那日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那些话,许是气急了,许是迫切想要留下她。

他一向懂她,的确不该犯那些错误。

可他有错,她为何连认错的机会也不给他一个,以那样近乎决然的方式,留下了她的头发,斩断了她在他这里所有的牵挂。

醉酒后的梁苏暮如同孩子,不知所措乱说一通,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李恒见他醉的厉害了,越说越离谱,长长地叹息一声,叫人进来将梁苏暮送往寝宫。

夜半的晚风清凉,竹影摇曳,有女子的倩影一闪而过。

沉睡中的梁苏暮迷迷蒙蒙间看见一个模糊的红影。

影子娇巧玲珑,身姿曼妙,下意识的,梁苏暮舔了舔嘴角,觉得有些口渴。

下一秒,他又狠狠摇了摇头。

自己在想什么呢?宗月远在京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他不过是梦中绮思罢了。

季宁雅一袭红裙,张扬霸道,走到梁苏暮床前,伸手,冰凉的手覆在他的额间,带给梁苏暮片刻冰冷的触感。

沉睡中的梁苏暮不自觉发出一声舒服的嘤咛。

他醉了酒,脸颊通红,浑身火热,季宁雅冰凉的手对他来说宛如夏日冰泉,十分舒适。

季宁雅笑了笑。

她褪去最外面穿的一层薄纱,缓缓放在梁苏暮脸上。

薄纱几乎没有重量,梁苏暮只能闻到上面的香气,不会觉得呼吸困难。

再过片刻,季宁雅又摘下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香囊,找了一个确保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小心藏起来。

那位置既能确保梁苏暮可以闻到香气,又能确保他不会时时刻刻闻到香气。

若有若无的馨香,梦见半睡半醒的绮思,最是勾人又害人。

季宁雅在原地站了片刻,就离去了。

梁苏暮深深爱着宗月,而宗月并不是个草包,她不可能通过对付宗月进而得到梁苏暮。

但宗月优秀,她也不差。

有些女人为了与梁苏暮春风一度,不惜扮作宗月模样,只求梁苏暮能将其认错成宗月,在半睡半醒间要了她们,与她们生米煮成熟饭。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但她有她的骄傲。

她自问不比宗月差,若必须扮作宗月才能得到男人垂怜,那不仅是对她的折辱,也是她毕生之耻。

若她用了那样的手段得到梁苏暮,不仅是对自己的低估,还会永远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抬不起头。

宗月喜白衣,她喜红衣,自要穿红衣。

她要让梁苏暮从一开始就清楚分辨,她与宗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她还要让梁苏暮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磊磊落落地爱上她。

她要让梁苏暮清楚知道,她不是宗月,但他依旧不可自控的爱上她。

那种场面,一定非常热闹呢,季宁雅想着。

所以她此刻毫不犹豫的离去。

何必那样早的将自己身体交给男人呢?那只会令男人对她更瞧不起。

终有一天,她会让梁苏暮心甘情愿想与她共赴巫山,而不是她趁人之危,趁他不清醒,生米煮成熟饭。

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她夜夜都来,以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在梁苏暮心中留下一道流连的倩影。

梁苏暮觉得自己很奇怪。

他日日对宗月有埋怨,也日日牵挂宗月安危,却也没有像最近这样,夜夜梦见宗月,夜夜梦见她在他身下低吟求饶,甚至于她身上香气他都梦得清晰。

从回雁门关的第一夜如此,之后夜夜如此。

有些时候他半睡半醒,有些时候醒来却不知自己醒了,因为鼻尖那馨香若有若无,恍惚间竟像是从梦中来到了现实。

他觉得自己越发梦魇了,为此将自己就寝的地方从曾经与宗月翻云覆雨的床,转移到偏院一间小屋子里。

情况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他依旧夜夜如此。

心中苦闷难以纾解,恰巧雁门关城内有豪绅为了活跃气氛,举办百花大会,选举最美的姑娘,尊其花神。

李恒二话不说,包揽了所有政务,将梁苏暮打包送到了百花大会当评委。

他的真实身份只有主办方知晓,主办方显然上道,用了最高的礼节招待他。

梁苏暮百无聊赖坐在评委席上,原本对这民间的活动不甚热衷,起身欲离之时,面前忽然被摆上一盆花,与他梦中的馨香一模一样。

他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梁苏暮神色剧变,瞬间抓住一个小厮:“这花是谁送上来的?是什么花?带她来见我!”

宗月绝不可能此时出现在雁门关,那这花的主人自是另有其人。

究竟是巧合,还是他被人算计了?

从回雁门关的第一夜如此,之后夜夜如此。

有些时候他半睡半醒,有些时候醒来却不知自己醒了,因为鼻尖那馨香若有若无,恍惚间竟像是从梦中来到了现实。

他觉得自己越发梦魇了,为此将自己就寝的地方从曾经与宗月翻云覆雨的床,转移到偏院一间小屋子里。

情况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他依旧夜夜如此。

心中苦闷难以纾解,恰巧雁门关城内有豪绅为了活跃气氛,举办百花大会,选举最美的姑娘,尊其花神。

李恒二话不说,包揽了所有政务,将梁苏暮打包送到了百花大会当评委。

他的真实身份只有主办方知晓,主办方显然上道,用了最高的礼节招待他。

梁苏暮百无聊赖坐在评委席上,原本对这民间的活动不甚热衷,起身欲离之时,面前忽然被摆上一盆花,与他梦中的馨香一模一样。

他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梁苏暮神色剧变,瞬间抓住一个小厮:“这花是谁送上来的?是什么花?带她来见我!”

宗月绝不可能此时出现在雁门关,那这花的主人自是另有其人。

究竟是巧合,还是他被人算计了?

他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梁苏暮神色剧变,瞬间抓住一个小厮:“这花是谁送上来的?是什么花?带她来见我!”

宗月绝不可能此时出现在雁门关,那这花的主人自是另有其人。

究竟是巧合,还是他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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