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橙柔当即给了许攸攸一大耳刮子，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问她，“疼吗？”
许攸攸摸了一把刚才被打过的地方，愣愣地点头，“疼。”
“那现在能分清楚了吗？”魏橙柔又肃着脸问。
“能、能分清楚了。”
“能分清楚就赶快坐下来吃饭，”魏橙柔看着她吃痛的样子，表情柔和了几分，“以后再给我搞这些借口逃避开会，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原来是以为她又要偷懒了。
许攸攸没再说话，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心事重重的亚子。
许攸攸终于知道眼前的食堂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了。
这根本就是付家集团总公司里的员工食堂。
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她为什么又回到这里了。
难道是……付虞城太想她了？
于是许攸攸试探着问了魏橙柔一句，“大佬……他现在在哪？”
“大佬？你说付虞城吗？你要找他？”
魏橙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攸攸，你今天怎么回事？你们离婚以后付总就出国了，这些你不是都清楚的吗？”
“我和付虞城？离婚了？”
许攸攸惊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接受的内容太多了，大脑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所以只能全程问号脸。
但即使许攸攸带着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做出这些迷惑表现，也没能撼动魏橙柔让她开会的想法。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攸攸，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今天还要去财务部拿资料。”
魏橙柔头疼地看了她一眼，再次软下声音，“攸攸，你上次从酒店失踪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承受不了，随时可以告诉我和叔叔阿姨。你总说你没事，你没事。
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担心。”
魏橙柔一见疼惜地看着许攸攸，仿佛是心疼她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真的，你承受不了，就告诉我们吧，不要总一个人憋在心里。
你知不知道付虞城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发了疯似的找你。
但你一回来，不但背叛他，还要和他离婚。我们知道你很痛苦，但你非要这样一个一个地把身边人全部推开吗？”
许攸攸捂住自己快要炸掉的脑壳，连忙打断对方。
“等等等等。魏姐，你说这话信息量太大了，容我先捋一捋。”
现在的情况就是:她在他们眼里是失踪了，回来后性情大变，大家认为她有苦衷，貌似是背叛了付虞城，并且迅速踹了他。
“所以魏姐，你催着我去财务部拿资料，是因为我们被他报复降级成为了现在的普通员工？”
魏橙柔的额角青筋暴起，看样子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抑制住想要打死她的冲动。
“你管公司的总经理叫普通员工？”
啊这……
猜错了，失策失策。
她居然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橙柔见她盯着桌子发呆，不置一词，叹气。
“攸攸，你现在，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这话一出，可把许攸攸给整难过了。
“魏姐，我……”
“快吃饭吧，我们还要去拿材料。”
“噢……”
……
会议上的氛围一如既往的无聊。
许攸攸作为一个草包经理，全程都只是听魏橙柔的发言，大家对此也见怪不怪。
许攸攸坐的实在有些无聊了，听着他们在聊的策划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她抚平被空调吹乱的头发，在严肃的氛围里，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们还记得一个月前申城的那起绑架案吗？”
魏橙柔闻言抬头:“你是说，他们大量收购公司的股票，可能和一个月前那起案子有关？”
许攸攸被问的一愣:“啊？什么？不是啊，我只是突然想起来。”
魏橙柔:“……”
那你在这说个屁啊！
最后，许攸攸在众人的谴责声中，骂骂咧咧地退出群聊。
他们聊天的内容，着实是让她插不进去话。
思虑再三之下，许攸攸鬼鬼祟祟地摸出了会议室。
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偌大的会议室靠墙一侧，有一间休息室。
里面有两台咖啡机和一个热水器，以及一台冰箱。
抬头是橱柜，里面会放一些小零食，中间是洗手台，下面是杂物柜，里面会塞一些毛毯和毛巾之类的东西。
她以前会跑来这里偷懒。
但这会儿打开冰箱和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真让人心碎。
不过好在没有零食吃，至少还有八卦听。
茶水间、休息室和厕所都是听八卦的好地点，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动“隔墙有耳”的道理，跑来这里奉献消息。
这会许攸攸躲在冰箱后面，听刚进来的一对男女感叹。
女声压的很低，“你听说付总今天回国了吗？”
“何止是听说，我今天就在公司见到他了。”
女声喝了一口水，停顿了几年，又接着道，“哎，许总今天偏偏也在公司，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叫她许总，她也怪好意思应的。付总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她失踪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给咱们对手倒卖公司机密。
最毒不过妇人心，我可算是见识了。”
男声说得义愤填膺，音量越来越大，吓得女声连连警告，“你小点声！生怕人听不到吗。
人家乐意不是吗？总裁的想法总归是和我们这些普通员工不一样的。
但我以前和许总接触过，她人很好的，值得付总把总经理的位置留给她。”
“行了行了，”男声重新把音量压低，催促女方，“倒出来的茶水都要凉了，赶紧给他们送过去。”
“你别推我，我会走！”
两人的声音随着人渐行渐远，许攸攸依旧郁闷地蹲在冰箱后面。
怎么到哪儿都有人说她背叛付虞城这事。
她这也没做过什么啊。
真让人心塞。
许攸攸又待了一会，终于脚麻了，扶着墙站起来。
刚走出去两步，突然听到有脚步声。
她的思维还沉浸在刚才偷听墙角的氛围里，连忙往回退，全然忘了自己双腿还发麻。
于是就在来人过来的一瞬间，她腿一软，当即给人家下跪磕了一个响头。
世界都静止了。
良久，许攸攸才听到叹了一口气。
“许攸攸，站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