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
苏韫欢刚进长欢阁就听到了萧子渊的声音。
身后两步的花影和月影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就自觉地走开了。
朝着他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是她上次待的那棵树上,苏韫欢抬头一瞧,果然看见了在那根树枝上坐着的萧子渊。
如同上次的她一般,微微倾身看着她。
苏韫欢头微微一偏,簪上的珍珠流苏划出一条弧线:“景初,下来。”
萧子渊落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盈盈浅笑,不由地也浅浅勾起了唇角。
“我要离京几日。”
“嗯。”
“会在你及笄之前回来的。”
“好。”
“熙熙。”萧子渊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嗯?”看着她清澈带着疑惑的眼睛,萧子渊突然明白了,她并不在意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她不在意,不在意他……
看着喊了她又沉默下来的萧子渊,苏韫欢有点不明所以:“景初?”
萧子渊此刻心里却有些不明缘由的慌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的波澜,一层一层地打在他的心上。
她似乎只是忽然路过他的一阵风,他看不透,也抓不住……
“熙熙。”
苏韫欢听着他又喊了一声,似乎重了一些。
“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被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苏韫欢身子顿时就僵住了:“景……景初?”
……这一言不发就上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萧子渊的双手落在她的后背上,广袖垂在她的身侧,这样的动作让她整个人都像是被他裹进了他的怀里。
苏韫欢的脑袋在他的胸口位置,萧子渊低着头,墨发顺着他的手臂披下来。
他看着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苏韫欢,感受着她独有的气息,此时的她很像那个小木雕,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兔子。心中的层层波澜渐渐退去,满足与愉悦渐渐涌了上来。
“熙熙。”
苏韫欢抬起头看向他,正对上他那双深邃幽深的墨瞳,此时却褪去了一贯的寒凉冷厉,满是柔和,眼眸深处还有淡淡的宠溺。
他的眉眼间像笼着远山寒雾,勾唇一笑,云开雾散。
苏韫欢被他这笑晃了下眼,而后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的怀抱微凉,让她想起了深山隐楼洒在窗棂上的月光,带着山间的清冽,还有微微花香。
“熙熙,我走了。”
“会很快回来的。”
话音落下苏韫欢便觉得身子一松,那清冽与温暖都离她而去,抬眼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他荼白的背影,转瞬不见。
苏韫欢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这人……
“小姐。”
“什么事?”花影的声音让苏韫欢回过神来。
“刚刚吏部尚书的嫡长子误杀了康王的妾室。”
“康王的妾室?”苏韫欢冷笑一声:“现在妾室都能自己上街了?”
能被吏部尚书的嫡子误杀,那肯定就不会是在王府了,还不会是跟在康王身边的。一个妾室都能自己出门逛街,还这么巧就被人误杀了?
“就在大街上,许多人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