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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阮以沫回到南城的第一天, 开心的吃了顿阮母亲手做的大餐,满足的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我可太撑了。”阮以沫真的吃不少。

平时在北城吃饭孤单,晏扶风不在, 就她和晏斯年吃饭, 面对着美食, 阮以沫胃口都小了。

在南城这边, 五个人围在餐桌上,吃饭氛围明显就舒服。

“唔,妈妈, 年年肚子也饱饱的, 外婆做的饭好吃。”晏斯年撑着小腰, 靠在阮以沫边上夸赞阮母的手艺。

“真的这么好吃呀。”阮母开心的不行,拿了健胃消食片过来:“快吃点健胃消食片,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

“妈, 我吃不下, 我真的一口水都吃不下了。”阮以沫挥着手摇头,表情格外的抗拒。

“那你还坐着, 快起来走走。”阮母都想揍她了。

“好。”阮以沫答应着, 扶着沙发,犹如怀胎九月的不便孕妇似的。

“哎, 哎……”嘴里哎哎的站起来。

“哎呦, 这丫头怎么是我生的傻闺女。”阮母简直不敢相信的表情。

阮以沫只能讨好的笑, 牵着晏斯年的小手一起下楼。

晏扶风帮忙牵着黑卡,跟在母子俩的边上。

南城冷, 晚饭后散步的人少, 阮父、阮母高兴, 大致的收拾了碗筷,没洗刷,就一起下楼溜达。jiqu.org 楼兰小说网

阮以沫便看着阮父、阮母高兴的和小区熟悉的人打招呼,偶尔在旁边陪陪笑。

“爸妈他们真的很开心。”阮以沫跟晏扶风走在一起。

下楼散步后,晏斯年成为了阮父、阮母照顾的主力军,小黑卡也从晏扶风手上被牵走了。

阮以沫便和晏扶风慢了两步,并肩而行,没什么太大的交流,却颇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在小区里散完步,溜达一圈回来,阮以沫就拉着晏扶风洗碗。

阮家的房子小,阮以沫和晏扶风是准备回南山庄园住的。

可阮父、阮母舍不得,晏斯年又显然离不开父母。

阮以沫洗碗结束后,便哄着晏斯年睡着。

晏斯年都早睡早起,睡着时,才不到十点,夫妻二人就悄悄回南山庄园去。

小夫妻两个想撇开孩子,独处是事实,想给晏斯年准备生日礼物也是真的。

晏斯年是除夕生日,阮以沫想让阮父、阮母在除夕当天,一起来山庄过年。

这样既热闹,还能省了阮母不少事情。

当然,阮以沫也绝不会承认,她其实是不想饭后洗碗。

阮父、阮母原本是不太同意的,习惯在家过年,几十年都如此,可阮以沫说去给小外孙晏斯年过生日,制造惊喜,二老很快就被说服了。

所以,最后回南城的第一天,晏斯年就发现自己被爸爸、妈妈给丢下了。

早晨,晏斯年悠悠醒来,小孩没在床上看到妈妈,小嘴瘪了瘪,颇为失落。

“外公,妈妈呢?”晏斯年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看到阮父在客厅看电视新闻,便开口奶呼呼的问。

“她有事,和爸爸出门了。”阮父都没找理由欺骗,只说有事。

“哦。”晏斯年没有不高兴的被敷衍过去了。

家里有阮父、阮母在,阮父便带着晏斯年一起遛狗买早餐。

下午又带他去篮球场打球,晏斯年也跑跑跳跳的很快乐,就是缺少了妈妈的鼓励,各种年年真棒,年年好厉害的鼓舞,小孩兴致小了那么一点。

而本身,晏斯年虽然特别依赖阮以沫,却也是个很好哄,且不爱哭的小孩。

阮以沫和晏扶风回到庄园,借着准备惊喜的理由,在南山庄园和晏扶风没羞没臊的睡到中午。

吃过午饭,布置了些庄园的惊喜,才驱车回阮家吃晚饭。

“哼,爸爸和妈妈有秘密不告诉年年。”晏斯年看到夫妻二人时,两只小胖手搭在一起,颇为怨念十足。

“年年不高兴了?”阮以沫赶紧负责过去哄人。

连亲带哄,连哄带骗,连骗带挠痒痒,很快就把小气包给搞定了。

“嘿嘿,妈妈,痒……”晏斯年倒在沙发上,笑得不行。

客厅里,都是晏斯年哈哈笑的快乐声音。

在厨房里做饭的阮母则无奈摇头:“小沫,你注意点,别让年年笑岔气了。”

隔辈亲的父母,对自己孩子散养,放养,揍一顿都不心疼。

可看到自己闺女逗小外孙哈哈笑,老夫妻都深怕笑岔气。

“知道了。”阮以沫嘟着嘴回话。

“你外公外婆哦,满心满眼都是你,妈妈都嫉妒了。”阮以沫回完话,伸手点了点晏斯年的鼻尖。

“嘿嘿,年年满心都是妈妈。”晏斯年却还比划小爱心。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各种小视频学的,特别会讨阮以沫喜欢。

嘻嘻闹闹玩耍,到晚饭结束后,阮以沫又故技重施的准备将晏斯年耗到没电睡着。

晏斯年有了被忽悠的经历,面对阮以沫故技重施,小孩死撑着,怎么都不愿意睡觉。

可生物时钟准时,晏斯年即使强撑,躺在床上,阮以沫说着故事,轻轻的安抚,轻松的就把他哄睡着了。

阮以沫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晏斯年,心里闪过一丝的愧疚感,俯身亲了亲,便和晏扶风回南山庄园。

“爸,妈,明天傍晚会有司机来接你们,你们到时候和年年一起过去,我们就先过去布置了。”阮以沫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好,路上开车慢点。”阮母答应着,叮嘱晏扶风。

眨眼就是除夕,过完除夕就是农历新的一年,也到了晏斯年的生日。

这是阮以沫第一次给晏斯年过生日,也是晏斯年,第一次郑重,有意义的过生日,她自然是希望让晏斯年开心,快乐的。

她甚至想,如果可以,就把全世界所有的惊喜,所有的快乐都加倍送给小孩。

“晏扶风,小烟花准备了吗?”

“当然。”

“礼物商家都送到了?”

“放心,都安排好了。”

“还有气球,气球要多准备一点,我要看得到的地方都有气球和鲜花……”

回到庄园后,阮以沫忙了一晚上,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作息,夜猫子党,白天不醒的她,自然得晚上布置惊喜。

阮以沫累了一晚上,除夕当天又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匆匆吃了点饭,便开始忙碌。

给孩子制造惊喜和礼物,真的是需要费不少心思的,当然,也得花不少的钱。

傍晚的时候,庄园的司机负责去接人。

司机没多久便把阮父、阮母和晏斯年都接到南山庄园来,阮父、阮母坐在车里看到南山庄园时,就有些傻眼了。

晏扶风在南城的住处,南山庄园是真的奢华至极,堪比晏家老宅。

南山庄园就像是个王子的城堡一样,一千多平的房子占地面积,还不包括庄园外面的围墙。

“女婿他好像比我们知道的还有钱。”阮父忍不住发出感慨。

“这房子挺大,比我们家的还大好几倍吧!”阮母惊叹的看阮父。

“是挺大。”阮父赞同的点头。

能不大吗?阮家就是小康的南城普通家庭,家里住房一百平米左右。

与眼前这城堡似的庄园比,那可差了不老少。

阮父和阮母,作为人民教师,也算是知识分子,可却第一次感受到富贵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挡都挡不住的奢华。

以前阮以沫带着保镖,带阿姨回南城,他们还不太理解,甚至很愤怒,现在突然隐约觉得,好像那都不算事。

“哇……外公、外婆,你们看,有好多鲜花和气球。”晏斯年从下车开始,就看到庄园门口被布置得格外的隆重。

“是,好多。”阮父、阮母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庄园,这么盛大的生日宴会布置场地。

“车车,全是年年喜欢的车车……”晏斯年走进庄园的大门,就看到了一整排,看不到尽头的儿童电动车。

小坦克,小越野,小拖拉机,小挖掘机,跑车,小型摩托车,都在庄园围墙内停放着,多少辆,晏斯年都数不过来。

“啊……”晏斯年张开双臂,兴奋的奔跑,数着数着,发现自己给数忘了。

各种小车子的颜色,就像是彩虹一样,排成排。

晏斯年高兴得简直不行,拉着黑卡,一路狂跑,将庄园里停放的小儿童电动车都看了一圈。

“外婆?”晏斯年高兴完,站在阮以沫给的提示箭头前。

“快去,年年跟着这个箭头走。”阮母提醒晏斯年。

“好。”晏斯年快乐的踩着箭头开始寻找宝藏和礼物。

“奥特曼,好多的奥特曼。”踏进庄园的阶梯后,从大门开始到大厅,都被摆上了奥特曼的模型玩具。

分别是从小到大,排了好多排,就像是军队似的,瞧着似乎有将近一个团的奥特曼。

“这也太多了。”阮父、阮母也走进来,跟着看傻眼了。

他们疼爱晏斯年,给晏斯年买玩具,也只会一样一样的买,哪里看到过这种阵仗。

“这丫头。”阮母深呼吸着皱眉。

不用想都知道,绝对是阮以沫这败家的丫头的主意,阮父、阮母对视一眼,腮帮都咬紧了。

刚才外面那些不知道多少辆的儿童车子,就够让二老惊叹了,走进家门一看,好了,一个团的奥特曼,让二老简直头大。

“这是把商场店铺都给搬家里来了……”阮父说着话,语气也很无奈。

这女儿和女婿说要给晏斯年生日惊喜,他们二老哪里想得到,这惊喜这么铺张浪费。

“哇,年年都好喜欢。”晏斯年放开黑卡,快乐的围着奥特曼打转:“外婆,这是迪迦,这是泰罗……”

晏斯年对奥特曼造型分得很清楚,还点着名为二老介绍。

“年年喜欢就好。”阮母见小外孙是真的喜欢,就隐忍下想揍闺女的想法。

晏斯年花了点时间看完奥特曼,满意后,晏斯年就沿着箭头走向侧边的大厅,便看到侧边的大厅里,又摆放着无数的俄罗斯套娃。

而每个套娃大小都不一样,排排站着,套娃里面还放了许多的玩具,书籍,等等。

但凡是孩子喜欢的,可能用得到的,或者用不到的,阮以沫都给准备了。

礼物仿佛堆成山,晏斯年即使拆礼物,都得拆一整个下午。

“唔,年年要一直过生日。”晏斯年享受到了那种拆礼物的开心。

小家伙被阮以沫影响了,很享受拆礼物的快乐。

而阮以沫还和晏扶风,还亲自去给晏斯年制作了生日蛋糕,五层的蛋糕,由圣诞老人的麋鹿马车从厨房运出来。

晏斯年之前一直遗憾,遗憾没有看圣诞老人。

阮以沫就让人假扮圣诞老人,在生日的时候,也刚好满足晏斯年的小遗憾。

“哇,圣诞老人。”晏斯年的笑容就没停止过,笑的小嘴都快咧歪了。

回到庄园开始,哇声就没停止过。

阮以沫准备惊喜的时候虽然疲惫,包括亲手和晏扶风做蛋糕时,她累得是头昏眼花。

可现在看到晏斯年快乐的样子,她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哦,妈妈,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晏斯年跳着奔向阮以沫。

阮以沫也将小孩抱住,满足的亲他,带着他切蛋糕,吹蜡烛。

“年年今天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的。”晏斯年闹着,玩着,熬到快凌晨守岁的时候。

阮以沫踩着时间,给晏斯年说生日快乐。

“祝愿我的晏斯年小朋友,四岁生日快乐,新的一年健康,平安,幸福。”阮以沫捧着晏斯年的脸真心实意的祈愿。

“嗯,年年快乐。”晏斯年高兴得不行。

阮以沫这才把晏斯年脑袋上的寿星小皇冠摘下来,戴上了一顶真的小皇冠。

小皇冠是早早之前阮以沫就让人定做的,全部真钻的皇冠,价值连城。

阮以沫的九位数存款,因为这一顶小皇冠,可是耗损巨大,幸好晏扶风大方的报销了。

阮以沫喝着香槟,开心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晏斯年坐在侧厅拆俄罗斯套娃里面的礼物,满足的看看自己卡里的又变成九位数的余额傻乐。

“真开心。”阮以沫靠着晏扶风说话。

“嗯。”晏扶风很赞同的看着晏斯年,对这臭小子,多多少少有些羡慕。

他自小不缺钱,晏母也不会像阮以沫这般。

虽然他小时候的生日也是每年都热闹且盛大,却不会像有人像阮以沫这样去花心思。

更不会有奥特曼大集结,玩具总动员等等的礼物。

阮以沫光是准备那些礼物,都快把南城的商场几乎给承包了。

只要是市面上,商场里看得见的小玩具,小物件,孩子喜欢玩的,她都给配齐了。

篮球,羽毛球,棒球,各种运动玩具也都有。

当然所有的球类当中,阮以沫唯独没有送足球。

实在是阮以沫对男足有些绝望。

“十二点半了,我们去放烟花吧。”阮以沫看了眼时间,带着兴奋的晏斯年去门口燃放小烟花。

南城禁烟花爆竹,可小型的可燃放烟花也特别的好看。

任何东西,只要够多,量够大,就足够惊喜。

当一堆小烟花被点燃,哗啦啦的串出火花时,晏斯年正高兴的抓着小爱心的烟花转圈。

“哦……”晏斯年快乐得无法形容。

放烟花又开心了很久,随着除夕夜的结束,晏斯年撑到了夜里两点才去睡觉。

阮以沫也喝了些葡萄酒,有些小醉微醺。

“我也困了。”阮以沫靠着晏扶风撒娇。

晏扶风弯腰打横将阮以沫抱上楼,阮以沫靠在晏扶风怀里,微醺的她也异常的满足。

这晚,阮以沫睡得极其踏实。

除夕夜里闹到很晚,大年初一,阮父、阮母还是早早的起床。

在庄园热闹了一晚,阮父、阮母都不太适应,南城这边过年算很热闹。

但往年,阮父、阮母睡醒就感受到新年的氛围。

二老又一辈子都没离开阮家,每天睁眼、睡醒看到的都是熟悉的家,冷不丁的在庄园醒来,不习惯奢侈,也不太享受的阮父、阮母,不习惯很正常。

虽然算是长了见识,也知道,女婿的条件有多好,却还是想着回自己家中。

二老感受了庄园的一番景色,便和早起的晏扶风一起吃早餐。

“扶风,小沫还没起床?”阮母问晏扶风。

“她昨天睡得晚,让她再睡会儿。”晏扶风维护的解释。

“你别总那么惯着她,都几岁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夜里不睡,白天不醒的。”阮母身为母亲,下意识说两句。

“今天是大年初一。”阮父提醒了阮母。

“我这不是顺嘴嘛。”阮母也反应过来。

她说阮以沫的习惯,是当妈的人的下意识习惯,并没有恶意。

晏扶风也很能理解,又见阮父、阮母在庄园有些呆不住,似乎浑身不自在,便让司机送二老回家。

“爸,妈,等小沫睡醒,我们就回家吃晚饭。”晏扶风本来打算亲自送的二老的,可阮父、阮母没同意,便安排了司机。

“好好好。”阮母欣然答应着。

这边晏扶风送走了阮父、阮母,去晏斯年的房间,看了一眼依旧甜睡的晏斯年,才转身回卧室。

阮以沫和晏斯年都爱睡懒觉,晏扶风顺带着也跟着准备赖赖床。

阮以沫说了,赖床是对床铺最起码的尊重。

“醒了?”晏扶风走进房间时,却发现阮以沫已经醒来。

阮以沫正神色莫名的看看晏扶风,半响后才点头。

晏扶风走过去,伸手摸摸她的头:“要继续睡还是起床吃点东西?”

阮以沫眨眨眼,似乎很惊讶晏扶风的行为,她目光激动的看着晏扶风,眼眸里有泪光闪烁。

“扶风。”阮以沫哽咽的开口。

“嗯?怎么了?”晏扶风轻笑的看她,觉得她神色不太对。

“扶风。”阮以沫激动的扑到晏扶风怀里,靠在他胸膛上,小脸轻轻的蹭。

“你怎么了,是还没睡醒吗?”晏扶风问她。

“没,我睡醒了,我就是激动,我好久没有……不是,我真的好开心。”阮以沫语无伦次的说着,伸手捧着晏扶风的脸。

她的目光执拗,状态近乎痴狂,还凑过红唇,似要亲吻他。

晏扶风双手搭着阮以沫的腰,感觉有些奇怪,见阮以沫送上红唇,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下意识的侧头避开。

晏扶风发誓,他真的是下意识的避开,他感觉眼前的阮以沫,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那种陌生,是他不理解的感觉,熟悉是仿佛与他曾经认识的阮以沫相同,可却又不相同。

准确的说,现在的阮以沫与之前那个疯狂的阮以沫一样。

而扶风?阮以沫会叫他扶风吗?她只会连名带姓的叫他晏扶风,亦或者是调侃的称呼为晏总。

绝对不是这种黏腻的扶风。

晏扶风想着,浑身不对劲,面色也微微沉了沉。

“扶风,我爱你……”阮以沫似乎接受不了他侧头避开,捧着他的脸继续靠近。

晏扶风却拉着阮以沫的手站了起来。

阮以沫看他的眼神,绝对不会这般赤果果的,她在看到银行卡余额时,可能会是这样的眼神。

可看他时,虽然也会有些馋,可同样的一双眼睛,那感觉却完全不同。

“你是她?”晏扶风双手抓着阮以沫的肩膀,下意识的询问。

“什么她?”阮以沫神情骤然一变:“晏扶风,你怎么了,我是以沫,最爱你的阮以沫呀。”

“……”晏扶风皱着眉头,将怀里的阮以沫推开一些。

他站了起来,目光带着浓烈的审视和判断。

眼前的阮以沫,并不是他熟悉的阮以沫,是那个他排斥的阮以沫。

“你不是她。”晏扶风语气笃定:“她呢?她去哪里了?”

“扶风,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阮以沫开始装傻。

“呵。”晏扶风冷笑摇头:“别给我装傻,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是谁,我比你清楚,我分辨得出来。”

晏扶风笃定自信,且无神论,可他却早就感觉到阮以沫身上的诡异之处。

他亦明白,没有一个人会好端端,突然的洗心革面,换了性格,像换了个人。

甚至从他去帝景苑那一次,他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隔着距离,隔着镜子,他就能看出阮以沫和阮以沫的不同。

见到人后,他也更加的笃定了,他也相信,绝对不是所谓的人格分裂。

第52章

“我就是阮以沫。”坐在床上的阮以沫语气笃定且认真。

她掀开被子下床, 看着晏扶风目光执拗:“扶风,你信我好不好?”

她没有拥有这段时间的记忆,可她却知道, 这段时间, 有个人成为了她, 还和晏扶风相处得很好。

她从上大学开始, 就爱上晏扶风,处心积虑的算计,一步步的靠近, 她爱了他整整七年, 这个世界, 没有人比她更爱晏扶风了。

可那个人成为她,用着她的身体,她的脸,在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 就让晏扶风喜欢她, 她心不甘!

“你不是她。”晏扶风依旧笃定。

阮以沫和她是两个人,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也是两个对爱情观完全相反的人。

她们一个爱他的人, 爱得疯狂,爱得毫无理智, 而阮以沫则咸鱼的, 似乎更爱他的钱。

财迷阮以沫, 并没有那么深刻的至死不渝的爱情观,偏偏让他甘之如饴。

他莫名喜欢的, 就是不会因为他, 而失去自我, 失去财迷的爱好,失去对儿子的关注,失去对生活的乐趣,变得疯狂而偏执的阮以沫。

“扶风,我就是阮以沫,这才是真正的我。”阮以沫一步步的朝晏扶风走去。

“你不是。”晏扶风摇头,转身冷静的离开房间。

阮以沫立刻追了上去,她好不容易才见到晏扶风的。

……

阮以沫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突然间变成了透明人。

她像个魂魄一样被挤出身体,这会儿正看着阮以沫和晏扶风对峙。

原主阮以沫回来了,她回到了身体里,还莫名其妙的把穿书的她给挤了出来。

她就像是魂魄一样,变成隐形人,晏扶风看不见也听不见,也触碰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是怎么一回事?阮以沫疑惑,却也很不解。

但之前有过穿书的经验,当初能够迅速接受穿书的事实,现在也能迅速的冷静接受突变。

而最让阮以沫震惊的,是晏扶风。

这个男人他在几句对话之中,就发现不对劲,笃定原主不是她。

她惊喜的捂着嘴,感动得有些想哭。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晏扶风竟然能轻易的就分辨出她和原主的不同。

明明是同样的脸,一切都没有变,可晏扶风却能看出来内里灵魂的不一样。

她也没想到,晏扶风早就透过身体,了解她这个本质俗气的灵魂。

老天鹅呀,晏总竟然喜欢她这个财迷小穷狗。

阮以沫忽然的有些得意,没想到,就真的没想到。

晏扶风他作为有钱,有颜,帅得合不拢腿的霸总爹,会喜欢上她这个爱财又咸鱼,完全没什么优点可言的普通人。

这程度简单来说,就是小说里的灰姑娘和王子,堪比中大奖的程度。

阮以沫激动的咬住手指,却发现,手指放到嘴里咬,根本都没有一点感觉。

啧,变成透明人,透明到,自己咬自己都不痛不痒吗?

她又该怎么办,原主回来,她就成了多余的存在?她回不到身体里了吗?

阮以沫跺脚,为自己这透明人的状态发愁。

而晏斯年这会儿也睡醒了,小孩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奥特曼模型从房间出来。

“妈妈。”小孩抱着奥特曼,看到阮以沫,就高兴的朝阮以沫扑过去。

阮以沫垂眸看着晏斯年,冷着一张脸,将晏斯年推开一些:“晏斯年,我平时教你的规矩呢?”

“规矩?”晏斯年茫然的抓着奥特曼。

晏扶风复杂的眸子一沉,撇了阮以沫一眼,伸手将晏斯年给抱起来。

阮以沫骤然变成以前的她,晏扶风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也怕晏斯年接近她,混淆感情关系,甚至是受伤。

他也明白,自己没办法与晏斯年解释,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理不清楚情况。

“谁让你穿这么愚蠢的衣服?”阮以沫没得到回答,伸手抓着晏斯年身上的衣服质问。

“妈妈买的。”晏斯年蠕动小嘴回话。

“……”阮以沫深呼吸:“以后都不许再穿,换掉。”

“年年要穿。”晏斯年不高兴的反驳。

“晏斯年……”阮以沫语带警告之意,下意识伸手去掐晏斯年的胳膊。

“呜呜,疼。”晏斯年红着眼眶哭了。

透明的阮以沫站在一旁,看到晏斯年被掐胳膊,就抬手想拍开原主的手,心疼得简直不行,结果却拍空。

晏斯年以前被原主压抑,折磨,好不容易细心养活泼些,眼看着又要被打回原形,阮以沫气得发疯。

阮以沫特别想给原主一巴掌,啊,好讨厌这个疯女人。

年年那么可爱,她怎么还当着晏扶风的面欺负孩子。

“爸爸……”晏斯年躲到晏扶风怀中。

“你在干什么?”晏扶风语气冰冷质问原主。

“我……”原主掐住晏斯年胳膊时,就反应过来了,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妈,你是生病了吗?”晏斯年询问得小心翼翼,满眼担心的看着原主。

小孩,下意识的把一切归结于原主生病的缘故。

原主对晏斯年颇为没有多少耐心,眼神看着晏扶风:“扶风,我没有生病,这才是我,真正的我,你试着了解一下我,好吗?”

女人目光恳求的望着晏扶风,伸手拉着晏扶风的衣服袖子。

她好难受,难受晏扶风为什么就是不爱她。

她那么的爱他,他却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可那个人,用着她的身体,却可以让他付出感情。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求一点他的感情罢了。

“抱歉。”晏扶风话语冷酷且薄情。

她也许说得没错,这才是真正的她,可却不是他想要的她。

“你给我下来。”原主见晏扶风沉默,便伸手抓住晏斯年的手,想将晏斯年从晏扶风怀里抓出来。

她不愿意看到晏扶风对任何人好,晏斯年也不行,也不愿晏扶风对其他人好,却唯独对她不好。

“你疯了?”晏扶风抱着晏斯年后退两步。

“我疯了,是,我早就为你疯了,扶风,你为什么不愿意看看我,你爱一下我可以吗?求求你。”原主恳求着,抓着晏扶风的西装裤,绝望的跪了下来。

“泥马!你给我起来,跪你妹啊,求你大爷哦!”阮以沫在旁边却跳脚急眼大骂。

她对于原主霸占身体下跪求爱,简直叹为观止。

气死了气死了,她跪就跪了,可顶着这张脸,她总有一种看到自己下跪的愤怒感觉。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大包,跪下就能求得爱情,妈蛋,明明是更掉价好吗?

“妈妈,膝下有黄金,不可以跪……”晏斯年惊讶的出声提醒她。

晏斯年经常玩玩具,偶尔玩着玩着,还会用跪姿,阮以沫都会提醒晏斯年,让他坐地毯上,不要用跪姿。

说是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乱跪。

“连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却不懂?”晏扶风冷笑一声。

他为什么会一眼就看出不同,笃定她不是他想要的阮以沫。

很显然,这就是区别,她可以为了得到他的一点感情回应而付出一切。

而阮以沫则根本就不会为爱情折腰,她说过,在爱情里是不可以没有自尊的。

“扶风……”原主跪着爬了几步,试图抓住晏扶风的裤脚。

“你像是疯子。”晏扶风评价着,冷漠后退,视线冰冷。

晏扶风说完,逃避般的抱着晏斯年离开。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可以喜欢她……”阮以沫痴狂哭泣质问。

晏扶风上楼的步伐迅速,晏斯年茫然的趴在晏扶风的怀抱里,低头看着楼下的原主。

“爸爸,妈妈她怎么了?”晏斯年小小的脑袋瓜里,充满着大大的问号。

“爸爸也不知道。”晏扶风语气有些蔫。

阮以沫身上的事情,超出了科学范畴。

晏扶风头疼的抱着晏斯年进了庄园的书房。

“年年自己玩,爸爸先查点资料。”晏扶风叮嘱着,打开电脑查资料。

可所有的结果都只得出一种结论,那就是阮以沫人格分裂。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阮以沫跟在旁边看晏扶风查询,也发愁的叹息,网上根本不能提供任何帮忙。

而晏斯年站在书房里,小孩满脑子都是妈妈哭的样子。

妈妈哭了,哭得很难过,爸爸不哄,那年年去哄吧。

晏斯年思考着,趁晏扶风不注意,小心翼翼的溜出书房。

原主看着晏扶风气愤上楼,很绝望的站起来,摇头晃脑的走向山庄的红酒墙,从上面拿了瓶红酒下来。

嫁给晏扶风后,她就爱上了喝酒,只有喝得醉生梦死,她才能遗忘一些爱意。

她的时间也不多,可就连她下跪求他施舍一点爱,他都不愿意给她。

晏扶风对她何其薄情,哪怕是她想伪装成那个女人都不行。

“妈妈……”晏斯年下楼,走到原主身边,小声的叫她。

原主冷眼看晏斯年,手指了指客厅里的装饰:“这些气球和礼物是怎么回事?”

气球和鲜花都还没有被收拾掉,客厅被布置得很漂亮。

“妈妈昨天给年年准备的生日惊喜呀。妈妈,你睡醒忘记了吗?”晏斯年小声的解释。

晏斯年其实面对妈妈时,有些胆怯,却还是鼓起勇气靠近。

原主闻言却深深皱起眉,很用力的将晏斯年胳膊抓住,侧头看了眼楼上,似在忌讳晏扶风,然后语气冰冷。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吗?连你这个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崽子,也喜欢她是不是?”咬牙切齿的质问,手中的力道不轻。

“妈妈,疼……”晏斯年畏惧的颤抖身体。

原主却掐着晏斯年的手臂,力道越来越大。

“你放开。”阮以沫是跟着晏斯年下楼的,她不放心,也很担心。

结果原主还真的发了疯,可她的阻止只是徒劳,只阻止了空气。

“妈妈,年年疼……”晏斯年哭出声音来,彻底的被吓到了。

“狗女人,你给我放开。”阮以沫在旁边干着急。

晏斯年都疼哭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却面色不改分毫。

“不许哭,不许喊疼。”原主继续发作,还掐了好几下晏斯年的腿:“你有我疼吗?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你,我爱了晏扶风那么多年,为什么呀!”

“哇……”晏斯年被她又掐又吼给吓到了。

“嗷……”小黑卡听到晏斯年的哭声,小家伙趴在客厅沙发上假寐的,意识到不对后,冲出来嗷嗷叫唤。

“还养了狗,谁允许家里养小畜生的,你不知道狗的味道很重吗?”原主看到黑卡,怒火更甚。

又见黑卡朝她不停的吠叫,眼神好像也在嫌弃她似的,那种被取代,比不上的感觉涌上心头,彻底烧光她的理智。

“不许哭,滚开。”抬脚踢开了黑卡,又抓起桌子上的红酒瓶,堵住了晏斯年的小嘴。

“不,不要,妈妈放开年年。”晏斯年哭泣挣扎。

“闭嘴。”威吓着,原主捏住了晏斯年的下巴,逼迫他张嘴。

红酒瓶狠狠塞到晏斯年的嘴里,红酒倒出来,晏斯年被迫喝了不少,红酒瓶都倒了过来。

咳咳咳,晏斯年挣扎,小小年纪的孩子,被呛咳住,呼吸都快忘记了。

“怎么办?晏扶风!”阮以沫在旁边看得都快崩溃了。

可恶的女人,打她儿子,灌他喝酒,还踹了黑卡一脚。

“晏扶风!”

阮以沫是个透明人,她嘶吼大叫,她痛苦自责,却根本保护不了晏斯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孩被原主欺负。

她精心呵护的小可爱,被掐,被骂,被打,还被灌酒。

“他大爷的,你个疯婆子……”阮以沫骂着,自己也跟着无助哭了。

晏扶风坐在书房里失神许久。

精神分裂,人格分裂,这些他都不相信,他觉得阮以沫就是两个人。

晏扶风笃定的想着,抬头时,却发现晏斯年不在书房,迅速下楼,就赫然看到晏斯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原主则哈哈笑着,坐在旁边悠闲的开了瓶红酒小酌。

阮以沫在旁边想了一百种弄死原主的法子,恨不得将原主大卸八块,可却又无力极了。

“……”晏斯年狼狈不已的倒在地毯上。

“年年。”晏扶风惊恐自责的跑了过去,将晏斯年抱起来。

靠近时,他就闻到了晏斯年身上浓烈的酒味。

“扶风,你陪我喝杯酒好不好?”原主轻笑着,流着泪看着晏扶风:“当初给你下药的那一晚,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阮以沫,你给我等着。”晏扶风抱着晏斯年警告她,急忙的跑出门。

“哈哈哈,好,我在家等着你。”原主痴狂的笑着,拿着红酒猛烈喝了几口。

阮以沫全程哭得不能自己,离开前,恶狠狠的瞪向原主。

阮以沫跟着晏扶风,看着晏扶风将晏斯年送到医院。

她担心得快疯了,也没想到,晏斯年开开心心的过完生日,原主竟然会夺走了她的身体。

怎么办,难道会一直这样吗?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她儿子,睡她男人吗?

阮以沫想着,怒气值不断的升高。

以前的她,总为自己穿书,享受了原主的一切而抱歉,就好像是小偷似的,偷了属于人家的东西。

原主的出现,夺走了身体,阮以沫茫然,慌张,发愁,却没有抢夺回来的想法,本来就是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

原主来夺走她自己的身体,这无可厚非。

可现在,阮以沫却不愿意了。

她不允许原主欺负晏斯年,也不愿意原主玷污晏扶风。

想着,阮以沫突然眼前一黑,在医院的她眨眼出现在南山庄园里。

第53章

阮以沫前一刻在医院, 为晏斯年受的罪恼怒,下一刻,就看到了原主。

而四周围则是一片迷蒙的纯白, 很安静, 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她们两个的世界。

“你来了。”她看着阮以沫时, 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神色十分冷静。

阮以沫紧抿着唇看她。

“你长得也没我漂亮,皮肤也没我白,也没我个子高……”原主看着阮以沫:“晏扶风那狗男人宁愿喜欢你, 也不愿意怜悯我一眼, 呵呵, 没眼光。”

原主笑着,望着阮以沫,还挑剔嫌弃了阮以沫一番。

阮以沫被原主审视着挑三拣四,还被狠狠扎了心, 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口翻涌。

“这里是哪里?你要干什么?”阮以沫语气严肃质问她。

原主环顾四周围, 淡定一笑。

“斯年他怎么样了?”询问的口吻,带着关心之意。

“他被你灌了一整瓶红酒, 你说会怎么样呢?”阮以沫冰冷的看着她, 语气愤怒:“年年是你生的,他是你亲儿子, 你怎么舍得那么对他?”

阮以沫一想到在医院里的晏斯年, 心就疼得要命。

她平时宠着, 疼着的孩子,竟然被那么对待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抱歉,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原主挥手, 语气愧疚的摇头。

她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完全没有之前那个失去理智的疯狂。

阮以沫皱眉看她:“你没想到?你自己伤害的年年,你会没想到?”

她一出现就像个疯子,伤害晏斯年,打着爱的名义,将晏扶风推得更远。

她那是爱吗?明明是发神经病。

“我可以解释。”原主说着话,情绪很淡定,也很正常。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有很大的恶意,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于我本身的意愿,我被捆绑着意识,像一个被剧情操控的提线木偶。”原主解释着,也挺无语。

“我每次想伸手摸摸年年,伸出的手却是在掐他,打他,我想哄他,我脱口而出的却是在骂他。我的生活,我的本能,我的意识,根本都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被强迫的完成着书里的剧情。”

她解释着,也觉得一切很无奈。

“一切都不受你自己控制?”阮以沫皱起眉。

她确实觉得原主毫无理智,也十分的莫名其妙,任何一个女人,面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么舍得那么对他。

被剧情操控,倒是能理解,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过够了这种像是提线木偶般的生活,就把身体让给了你,你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死了。”

“我知道。”阮以沫点头。

她早就猜到,自己在原本的世界死了。

本身她就绝症,手术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而手术后,能活的时间也不多。

“这个世界的剧情貌似只控制了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原主说着,语气颇为抱歉。

她曾经对这种情况很绝望,她爱晏扶风,却被剧情控制着,一步步被推开,一次次的做着让他反感厌恶的事情。

而现在她才发现,能够逃出剧情,改变剧情的人只有阮以沫,她是这个世界的例外。

阮以沫看着原主,心情颇为复杂。

她无法体会那种被操控的感觉,提线木偶,按照剧情的发展,去伤害自己爱的人,若是还与本身想法背道而驰。

阮以沫甚至都无法想象,这会有多痛苦。

但,她还是不太懂。

“你是怎么把身体让给我的,为什么我会不受剧情的控制?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阮以沫皱眉询问。

事情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吗?越听,阮以沫就觉得越是糊涂。

“我有一个快穿系统,我将会穿到不同的书籍世界里,获取能量值,等获取到一定的能量值,我可以找个世界舒服的养老了。”

“而你,则是这本小说里的系列文女主,你拥有着主角光环穿到这个世界,世界的剧情控制的是我,你是女主,不会受到剧情的摆布。”

阮以沫怒火逐渐消失,看着原主。

就她这样的咸鱼还能是一本小说的女主,什么样的小说女主,是爱财如命的女人,这不现实呀。

“那你既然快穿到不同世界,为什么又会回来?”阮以沫为突然失去身体的掌控权而暴躁。

“我结束第一个快穿世界后,抽中了系统的新手大礼包,就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天,我就想回来看看,结果才进入身体,就被剧情控制了。”原主说着,语气唾弃又抱歉。

她要是知道,这世界对她恶意这么大,她就让系统把新手礼包给废了。

当然她还是对晏扶风有些爱意的,可再多的爱,早就在可怕的剧情中消磨殆尽。

她这次回来,其实是想看看儿子晏斯年,毕竟是自己亲生骨肉,以后再也回不到这个世界,也看不到他了。

可她没想到,剧情不把她当人,她一来就崩得摆烂了。

淦!一回来就伤害儿子,原主咬牙切齿的想着,颇为恼怒。

同时也觉得,这个对她恶意满满的破世界,以后她再也不回来了。

“这,确实挺惨的。”阮以沫唏嘘一声。

如果她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被掌控着,她也得崩溃。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只希望,你能对年年好一点,对爸妈好一点,替我好好照顾他们二老。也对,晏扶风好一点。”原主说着,语气感慨。

她是真的喜欢晏扶风,但也是真的被剧情所掌控。

阮以沫松口气的点头。

不会再来了就好,否则她呆得都不安心,还得随时担心身体会被抢走,晏斯年会被她欺负虐待。

“好。”阮以沫答应着,冲她笑笑。

“那我走了。”原主伸出手掌与阮以沫交握。

“再见。”

一秒后,等阮以沫眼前晕眩片刻,便发现自己昏昏沉沉的出现在身体里。

这身体喝了不少红酒,她醉兮兮的爬起来,头昏脑涨得不行。

原主造孽,让她几次都措手不及。

阮以沫皱着苦瓜脸,爬起来离开山庄,让山庄的司机送她去南城医院。

大年初一的,突然来这么一出大戏,还让晏斯年进了医院。

阮以沫想着,心情都十分低沉,原主这大怨种可真会折磨她。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与晏扶风解释。

还有晏斯年,小孩指定对她产生心理阴影了,再想和小孩亲亲、抱抱、贴贴,估计还得重新努力。

这种辛辛苦苦许久,突然回到解放前的无奈,气煞人也。

阮以沫到南城医院时,晏斯年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病房里打点滴,而晏扶风则坐在旁边陪着。

幸亏红酒的度数不高,原主强迫着灌晏斯年,红酒也洒了许多,晏斯年除了有点醉,并不算特别严重,也没有酒精中毒。

这是阮以沫询问过医生护士后的答案。

站在门口片刻,阮以沫深呼吸着小心翼翼的推开病房门,目光与晏扶风对上。

她停在原地不动,视线看了看床上的晏斯年,慌张的舔了舔唇。

“我……”阮以沫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扶风的视线在阮以沫身上停留许久,复杂和审视着,直到看到阮以沫心虚的小表情时,不知为何,他却缓缓松了口气。

“过来。”晏扶风声音略微激动的开口。

阮以沫点头走了过去,随手关上病房门。

人才靠近,被突然站起来的晏扶风一把抓过去搂抱住。

“晏扶风?”阮以沫被抱住后,颤抖了下。

“……”晏扶风没说话,抱她抱得很用力。

阮以沫被迫受着,舔舔唇,试探的开口:“那个,我解释的话,你愿意信吗?”

“不信。”晏扶风开口拒绝。

阮以沫顿时哑口无言:“……”

晏扶风这让她一下子有些难办,拒绝听解释,她该如何是好。

“阮以沫,你还会走吗?”晏扶风埋在她颈侧问她。

阮以沫摇摇头:“不会。”

“那以后你再慢慢解释。”晏扶风得到答案,放松了下来。

对他来说,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她能回来就足够了。

许多事情不是科学能解释得通的,同样,也是晏扶风不想去深究的。

“年年他没事吧。”阮以沫推推他,询问晏斯年的情况。

护士说没什么大问题,可没有看到晏斯年活蹦乱跳的醒来,她都忍不住担忧。

“没事,打完点滴,睡一觉就可以回家了。”晏扶风安抚的拍拍阮以沫。

“嗯。”阮以沫点头坐在病床旁边,伸手摸摸晏斯年的小脸。

不过才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晏斯年就从活泼开心的小寿星,变成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可怜小孩。

“年年醒来会不会怕我,不理我?”阮以沫担忧的摸着小孩脸问晏扶风。

“不会,他不记仇。”晏扶风安抚她。

阮以沫回头看晏扶风,嘴角抽抽两下:“你这话,说得挺违心。”

晏斯年不记仇?怎么可能,晏斯年这孩子气性其实挺大的,只是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

他看着像是很早就接受她,也会冲她撒娇,但小孩也是最近才渐渐的、彻底打开心扉。

结果现在又打回原形了。

“……”晏扶风摸摸鼻子。

“希望年年能原谅我。”阮以沫叹息。

虽然一切不是她所为,可原主就等于是她,对晏斯年而言,就是如此。

叮——

阮以沫的手机响起,弹出了微信消息,是阮母发过来的,询问他们几点回家吃饭。

“妈给我发消息了!”阮以沫抬头,看向晏扶风。

“找个借口,说明天再回去。”晏扶风安抚。

“你来。”阮以沫心虚的把手机塞给晏扶风,让晏扶风找借口。

今年回南城过年,阮以沫并不希望,大年初一就让父母失望。

“……好。”晏扶风叹息着,接过手机回复消息。

反正借口他找,回复的人还是阮以沫。

晏扶风想着,不由得暗笑。

阮以沫则看着晏斯年,伸手抚了抚小孩微微皱起的眉头。

可怜的小孩,才四岁而已,睡梦中都愁苦的皱眉。

晏扶风给阮母回完消息,又用自己手机亲自给阮父打了电话。

“爸,我公司临时有急事,得回北城,等元宵,我们再回来陪你们二老。”晏扶风在电话里,态度十分客气。

晏扶风原本考虑着第二天再回阮家的,可想到晏斯年,小孩没哄好,指定得告状。

晏扶风善解人意的给阮以沫哄晏斯年的时间。

等元宵节再回北城时,阮以沫应该哄好了晏斯年,小孩的怨气也该消了。

“年年,你醒了?”阮以沫一直注意着晏斯年。

躺在病床上的晏斯年醒来,小孩眨了眨眼睛,颇为迷糊的模样。

阮以沫惊喜又温柔的看着他。

晏斯年眼神里的迷糊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阮以沫感觉心脏被人狠狠开了一枪。

她做好了,晏斯年会害怕她的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小孩害怕她时,她还是难受到了。

“年年,对不起。”阮以沫道歉。

晏斯年蠕动着唇,看着她,沉默着没说话。

“年年口渴吗?难受吗?告诉妈妈好不好?”阮以沫温柔的,耐心的哄他。

晏斯年瘪着小嘴,情绪崩溃的撑了许久。

“哇……”

晏斯年情绪压抑着,眼眶浮上泪花,张着嘴哭。

晏扶风给岳父打完电话进病房时,就看到晏斯年醒来,情绪崩溃的小模样。

“呜呜……”晏斯年哭着,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期期艾艾的看向晏扶风。

晏扶风叹息着,走过去将晏斯年抱起来。

“不哭了。”晏扶风拍拍晏斯年的脑袋瓜。

晏斯年还是在哭,靠在晏扶风的怀里抽噎,目光则一直看着阮以沫。

阮以沫看到晏斯年哭得都喘不过气来时,自己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对不起。”阮以沫道歉后,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

她感觉自己罪大恶极,她把不爱哭的晏斯年给欺负哭了。

尤其是晏斯年看她的小眼神,都带着颤。

“呜呜……”阮以沫抽了几张纸巾,给自己擦眼泪,咬着唇,和晏斯年一起哭。

第54章

晏扶风很无奈, 怀里抱着小的在哭,眼泪都打湿他衣服了。

旁边阮以沫也愧疚的在哭,哭得好不伤心。

关键是, 母子俩个还都看着对方哭, 像是要用眼泪将他给淹没似的, 比赛谁哭得更伤心一般。

“你别哭了。”晏扶风拿着纸巾给阮以沫擦脸。

“嗯, 我也不想哭……可我看到年年哭,我忍不住。”阮以沫鼻子都哭红了。

晏扶风好笑不已:“你哭得停不下来,他也会跟着停不下来的。”

阮以沫吸吸鼻子看向晏斯年。

晏斯年揪着晏扶风的衣服, 靠在晏扶风的怀里, 依赖性十足, 小家伙的模样,好不可怜,正用哭唧唧的湿哒哒的眼望着她。

“妈妈不哭了,年年也不哭, 好吗?”阮以沫胡乱的止了哭, 用手中湿漉漉的纸巾抹了一把晏斯年的小脸。

晏斯年的哭声随着阮以沫的动作停止而停下。

阮以沫松口气,母子两个拉开着距离, 却彼此痴痴的看着彼此, 没说话。

阮以沫想靠近他一点,晏斯年害怕, 抗拒, 阮以沫走动, 小家伙又眼巴巴的盯着不放。

打完点滴,从医院回庄园的路上, 晏斯年也都赖在晏扶风的怀里。

“妈妈抱你?”阮以沫试探的伸手。

晏斯年回头拒绝着, 埋首将小脑袋抵在爸爸的胸膛上, 柔韧性极好的孩子,跨坐在晏扶风怀里,歪着小脑袋看她。

阮以沫也有些失落的低头,难受的她委屈极了,一路无言。

她好想抱抱崽崽呀。

晏斯年虽然抗拒害怕阮以沫,回家的路上,小眼神却一直都在偷看阮以沫。

阮以沫察觉到了,偶尔回个头捕捉他的视线。

晏斯年的眼神就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刻躲避开,却也不由得放松许多,紧抿的小嘴假装没看她。

回到庄园后,晏扶风抱着晏斯年回了房间。

阮以沫就默默跟在一旁,晏斯年乖巧的由着晏扶风安排。

“走,让年年先休息会儿。”晏扶风看阮以沫不错眼的看了晏斯年一路。

又见晏斯年过于畏惧,离开卧室时,拉着阮以沫离开。

阮以沫点着头依依不舍,出了晏斯年的房间,阮以沫就红了眼眶。

阮以沫穿书后,很少有心情不好,胃口不佳的情况发生。

“妈妈喂你喝粥?”阮以沫试探的询问晏斯年。

晏斯年犹豫着摇头拒绝。

晏斯年的拒绝,让阮以沫难受得不行,也跟着胃口全无。

她眼巴巴的看着晏扶风喂他吃了点粥,看着晏斯年疲惫睡下,小孩安安静静的躺在大大的床铺中。

“唉。”阮以沫叹息着,难受得要命。

夜里她洗漱了下,趁晏扶风去洗澡的空档,她又悄悄去了晏斯年的房间。

房间里,晏斯年已经睡着了。

小孩无害又安静的呼吸着,可爱极了。

阮以沫顿时就隐忍不住想抱他的冲动,悄悄动手掀开被子,躺上晏斯年的床。

晏斯年依旧在沉睡,对于床上多了个人毫无所察。

阮以沫便小心的靠近晏斯年,凑过去亲吻了下晏斯年的额头。

阮以沫就没想到,现在的她亲吻晏斯年额头,都得小心翼翼的,等晏斯年睡着才敢偷亲。

小家伙睡醒时,那害怕的眼神,总是让阮以沫愧疚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如何靠近他。

她想着,准备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让晏斯年接受她的存在。

阮以沫亲完晏斯年后,就高兴的搂着小孩缓缓闭眼睡着,还给自己定了个闹钟,省得晏斯年醒来看到她不高兴。

而晏扶风洗完澡,发现卧室里没人,开门进来时,阮以沫已经抱着晏斯年睡着了。

阮以沫特意定了闹钟,晏斯年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侧头一直安静的看着阮以沫。

小孩子,伸出小手小心的、试探的触碰阮以沫的头发丝。

晏扶风进门时,小孩便迅速的缩回小手,紧张的抿着唇回头。

“……”晏扶风视线默默与他对视。

“……”晏斯年也舔舔唇,没说话的看着爸爸。

良久后,晏扶风俯身过来轻轻掀开被子,试图将阮以沫抱走。

“不……”晏斯年声音极小极小,他伸手拉住晏扶风的睡衣休息,轻轻的摇了摇头,可怜巴巴的眼神就那么望着晏扶风。

晏扶风停下抱阮以沫的动作,看了半响后,自己也跟着躺上床。

他妥协了。

啪——

房间里的卧室灯被晏扶风关上,熟睡的阮以沫感受到晏扶风的存在,下意识的往晏扶风怀里钻了钻。

晏斯年躺在右边,感受到旁边父母紧紧依偎着相拥而眠,在黑暗中,不是很高兴的嘟嘟嘴。

坏爸爸抢坏妈妈……

晏斯年委屈控诉着,情绪却也跟着放松,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

晏扶风伸手将阮以沫拥着紧了紧,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执着与用力。

昨天睡醒,阮以沫突然变了个人,晏斯年被吓到,他又何尝没有不知所措呢!

“哼……”睡梦中的阮以沫被搂得太紧后,难受的哼了哼。

晏扶风才呼吸着松了力道,闭眼缓缓而眠。

早晨晏斯年睡醒了,小孩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阮以沫,下意识的往妈妈怀里钻去。

阮以沫也在睡梦中,习惯性的搂抱住晏斯年。

晏斯年本来还困倦十足,却在发现自己往妈妈怀里钻时,有些紧张的僵硬了身体。

昨天被妈妈欺负的场景闯入脑海,晏斯年急得额头冒冷汗,睡意全无。

妈妈醒来,会不会又是恐怖的坏蛋妈妈?

阮以沫对此丝毫不知,睡得依旧挺踏实。

晏扶风倒是醒来了,醒来后却没像是往日一样起床,而是侧躺着抱阮以沫。

晏斯年往阮以沫怀里钻时,他知道,小家伙僵硬身体,紧张不安时,他轻抬身体,清明的目光对上纠结不已的晏斯年。

晏斯年看到晏扶风时,小孩放松下来,再躺在妈妈怀里,也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一定意义上来说,晏斯年对阮以沫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可之前的相处,到底还是影响到他的下意识习惯。

他下意识的对阮以沫亲亲、抱抱、贴贴都已经成为习惯,想靠近。

而晏扶风一定意义上,也起到了让晏斯年安心的作用,也让晏斯年放松下来。

晏扶风看他踏实了,旋即躺下。

父子俩个都没睡,踏踏实实的躺着,躺到阮以沫睡醒伸懒腰。

“唔……”阮以沫伸了个懒腰,目光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大太阳,心情不错的她亲了亲晏斯年。

晏斯年早在阮以沫伸懒腰时,就紧张的装睡。

阮以沫并不知道,亲亲小孩后,转身靠着晏扶风的胸膛轻蹭。

经过突然睡醒失去身体,阮以沫对睡醒能亲亲晏斯年,能靠在晏扶风怀里而感到满足。

唔,以前的她太不懂得珍惜,也不知道,人都是只有在失去过后才会发现,那些平常你不在意的东西,这些习以为常的温馨,有多珍贵。

“早。”晏扶风率先开口。

“早,晏总。”阮以沫凑过去亲啄晏扶风的下巴,声音放轻。

“……”装睡的晏斯年,感受到妈妈怀抱的离开,悄悄的睁开眼睛,就发现妈妈钻进爸爸的怀抱里。

哼!晏斯年眼神略带控诉之意。

晏扶风倒是感受到晏斯年的醋意和不满,却没说什么,眯着眼轻笑。

“早餐想吃什么?”晏扶风问阮以沫。

“陪年年喝粥。”阮以沫思考了下决定。

“好。”晏扶风没意见。

阮以沫笑着起床,晏斯年小孩在装睡,阮以沫起床时,倒是有发现。

毕竟晏斯年装睡的模样,有些紧张,小眼皮动了动。

阮以沫惊喜的侧头看晏扶风。

晏扶风冲她欣然挑眉。

阮以沫顿时就起了心思,在晏斯年装睡的时候,俯身又亲亲他的脸颊。

阮以沫亲完后,才带着笑意的假装去开门,关门。

晏斯年竖着耳朵,听到了轻轻的开门和关门声,小孩终于睁开了眼眸,却赫然对上阮以沫带着笑意的眼眸。

“……”晏斯年有瞬间的局促,小脸都红了。

哼,晏斯年翻个身,不吭声的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

阮以沫伸手拉了下被子:“不能把小脸捂被子里,会变笨的。”

阮以沫说完,就和晏扶风转身离开了房间。

晏斯年则躺在床上嘟嘴哼哼。

原主回来了一趟,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留下阮以沫替她收拾残局。

阮父、阮母那边,晏扶风以他的名义帮她解决了。

阮以沫便让晏扶风买机票回北城。

南山庄园对于晏斯年而言,是幸福又委屈的存在。

阮以沫想着,还是先回北城待几天,等元宵再回南城好了。

晏扶风对此没意见,安排人买了机票,当天下午就飞回了北城。

晏斯年以往在飞机上,与阮以沫会有说不完的话。

“年年,妈妈帮你拉行李箱。”阮以沫想帮忙。

晏斯年护犊子的护着自己的行李箱,眼神幽怨的看着她。

看得阮以沫心虚的不敢帮忙。

而从南城回来,晏斯年就全程自己乖乖的拖着小行李箱,几乎不与阮以沫沟通,就连晏扶风的问话,他也是轻轻的点头,嗯,好,做回应。

阮以沫对此十分心塞,却并不气馁。

第55章

晏扶风工作忙, 回到北城后,就去了公司。

而这次一家三口去南城过年,本来打算多呆几天的, 故而, 给帝景苑的工作人员全都放了年假, 家里的佣人和罗管家皆到正月初七才会上班。

因此, 晏扶风去公司后,家里就剩下阮以沫和晏斯年两人。

“……”晏斯年一点都不活泼的坐在沙发上。

阮以沫看小家伙这般模样,就有些愁。

“年年晚上想吃什么?”阮以沫问晏斯年。

晏斯年抿着小嘴看她:“……肉。”

“好, 那年年跟妈妈一起去超市买肉好吗?”阮以沫笑, 伸手想牵他。

晏斯年小手躲着缩了一下。

阮以沫瞬间的失落, 但只是瞬间而已,随即拿起车钥匙,又拿了顶亲子同款帽子,强行的扣在小孩脑袋上。

“走, 去超市了。”阮以沫打开门, 笑着邀请小孩。

晏斯年不爱和她说话,但她说要出门去超市, 他倒也没有拒绝。

上车后, 小家伙乖乖的自己坐到儿童座椅上,板着一张小脸。

阮以沫伸手帮他扣安全带, 再去开车。

大年初二的超市很热闹, 播放着过年的音乐, 到处都洋溢着春节的氛围。

阮以沫在超市门口推了辆购物车,看了看跟在边上的晏斯年, 趁小孩不注意, 弯腰强行搂抱起他。

“……”晏斯年皱着小眉头刚要挣扎, 小短腿踢蹬一下,就发现自己被放到了推车里。

“抓好,别摔了,妈妈推你逛超市。”阮以沫笑着刮他鼻子叮嘱。

晏斯年抿抿薄唇,没吭声,倒也没再拒绝。

阮以沫来超市买菜是目的,但讨好晏斯年也是真的,不高兴的小朋友,就很少有能抵抗得住超市的诱惑。

吃喝玩乐,对于孩子而言,超市里可都有。

阮以沫特意从超市外面往里走,先逛的洗漱用品区域。

“哇,这个牙刷好可爱,年年喜欢吗?”阮以沫拿了一款儿童牙刷问晏斯年。

牙刷上是蜡笔小新的撅屁屁的造型,好玩得紧。

晏斯年看看没回答,阮以沫便放到购物车里。

“呀,这个小毛巾也可爱。”阮以沫笑着拿了条毛巾。

如今购物方便,生活也不再依赖超市,但不得不说,逛超市也还是有些乐趣的,能看到实物,还可以慢慢挑选。

“舒服,年年摸摸。”阮以沫摸着柔软的小毛巾,拿给晏斯年摸。

晏斯年努力不想理阮以沫,可面对送到面前的小毛巾,晏斯年考虑纠结后,低头用小脸去蹭毛巾。

阮以沫捧着毛巾,感受到晏斯年可可爱爱的蹭了蹭毛巾,忍不住笑了。

“喜欢吗?”阮以沫期待的看他。

“嗯。”晏斯年颇为不自在的点头回应。

阮以沫顿时大喜,虽然晏斯年还是一副高冷,被伤透心的模样。

可晏斯年回应了一声嗯,都足以让阮以沫快乐起飞。

这已经是昨天晏斯年出院至今,给予她的唯一较好的回应了。

阮以沫高兴的想亲他,也没忍住的俯身亲了一口,然后不等晏斯年皱眉反应时,就推着车子朝玩具区域走去。

超市很大,小朋友的玩具区域很热闹,还有好些个比晏斯年小的孩子在玩,坐在玩具沙子堆中玩耍。

晏斯年看了看,倒是没有凑趣的想法。

阮以沫便带着小孩走到了玩具区域,小孩子,对玩具天生就懂。

许多阮以沫都不会玩的玩具,晏斯年上手摸索两下,就研究出窍门和玩法了。

“变形金刚喜欢吗?”

阮以沫问着,将玩具往购物车里放。

“泡泡机,是泡泡机哎。”阮以沫给晏斯年介绍着,想看晏斯年有没有兴趣。

可却意外看到了巨大的泡泡机,标致价格是四百多左右。

阮以沫本身有时候蛮童趣的,对泡泡机也颇为有兴趣。

阮以沫动作迅速的拿了两个泡泡机放到购物车里,转身询问晏斯年:“年年喜欢什么玩具?”

晏斯年看看泡泡机,小手指了指旁边的那拼装的玩具。

可以看得出来,晏斯年想要玩具拼装。

阮以沫直接上手去拿,抱着玩具拼装放到了购物车里。

晏斯年看了看拼装玩具,身上拒绝的冷意,明显的融化许多,小孩的疏离和抗拒也跟着收敛了。

买好玩具,阮以沫就去了蔬菜区,肉类区,水产海鲜区,买了不少的东西。

“走,回家了。”阮以沫推着车子,买完单出来。

北城很冷,阮以沫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倒是不远,距离超市也近。

阮以沫便将晏斯年的玩具拼装,还有一只捆绑好的,巨大的帝王蟹交给晏斯年拎。

“年年拿。”

晏斯年看着阮以沫,伸手接过玩具和帝王蟹。

阮以沫给晏斯年安排了任务,自己也拿了不少东西,左右手都没闲着那种。

吭哧吭哧的搬运东西。

晏斯年本来还有些畏惧帝王蟹,想控诉阮以沫的恶行,可看到妈妈也拎了好多东西,晏斯年就默默的抱着玩具和帝王蟹跟着阮以沫走。

从超市回来,时间也还挺早,大概四点左右。

阮以沫就坐在客厅里,开始研究泡泡机,而晏斯年也抱着自己的玩具拼装拆开。

哗哗哗——

阮以沫研究完泡泡机,一按泡泡机的开关,就看到哗哗哗的泡泡飞了出来,很多,很漂亮。

一瞬间,晏斯年的视线被泡泡机所吸引了。

阮以沫笑笑,将手中的泡泡机拿给晏斯年。

“年年,走,我们去找左颉玩。”阮以沫语气里未尝没有去炫耀的意思。

晏斯年犹豫一秒,抱着泡泡机,点了下头。

阮以沫又迅速拆开另一个泡泡机,趾高气扬的招呼晏斯年去开他的车子。

小孩总算听话的去开车,载着阮以沫去了左家门口。

哗哗哗——

左颉看到晏斯年玩的泡泡,羡慕得不行。

阮以沫也拿着泡泡机,各种制造泡泡,就连项琪琪都羡慕不已。

她倒是见惯了,小泡泡机,这样巨大的泡泡机,按动开关,全世界都是漂亮唯美的泡泡,女人很难抵抗得住这种,项琪琪自然也很心动。

“阮以沫,你的泡泡机给我玩玩儿。”项琪琪开口。

阮以沫也不小气,将泡泡机拱手让给项琪琪玩,左颉则各种被泡泡包围,小手不停的拍泡泡玩儿。

晏斯年冲着左颉按着泡泡机,看到漫天的泡泡将左颉包围,小嘴带着笑。

“啊……”左颉跳跃着,各种的抓泡泡。

项琪琪也各种疯狂按,整个世界都是泡泡,好看得不行。

晏斯年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

项琪琪看晏斯年朝左颉制造泡泡,就拿着泡泡机,追着晏斯年按。

晏斯年还小,举着大泡泡机吃力,也打不过项琪琪,投降般的朝阮以沫跑来,将泡泡机塞给阮以沫。

“妈妈打她……”晏斯年催促着。

“好勒。”阮以沫乐得牙花子都冒出来了,接过泡泡机和项琪琪互殴。

她和项琪琪都恶劣得很,自己儿子自己舍不得欺负,就由对方欺负。

两个人各自追着两孩子,各种制造泡泡。

“两个坏妈妈。”左颉拉着晏斯年哈哈笑着躲,小嘴还不忘控诉。

“对!”晏斯年附和的点头。

“呵呵。”阮以沫坏笑,追着两小孩继续制造泡泡虐他们。

项琪琪听到左颉的控诉,拿着泡泡机,也疯狂的追着按。

四个人,因为泡泡机玩得很是满足。

晏斯年对阮以沫的那点冷漠,也终于瓦解了许多,至少,阮以沫终于听到了小孩又甜甜的喊她妈妈了。

阮以沫甚至都明白,那不过是晏斯年下意识的求助而已。

但她还是很高兴,也知道,小孩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可她之前对他的好,两个人的亲密,也让晏斯年记忆深刻的。

用两个泡泡机玩得差不多后,阮以沫就叫晏斯年回家。

家里没有佣人,阮以沫还得回家做晚饭呢!

她的厨艺还行,就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帝王蟹。

她买的帝王蟹很大,她拿着刀完全下不了手,却还是手起刀落。

晏斯年躲在厨房门口偷看,阮以沫并不知道,她对帝王蟹下手的残忍模样,落入了儿子晏斯年的眼中。

“……”晏斯年小身板抖了抖,害怕的跑开了。

“年年,你来帮我洗菜好吗?”阮以沫处理好帝王蟹后,招呼晏斯年帮忙。

促进感情,最主要的就是互动了。

晏斯年之前玩泡泡开心,抿抿唇后点头:“好。”

阮以沫搬来小矮凳,让晏斯年洗番茄,洗青菜,顺便洗洗鸡蛋备用。

西红柿炒鸡蛋,晏斯年特别爱吃,阮以沫肯定不会在晚餐桌上少了这道菜的。

晏斯年撩起袖子帮忙,洗好了番茄放在旁边。

阮以沫将番茄切好,拿了个小汤碗给晏斯年打鸡蛋。

“年年帮妈妈打鸡蛋好吗?”阮以沫示范的打了个鸡蛋。

晏斯年点头,看会了后就开始操作。

阮以沫全程都使唤晏斯年,晏斯年也没有不乐意,帮着忙,最后阮以沫干脆让晏斯年踩着凳子,还拉着晏斯年的小手,让他体验做菜的滋味。

晏斯年本身对不会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阮以沫若是用以前的老方法去讨好他,小家伙不上当。

可拉着他做菜,晏斯年倒是蛮有兴致的。

“年年尝尝看好不好吃?”阮以沫配合着将西红柿炒鸡蛋做好后,夹了块给小孩吃。

晏斯年乖乖的点头吃下,面对着阮以沫询问的好奇目光。

“好吃。”

阮以沫拿着筷子,自己也尝了一口:“唔,好吃,年年好厉害。”

虽然西红柿炒鸡蛋,几乎是阮以沫帮忙的,可阮以沫拉着晏斯年翻炒了几下西红柿,还炒了鸡蛋,仿佛给了晏斯年一种,他做菜的感觉。

晏斯年成就感满满,再加上他喜欢吃西红柿炒蛋,小孩终于对她笑了。

“年年端出去放到餐桌上好吗?”阮以沫抱着晏斯年下凳子,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拿给他。

“好哦。”晏斯年回答着,接过盘子往外走。

一句好哦,可以感受得到,晏斯年正在放弃冷酷的抗拒了。

阮以沫看着晏斯年偷笑,抿抿唇,继续炒花蛤。

晏斯年端好菜进来后,目光又看着锅。

阮以沫不厌其烦的带着晏斯年做饭,她乐得晏斯年想参与,拉着他一起炒花蛤。

很快,丰盛的晚饭新鲜出炉。

晏扶风回来时,就看到餐桌上的晚餐,还挺意外,也看到了厨房里,搂抱着,一起炒青菜的母子俩,嘴角含住笑。

“唔,年年炒的番茄炒鸡蛋,真好吃。”吃晚饭时,阮以沫对其他的都没什么兴趣,捧场的吃了好多晏斯年参与的几样菜。

“花蛤也好吃,还有这小青菜……”阮以沫高兴的吃着。

“年年炒的菜?”晏扶风挑眉,语气质疑。

“可不是,这就是我们年年炒的,对吧!”阮以沫护犊子的冲晏斯年抬下巴。

“嗯,我炒的。”晏斯年点头承认。

小孩微微有点点的小傲娇,但可以看得出来,他眼眸里染上了笑意。

“那爸爸可要多吃点。”晏扶风伸过去筷子。

阮以沫也继续夹花蛤吃,面前的餐桌吃了一小堆的壳。

晏斯年看阮以沫很喜欢的样子,自己也高兴,他也觉得他帮忙的菜都很好吃。

晚饭吃得很温馨,原主来一趟产生的那点影响,也逐渐消失。

晚饭后,一家三口和谐的收拾碗筷,阮以沫做了饭并不想动,碗筷就让晏扶风负责处理,将剩余的食材倒掉,将碗筷放入洗碗机即可。

晏斯年倒是很勤快的帮忙,等父子两个忙好时,就发现阮以沫在客厅里玩拼装玩具。

阮以沫手工挺笨的,一个小型拼装模型玩具,她完全整不明白。

“嘶……”阮以沫看着那些拼装说明书,脑袋极大。

“这样吗?还是这样?”阮以沫拿着拼装玩具比划。

“错了,这样。”晏扶风看不过眼的过去坐下,伸手将阮以沫手里的拼装玩具转了个方向。

咔,拼装玩具合上了。

阮以沫大吃一惊的看着晏扶风,就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这么强,不用说明书都比她玩得漂亮。

“笨。”晏斯年摇头感慨。

晏斯年似乎对妈妈的智商感觉发愁,小孩说完笨之后就坐了下来,伸手开始拼装。

第56章

“……”阮以沫有些尴尬, 半响后,撅唇:“年年坏,竟然说妈妈笨。”

晏斯年用无奈的眼神看向她, 显然对她不服感到无语。

妈妈明明就挺笨的呐!

晏扶风轻笑着, 也动手帮忙, 父子俩的速度很快。

阮以沫只好继续认真拼装, 想用事实成果说话,偶尔时不时看看说明书,速度不算慢。

当阮以沫总算拼出一小块时, 她高兴的笑开, 抬头打算和晏斯年分享、炫耀成果, 却赫然看到旁边晏斯年和晏扶风都拼出小城堡的雏形了。

“……”这对父子,连说明书都不用看。

大概看着模型成品图后,就好像心中有数似的,咔咔咔的拼装得很快, 动手能力极强。

这就很侮辱人, 阮以沫咧咧嘴,伸手掐了下晏扶风的腰。

晏斯年打击她也就算了, 晏扶风还凑热闹, 真是气人。

晏扶风感受到腰上一疼,手上的动作停下, 伸手好笑的将阮以沫作怪的手抓住。

“别闹。”语气纵容的。

“……”阮以沫不高兴的瞪他。

“你拼的。”晏扶风无奈的贡献自己的功劳。

阮以沫满意勾唇, 将自己面前拼装好的往晏扶风那推去。

“年年, 看看妈妈拼的好看吗?”阮以沫厚颜无耻的抢占功劳炫耀。

“……”晏斯年微微抬头,看着阮以沫的眼神复杂不已。

他是年龄小, 可他不是瞎。

爸爸和妈妈换的时候, 他都看到了。

可他见阮以沫笑眯眯的, 坐等他夸奖的表情,小孩敷衍的抿抿唇。

“嗯。”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立刻高兴的笑开,还不忘记取笑晏扶风笨。

晏扶风无奈的由着她耍赖,她要的这点面子,他很乐意惯着。

一家三口坐在地板上拼装了半个小时左右,拼装的玩具城堡就出现了,还挺漂亮的。

“哇。”阮以沫很惊喜的哇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种拼装玩具,还是很让人有成就感的。

阮以沫抓着手机,拍了照片,也拍了一家三口的合照分享朋友圈。

拼装结束后,大家就各自回房间洗漱休息。

阮以沫还是故伎重施,洗完澡的她哒哒的跑去了晏斯年的房间。

只是,阮以沫今天进去的时候,晏斯年并没有睡着,小孩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看她。

“年年,妈妈和你一起睡好不好?”阮以沫舔舔唇询问,语气略微有些紧张。

晏斯年没睡着,她都不敢擅自做主的躺上床去。

晏斯年看着她半响才点头。

“……嗯。”

“谢谢年年。”阮以沫立刻高兴的掀开被子爬上床。

她没敢放肆的立刻去抱晏斯年,而是侧躺着,靠近晏斯年,看着小孩的侧脸。

唔,小家伙睫毛真长,小鼻子真挺,真好看。

阮以沫痴痴的欣赏着,很高兴,这个可爱的小孩是他的儿子。

“年年,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阮以沫侧着头,笑眯眯的开口。

“嗯。”

“从前……”阮以沫高兴的开始讲故事,随口瞎编的,也是她熟悉的儿童故事。

晏斯年听阮以沫讲过,但他也不嫌弃,依旧乖乖的听。

很快,故事讲完,晏斯年还是没睡着,阮以沫克制着自己想亲亲抱抱小孩的冲动。

许久后。

阮以沫伸手去拉了拉晏斯年的睡衣,声音很低哑的撒娇:“年年,对不起,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晏斯年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小家伙抿着唇不吭声,甚至视线都不敢移动,就正面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年年,妈妈真的错了。”阮以沫继续开口祈求。

她必须得为原主的出现,有个说法和庄重的道歉。

晏斯年不是普通的小孩,相反的,他很聪慧,也很敏感。

他有孩子的孩子气时候,却也有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晏斯年努力的紧绷着情绪,可听着耳边妈妈软软的求和声音,他情不自禁的抿着唇,吸吸鼻子。

他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顺着眼睛滑落,想到妈妈那天,他就委屈。

阮以沫看他委屈,顿时就慌了,伸手去擦:“年年不原谅妈妈也可以的,年年别哭……”

小家伙一哭,她心都被揪成团了。

“呜呜……”晏斯年更加控制不住情绪了,小孩泪眼朦胧的侧头看她。

阮以沫瞬间被他的委屈小眼神击溃。

老天鹅,你干脆给我来一刀得了,这小孩哭得简直要她命。

“年年,别哭。”阮以沫也跟着落泪,伸手去擦他的眼泪。

阮以沫安慰着,安抚着,软软的说着话,晏斯年一直都不吭声,小家伙就那么哭着,哭了许久。

“年年,呃,原谅妈妈……”晏斯年哭得抽抽噎噎的说话。

阮以沫只顾着擦他的脸,自己也哭得不成型。

“最后一次。以后还,那样对,年年,年年就不要妈妈了。”晏斯年哽咽着,小家伙蠕动着身体,哭着朝阮以沫扑来。

小家伙哭着释放了原谅的信号,让阮以沫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阮以沫哭成搂住小孩:“谢谢崽崽。”

“嗯。”晏斯年靠在她的怀抱里点点头。

他们之间的矛盾和隔阂,终于在阮以沫的有意求和之下有了结果。

晏斯年气性并不大,也是真的好哄,可却也让阮以沫难受得不行。

母子都抱着彼此呜呜哭,阮以沫哭得差不多了,情绪也稳定一些,才抱着晏斯年拿着纸巾擦脸,顺便也给晏斯年擦擦。

“妈妈。”晏斯年跨坐在她怀里,抬着小脸看她,眼眶和小鼻头都红通通的。

阮以沫轻笑,抓着纸巾给他擦脸:“儿子。”

“妈妈。”

“哎,儿子。”阮以沫配合他。

“妈妈以后不许欺负年年,年年会不高兴的。”晏斯年说话。

“好,保证不欺负年年。”阮以沫伸出手掌发誓:“如果欺负年年,就让妈妈变成小臭猪。”

晏斯年乐呵呵的看她点头。

晏扶风进来时,就见这对母子正看着彼此傻笑。

“和好了?”晏扶风一看这亲密的架势就猜到了。

他想得到,阮以沫哄晏斯年不需要太久,也挺希望,晏斯年这小孩赶紧消气的,否则阮以沫所有心思都在想如何哄他。

可看到晏斯年没坚持两天就被哄好了,晏扶风又轻叹一句小孩意志不坚定。

啧,好歹也坚持个三天呐。

“嗯。”阮以沫和晏斯年都点点头。

“那可以回房睡觉了。”晏扶风开口提醒阮以沫回自己的房间。

他倒是不挑床,也无所谓是不是住儿子房间。

可现在儿子哄好了,阮以沫是不是也该哄哄他这男人了。

他这几天也挺难受的,当时他也是满脑子胡思乱想,需要阮以沫安抚的。

“不行。”阮以沫和晏斯年对视一眼,急急的抱住彼此。

“我要和妈妈睡。”

“我要和年年睡。”

阮以沫和晏斯年同时说话,说的话也几乎都一样,眼神看向晏扶风时,就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霸。

仿佛晏扶风要强行拆开他们这对母子似的。

“呵,行。”晏扶风微笑:“那我陪你们?”

“不要。”又是默契的拒绝,一大一小抗拒的眼神刺向他。

晏扶风暗暗咬牙:“两个没良心的。”

说完,男人气哼哼的离开晏斯年的卧室,阮以沫和晏斯年看看彼此,默契笑开。

“妈妈。”

“儿子。”

么么,亲亲,贴贴,抱抱,亲亲密密的躺下,快快乐乐的靠在一起睡觉觉。

和好后,心情也好了,晏斯年和阮以沫都困意上头了,靠在一起,关了灯,没一会儿就甜甜睡着了。

啪嗒——

晏扶风回卧室后,躺到了夜里十一点仍是没有丝毫睡意。

最终晏扶风起床,走到了晏斯年的房间,打开门进去,看着甜甜睡着的两人轻哼,晏扶风上前去,将阮以沫给抱出来。

阮以沫微微转醒,她靠在晏扶风怀里嘟囔。

“干嘛?”阮以沫询问着,眼睛睁开后又困得闭上。

晏扶风抿唇,低头凑到阮以沫耳边。

“没人暖被窝,空虚寂寞冷。”话落抱着阮以沫转移了阵地,回到了夫妻二人自己的房间。

阮以沫眯着眼睛,听着晏扶风恬不知耻的话,勾唇笑笑,却也没反抗。

回到房间后,被轻轻放到床上,倒也不影响睡意,晏扶风也没有吵醒她的意思。

关了灯,躺上床,晏扶风搂着阮以沫,终于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早睡的结果就是早醒。

正月的北城早上天还雾蒙蒙的,阮以沫就醒来,她转身趴在晏扶风怀里,小手摸着晏扶风的胸肌。

“唔……”晏扶风在睡梦中伸手抓住阮以沫的手,男人意识并未清醒,可身体却醒得早,他闭着眼睛翻身压到某人身上。

“呵呵……”阮以沫勾唇轻笑,感觉到睡衣扣子一颗颗被解开。

卧室里的气氛,带着早晨的悸动。

夫妻二人在这方面本身就契合,晏扶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动作都显得急躁了些。

嘭——

卧室门略显沉闷的被打开。

“妈妈……”晏斯年奶呼呼的小嗓音响起。

“……”阮以沫侧头,压在阮以沫身上的晏扶风也浑身都僵住。

一大早的,晏扶风没想到,他最后悔的事情,竟然是昨晚上忘记锁门。

现在他和阮以沫躺在床上,姿势尴尬就算了,有被子的遮挡,倒是还好。

可他把阮以沫的睡衣都解得差不多了,就差正事了……

第57章

“晏扶风, 你快起开。”阮以沫抬头看晏扶风,伸手推他胸膛。

晏扶风看看着急的阮以沫,咬紧了后槽牙。

转头时, 晏扶风眼神凶狠的看向晏斯年, 扰了老父亲好事的小子:“出去。”

晏扶风的出去二字, 是从后槽牙中挤出来的。

“……爸爸, 你在欺负妈妈吗?”晏斯年却看到晏扶风压在阮以沫身上,小脑袋瓜疑惑的一歪,小拳头暗暗握紧。

爸爸欺负妈妈?!不可以。

“……”晏扶风气愤咬牙。

阮以沫也觉得有些窘迫, 而这会儿被子下面, 晏扶风正泄气的在给阮以沫扣睡衣扣子。

刚才他解扣子时利落无比, 现在要匆忙给扣上时却有些扣不上。

晏扶风既有好事被扰的怒意,也有扣睡衣扣子时的不甘。

“没有,爸爸没有欺负妈妈。”阮以沫推了一把晏扶风,将男人推开:“年年怎么这么早起呀?”

“下雪了。”晏斯年高高兴兴的走过来和阮以沫说话, 还准备往床上爬:“妈妈, 我们去堆雪人。”

“下雪啦?”阮以沫惊呼出声。

瑞雪兆丰年,因这句话的缘故, 阮以沫对年后的第一场雪来得这么早感到开心。

“嗯嗯。”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在被子里摸了一把睡衣, 发现扣子都扣好了,就掀开被子起床。

“妈妈, 扣子歪了。”晏斯年却指着阮以沫睡衣扣子提醒她。

阮以沫低头, 赫然看到两个扣歪的纽扣, 转头略显凶狠的冲晏扶风龇牙。

晏扶风这厮则双手搭在后脑勺上,靠着枕头缓劲儿。

刚才如雄狮般蓄势待发, 被晏斯年这臭小子打扰到戛然而止。

这一大早的, 他有点扛不住, 踩刹车什么的,太伤身体了。

“年年想堆什么雪人呐?”阮以沫立刻尴尬的转移话题,又悄悄的解扣子。

“年年想堆城堡。”晏斯年高兴的脱口而出。

“这样,那妈妈换衣服和年年一起堆城堡。”阮以沫笑着摸摸晏斯年的脑袋。

下雪的缘故,本身今天是要回晏家老宅的,下这么大雪,阮以沫实在懒得出门,就和晏斯年在家堆城堡玩了。

年后的雪不大,但堆小城堡足够了。

晏斯年高高兴兴的铲雪,阮以沫陪着他各种堆小城堡。

堆了一天城堡,晚上一家三口在家里开始涮火锅。

晏扶风和晏斯年负责洗菜,阮以沫则看电视。

夜晚,外面白雪皑皑,屋里火锅滚烫,生活安逸且幸福。

大雪后,阮以沫和晏扶风抽空回了晏家老宅,从晏家老宅回来后,阮以沫就开始咨询幼儿园。

她准备将晏斯年丢到学校去,没办法,小家伙无忧无虑的过了大半年,也该走上求学之路了。

毕竟距离高考也就剩下十多年而已了。

帝景苑这附近都是北城富豪区域,周围的幼儿园条件自然也都不菲,学费更是高昂得离谱。

阮以沫大致了解一下,最后决定了朝阳幼儿园,www.youxs.org。

阮以沫如果不是有钱人,她都得被这价格给击溃不可。

将近五十万的学费,足够普通的孩子上一辈子学都花不到的数字。

但不得不说,这学校价格到位,其他服务设施也到位,且孩子虽然是去上学,去也是相处的人脉。

毕竟能承担得起孩子一学期学费的家长,本身条件也都不差。

学校安排在正月十七开学,开学当天,还有开学仪式搞得很热闹,也为了让新报名的孩子们互相了解,顺便也让孩子们适应幼儿园的生活。

阮以沫确定了时间,元宵节前一家三口回南城住了三天后,就匆匆回了北城,参加朝阳幼儿园的开学典礼。

阮以沫和晏扶风都是第一次送孩子上学,阮以沫很重视,顺带的逼迫着日理万机的晏总一起送小家伙上学。

晏扶风只好推开了重要会议,陪阮以沫送晏斯年上学。

一家三口手牵手站在朝阳幼儿园门口,就看到了门口停着的无数豪车。

果然是豪华有钱人的幼儿园,就是不同凡响。

“年年……”左颉的小嗓音传来。

阮以沫牵着晏斯年的手,顺着看去,就看到了左家一家三口。

左颉活泼的跑过来,一把和晏斯年拥抱住。

“你们也来了。”阮以沫笑笑。

作为关系处得还不错的邻居,年前的时候,就准备将孩子送到学校,这附近条件好的幼儿园不多。

朝阳幼儿园毫无疑问,是档次,条件,安全设施,学校师资力量等最顶尖的一家。

因此没有特意商量,但碰到却也毫不意外。

“走吧!一起进去。”项琪琪笑眯眯的招呼阮以沫。

有熟悉的人,这开学典礼也有趣许多。

晏扶风和左益便被抛在最后,两个男人默契的拎着女包。

阮以沫背的包特别秀气,晏扶风只能拎着。

项琪琪背的是卡色的大挎包,倒是没晏扶风那么明显。

“晏总,我不妨告诉你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这女人出门,这包多半是我们代劳,您得挑合适背的。”左益说着,自信的拎着大挎包。

他特意说服的项琪琪挑选这个挎包,和他身上的咖色西装倒是毫无违和感。

晏扶风看了一眼,很无所谓,丝毫不介意的帮阮以沫拎着包。

开学典礼很有趣,有体验的项目,也有玩耍的地方,一群孩子热闹得不行,气球,彩带,到处飞扬着。

当然也有很豪华的甜品,饮料区域。

园里的工作人员多,安排得也甚大热闹。

“家长们可以先到手工体验区域看看。”如今的幼儿园大都如此。

上学的是孩子,做体验手工活的基本都是家长。

可能是为了让家长有个心理准备,这体验手工的区域,还有几个专门的老师指点。

玩陶艺的有,制作风筝的也有,做手工工艺品的也有,彩绘等等,各种能开发儿童兴趣的皆有。

“妈妈,我们做个杯子喝水。”晏斯年小手背在身后看了许久。

小家伙穿着牛仔背带裤,带着可爱的小帽子站在做陶艺的老师面前,看完后,欣喜的来牵阮以沫。

“好。”阮以沫没意见的陪晏斯年坐下来体验陶艺。

“妈妈,做这个杯子。”晏斯年指了个杯子模型。

其实那个做模型的杯子很一般,可杯子上画着一家三口,被烧制出来后,倒还蛮有意思的。

“家长可以带着小朋友,一起制作出你们家的专属小杯子哦。”陶艺老师笑着安排位置,还拿出陶艺泥料。

“好。”晏斯年很感兴趣的样子。

阮以沫便拉着晏斯年坐在凳子上,晏斯年站在她怀中,认真的开始玩泥巴。

阮以沫手工其实挺差的,也没玩过泥巴,带着晏斯年,在老师的指导下,小心翼翼的捏杯子形状,却捏得不成型。

“噗,妈妈你好笨。”晏斯年小心的捏了个形状出来。

阮以沫总觉得,她可以捏更好,她小心的尝试,想修个好看点的形状,结果把原本晏斯年捏出来的形状都给搞塌了。

“妈妈手笨嘛。”阮以沫笑笑。

如果不是满手的泥巴,她都想在小孩脸上作怪了,哼,笑话妈妈的坏小孩。

晏扶风拎着包坐在旁边陪伴,看到阮以沫好几次制作失败,就慢慢的撩起了袖子。

“晏总要亲手试试?”阮以沫略不服气的让开位置。

晏扶风这个人,真的就没什么事情是做的不好的。

阮以沫认真想想,晏扶风唯一的失败,估计就是酒量差,包饺子也难看。

既然包饺子难看,这玩泥巴应该也很一般才是。

可晏扶风坐下,男人自信得很,那块泥巴就好像变得很听话般,由着晏扶风搓圆捏扁。

不到五分钟,杯子的形状就出来了,别说,还挺好看的。

阮以沫牙痒痒的有点想咬人,但晏扶风做出杯子了,她就拉着晏斯年开始往杯子上彩绘。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被画上去。

“妈妈,还有黑卡,画黑卡。”晏斯年拉着阮以沫说话,小孩可没忘记小伙伴。

“嗯,年年画黑卡。”阮以沫把画笔塞给晏斯年。

上次小黑卡在南山庄园被原主踢了一脚,伤得挺重的,小黑卡又骨折条腿,还内伤了,得养好长一段时间。

为此,阮以沫也很愧疚。

否则晏斯年出门,肯定都会带上小黑卡的。

但说实话,狗狗也挺记仇的。

小黑卡被原主踹了一脚,带回到帝景苑后,小黑卡都不往她边上靠一下。

就连阮以沫拿肉逗他,他都不理不睬,晏斯年喂的那块肉,它就乖乖吃掉,她放的肉好像有毒似的,小黑卡碰都不碰。

阮以沫也挺泄气的,家里一大一小的男人好哄,小黑卡这妞倒是最难哄的。

小狗子气性大得很,她可愁了。

晏斯年画工一般,且杯子小,晏斯年画黑卡,画得比一家三口都大。

“大黑卡,嘿嘿。”晏斯年却很高兴的咧嘴轻笑。

阮以沫也由着他,等杯子制作完毕,幼儿园会提供帮忙登记烧制,等晏斯年开学后,会将杯子发给晏斯年拿回家。

制作完杯子,一家三口又在学校转。

而老师则把这群贵族孩子集合到一起点名,老师倒是很有办法,没多久,便让一群小皮猴安安静静的围着老师坐下来。

第58章

阮以沫和晏扶风站在一起, 她看了看一群小萝卜头,十分佩服幼教老师的好脾气。

她每天只需要面对晏斯年一个小皮猴,经常都觉得搞不定, 这要是让她面对一群不安分的孩子, 她指定得疯掉不可。

“当老师真辛苦。”阮以沫唏嘘了一声。

“就是。”项琪琪也附和点头。

都是当妈妈的人, 特别能理解这种面对一群孩子的恐惧。

很快, 幼教老师把孩子们安抚下来,开始点名。

“于心菲小朋友?”

“到。”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举手喊了到,只是声音很小声, 微露胆怯。

“左颉小朋友?”

“到。”左颉嗓门很干脆的举手回应, 笑得特别灿烂。

“晏斯年小朋友?”幼教老师正在一个个的点名熟悉小朋友。

“到。”晏斯年也乖乖的回话。

“到。”左颉却凑热闹的也帮着喊了一声到。

阮以沫抿嘴轻笑:“你家左颉真好玩。”

“他就是皮痒欠收拾。”项琪琪扶额表示很无奈。

第一天的开学典礼, 幼儿园很是热闹,小朋友们也很配合,可能是各家的家长都在旁边陪着的缘故,孩子们也很有安全感, 哭闹的不多。

可第二天正式开学后, 孩子们就开始不适应了。

家长把一群小王子、小公主的送过来,几个三岁多点的小女孩依赖父母, 哭哭啼啼的舍不得分开, 小手里还搂着精致布娃娃。

晏斯年和左颉有伴,彼此熟悉, 两个小孩倒是也没有太多的分离焦虑。

“妈妈, 你要早点来接我哦。”晏斯年和阮以沫挥手再见。

“好。”阮以沫干脆答应着。

等晏斯年和左颉进了班级, 阮以沫和项琪琪就驱车回家。

难得彼此家里的孩子都上学去了,阮以沫和项琪琪都很放松。

再加上, 两人都属于心大的父母, 显然对于孩子去幼儿园没有太大的挂念。

回了帝景苑后, 就都纷纷去补觉,毕竟阮以沫和项琪琪都不是会早起的女人。

阮以沫睡到中午起来,饭桌上,没了晏斯年的存在,阮以沫倒是有些不太适应。

平时中午还有晏斯年陪着一起吃午饭,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幼儿园习不习惯?

阮以沫想着,也有些食不知味。

睡醒了,吃了午饭,独自在家看看电视打发时间,阮以沫蛮享受这种独处的愉悦。

晏斯年上学,晏扶风工作,阮以沫则负责咸鱼。

一家三口,从今天开始也算是分工明确。

叮——

阮以沫的微信响起。

项琪琪和她的情况差不多,但她明显的平时嫌弃左颉,分开又焦虑。

下午的她闲着没事,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想约着阮以沫去幼儿园偷看,她担心左颉不适应。

“你应该学会放手,左颉适应能力很好的。”阮以沫觉得,左颉去了幼儿园简直是如鱼得水。

“好吧。”项琪琪被阮以沫轻松说服了。

“去美容吗?”阮以沫笑问她。

“当然。”项琪琪欣然点头。

很快,项琪琪和阮以沫就前往北城一家著名的私人美容院,不少演艺明星都会前来光顾的地方。

“唔,真舒服了。”项琪琪微叹一声。

她也有些日子没来美容院了,难得来放松,不免有些沉溺享受。

享受美容的时间不短,出门时间也晚,眨眼就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点,两人倒都没忘记被丢到幼儿园的左颉和晏斯年。

但家里都有管家,也有专属司机,接送问题倒是不太担心。

“我得去接年年。”阮以沫答应了晏斯年要去接小孩的。

“让管家去接呗。”项琪琪心大得不行。

她们这边美容还没结束,至少得等这个项目做完不是。

“我家的可不行。”阮以沫摇头。

果然她人还没到,就接到了晏斯年控诉的视频电话。

“妈妈,你为什么不第一个来接年年放学吗?”晏斯年的手机语音电话打过来时,阮以沫正在敷面膜。

“第一个?”阮以沫略微心虚。

“嗯,年年想要妈妈第一个来接年年的。”晏斯年嘟嘴,不是很高兴的口吻。

阮以沫在电话这头更加心虚。

“好,妈妈有点事,没办法第一个接你,明天保证第一个接你好吗?”阮以沫和晏斯年商量。

“哦。”晏斯年委屈的哦了一声。

阮以沫安抚两句,匆匆挂掉电话,让工作人员清洗了脸,急匆匆的往幼儿园赶。

不是第一个接他就算了,要是没去接晏斯年,小孩肯定很失望。

阮以沫可舍不得晏斯年失望。

“啧,你可真疼孩子。”项琪琪吐槽着阮以沫。

“你现在倒是心大,下午想偷偷去学校的人难道不是你?”阮以沫反问她。

“……”项琪琪摸摸鼻子不说话。

两人从美容院离开的时候,学校就开始安排家长接孩子了。

当她们匆匆忙忙赶到朝阳幼儿园时,其他小朋友几乎都被接走了,门口就剩下晏家和左家的车。

阮以沫和项琪琪走了进去,便看到,左颉正在玩幼儿园里的滑梯,跑得满身的汗。

晏斯年则背着小书包,单手撑着下巴坐在班级外面的阶梯上生闷气。

“年年,妈妈来接你放学了。”阮以沫一看到小家伙这样,就知道晏斯年不高兴了。

她笑眯眯的跑过去,换来晏斯年冰冷的视线。

“哼。”晏斯年撑着下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转头。

阮以沫立刻头疼的凑过去,搂着小孩哄,还亲亲他。

“年年,抱歉,妈妈来晚了。”阮以沫道歉。

“人家妈妈都早早接孩子,你晚。”晏斯年语气忧伤。

“那是因为人家的孩子没有我们年年可爱,没有年年乖啊。”阮以沫狡辩。

“……”晏斯年不服,可又觉得阮以沫的狡辩很有道理。

“妈妈,他们好吵也好笨,一直哭,吃饭还要老师喂,唉。”晏斯年说着,语气颇为嫌弃。

他和左颉就不需要人喂,老师说,他们特别的棒。

“那年年有哭吗?”阮以沫问他。

晏斯年瞧着状态不错,又戴着儿童电话手表,如果哭了,小孩肯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没有,年年男子汉,才不哭。”晏斯年摇了摇头。

“我们年年真棒。”阮以沫亲他脸蛋。

晏斯年其实很好哄,她说堵车,小孩也就堵了三秒的气而已。

再加上,彼此分开一天的时间,他虽然隐忍着不哭,可也很想妈妈,所以生气也都不舍得。

“年年想妈妈了。”晏斯年撒娇着挂在阮以沫身上,小脸蛋还和阮以沫脸蛋蹭了蹭。

“妈妈也想年年,想得中午都吃不下饭了。”阮以沫夸张的诉说思念之情,将晏斯年抱起来。

她是有些不习惯的,中午没有小孩陪着一起吃饭,她胃口不大好,但吃不下纯属是瞎说。

晏斯年很快被阮以沫哄好,那边左颉却玩得开心,根本舍不得回家。

项琪琪来了,左颉还拉着项琪琪非得一起玩,后来干脆被项琪琪发挥武力才勉强带走。

从幼儿园回家后,阮以沫为了奖励晏斯年,母子俩又合作着炒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

晏斯年的那点不高兴,被西红柿炒鸡蛋给吃掉了。

也从第二天开始,阮以沫每天都很积极的去幼儿园接晏斯年。

小朋友之间,是都有攀比的。

作为第一个被接走的小朋友,晏斯年特别高兴,背着小书包,小胸脯挺得高高的。

阮以沫特别喜欢晏斯年这种孩子气的模样,也很乐意惯着他的小虚荣。

“妈妈,老师说明天要带一条鱼去学校。”晏斯年拉着阮以沫的手说话。

“妈妈知道了。”阮以沫笑笑。

现在的老师给孩子布置完作业,还会在家长群里通知。

毕竟孩子都还小,担心小孩会忘记,复述不清楚。

“把咱家大灰和小灰带来?”阮以沫提议。

大灰和小灰,是当初去悦懿山庄钓的两条鱼,阮以沫那条是大灰,晏斯年的是小灰。

“好呀。”晏斯年欣喜点头。

他每天都有喂大灰和小灰的,他也很喜欢两条鱼。

“不,我们还是去买好看的鱼。”阮以沫去下意识的摇头。

“嗯?”晏斯年抬头看她,不是很理解。

“走,先去买鱼。”阮以沫将晏斯年抱上车,放到儿童座椅上。

她本来没打算买鱼的,觉得家里大灰和小灰带去溜达一圈就好了。

可转头一想,朝阳幼儿园里的都是贵族小孩,这要是,大家拿的鱼都是又贵又漂亮的,而她家小孩带着两条小鲫鱼去,不免得被嘲笑一番。

阮以沫考虑过后,便觉得去买些观赏鱼更靠谱一点。

晏斯年对阮以沫的决定没意见,乖乖的跟着阮以沫去买鱼,走到鱼类水族馆,就看到了很多有趣的鱼儿。

“妈妈看。”晏斯年指着花罗汉鱼,眼睛稀奇不已。

阮以沫看着额头鼓包的鱼儿,只觉得好玩。

“妈妈,看这个。”晏斯年惊叹的看着色彩斑斓的小孔雀鱼。

“真好看,年年喜欢吗?”阮以沫也笑。

“嗯。”晏斯年点头。

“那买这个?”阮以沫询问他。

晏斯年嘟嘴在犹豫,许多的观赏鱼,其实都很漂亮,晏斯年看得是目不转睛。

买哪一种,也变得有些纠结。

“尼莫,是尼莫。”晏斯年看到小丑鱼时,惊喜的拉着阮以沫的手。

“喜欢尼莫?”阮以沫问他。

“嗯,买尼莫。”晏斯年自然是点头。

阮以沫便干脆的让老板捞了四五条小丑鱼,用小鱼缸装好带回家。

也幸亏阮以沫有先见之明,她没让晏斯年带着大灰小灰去学校亮相。

早上阮以沫和往常一样,送晏斯年去学校,下车时,阮以沫把装着小丑鱼的圆形小鱼缸交给晏斯年。

“抱好哦。”阮以沫怕晏斯年抱摔了,叮嘱他小心。

“嗯。”晏斯年自信的点头。

阮以沫看晏斯年确实抱得住,便示意他进学校,侧头时却碰到了左颉和项琪琪。

项琪琪正在让司机车里搬鱼缸。

“你竟然给左颉带龙鱼?”阮以沫唏嘘的看着项琪琪。

这龙鱼也太威武,太猛了。

她是知道的,知道左家养了几条上好的龙鱼,价格不菲,可没想到项琪琪会直接让左颉带龙鱼来学校。

“是你家的老黄哎。”晏斯年吃惊的看着左颉家的大龙鱼。

晏斯年惊奇的说话。

“是呀。”左颉在旁边点头。

“我实在是懒得临时去给他买鱼,就用大龙鱼应付应付吧。”项琪琪心大得很,态度无所谓。

“年年你的鱼好可爱,是小尼莫哎。”左颉也看着晏斯年捧着的小鱼缸。

“嗯,是尼莫,昨天买的。”晏斯年高兴的点头解释。

“快进去吧。”阮以沫摸摸晏斯年的脑袋。

“再见妈妈。”晏斯年乖乖道再见。

两个小朋友一起进入学校,项琪琪也让司机帮忙把龙鱼送进幼儿园。

阮以沫本来还以为只有项琪琪夸张,其他家长也都差不多。

与项琪琪一起在学校门口等待左家司机的功夫,就看到了不少其他孩子。

赫然发现,大家送来的鱼,几乎都是比较稀有昂贵的鱼。

晏斯年的小丑鱼,混在其中,倒是也还算能看。

尼莫鱼,不少小朋友还是认识的。

“呼。”阮以沫十分感激自己昨天的灵机一动。

要是让大灰和小灰来,晏斯年今天得多受打击,大灰和小灰虽然是他们亲手钓的鱼,意义非凡。

可在众多价格高昂的鱼类当中的话,意义就显得很普通了。

“我昨天本来想年年带家里的大灰和小灰的。”阮以沫拍拍胸口庆幸。

“还好你没带。”项琪琪不免替晏斯年捏把汗。

“嗯。”阮以沫笑笑:“不过,你家左先生舍得贡献大龙鱼,不怕鱼儿牺牲?”

左家的龙鱼养得极好,一条也都是几十万起步的。

“他不知道。”项琪琪偷笑。

她加的幼儿园家长群,左颉要带鱼的事情,左益根本都不知道。

“回头肯定得急。”阮以沫捂嘴笑了。

“让他急呗。”项琪琪有恃无恐的耸耸肩。

她没觉得龙鱼会出什么大问题,学校让孩子带鱼,只是为了认识鱼的种类而已。

可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出乎预料。

傍晚阮以沫和项琪琪来接孩子放学,结果就看到了一堆翻着白肚皮的鱼儿,包括左家的大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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