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靈是谁？没听说过。”九芝的手拉着一缕头发画着圈圈，“在神界的美男排名榜上有名字吗？”
顷靈忽的被问住了，神界美男排名？他竟然不知。
不知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听九芝的话，似乎他并不在榜上？
顷靈惊呆了，他受追捧惯了，并不在意外人将他夸得如何天花乱坠，毕竟他只在意他娘子对他的看法。
而现下他娘子要用那什么排名来衡量他，他又不在名单上，这让他心里不舒服。
就像曾经一度被人看不起的乞丐，忽的一日，有人告诉你，乞丐们看不上你，将你除名了一半，你会反省，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乞丐？
顷靈现在亦反省，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些名单上所谓的美男子？
“那榜单上没有我？”
九芝点头。
“那第一是谁？”
“你竟不知？”九芝惊讶。
“我自然不知。”
“那可是龙族的太子，梁晨啊！”
“梁晨？”顷靈嗤笑，“就他？”
到底是谁列的名单？不仅算漏了他，连他的一众师弟也略过了，竟然让梁晨占了榜首。
着实没眼光，没水准。
“当然是他了！”九芝眼睛放光，活似梁晨就在她眼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如玉，世无双！”
顷靈难得的沉默了，他就说这列名单的人没水准吧？
这词前两句是夸他的，后两句是夸冥肆的，什么时候轮到梁晨这般小辈了？
“这样的名单有什么意思？那么多美男子都没写进去，榜首还是梁晨，瞧瞧梁晨那样子，明明就是一孙子。”顷靈瘪嘴不满。
“才不是，梁晨可好看了，他是龙族第一条会发光的龙，每一片龙鳞都是晶亮晶亮的，”九芝的眼睛此刻也是发光的，“深海可黑了，但是有梁晨在，就什么也不怕了。”
顷靈这时才觉察到九芝的不对劲，方才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才忽略了那么大的漏洞——九芝明明什么也不记得，却还能问出神界榜单，能说出梁晨的基本情况。
“芝儿，你……”顷靈想问，问她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却止住。
他不敢问，他们的女儿还不知在何处，他忘不了九芝疯疯癫癫跑在大街上的那一幕幕。
他怨偷孩子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前脚走，后脚来；他也怨他自己，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九芝最需要他的时候走了。
顷靈也像寻常人一样，在坏事情发生之后，又开始假想，假如他做了些什么，结局会不会不同？
假如他早离开三十日，那么九芝生下小当归时，不至于因别离的情绪守不住心神而被人把孩子抢走了；就算抢走了，也不会因为结界的冰冻期而追不上贼人。
若是他晚几日再走，偷孩子的人又如何能将孩子从他们两人眼皮子底下将当归带走？就算得手了，没有创世结界冰冻期的阻拦，那贼人也难逃掉。
说来说去，都是如果，可惜，没有如果，只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