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 3 章

一块玉佩在当铺换成了五十两银子,宋时问觉得应该不会只值那么一点银子,就算他不是很懂那玉的成色,但是看当铺伙计的眼神就能知道,那玉佩价值不菲。如不是没有办法,他一点都不想动那块玉佩。

玉佩一直带在他身上十年了,他很是舍不得,宋时问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将玉佩赎回来,他临走前,还特意嘱咐那伙计一定要留着,他以后用高价格来赎回,伙计答应了他。

今天换了五十两银子,买完准备过冬用的锦被衣服,剩下的主要就是买了很多粮食,苏凡还坚持买了一条鲜鱼,因为宋时问最喜欢吃鱼。

买完这些东西,还剩下一半的银子,苏凡还想买一些炭火,听闻京都冬天的时候非常冷,还会下雪,这是在南岳国的时候没有过的,南岳国的冬天从不下雪。苏凡怕宋时问受不了京都的寒冷,但宋时问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娇气,而且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他们还要烧炭这么奢侈的行为,大不了天天躲在被子就好。

回来之后,苏凡就直接去厨房做饭,他不让宋时问下厨房,把他赶到院子里让他歇息,小世子身子瘦弱,又提着东西在街上转了半日,小世子身子有些吃不消,宋时问就在院子里的那张竹椅上躺着眯眼晒太阳。

这张竹椅子最开始的时候破破烂烂的,后来经过苏凡敲敲打打的修理好了,宋时问最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清晨的一场秋雨过后,便是明媚的阳光。

秋高气爽。

此时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没有夏日那股令人烦躁的炎热,反而非常舒服,宋时问有些畏寒,所以十分喜欢这样的阳光晒到全身,晒得他脸红红的,一脸满足,这样的日子其实比在南岳国的别院里好上太多,也自由太多。

被迫来梁国当质子,好像也不是件坏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当初南岳国和梁国两国都没有约定这个期限,或许这一辈子就老死在梁国了也是有可能的。

想起现下的情况宋时问不由得叹了口气。

剩下的二十多两银子对于他和苏凡来说只能解决一时之急,如果真的要在京都呆上一两年的时间或者更长,那宋时问不得不为将来考虑一下,他们现在可没有任何的东西再去典当了。

宋时问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性的要去摩挲胸口的玉佩,只要抚摸到玉佩就会安心不少,可是今天摸了半天没有感受到熟悉的触感,他才猛然想起来,玉佩已经被他当掉了。

宋时问讪讪的放下了手,更加决定了一定要尽快将玉佩赎回来。

苏凡叫他吃饭的声音打断了宋时问涌上来的思绪,苏凡动作利索,才一会的功夫就做好了饭菜,“世子,吃饭了。”

宋时问收起了刚才的失落起身去吃饭。

今天的饭桌上难得出现了一道荤菜,是苏凡坚持要买的那条鲜鱼,苏凡很会做饭,水煮鱼片是宋时问最爱吃的,南岳国的口味都喜辣。

苏凡自然而然的坐在宋时问旁边一起吃饭,宋时问很开心,因为以前苏凡总是不肯和在坐在一起吃饭,总是说宋时问是皇子,他只是个奴才。

在苏凡心里他的母亲是别院里的嬷嬷,那么他就是奴才,宋时问就是他的主子。

宋时问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纠正苏凡这个想法,在他心里,苏凡是他的家人是他的朋友。

吃饭完,宋时问放下碗筷说出了刚才的考量:“苏凡,我想了想,咱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也不知道咱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这话宋时问提过几次,每次说出这话的内容就是劝苏凡离开京都,苏凡再一次表明态度,“世子,你不是又要赶我走吧,我说了,我死也不会让世子一个人留在敌国,你赶不走我的。”

说着说着,苏凡又要故作哭泣状,宋时问赶紧制止他,“苏凡,我没有要赶你走。”

苏凡这才安静下来听宋时问说话。

宋时问道:“我是说咱们该想想办法怎么维持阑院的开支,我想咱们在京都的日子不会很短,我们要做好打算。”

苏凡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世子,明天我去街上看看有没有招工的店铺,我去当伙计也行。”

宋时问笑了笑,“不,明天我要向梁王上奏,我就不信堂堂的大梁国会任由质子在京都自生自灭。”

如果他的办法行得通,不仅很快赎回玉佩,他们以后在京都的日子也不用发愁。

......

御书房内,萧承宇面沉似水的看着面前一堆的奏折,一眼撇过就扔到一边,全是上奏请求他立后的,说什么大梁国不能后继无人,就算不立后,也该纳几个妃嫔,延续梁国皇室的血脉。

这些上奏折的大臣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梁国着想,心里想的是将自家的女儿送进宫里,获得恩宠,好巩固他们在前朝的势力。

但他们没想到萧承宇不似他的父王,竟然不近美色,萧承宇登上王位之后,就立刻遣散了后宫的佳丽三千。

将她们送去了该去的地方,或回了娘家,没有娘家的也赐了府邸,足够他们过完下半生。

后宫里,干干净净也冷冷清清。

大臣们便动了心思,锲而不舍的上奏,他们想着梁王现在还年轻不懂这些情/事,等到几年之后,年轻的梁王就能明白美人在侧的滋味。

以往萧承宇对这些奏折视而不见,但是自从见到玉佩之后,心神不宁,心情就很不好,很烦躁,想到不知道在哪里的人,还有为什么会出现在当铺里的玉佩,程路已经派人出去寻找那个少年的下落,仍是没有找到,每每想到这,眼中的阴翳越来越深。

再看到这些奏折,就怒从中来,“侯公公。”

旁边一位上了年岁的公公立刻上前,“陛下有什么吩咐?”

萧承宇:“既然他们这么关心朕的终身大事,朕很是感动,朕也要关心关心这些大臣们,传朕的口谕,将吏部尚书李大人家的千金赐婚给户部尚书刘大人。”

侯公公立刻就明白了,吏部尚书李大人和户部尚书刘大人是带头上奏王上充实后宫最频繁的两个人,可以说是带头人,而且两人在朝堂上一向水火不容,却在在此事上达成一致。

吏部尚书李大人一直在奏折里提到自家的女儿知书达理,温婉淑人,那么就直接赐给户部尚书刘大人,刘大人与李大人还要大上几岁,府中已有几房妻妾,而李大人家的女儿才年方二八,让他们两个互相斗去吧。

侯公公知道,陛下这是要给这两位大人一个警告。

萧承宇指着面前的一堆奏折,“侯公公,把这些奏折原封不动的打回去,告诉他们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侯公公领旨下去了,侯公公虽然上了年纪,但做起事情来非常利索,当下就到了刘大人家宣布了这门赐婚,李大人当场就呆住了,颤颤巍巍的接过圣旨,还没有回过神来,侯公公在一旁指点,“李大人,陛下的事情不是我等能揣度的,刘大人还是关心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再给陛下平添麻烦了。”

李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上这是恼怒他和刘大人联合众大臣频频上奏立后納妃的事情,原想着趁此机会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后宫,却不曾想,却嫁入刘大人府中做妾。

李大人悔恨不已,但已经无济于事,晚了。

他们的王上果真是杀伐果断。

其他跟风上奏的大臣们也都听说了王上赐婚的事情,纷纷的不敢在提此事。

也没人敢在让他们的王上立后納妃了。

但又开始悄悄的流传着他们的王上是惧怕女子,当然也只是敢私下说说而已,谁敢不怕死的在萧承宇面前说?

这一天,侯公公手中拿着一份奏折面色为难,萧承宇瞥见了,“又是哪个大臣又重提立后納妃的事情了?”还真有不怕死的?

侯公公连忙说不是,上次王上的举动,没人敢再提此事,怕自家的女儿被王上随便就赐给别人。

萧承宇看侯公公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侯公公是从小就在他跟前伺候的,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侯公公也不离不弃的守着他,侯公公对他来说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侯公公拿着奏折道:“这是南岳国的质子的请求奏折。”

萧承宇有些厌烦道:“一个质子有什么事情?”

侯公公没看奏折里的内容,当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说前来的小质子好不容易才找到门路,拜托一定要送到陛下手中,请陛下一定要看奏折中的内容,被找的那位小公公不敢隐瞒,立刻就找到了侯公公,萧承宇努了努嘴,“放在这里。”

侯公公放下奏折,萧承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这个质子还挺有意思。”

侯公公楞了一下,这些天来,王上总算是开心了一点。

那份奏折被随意搁置在一旁。

几天之后,萧承宇带着程路出了宫,侯公公想跟着一起,“王上,您出宫多带些侍卫吧,就带着程路一人,老奴不放心。”

程路悄悄白了侯公公一眼,哼了一声,“侯公公,你这是瞧不起主子的武功,还是瞧不起我大内侍卫的本事,带着你我岂不是还要分心保护你的安全?”

侯公公打了程路一巴掌,“老奴是担心陛下的安全。”

程路捂着被打的脑袋,“侯公公,你好好说话,动什么手,要不是看你年老,我早就还手了。”

侯公公:“你小子还敢还手?”

看着打闹的两人,萧承宇笑了笑,“放心吧,侯公公,程路跟着朕不会有事的。”

侯公公只好放弃了跟着一起出宫的想法,一再嘱咐程路一定要紧紧跟着王上。

他当然知道王上出宫是去找那个少年,玉佩的事情他也是知情人。

看来要是不将玉佩的事情弄清楚明白,王上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可偏偏那少年就没了任何踪影。

萧承宇先去了当铺,掌柜的是萧承宇先前安插的一处暗桩,掌柜的是萧承宇的人,掌柜的说还是没找到那个少年。

出了当铺不知不觉萧承宇又来到了阑院,萧承宇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后,不满的看向程路,程路很无辜的看着王上,属下可是跟在您身后来的来这阑院的,不是属下的错。

这时候,阑院的大门突然开了,有少年从里面跑出来,边跑边喊,“苏凡,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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