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仙魔战

话说飞鸿归来之后,但见周围毕恭毕敬,竟然还有个大剑仙,一时懵逼不能适应,所遇求问高深晦涩,虽能应答背汗如雨,期间百灵娇腻一旁,神情渴慕如坐春风,长风亦是赞叹不已,心想飞鸿果胜常人,许多道义虽有师诲,今日听来亦有收获,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恐非先天实乃心性,常闻师言万物向阳,向阳者多生机,背阴者多寒冰,向阳者众,向阴者寡,众乃得道,寡乃失道,得道者得道义真理,失道者失快乐亲朋,阴阳长存互不相失,人在其中常使有道。

这丹鼎派后殿之中,时常热闹,飞鸿却苦闷难当,常于夜间苦读,此幕落入长风眼中,又是一番赞誉,飞鸿为避追问,径自外出不归,于那阡陌林中,于那田间村头,于那山涧溪流,吐着舌头以示认怂,倒是引来不少百姓,有谆谆老者教诲言,少年志在四方,怎能垂头丧气,飞鸿头更低了,有佝偻老妪戏耍言,少年莫沉女色,年老总会色衰,飞鸿弯下了腰,有粗壮大叔训斥言,少年莫享安逸,男儿理当承梁,飞鸿脑袋触地,有风韵徐娘诱导言,少年莫丧天良,胡不为有情郎,飞鸿直接躺平。

琼宫紫阳殿内,青月伫在殿下,乾上圣仙说道:“今儿尚有一事,当需月使归来,还得劳烦青月仙子……”乾上圣仙言了一半,看向青月笑容在靥。

青月面露难色,想着琼主之言,今日又遇请求,只得试探问道:“月使今在凡尘,机缘未至恐难归来,不知圣尊何事?”青月一番询问,得知是为派中事务,而又需照天印,非月使不可为,心虽愁苦只得一试。

飞鸿躺平之时,青月入了丹鼎派内,一路欢笑奔向后殿,二女相见殷切耳畔。夕月得知青月来意,心中不舍直言不回,青月立时委屈为难,而又恰遇百灵闲游。百灵寻访飞鸿不获,踽踽独行正处落寞,观见夕月比邻而坐。百灵青月一左一右,垂珠眼苦瓜脸,夕月愈加不舍了,夕月不舍之际,长风正于后殿酒酌,酒酣耳热心头畅快,拔剑起舞乘兴高歌,夕月所酿果真甜蜜,一旁江枫沾了春光,品评之词如溢芳菲。

话说青月请求无果,便趁机寻至长风处,看见江枫亦在这里,心中顿时敞亮起来,一番哭诉保证,长风方去哄劝夕月,虽言大义心头难舍,遂思经曰:“皎之月夕,陟彼丘林。苞栎萋萋,厥辉爰爰。远行弗止,泣涕如雨。皎之月夕,陟彼中河。绿竹猗猗,厥辉悠悠。远望弗臻,涕泗滂沱。皎之月夕,陟彼平川。昊天苍苍,厥辉明明。照临下土,我与同心。”

广带曳于云涛,罗裙舞于天际,夕月回首泪曰:“彼之骄阳,旸谷之上,俊乂有彰,天下冒光,岂言无思,薄言思兮,无邪永长。彼之骄阳,旸谷之上,俊乂有臧,天下敷光,岂言无思,忧心思兮,汉广永长。彼之骄阳,旸谷之上,俊乂有常,岂言无思,岂言勿思,靡日不思,思之永长。”

夕月离去长风愁苦,但见百灵泪痕浸湿,遂想起飞鸿来,不知飞鸿是有何故,径自外出冷落佳人,实该寻回训斥,想至此处谷外而去。长风独行视野茫茫,而今形单些许凄凉,唯不知目的何处,突入一村落之中,来人皆言笑相迎,长风神之恍恍,又误入一人家,尚未觉悟之际,一女娃娃扑来,情状似迎父亲,快乐殷切之意,犹如儿时自己,未加思索便抱入怀中。

“爹爹,爹爹……!”女娃儿三四岁,乳牙齐白,大眼晶莹,言语之时,双腿盘登,额头促颊,亲昵不舍,催人泪下。长风本处失落,此时遇这娃儿,心头暖意倍生,用力怀抱,疼爱怜惜,又于此却不知,身后伫着一个女子,女子热泪横流,双臂起伏,手指颤抖,已是无语凝噎。

“娘……,爹爹回来了,娘……!”女娃笑靥生香,犹如春草嬉雨,长风闻音转身,见到女子不知所措,虽处尴尬却仍自然,心中顿觉奇妙,抱着娃儿傻傻微笑。

望见长风背影,女子惊立出神,常有错觉竟似夫君,只是马革已还……,几刻之后,女子方才回神,一番言语解释,方知女子身份,女子乃中州国氏,长风虽言明身份,女娃儿却不改口,国氏姿容美若天仙,长风叹为人间绝色,几经交流之后,方知国氏家事,长风听来泪眼婆娑。此处比邻峡谷,处幽静之地,多良善之民,村民皆解姓一族,国氏之夫君,名为解民苦,赤子丹心护国为民,有诗何须多言!“归燕临迟日,春风急欲欢。爱稠逢戈马,一骑去难还。战鼓声声紧,相思泪满田。天倪皆望尽,千里点青烟。边关多杂虏,晓镜弄花黄。白雪埋忠士,丹心为国殇。西风哭万里,泣我好儿郎。玉帐千槌鼓,魂兮归故乡。”

国氏夫君舍身大义,国氏一家却遭大难,而今风气尽数歪曲,正义言行常遭恶法,懒政之人叩拜金玉,其间又与魔盟有关。洛阳城内魔盟密室,朱一阁捻起兰花指,柔声细语媚眼含娇,这刘石袅行尽妖邪,朱一阁恐没能幸免,如今朱一阁来此地,不知所图是何妖邪,只听其吩咐左右道:“这人间的天,也该换换了,今儿见了那沈万三,倒像是个显贵人物,尔等听我命令,且去各大要员……”朱一阁一番吩咐,魔徒们领命而去。

朱墙之内,深园之中,沈万三持钟而饮,侍女袒胸露体,雉羽宫扇相围,一时兴起,沈万三歌之曰:“吾之财也厚,吾之德也高,吾俯视众生,众生仰望吾,吾执天下耳,吾之爱无疆,吾无欲,吾无求,众生与吾敞牝门,是故千古圣人,灭之而后快,众生仰望众生碌,众生庸碌众生安,众生安居众生苦,众生苦兴亡合一,吾之妖道也!”

“恭喜国师,贺喜国师!”远处声音传来,三省六部结伴,华衣华冠华履,个个春风拂面,犹如奉天娶女。

“群卿之贺,何喜之有?”沈万三高呼而起!

“国昌兴隆,帝王星聚,自此而至万世,钟运国师也!”群卿皆跪地叩拜!

“那杨小儿何处?”沈万三二郎腿翘起,指尖轻叩酒钟,其下大吊悬晃,群卿皆不敢言。

“今世之皇无道,理当效法尧舜!”某省大员视见金吊,神情恍惚率口而言。

“卿,准,代之如,取吾府库金玉,催民发难,善甲厉兵,剑指皇巢,哈哈哈……哈哈哈……”沈万三言罢,转身嘲讽曰,“民不愚怎能催发,民不苦怎享万世,吾奉天承运而来,万世明君瓮鳖耳!”朱墙深园之中,群卿激舞而戏,亭阙之间,白肉相逐,沈万三兴起拔刀,玉足惊玉体横,屠如牲畜……

丹鼎派谷外,解家村内,半吊子挟众卒,气势汹汹而来,誓言履行借契,以卫天道公理,众卒之中正有一人,乃村中之人,手持金鎲左右顾盼,虽为伍长人微言轻,只得暂行劝阻之事。说起这半吊子,竟是皇室外戚,拜入沈家门下,以求荣华富贵,常行龌龊之事,假借契约之名,实行强占之事,利而滚之万世难偿,另好国氏之姿容,意欲逼迫以图不轨。

如今,半吊子又来催债,母女二人已被逼至犄角,村中之人皆已避险,唯有私塾之夫子,径直前往欲要理论,刚至门前便已闻言,“今儿,这娃儿就抵债吧,长大了或是个好手!”半吊子言毕,搓了搓手,这娃儿粉嫩,竟惹人喜欢,若拿去卖了,或有个好价钱,半吊子想至此,果然笑了起来,“如今我家主人,财力雄贯九州,与当世圣皇拜为兄弟,四方百姓无不拜服,倒是便宜了你们!”

老夫子闻言,怒不可遏,数次驻拐,言道:“天高地厚,资万物之始生,夫日月之辉,德施万类,竖子万民所养,德薄于天地,何可傲也!”言罢,仰天而视,泪洗于面,恨不持鱼肠!

半吊子突见来人,竟又是老夫子,厉声骂道:“老东西说的什么啊,不是我家沈公子,你吃个狗屎啊,自己想饿死,还想连累他们吗,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吃穿用度皆我家恩惠……”半吊子激情昂扬,大有义薄云天之势,言尚未尽,便被老夫子打断。

老夫子曰:“夫君子崇德,现龙在田,阳出庶物,万国咸宁,而今君子尚财,万方皆类,虺蜮羣翔与天,盛德大业何以至哉!”言毕,竟扔了拐棍,撸起袖子欲以命相搏。

半吊子常年凶恶,何曾畏得这般,实乃投其所好,嘲讽道:“老东西,说的唾沫横飞,我他妈看你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言毕,就已攻杀过去,竟被一旁揽住,方才想起当朝规矩。

老夫子见如此,心想与狗争辩,何其伤也,叹息道:“君子好大喜功,土木群兴,民以奴役获生,驱之以利,好用桎梏,果腹无神,不义不昵,大业之年(隋年号),又将崩矣,天道存存!”长风听至此,已有所辨识,回想剑阁阅历,常见圣人,不知圣人是为何物,今日闻言,莫非天道?

长风一直持剑,暗于心中戒备,凡尘俗世之争,当以法理度之,未有恃强凌弱,见半吊子归去,心中大石落下,从腰间掏出钱囊,国氏拒之,长风心中苦涩,见此处比邻丹鼎派,心中稍安。半吊子离去后,女娃儿半晌回神,老夫子言笑哄之,女娃儿却抱住长风,两人玩耍半日,老夫子正欲离去,女娃儿拽着长风,三人去了私塾之地。

“三皇朝圣者,天地贽珪璋。星斗排云汉,春秋满国香。”远处声声入耳,若干小儿摇头晃脑,满满之节奏感,催人效法。

“爹爹……”女娃儿抬首仰望,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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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长风衣襟,而后跑进私塾,寻一书桌坐了下来。

这一遭经历,恍惚而真实,再听闻诗言,长风陷入遐思,皱眉之际,见老夫子手持一书,书名乃曰易,便询问道:“先生所观之书,我亦有阅览,只是未尝有过求证,先生有何见解,悉愿闻之。”

老夫子闻言答曰:“吾观此书,古之圣贤集大成者,察尽至赜,编排入理,古之心血也,非一人一世之力,哲思民用,诸生百象,珍贵也!吾欲将吾思凝于其中,以期同传于世!”

长风又问道:“我听闻师言,古之圣者不知凡几,其道皆失,盖因天时,不知何解?”

老夫子笑曰:“汝师得道之人也,吾之力也薄,是故后人览之,可见鬼神情状,可见高官富贵,可见世事兴衰,凡鉴心者,可窥诸圣之遗志,一通而百通,若遇良世,推而行之,一兴而百兴,反之著书言预,以期后世,吾类后继有人也!”

“先生所言,莫非治世之道?”长风言毕挠头,历来修仙者同与凡尘,所用之道同宗同源,是故有历练之事。

“呵呵……,非也,非也,此之道上溯三皇,乃炼圣之道也,治世者难逃兴衰,一人英明一朝盛世,世人逐利,官商相逐,君王逐天下,实乃逐私也,人安能无欲,欲不能止,则吃人焉,是故此之道,果民之腹,养民之神,妖邪狡媚者,难以存世焉。”老夫子言毕,怡然自得神情欢愉。

“若如此民不苦矣,赤子丹心真知灼见,先生果令人钦佩,愿此世以往,可遇弘道之人。”长风言毕,眼冒小星星,很是崇拜。

“哈哈哈……,非吾之道,吾观星象,有禾下乘凉者,解民之饥,此道中人也,岂不佩乎!”老夫子拄拐,捋着胡子,音言犹融于道,长风于侧神思起来。

昔闻有圣,今或可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形而上者,在天成象,象言至赜,立言立行立功,利众而圣;形而下者,在地成形,开物成悟,开物成器,利众而圣。下为形,上为神,上下兼,形神聚,是为大道。身为圣者,莫乎合于大道,天地且敬之,知进退存亡,知天下至赜,不失其正!

长风再忆有感,想至剑术仙法,莫不取之于道,剑为器,法为神,所谓神明,莫非……,长风似有所悟,又竟难以名状!末了一声长叹,飞鸿兄弟何在!丹鼎派谷外,小树林里,飞鸿喷嚏连连,突然想到百灵,一蹦三米之高,双脚犹如转轮,向着丹鼎派奔去。夜色已深长风离去,解家村内灯火兴旺,长风与女娃相约来日,女娃开心国氏欣慰,长风亦不复落寞,冬日即来雨雪霏霏。

翌日清晨,仙香宗内,密室之中,赤诚子躬身言道:“诸位仙尊深明大义,魔盟丛林之法,实乃光明之道,魔道若成三界幸甚!"赤诚子语罢,看向为首复又说道,“当如圣尊所言,丹鼎派应早有预案,虽处凡尘之地,确是门派基石,今日既去一往无回,务必取得九转内丹,关乎魔盟大业,切记切记……”十位魔孽领命即去,但见赤诚子恭敬之状,想来地位修为不低。

九州大地雨雪纷飞,孤阳隐隐忽明忽暗,丹鼎派后殿竹亭内,飞鸿搔首卖弄风姿,大毛托腮于侧微笑,小青盘尾斜眼而视,百灵闭目养神不语,竹青雪白风声沙沙,常有过客忍俊不禁,长风经此会心而思,都言女儿之心若水,常使之温莫使之冰,若无炽心不解寒冰,如今飞鸿方吃苦头……

丹鼎派外解家村内,老夫子正传道授业,只听其言道:“古有易者,简易变易不易,此三易配阴阳,唯光唯正唯大,知光知正知大,其光其正其大,当知敬畏方有文德。”于这私塾之内,女娃大眼扑朔,闻声未有之解,旁听孩童亦然,老夫子复笑曰,“心中有庙堂,三易配阴阳,敬畏直方大,文德日月光。”

众孩童随之语,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皆入风雪中,长风独立书窗外,老夫子望见,放下书卷外出迎接,二人并行畅言不止,所言道理“育童阳内有直方,内有直方正大光,正大光明无不利,明无不利育童阳。”

飞鸿忏悔之时,长风畅谈之刻,半吊子挟众卒复来,鼻涕呼啦而吸,咬牙切齿驴眼猛瞪,周围士卒厌恶至极,神情颓废如丧考妣,半吊子领着众士卒,恰从私塾门外经过。“娘……!”女娃望见惊慌失色,大喊一声夺门而出,径直向着家中奔去,半吊子瞅见女娃儿,脑袋仰天哈哈猛笑,正欲奔跑捕捉女娃,却摔了个狗啃泥,脑袋撞到了大树上,眩晕半晌都未回神,众卒垂首视而不见。女娃向着家中飞奔,长风瞅见迷惑不解,老夫子似有所知晓,引着长风追随而去。半吊子回神后,颤巍而起,所视之处尽皆颠倒,遂倒立狂奔而去,众卒一脸懵逼,只得紧随其后,一行人快步飞奔,竟与长风同至,村中老少观此一幕,携手并肩而来,指指点点状若观猴。

“那国氏,今日咱便做个了结,此契约乃你夫君所立,合法合规你该偿之!”半吊子言毕,后空翻落地而立,掏出契约左右示之。

“好,好……”周围响起一片掌声,香蕉板栗尽数抛来。长风观此情形,快步上前取过借契,阅览之后苦笑连连,此时方知国氏之苦,岁岁偿利年年不获,若是天理已丧天良,不禁想起师言,有道在众无道在寡,以无道治世者,常使众民规矩,权钱交错安享荣华,久必生乱民反复始,以有道治世者,常与众民同忧,以民之心解民之事,如有恶者悉数除之,既得道义奉天无畏,想至此处,长风愤然撕毁契约。

“你是何方妖邪,胆敢撕毁契约,无视法度良俗,你要逆天不成!”半吊子厉声咆哮,脸庞激动颤抖,以塑浩然正气。

“五两本金,五两利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此乃五两,捡去立滚!”长风言罢,扔去五两。

半吊子拾起五两,神情肃穆以手指天,雨雪骤停天复清明,艳阳高照乾坤郎朗,众民视之顿生畏惧,半吊子如获神助,心中大喜遂言曰:“天理在此,妖邪何言,如此忤逆,当遭雷劈!”半吊子言毕,天空复又暗沉,雷光骤作煞是诡异……

丹鼎派内,后殿之中,江枫本在酒酌,忽地抓起剑柄,腾身飞向天空,丹灵子尾随在后,丹鼎派方圆数十里外,腾起一道褐色幕障,江枫神情凝重,丹灵子脸色煞白,丹鼎派内鸣钟示警,飞鸿正与百灵嬉戏,变故突生不知所措。丹鼎派内奔乱之时,一只大手突然拍来,丹鼎派上空金光腾起,两相接触光环爆散,谷外苍松拔地而起,解家村内瓦片横飞,半吊子如沐神光,精神已经高潮,民众尽皆跪地,解家士卒持器而立,已有捍死之志。长风仰观异象,心中示警,遂御剑而去。

丹鼎派上空,江枫飒爽而立,魔孽但见江枫在此,惊讶之余仰天大笑。“哈哈哈……,江枫小儿,可知本尊是谁!”为首之孽言罢,现身露出真容。本有十位魔孽前来,现今七位魔孽布阵,正是七星天罡阵,已有二孽显出真容,尚有一孽不知何处。

江枫观见为首之孽,愤怒异常厉声斥道:“三界败类巢向乾,屠戮无数罪恶深重,今日既来莫想离去!”江枫言毕,一剑碧水青山,直冲首孽而去,首孽冷哼一声,随手挥出一棍,碧女剑被荡回,“打神棍……!”江枫心知事大,忙看向丹灵子,丹灵子转身即去。

首孽似是有所知晓,复又一棍打来,再次与金光相接,金光骤然炸裂,飓风碎石荡去,谷外已成废墟,长风被扫落坠地,漫天巨石犹如暴雨,纷纷砸向解家村。半吊子似察危机,脸红脖赤神情近萎。村民快速围拢一处,士卒持器遮住幼小。长风再次腾空,用尽真气催生剑莲,巨石击打在剑莲上,粉尘漫天日色昏黄,犹如末日降临。

魔孽打碎护山大阵,仰天猖狂而笑,复见剑莲之处,竟生好奇之心,江枫顿感不妙,正欲呼止丹灵子,可是为时已晚,八卦炉已然祭出,八卦炉悬空而定,护山大阵复原,首孽数次挥棍,大阵只是波动,大阵不破不出不进。

丹鼎派太虚殿内,掌门长老弟子皆聚,已和大阵结为一体,江枫焦灼正思对策,飞鸿驾乘小青飞来,首孽顿时眼放光芒。“哈哈哈……,今儿一锅端了,这八卦炉,这九转丹,这江小儿,哈哈哈……”

首孽得意忘形之际,飞鸿满弓一矢,箭意直逼首孽面门,首孽摄于盛名,胆战之下飞身退去,然而箭矢触碰大阵,爆出一片烟花,飞鸿尴尬搔首,首孽羞愧暴怒。

“啊…啊…啊…!”首孽陷入疯狂,神棍挥舞魔影重重,护山大阵左凹右凸,太虚殿内,众人随之摇摆,弟子们忍俊不禁,松明子面色难解,丹灵子如火燎身。一旁百灵独坐,面色忧虑,似是想到什么,而又犹豫不决。

“啊…啊…啊…!”首孽疯狂攻击,半晌终是累了,指着飞鸿骂道,“哼,一只蠢鸟,怎会修得九转内丹,速速将其呈上,不然夷平那九凤山!”言罢又看向长风处,玩味的笑了笑,身边魔孽会意而去。

护山大阵之中,江枫备受束缚,一时竟不敢言,飞鸿瞅见长风,又思首孽话语,所谓九转内丹,莫非是九凤箫?想至此处喊道:“孽障且慢,有话好说,区区九转内丹,何须兴师动众,他日可多修几颗,双手奉上便是!”言毕将九凤箫抛出。

首孽闻言再次暴怒,嘴歪眼斜白沫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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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厉声咆哮道:“蠢鸟,何其蠢也,岂不知修行在逆,如此狂妄该遭天谴!”首孽已经白眼吞珠,眼看那九凤箫将至,急切渴望又很失落。

“扑……”九凤箫轻松洞穿了大阵,“砰……”九凤箫砸在首孽脑袋上,首孽被砸飞了老远老远,眼见九凤箫又将要落下,另一魔孽慌忙折返接住,而后双手上扬仰天狂笑,飞鸿惊讶嘴巴大张,江枫扶额无所能言。

“哈哈哈……,蠢鸟蠢鸟蠢鸟啊,得来全不费工夫!”首孽翻飞之时,不忘出言嘲讽,另一魔孽亦大笑曰:“蠢鸟啊,得此修行宇内无敌,真乃天助我也!”言毕便吞下九凤箫,首孽再次白眼吞珠。

魔孽吞下九凤箫时,那解家村上空,巨石终被扫空,长风真气耗尽,嘴角手腕鲜血正溢,面色枯黄不复神采,落至村中村民围来。“爹爹……,爹爹怎么了!”女娃儿冲破束缚,奔至长风怀中,长风定息微笑,却难以出声安慰,老夫子立于一旁,心想古圣诚不我欺,所谓得道莫过于此,以众之私为私,与共可谓永德,永德可谓不失!!

长风静坐之时,半吊子悄悄离去,突如其来的巨石雨,初让众人惊惧,后见长风力挽狂澜,心中顿生敬畏,老夫子望向天际,慧心瞬通,忙组织众人撤离,众人撤至屏障,女娃复入长风怀中,摆弄衣襟乖巧安静,国氏观见想至夫君,泪眼如泉。复观天上魔孽,虽吞九转内丹,却久未有变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中不停言道:“唉……,唉呀……,唉……”

魔孽正在纳闷之时,首孽飞来一棍打去,魔孽被打至大阵上,频繁往复如耍蹴鞠,眼见魔孽就不行了,首孽停下手来骂道:“真他么大傻逼,等着被焚化吧!”首孽话音甫一落下,那魔孽便内生凤火,痛苦嚎叫惨状不堪,不稍片刻焚化成渣,首孽接住九转内丹,忙执符箓刻画符文,而后双手撕开虚空,并同九转内丹投入,吐息顺畅咧嘴怒骂。

“老夫我修历三千劫,而今不能寸进一毫,你这蠢鸟何来运气,还有你这江枫小儿,横竖不过区区一劫,何来勇气笑傲仙界,哼……!”首孽傲视仰天狂笑,如今已获九转内丹,此行可谓功成一半,虽损一孽本不思回,于是又盯着八卦炉,舔唇咆哮邪声嗲道,“丹鼎派给我听着,速速交出八卦炉,我留你好生之德!”

“你这败类巢向乾,不若就此撤去,你我相邀一战,以此炉作赌注,如何?”江枫心知今日事大,魔孽既来定难善了,不若一搏尚未可知。

“你这败类巢向乾……”飞鸿正欲斥骂之时,首孽随手丢出一物,一处村落便成废墟,飞鸿慌忙止住言语。

“鹄鼎!”江枫惊讶出声,飞鸿吞咽唾沫,太虚殿内,丹灵子亦在叹息,如今已现两件灵宝,魔孽势众凶残弑杀,如此消耗下去,后果……

“本尊忍耐有限,还有你这蠢鸟,你的老巢没啦,哈哈哈……”首孽言罢弹指一响,千里之外突生异变,一只巨凤威临乾坤,苍茫大地众生可见,巨凤口衔一个魔孽,轻轻一咬扑地一声……

天空之上,江枫看向飞鸿,心想果不其然,飞鸿臭屁而笑,实则心虚异常,方安方安……,复观那巢向乾,此时此刻已傻,脑瓜子嗡嗡的,隐隐有些尿骚,七位魔孽亦然。首孽畏惧安静半晌,如今长风处境危险,飞鸿心知无所助益,索性去了太虚殿内,百灵望见飞鸿归来,忧心放下缓取一物,此物名为九凤之影,可开虚空之门,直抵九凤山上,只是众人皆在阵中……

此时正值僵持,不妨说说这打神棍,那可真是三界之宝,天地初生之时,此棍傲然独立,育于诸天法则之间,器质浑然如璞,竟能号令法则之力,普通仙器触之易碎,可谓攻伐利器。再说说这鹄鼎,器身可大可小,重若百座大山,上可煮下可砸,上煮诸天仙人,下砸诸地凡人,端的是一器诸般用。

解家村里,长风稍有恢复,回想此前一幕,心中忧虑重重,定神思忖一番,决定守护于此,起身望向江枫之处,江枫亦在思忖,这巢向乾此行前来,目的明确所图甚大,此战定是死战无疑,如今首当解去掣肘,虽思如此,如何解去又生烦恼,索性也去了太虚殿。

太虚殿内,众人正在商量之中,但闻丹灵子言道:“这三界内,人亦为大,基业可重来,众弟子听命,且收拾重要之物,随百灵前去九凤山,有九凤阵法守护,我派可安然矣!”众人闻言泪下,江枫看向丹灵子,不言已知其意,困局可解战事方起。

丹鼎派内人流不息,首孽虽受九凤恫吓,如今视见不解暴怒,临于高空吼叫怒骂:“一群蝼蚁,今日定要尽数屠灭!”言毕打向护山大阵,大阵波动复归平静,“丹鼎派小儿,无好生之德,我呸……!”

这巢向乾大叫之时,丹鼎派正有序撤离,为掩耳目江枫骂阵,巢向乾已怒火焚心,手持鹄鼎再次砸去,所砸之地长风所在,鹄鼎越来越大,黑暗即将笼罩大地,死亡欲夺众生意志,解家士卒众志成城,光明之心璀璨夺目,长风身感其意,再次飞身而上,灏气如遒一剑扛鼎,鹄鼎止在百丈之处,众人仰望心与之共,鲜血淅沥长空……

丹鼎派上空,巢向乾再次惊愕,鹄鼎虽属下品灵宝,凡间谁人能扛此鼎,正欲发泄怒火,天空突然黯蔚,“雷劫!”巢向乾正失语中,江枫已攻伐而至,久抑剑气浩然而聚,一柄无质之剑,一招无情剑法,打神棍荡起波澜……,七星天罡阵上空,劫云密布雷电汇聚,天罡阵中魔孽蹙额,丹灵子悬于半空中,脚踏七彩云,头顶八卦炉,灏气四方聚,霓虹八面生,此时情景波云诡谲,雷电奔驰而下,击在天罡阵上,犹如巨杵凿臼,雷电愈发强劲,魔孽汗流浃背,首孽疲于应对,局面再次僵持。

太虚殿外,虚空之门再次洞开,飞鸿悄悄探出脑袋,向着天罡阵抛出一物,跐溜一下又折转返回,阵中七位魔孽面色赤红,如饮狗血嗷嗷直叫,大阵终于告破,雷电奔腾而下,好一个八卦炉,三界无不可炼,雷电虽巨如江流,亦尽数没入八卦炉中,江枫瞥见已明其意,大抵这仙不做也罢……

天空之上,首孽已化百丈魔身,犄角丛生丑恶如蛆,百足挥舞魔气滔天,天地无色日月黯然,七位魔孽随之魔化,江枫负剑迎面悬立,只听首孽怒声吼道:“哈哈哈……,江枫小儿,人既已死剑何必留,汝乃凶手,汝乃凶手……”雷电涛澜势已绝天,声音渐微首孽复言,“江枫小儿,今日既来,未思有归,拉你垫背,值啦……,剑仙门通通去死吧,哈哈哈……!”

鹄鼎之下,长风擎天而立,鲜血已湿衣襟,意识渐渐模糊,远方依稀可见,江枫激战斗志昂扬,下方依稀可见,众目殷切生机朝阳,长风咬住舌尖,欲用意志镇守希望,炎阳之玉开始晦朔,凝霜有感剧烈震颤,琼宫月台夕月嚎啕,长风观见夕月脸庞,泪落如雨笑靥如花,轻轻挥动左手,那远处有师父,那远处有一群人……

“爹爹……”女娃儿大声喊叫,“娘……,爹爹好厉害,爹爹是仙吗,爹爹是神吗,爹爹是圣人吗?”国氏闻言泣不成声,女娃儿大眼明烁,似乎有了前行的方向,“爹爹……,爹爹……,你要加油啊……!”

长风听闻呼喊,缓缓睁开双目,熊熊烈火燃烧,烈阳悬定当空,人间恍如夏日,花草树木开始繁盛,无边生机递送而来,那神仙水反哺亦然,鹄鼎渐渐赤红爆裂,首孽视见怒目咆哮,龇牙咧嘴厉声骂道:“尔敢……,吃我黑暗法则,吾心黑之又黑,众生舔舌而恭,尔乃凡物竟敢忤逆!”

首孽愈是怒嚎,烈阳愈是璀耀,鹄鼎受到催使,体型越来越大,毕竟仙凡之距,长风渐渐不支,不支就不放弃,老夫子泪叹曰:“终究有一境界,人多无法企及……”

江枫鄙视首孽,运气放声笑曰:“肮脏的魔孽,脏啊脏啊脏,脏到黑了心,脏到瞎了眼,凡人尚质朴,魔孽腹且黑,自古不要脸,到处与人吹……”江枫言毕,剑化两仪,阴阳互化,渐向阳极,此乃绝技“阳极之剑”。

江枫酝酿之时,魔孽几近疯狂,高高举起打神棍,疯狂的打向长风,便在这危急时刻,丹灵子仰天笑曰:“山河之蝼蚁,祸世之魔孽,尝尝这规则之力,汝等焉敢再狂乎!”丹灵子言毕,八卦炉朝向打神棍,无边雷电奔腾而去,以正打正敢问谁正,打神棍瞬间碎裂……

光波激荡之后,魔孽仰天咆哮,丹灵子缓缓飘落,江枫黯然垂泪曰:“往昔与君高歌兮,今与君同志,今日与君朝阳兮,明途而知往!”江枫言毕,天空愈加璀耀,双日同天一辉一映。

群孽畏惧面露狰狞,仰天狂嗥以壮声势:“今天和你们拼了,感受我们的强大吧!”八孽同时祭出灵宝,无边黑暗碰撞光明,九幽龟裂九天无色,俯仰天地异象,众生暗暗闭目……,光耀之后尽皆飘落“孤阳咽咽黯千川,万壑喑喑泪仰天。祭罢丹心涓赤血,魂惊三界道犹怜。”

九凤山上,众人忧心忡忡,且看冬日生机,骄阳竟有何错,魔孽又有何乐……

丹鼎派内,江枫咳血而坐,左手托着八卦炉,右手扶着丹灵子,附耳且听……

解家村中,国氏怀抱长风,犹如怀抱夫君,女娃围在一旁,炎阳之玉辉光扑朔,凝霜轻颤夕月破涕,众生且明岂是孤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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