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上吊

她利落地收了双剑,飞身下了房顶,吹燃了火折子。

柳庭玉见虞娘脸上的血,冲到她身前担心地道:“你流血了,我带你找大夫去。”

“那是别人的血。”

柳庭玉:“...”

虞娘道:“走夜路不见灯必撞鬼,你都走得这么深了也不掉头,死了也是活该。”

“我急着回去见你,况且也吃多了酒,就没注意。”

虞娘径自往前走,柳庭玉连忙跟上去,“你等等我呀,这儿这么黑,我害怕。”

虞娘没回答他的话,只是道:“辛奴被我踹晕了。”

柳庭玉又只好跑回去,把辛奴扶起来,扶着他去追虞娘。

虞娘走得很快,几乎不等柳庭玉,柳庭玉就在她身后拼命追,到府中时他已经满头大汗。

下人立即扶着辛奴下去请大夫,又给柳庭玉端来了温水让他洗漱。

虞娘已经进耳房沐浴去了,柳庭玉这回不敢跟过去,怕难受又得冲冷水澡。

可是他的身体就是不听他的使唤,还是跟了进去。

刚刚进去,一张湿帕子就直接飞来怼他脸上,痛得他嗷嗷叫。

“出去。”

柳庭玉道:“不出去,一起洗。”

他把脸上的帕子扒拉下来,见虞娘已经入了浴桶,雪白的身子泡在桶中,热气蒸腾,她仍旧美得惊心动魄。

柳庭玉又立即支起了帐篷,高高的。

虞娘见此,当作没见。

柳庭玉走进她,“阿妩,我难受。”

“难受活该。”

“我伺候你沐浴吧,你今晚救了我,我要好好感谢你。”

虞娘道:“用不着你感谢。”

柳庭玉难掩神伤,想拿帕子给虞娘擦洗,被虞娘冷眼看着硬是不敢动。他只好转身出去。

他要继续待下去,估计要挨打。

虞娘沐浴过后,换上了干净的紫色裙裾,还重新梳了发髻。

柳庭玉至她身边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虞娘拿着眉笔描眉,没理他。

柳庭玉抓住她描眉的手腕,“你还打扮得这么漂亮,我不许你去。”

虞娘抽回手,“别烦我。”

柳庭玉生气地至床榻坐下,跺脚以示自己的怒气,然而虞娘根本没理他。

他见自己被完全忽视,在屋里翻翻找找,弄得响声不断,虞娘还是盯着鸾镜,并且开始戴珠花。

他继续翻找,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根白绫,他气冲冲地至屋中央搭上房梁,上了圆桌。

“阿妩,我上吊了!”

虞娘转身看他,“你死远点儿。”

柳庭玉:“...”

他跳下圆桌,至虞娘身后,抱着她的身子,“我不让你去。”

虞娘道:“我又不是不回来。”

柳庭玉听此,眸中总算带上笑意,“那你告诉我你去见谁,至于你这么隆重。”

虞娘见他刨根问底的,觉得烦,放下了手中的唇脂,转身吻向了他的唇。

柳庭玉愣在了原地,喜出望外。

虞娘双手环住了柳庭玉的脖颈,主动撬开了柳庭玉的唇齿。柳庭玉完全醉在虞娘的主动里。

他被吻得全身发热才彻彻底底回过神来,抱着虞娘更是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缠绵了好一番才放开,柳庭玉道:“别走,阿妩,求你,我不想你见其他男人。”

“我必须去。”

柳庭玉满眼失望,只好放开了她。他知道,他留不住虞娘。

虞娘重新抹好了唇脂,见镜中的自己完美无瑕,才起身出了屋内。

柳庭玉见她离开也没出声,只是回到床榻坐着,也无心安睡。

**

虞娘到裕昌王府时,府里还亮着灯。

她快步进了书房,见江寂和月修竹正一块儿下棋。

月修竹还是一身白衣,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挽着,墨发整整齐齐的披散在肩上,整个人似玉一般贵,又似雪一般白。

真是从画里出来的妙人儿。

虞娘面带妩笑的走近月修竹,“月大夫还是那般风华无双,清逸俊秀。”

月修竹道:“虞娘过誉了。”

虞娘眼神在月修竹身上打转,与江寂道:“主子倒真是好福气,有月大夫陪您下棋,什么时候您让他也陪我下一场,我的棋艺也是不差的。”

江寂道:“本王不喜欢男人。”

虞娘伸手在月修竹肩膀上打着旋儿,“可惜,月大夫也不喜欢女人。”

月修竹将她的手拿下来,“你们有事要谈,我就先回房了。”

他起身离开了书房,虞娘随着他眼神离开,见他关了书房门,这才道:“主子算得不错,陈裕确实要杀柳庭玉,已经被我救下了。”

江寂收着棋盘上的棋子,“在柳府过得如何?”

“还行。”

“柳庭玉当年为你一掷千金,就为跟你说几句话,当年之事可是轰动了金陵。”

虞娘坐下身来,“一掷千金想见我的又不止他一个。”

江寂道:“你这些年总是好这个俊美的男子,好那个俊美的男子,总是说着要把人睡了,可本王就没见你真正碰过谁。”

虞娘道:“人家也是很挑的。”

江寂笑而不语。

虞娘正经道:“椒宫我没闯进去。”

江寂听她提起椒宫二字,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身子突然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椒宫,他一生的梦魇。

江寂耳边又响起喊杀声,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头疼得要命,身体也剧痛起来。

“血,血...好多血...”

“主子,怎么了,主子!”

“我要杀了他,滚开!我要杀了他!”

虞娘见他失去控制,双手抱住他的身子,“主子,你冷静一点,冷静下来!”

江寂挣扎着,双眸有些腥红,他本就力气大内功深厚,虞娘都有些招架不住。

虞娘向外喊道:“凌刀,凌刀!快去叫月修竹,主子被魇住了!”

凌刀立即往月修竹院落跑去。

待月修竹来时,虞娘已经被江寂扑倒在地,双手掐着她的脖颈。

她头发乱成一团,珠钗都落在地上,嘴角还有伤,显然是被江寂打的。

月修竹忙上前去,叫凌刀先按住江寂,然后拿着一根银针刺入了江寂后脑勺。

一根银针下去,江寂直接双眸一闭,晕倒在虞娘身上。

凌刀把江寂扶起来走向床榻。

虞娘起身自责道:“都怪我,好端端提什么椒宫,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子不会这么难受,谁知道他比当年还要痛苦。”

月修竹闭着眼去认真听江寂的脉象,好半晌才道:“药石无医。”

凌刀激动道:“什么?药石无医?”

“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凌刀松口气,“我还以为主子要死了...”

月修竹道:“让他好好睡一觉,明早谁也别提今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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