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的这也是事实,无论是公主,郡主亦或是县主都是分两种的,一种是有封号封地,领封地的税收和俸禄的,另外一种便是只有一个名号。
所以,前者的地位是高于后者的,所以,真的论起来,慕倾歌的地位是要高于萧晏欢的。
更不要说,亦宸已经承认倾丫头的摄政王妃的身份了。
怡亲王见这条路走不通,只能改变策略打亲情牌,苦着脸道:
“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晏欢的姑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及笄之礼就这么一次,她在信中苦苦求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看……”
长公主向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不耐烦道:“本宫说了不可能,你若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本宫不客气,将你赶出去了!”
怡亲王见长公主发脾气,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的离开长公主府。
其他人也就罢了,但长公主是名声远扬的铁娘子,如今病好了,气势更胜以前了,不知他能惹得起的人。
他出了长公主府,才暗啐了一声,“不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嘛,若非你是太上皇的嫡女,谁会给你面子,呸!”
“王爷,长公主不同意,这可如何是好?”手下担忧的问道。
若是此事办不好,待郡主回来,他们这些下人又要遭殃了。
“她不同意,有的是人同意,进宫!”怡亲王眼底划过一抹阴鸷道。
乾清宫,怡亲王来的时候,太上皇正在和皇上下棋。
皇上瞥了他一眼,问道:“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怡亲王跪下道:“太上皇,皇上,你们要为臣做主啊!”
“怎么了?”皇上下了一子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晏欢今早来信,说是及笄礼想让长公主当她的正宾,臣便去找了长公主,但长公主说已经答应当慕家小姐的正宾,还请皇上下旨,让长公主当晏欢的正宾。”怡亲王恳求道。
他这么一说,太上皇和皇上也才意识到慕倾歌和萧晏欢竟然同一天及笄!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来这燕台又要好好的热闹一番了!
“皇妹既然已经是慕倾歌的正宾,她又没同意换,这个旨意朕也不好下。”皇上郑重道。
开什么玩笑,让他下旨?!
皇妹绝对能拿着圣旨到他面前,然后再当着她的面撕了圣旨。
毕竟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干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臣也理解,但皇上你也知道,晏欢这丫头从小没了母亲,又是个不服输的主。
她爷爷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的养着她,这养着养着还把她养刁了,她若是回来知道没请到长公主,又要跑去她爷爷的灵位前哭闹。”怡亲王一副苦恼的模样道。
他这么一说,太上皇和皇上倒是明白他的用意了。
都将前怡亲王搬出来了,看来是非请到皇妹不可啊!
“你先下去吧,容朕与皇妹商量商量。”皇上沉声道。
“遵旨。”
皇上没有一口回绝,就证明这件事还是有得商量的。
待怡亲王离开后,皇上才道:“父皇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怡亲王刚才将前怡亲王搬出来,就是明摆着告诉太上皇和皇上,他父皇救过太后,这个恩情皇上得报。
太上皇冷哼一声,道:“你是皇帝,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他哪里是想请闻瑾,只是想打慕倾歌那丫头的脸罢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任谁都知道他的目的。
“但他既然提了皇叔救过母后的事情,儿臣和皇妹也不能不予理睬。”皇上如实回道。
在这个位置上,需要顾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无法像皇妹一样做到直接拒绝。
……
慕倾歌正准备出门去找夜亦宸的时候,管家便来禀报,说是七皇子想见她。
萧安琰?
来找她难道是因为南宫家的事吗?
“让他在正厅等我。”
“是。”
萧安琰见慕倾歌挎着一张脸走过来,正笑着准备开口,就听到她冰冷的声音——
“如果是因为南宫家的事,你可以出门右转了。”
萧安琰眼底划过一抹受伤,为什么她可以对摄政王笑脸相迎,对他却是这么冷冰冰的。
“也不完全是为了南宫家的事情。”萧安琰怕慕倾歌赶他走,连忙道。
慕倾歌示意他坐,道:“那还有什么事?说快点,我赶时间。”
萧安琰从怀中拿出一个请帖,道:”马上就是八月是为了,我想,想请你……”
还未等他说完,慕倾歌便直接拒绝道:“慕大将军府只会和摄政王府以及苏府出游,你另请别家吧。”
她想了想,又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八月十五出游各家相约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提醒你,你这个请帖应该送去公孙家或者南宫家,而非我慕家。
这次我就当你常年在外不懂这些礼仪,不该有的心思就不要有。”
萧安琰将请帖收了回去,低声道:“抱歉。”
“没事你就可以走了。”慕倾歌毫不留情道。
她向来不擅长交际,对于萧安琰也没必要周旋,当年的事情,始作俑者除了北狄,其他人都受到了惩罚,她也没必要再抓着不放了。
人心可以很纯洁,也可以很黑暗。
在她还没彻底弄清楚萧安琰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他的一切接近于她而言都是有目的的。
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说她草木皆兵也罢,她都不在乎,只要能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东西,她在所不惜。
萧安琰走了两步,又转身看向慕倾歌,问道:“你会嫁给摄政王吗?”
“这个问题我好像没必要回答你。”慕倾歌冷道。
在夜亦宸面前,慕倾歌可软可萌,但在旁人面前,慕倾歌永远都是狂拽炫炸女王。
萧安琰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之人,还是一个女子。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为她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