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出了卧室,穿过正堂和一道长长的走廊来到东偏房,进了一间屋子。出来的时候,楚凤歌手里多了一个坛子和一个布包。
楚凤歌回到卧室,把坛子和布包轻轻放在桌子上,又拉过椅子坐下。
楚凤歌:“姑娘方才想问什么?”
大家毕竟都是成年人,有的人还是老年人,经过刚才那一小会儿的缓冲,情绪早已经平复下来,此时说话也轻快了许多。
苏秋挽:“我只记得我受人追杀,身受重伤逃离至此,实在坚持不住才晕倒。公子可否将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告知于我。”
楚凤歌:“那天天降大雪,我……”
楚凤歌简明扼要的把自己那天救她和后来发现剑修与道士一行人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她,但是对于自己如何为她治伤以及大白如何规避那群人的搜查的事却只字未提,只是说那群人并没有对这个地方起疑心,没有停留便离开了。
楚凤歌:“姑娘为何遭人追杀,以至受这么严重的伤?”
楚凤歌虽然听小黑讲过一些事情的缘由,但是他还是想听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苏秋挽犹豫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
“我本数百里外一个小宗的宗主,宗门不大,人也不多,也不富裕。但是生活平静,全宗上下也都可以安心的修炼。
几年前我下山办事,偶然发现一块福地,从中我们得到了诸多药草、功法以及些许法器等修炼资源。
从那之后我们依靠种植药草和修炼那些高级功法不断壮大自身,宗门也得以快速发展,每年前来拜师寻仙的也越来越多,很快我们就跻身于中流水平。
但是宗门的发展损害了原来两个中级宗门青云观和悟剑山的利益。他们要求我们交出一部分功法法和法器,并且想要以最低的成本换取大部分药草的种植和经营权。
但是如今的宗门早已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即使我同意,众长老也绝不可能容忍我这样做毁了宗门,何况这样的无理要求我也不会同意,于是双方便结下了梁子。
前几个月的宗门比武,悟剑山的弟子下死手,但是结果弄巧成拙,被我宗弟子在擂台上击杀,于是双方便结了死仇。
在我昏迷前数天的一个夜晚,悟剑山以为弟子讨回公道为由,偷袭了宗门,青云观也参与其中,做了帮凶。
全宗上下奋力抵抗,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全宗数千名弟子长老皆被杀害,无一幸免。我也在击杀数百人后力竭,拼尽性命躲避追杀,最终还是落了这样的结果。若不是公子善意搭救,此刻我早已命丧黄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又是这套烂俗的剧情,千万年来,无论在哪个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杀戮。
楚凤歌心里感慨。
楚凤歌:“那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苏秋挽:“等我身体好些,便动身去寻找之前的挚友,寻求她们的帮助。此等血海深仇,即使是死也必须要报。
这段时间便是要麻烦公子的照顾了,等我恢复的差不多,公子想要何物,有何条件,皆可告知于我,我必倾尽全力满足公子的要求。”
楚凤歌本想劝她,但灭门之恨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的,还是让时间来解决这一切。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楚凤歌站起身,说:
“时间不早了,苏姑娘,我来为你治伤。”
楚凤歌走到桌边,伸手揽过坛子,拔掉塞子。顿时,浓烈的酒精味儿弥漫了整个房间,光是闻上一闻,便让人有些醉了。
苏秋挽:“公子这是……”
楚凤歌:“你身上的气血瘀堵,需要这药酒配合特殊的推拿手法才能去除。苏姑娘,多有得罪了。”
说罢便伸手掀开被子,露出身穿白色丝质睡衣睡裤的苏秋挽。
苏秋挽脸色又一红,说:
“公子,可否…可否蒙上眼睛?”
楚凤歌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便道:
“好。”
楚凤歌转身去屏风后面的衣柜里取了一条白色丝绒长巾,随后蒙在眼上。
由于蒙着眼睛视力受限,只是简单的将睡衣取下,也花了不少时间,弄的苏秋挽是红里透红,但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楚凤歌倒是满心欢喜,不知道该说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倘若让他看着,不仅时间会短很多,而且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尴尬的境地。
好不容易准备好了,楚凤歌开始为苏秋挽涂抹药酒。可能因为熟能生巧,这次倒是顺利很多。
“唔~~”
苏秋挽突然轻哼了一声。
楚凤歌:“苏姑娘,你怎么了?”
苏秋挽:“没,没事,你继续吧。”
楚凤歌开始继续推拿,这次他倒是很认真,没有半点亵渎之心,很快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另一边苏秋挽在不断忍受着疼痛,她几次想要哼出来,但都咬牙坚持住了,但是脸上的红潮并没有散去,反而加剧了,因为楚凤歌推拿的部位正在她之前的伤口处。
“唔~唔~~”
终于,苏秋挽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楚凤歌听到她的轻呻,停了手。
楚凤歌:“苏姑娘?”
苏秋挽:“公子,轻…轻一些。”
……
终于半炷香之后,楚凤歌停止了推拿。楚凤歌和苏秋挽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前者是累的,后者……就很复杂了。
楚凤歌解开蒙在眼上的丝巾,看见苏秋挽将头别了过去,没有正对着他,但是他看到苏秋挽红红的耳朵的时候,一切就了然于胸了。
楚凤歌有点不好意思,说:
“苏姑娘,接下来还要为你针灸。但是这是一件细致入微的工作,所以不能蒙眼,还请见谅。”
苏秋挽:“……”
楚凤歌将苏秋挽身体的部分穴位插上银针,但是银针要过一个时辰才能取下,身心俱疲的楚凤歌便趴在苏秋挽的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