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也不好意思打扰对方太久,两边兀自沉默下来,几秒之后,又同时开口:
“我爸找我,不跟你说了哈……”
“我在房间里待太久了,我爸妈还等着我出去吃蛋糕呢……”
话未说完,两人又同时发出大笑。
语音通话结束,沈初言摸了摸有些发烫的手机壳,去房间拿睡衣冲凉。
秦笙在进去浴室之前,在家庭群里发了条消息:【爸爸,开车别喝酒,实在是盛情难却的话,喝好不喝醉!妈妈,你记得提前联系好代驾!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寒假来临,不管期末考试考得好与坏,随着除夕的到来,那些负面情绪也统统在爆竹声里烟消云散。
作业先全部丢一边,辛辛苦苦熬了这么久,当务之急肯定是吃好喝好玩好。
春晚还没开始,艾晨揣着手机从家里出来,在冰天雪地里给远在宁市的表妹打电话。
“下雪不好吗?我好几年都没看过雪了,真是羡慕啊。”秦笙上身穿着件毛衣,下面穿着一条铅笔裤,多穿一件都感觉热。
艾晨简直想吐血,手放在外面一小会儿都冷得受不了,他只能用力跺跺脚,在寒风里吸了吸鼻涕:“出来太急,忘了拿耳机,知道吗,我感觉我手快要断了。”
呼呼的风声顺着听筒钻入秦笙耳中,她也跟着跺了两下脚,感觉后脖子那儿都起了鸡皮疙瘩:“表哥,我同情你。早知道你们买票来宁市了,宁市初一到初七的天气都很好,哪像你们,出个门裹得跟粽子一样。”
“关键是裹成粽子也一样冷。”艾晨被一口冷风呛到,一边咳嗽一边说:“昨天夜里是真冷!珊珊不是跟她爸妈回老家了么,老家那边没暖气,她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哭着说她感觉自己要冻死了。”
秦笙:“……”
太惨了吧!
“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过两天去宁市避寒,反正过年也没我们什么事儿,出去旅个游,还能看看你们,多好啊。”
“真的吗?表哥你可不许骗我!等等,现在春运不好买票啊。”
艾晨来回搓手,闻言得意一笑,说话时嘴里冒着白气:“你哥我是谁?我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么?寒假之前,我就已经有去宁市的计划了,其实也是做了两手准备,万一真去不成,我再把票退了。手里捏着票才有安全感嘛。”
秦笙感觉春运是一年比一年可怕,人口过多是一个原因,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黄牛泛滥,各种倒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黄牛炒不到的价格。不是经常有人半开玩笑地说,过年坐高铁比坐飞机还贵么。
但国内行情如此,你除了提早把票抢到手,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表哥,你等会就把高铁票截图发我,到时候我去北站接你们。一定要把嫂子带来啊,回头我就通知我爸妈,你们就等着收红包吧,嘿嘿。”
艾晨在对面笑个不停,最后他实在扛不住了,捂着手机冲回楼道:“我这边信号怎么样呀?我感觉我手机都快冻得自动关机了……挺好是吧?那就行。忘了跟你说,我们应该是三个人过去,还有我一‘兄弟’,大学认识的,她人很有意思,等见面后我再介绍你们认识哈……不说了,我得回去看春晚,拜拜。”
人很有意思?还能比沈初言更有意思??
秦笙切了一声,压根儿没把这句话放心里。收好手机,跑去客厅陪爸妈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