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艾德里确实冲在最前面,其他人只被饿了两天,可他却被上官静结结实实饿了三天三夜,高杆上不断传来卤牛肉的香味,让他头脑有些发昏,脑海中只有抢到肉一个念头。

他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反正他的目标是不让伊贝获胜,索性自己抢到肉,就能顺便完成任务。

伊贝走到台阶下面,装模作样地往上走,很快就被一个人推了一把,他往旁边躲闪,不小心碰到刚跑过来的纳鲁,纳鲁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以为伊贝要揍自己。

伊贝无奈,让了条路让纳鲁上去,纳鲁颤颤巍巍地往上爬,别人都是走着,他四肢并用,看起来可怜又滑稽,逗笑了看台上的众人。

“朱宁,你的奴隶心肠不错嘛,还在帮别人。”一个人开口道。

朱宁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她盯着场下,眉头紧蹙,伊贝为了保护纳鲁已经被打了好几拳。

纳鲁怕被看守者鞭打,傻傻地往上爬,越往上人越多,十几个人挤在不足三米高的圆台上,像鱼篓里的螃蟹一样,相互阻挠,谁也爬不上去。

“别走了!”伊贝背对看台,对纳鲁低声道。

纳鲁瞪着圆圆的眼睛看过去,似乎不明白伊贝为什么帮他。

伊贝叹了口气,环视圆台,想要找一处人少的地方,突然不知道谁握住了他的脚腕,用力往下一拽,他站立不稳,从台阶上滑了下去,几乎是摔到看守者脚下。

看守者扬起鞭子便打,伊贝见状,急忙往上爬了几节台阶,让看守者的鞭子落空。

此时已经有人爬到圆台顶端,开始抢夺旗杆上的牛肉。

但旗杆有将近三米高,且杆子很细,不易攀爬,艾德里和另外一个奴隶拳脚之间将旗杆折断,杆顶的牛肉朝下砸去,刚好落在伊贝头顶上方。

伊贝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刚好握住杆顶,竟然被他拿到牛肉!

圆台上的众人见状,纷纷向下冲去,他们盯着伊贝手中的肉,眼神却仿佛要将他撕碎。

“铛!”

三楼看台上传来敲锣的声音。

这代表着比赛结束。

场中的看守者挥着鞭子,把想要继续抢肉的奴隶赶走。

伊贝有些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旗杆,熟透的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吸引着无数奴隶的眼球。

伊贝只觉得这块肉令人作呕,他想丢到地上,可感受到同胞们传来的羡慕嫉妒的目光,他克制住自己的厌恶,将旗杆拖在手里,没有丢掉,也没有一点想品尝胜利果实的样子。

伊贝抬头朝朱宁看过去,朱宁也正在看他。

齐朗目睹两人的眼神交流,脸上闪过不悦,很快又恢复如初,对着场下的看守者挥挥手,看守者驱赶着奴隶们离开。

“朱宁,你的奴隶走了什么狗屎运,这都能赢?”

“是啊,我还以为上官静要赢了呢。”

“朱宁,说罢,你想要什么?”

世家子弟们玩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要一样东西,必须是现在身上有的。

这个规则没什么功利性,主要是为了好玩,之前赢的人有的会要银票、玉佩之类的,想故意捉弄某个人的话,就要她的腰带、发冠,甚至鞋袜,让其衣衫不整地离开。

这里没有外人,都是三皇女一派,大家很好奇朱宁会要什么。

“大家也看到了,伊贝赢了纯属侥幸,我没什么想要的。”朱宁道。

“不行,必须选一样,这是规则。”齐朗不容反驳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朱宁知道过于退让反而没有意思,所以在众人身上看了一圈,打算要一些装饰用的小玩意儿。

“殿下,我要你的玉佩吧,这块蓝色的很少见。”

“李青,我要你的剑穗。”

“司徒羽,你怎么一点饰品都没戴,拿给我一百两银子算了。”

……

大家爽快地把东西给朱宁,朱宁拿不过来便交给身后的何夕。

到了坐在角落的上官静,想起她刚才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朱宁故意道:“你的腰带真好看,是毓绣坊出品吧,我本来要买一条的,不如静姐送给我可好?”

“哈哈哈上官静,你要宽着衣衫回去喽。”其他人没有恶意地笑道。

“当然可以。”上官静脸上仍一派斯文和善,面不改色地解下腰带,外袍失去腰带的束缚后,瞬间松弛下来,细瘦的腰身消失不见,看起来有些衣冠不整。

对于她们这些狐朋狗友来说,这样根本不算什么,偏偏上官静自尊心强,且又是她最讨厌的朱宁让她难堪的,她藏在衣袖里的拳头握紧,眼神轻飘飘地往场下看了一眼。

伊贝等人被带回休息室,里面放着他们之前换下来的衣物。

看守者们守在门外,奴隶们有一刻钟的时间换衣服。

伊贝手里拿着那块牛肉,颜色很深,硬邦邦的,香气若有若无,看起来一点都不美味。

可在看守者关上门的瞬间,伊贝听到了口水吞咽的声音。

“王子殿下,您不吃的话,能分给我一点吗,刚才我给三皇女丢脸了,回去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纳鲁凑到伊贝身边小声道,他和艾德里一样,也知道伊贝在西夏国的身份。

“不要提我以前的身份,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奴隶。”伊贝低声道。

见纳鲁实在饿极,伊贝索性把牛肉直接递给他。

纳鲁抱过来就要啃,周围的奴隶瞬间围了过来,吓得纳鲁急忙把牛肉又还给伊贝。

伊贝拿着的时候,他们不敢抢,如果换成实力最弱的纳鲁,便无人顾忌。

伊贝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阻挠,其他人会吃了他的。

他扫了一眼众人,这里大部分都是生面孔,但从五官发色来看,都是西夏国同胞,他虽然不是真的王子,但心中仍酸涩起来。

他起身换上原本的侍卫服,这套衣服从头到脚都是何月的,何月作为朱宁的贴身侍卫,有在靴子夹层藏防身小刀的习惯,不过她比较粗心,给伊贝衣服的时候,忘记把小刀拿出来。

伊贝从靴子里拿出一把手掌大的小刀,刀面很薄,极为锋利。

众人见状,目光忌惮地坐了回去。

斗兽场为了激发奴隶的兽性,特意选了一块很大的牛肉,成人胳膊般粗细,足足有半米长。

伊贝几刀划下去,将牛肉分成十几份,分给所有人。

这样一来,房间内紧张的气氛终于消失,大家迅速解决完手里的肉,开始老老实实换衣服。

天色渐暗,各位世家子弟陆续立场,约好晚些在鸿宾楼天字号包厢碰面。

上官静的马车不算宽敞,艾德里跪在马车角落靠近车门的地方,上官静仍然伸腿就可以踢到他。

“艾德里,你猜我为什么敞着衣襟回来?你猜啊!”

上官静的声音从阴冷转为暴怒,每说一句,就狠狠踢艾德里一脚,仿佛要将在朱宁那里受到的屈辱全部返还到艾德里身上。

“嘭!”“嘭!”

她的鞋底很硬,踢在人身上传来一声声闷响。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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