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道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知道苏锦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弱,扶她睡下,秦朗便出去了。

苏锦知道他一夜没睡,本想留他下来休息,想想孩子在旁,太不方便,只能叫他去书房。

秦朗走出房间的时候脚步还是飘忽的,满脑子都是当了爹的喜悦。他这是真的当爹了啊,上辈子孤零零凄凉一生,这一生妻子孩子都有了,老天总算待他不薄。

望春派人上各家报信,很快各家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凡是交好的,无不为他们高兴。

郑冠卿也接到了喜报,虽然早已知道苏锦怀了身孕的事,然而此刻听到他们的孩子出生了,他忽然有了一种他与她之间是真的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他替她、替他们高兴的同时,心里更是闷闷的惆怅着,他明白自己的心里将永远空缺着一角,此生都不可能补全了。

赵明安作为秦朗的嫡大哥,自然更不可能漏掉通知他,不但不能漏掉,且过去报信的人还得是有些头脸的。

赵明安一听说苏锦生了个儿子,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好大没趣儿。

特么的这乌水城也太邪门儿了,自打他来到这儿之后,就没有一件事是如愿以偿、顺心顺意的。

明明按照他的分析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才对,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这才是赵明安无论如何也不心服口服的,他不明白这原本分析预计得根本不可能会出错的事情结果愣是没有一样合乎心意!

只能说,这乌水城跟他八字不合,这位庶弟认回来了还不如不认呢——话也不是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他到底是谦王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必他也不会不明白!

赵明安冷冷一笑,心里又在琢磨着鬼主意。

苏锦生产当日,便陆续有人上门探望道喜,苏锦作为孕妇一切都不必管,心安理得的在卧室里休息,都是望春出面接待。

唐夫人、梅娘那边派了人来,并没有亲自过来,说过两日苏锦和孩子都休息好了,再来看望他们母子俩。

赵明安是次日上午来的,皮笑肉不笑的跟秦朗说了几句恭喜,两人便去了书房。

赵明安笑问:“我这小侄儿可取好了名字?”

秦朗顿时警惕起来,立刻说道:“早已想好了,叫赵祺臻,我们当初便说好用这个字,无论男女。小名也有了,阿锦管他叫小包子,我觉得也挺好。”

软软嫩嫩的,可不就是小包子嘛!阿锦说小孩子刚出生皮肤还没有长好,还不显白,等过几日皮肤变白了更像个软软嫩嫩、白白胖胖的小包子。

他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他家乖儿子就叫这么个小名儿了。

赵明安嘴角扯了扯,赵祺臻?这倒也罢了。还小包子,堂堂亲王的孙儿叫这种小名,还真是掉价,跟家里头下人叫馒头、叫狗剩、狗蛋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们那种生长环境,会起如此恶俗的小名也不奇怪,赵明安笑笑随口夸了两句,心里一边暗自潮绣奥,觉得心情也好了许多。

秦朗心不在焉随口敷衍着他,也暗暗松了口气。

之前他还真有点担心赵明安要给他儿子取名字呢,万一他又扛着谦王的名头说事,秦朗还真有点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他再不屑谦王,那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子,无论从身份上、还是从实力上,他都还没有资格跟谦王作对。

他相信将来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绝不是现在。

而让赵明安给他的宝贝儿子取名字,他和阿锦两个恐怕这辈子都要膈应死的。

好在赵明安轻轻巧巧放开了此事,听他说了他儿子的名字后除了一脸轻嘲的神情,还半嘲讽半玩笑的说了句:“赵祺臻,你倒记得他姓赵,不姓秦。”

秦朗心里冷笑,很想回他一句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姓赵,姓秦没什么不好,嘴上却道:“我当然不会忘记,世子前几日才刚说过,我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差劲到如此程度。”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还是那么的不是一回事儿呢?赵明安心里又膈应不快起来。

赵明安随口又问起碧诗、青鸢两个来。

秦朗差点儿没想起这两人是谁,随意拿几句话应付过去了。心里对赵明安却更加鄙夷起来,堂堂谦王世子,整天就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真不知谦王是如何教导他的!

即便上辈子秦朗并没有走到最后,他也完全相信,最后那把椅子肯定跟谦王府无缘。单凭有赵明安这么个蠢货就不可能了。

这辈子倒霉,又叫他们给招惹上了,他得早做打算,早早的寻好退路才成。

赵明安丝毫没有怀疑秦朗的话,他可不认为秦朗有胆子不好好对待他送来的人。再说了,那两名美人可是他特意精挑细选出来的,经过专门调教的,在伺候男人上专门有一套。

如果不是为了拉拢秦朗,他根本舍不得送。

只要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爱美人?

或许一开始他会因为那两人是自己所送而心里有所提防,但变成了他的人,久而久之下来,不信他不会渐渐消除心中的提防而听从她们几分。

所以,他也只随口一提,确定她们还好就行了,并没有过多说什么。说的越多没准秦朗反倒越反感呢?

“过几日我就要回京城去了,你有没有什么话需要带给父王?”赵明安又含笑问道。

秦朗眼中飞快掠过一抹不耐,他跟谦王没什么可说的。上辈子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全是冷酷与漠然,就像看一件随时可以牺牲掉的物体似的。对这样一个父亲,他能有什么话跟他说?

赵明安半响没有听到他回答,只当他心情激荡激动,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倒也没有催他,反而嘴角噙笑十分安静的等着,心里暗道到底有能制住你的人,你即便不在乎我这个嫡兄,还能不在乎父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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