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触动了在场的不少人,他们又何尝没有体会过骨肉分离之苦。
“放心,有天父相助,我等定会成功。”
泼天的富贵是目标,神明的加持是凝聚,而希望子孙后代福泽绵延则是人性的本能。三者齐聚,秦羽彻底收复了这些氏族长老的心。
只是秦羽仍旧忧心忡忡,效仿洪秀全的办法虽然小有成效,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今日以神明起家,日后未必不会遭到神明反噬。
这就像是一个炸弹埋在身边,永远不知道它何时会爆炸。
密集的脚步声逼近。
“羽……”
马培才急匆匆地跑过来,他本来想叫羽哥,却又觉得不合适,毕竟秦羽乃是天父之子,怎么说也算一个皇子。
秦羽示意马培才稍安勿躁,他对着众人道:“自今日起,我秦羽将肩负起‘反秦立青天’的任务,诸位大可唤我一声,羽王。”
议会厅出奇安静。
片刻后,马培才单膝跪地:“羽王殿下,我愿誓死追随。”
周狂随即反应过来,带着身后的弟兄们跪下。“羽王,我等愿誓死追随!”
……
邹元以及其身后的长老没有任何的反应,陈家族长也陷入沉思。
“陈族长,莫不是您心有所属,想要去追随大泽乡那位?”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陈家族长,说白了他跟陈胜还有些关系,就算今日不反,他日也是难逃一死。
“你说你是天父之子,陈涉说他是陈胜王,你们都说自己是被授予天命之人,但这天下的皇帝只有一个。”陈家族长敲了敲手上的蛇杖,一双浑浊的眼睛却如黑夜中的毒蛇,寸寸不离地定在了秦羽的身上。
“陈涉,他不过是鱼腹填书,何来被授予天命一说。”
秦羽无情地戳破陈涉的小把戏,众人为之一惊。
“买回来的是杀好的死鱼,在鱼腹里面填一卷丹书,想来并不是很难。”
看着众人仍在犹豫,秦羽又补了一句。
“那你呢?如何证明自己是天命授予之人。”陈家族长不服输,既然陈涉可以伪造天命,那眼前的青年又如何自证。
“天降异象,就是最好的证明,难道尔等要逆天而为?”
秦羽如此笃定,反而让陈家族长心虚很多。
“诸位,这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尔等今日随本王起义,他日便有从龙之功,封王拜相,好过当一辈子的庄稼汉。”
“不仅是你们,你们的后辈,子子孙孙亦是可以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秦羽继续慷慨激昂的陈述吗,很多人蠢蠢欲动。
他们不想再当一辈子被官府打压的庄稼汉,最后烂死在田间无人问津。
“族长,长老们,我想拼一拼。”
“我也想。”
门外有很多族民,听到秦羽的演说,他们承认自己动摇了。
“你们可要想好,这是一辈子的事。”
陈家族长动摇了,他们陈氏一族大难临头,既然反不反都要死,他们为何不追随一个靠谱的主子,谋求一线生机。
“我邹氏(陈氏)一族,愿意追随羽王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二族共有壮丁500,愿倾全族之力,助羽王殿下登基。”
一下子收服几百人,最高兴不是秦羽,而是周狂。
马培才还记得那件重要的事,他上前小声地在秦羽的耳边道:“闫家姑娘傍晚时分被文昌抓走了。”
秦羽眉头紧锁,如今已经是亥时,闫家姑娘只怕是凶多吉少。
“羽王,可是出了什么事?”
邹元发现秦羽脸上细微的变化,担心陡然生变,便大胆上前询问。
“文昌又强抢民女,闫家姑娘怕要遭殃了。”
邹元察觉到秦羽的视线,立即反应过来,他强行推脱。
“我等还没有准备好,如果贸然前往,只怕会把自己搭进去。”
秦羽摇头道:“倘若今日被拐走的是你的女儿,或是你的族人,你还能说出大义凌然地这番话?”
邹元无话可说。
若是他的亲人,就算是拼上他的这条老命,他也会去县衙寻求一个公道。
可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赔上全族的性命,他自认为做不到。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文氏父子一日不除,宛县将永无宁日。”
秦羽气宇轩昂,对着众人道:
“今日愿与我去文家解救闫家女的,站在左侧,不愿的人,本王也不会勉强。”
人群噤了声,过了半晌,仍然没有人主动出列,
时间紧迫,秦羽等不得,“铁山,我们走。”
“羽王,就凭我们几个能擅闯县衙吗?”
周狂也跟了上来,他们统共加在一起只有十七八个人,人数上完全没有优势。
“这一战是立威,就算只有我们几个,也得打出以一敌百的气势。”
秦羽拍着周狂的肩膀道:“做人还是做奴,就看这一战了。”
周狂的意志被点燃,他已经厌倦了人下人的生活,他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余光瞥了一眼秦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如今秦羽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他的垫脚石。
说是帮秦羽,实际上还是为了他自己,周狂骂骂咧咧地揣起路边的镰刀,“老子忒娘的上前扭掉他们的狗头!”
身后的几个弟兄也揣起了形色各样的武器,在人群中的注视中大步流星地离开。
“羽王现世!伐秦救民!”
马培才振臂高呼,颇有打草惊蛇的冲动。
秦羽转过身捂住马培才的嘴巴,“敌众我寡,得靠智取。”
马培才迷茫地点头,缩着尾巴跟在秦羽的身后,他们一行人潜入县衙周围,秦羽给每个人布置任务。
马培才带人烧厨房,他们直接闯正门。
“铁山,马上就看你的了。这一次,随便砸。”
李铁山眼睛一亮,一个大锤抡了出去,门就被砸出一个大洞。
“哥,我厉害吧!”
秦羽嘴角抽抽,周狂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他记住了李铁山的这张脸,日后若是想要夺权,此人必须除之。
毫无征兆地一声巨响引来了不少文家家丁,“哪个不长眼的在外面。”
狗仗人势,这文家的家丁也是很猖狂,打开门看到秦羽等人顿时泄了几分气。
“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