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亦尘被司夜云带路,还能忙里偷闲让王府的人多带些他爱吃的糕点,一通吩咐下,王府下人都懵了,如果不是司夜云就在旁边,他们指不准现在就要骂人了。
司夜云看着都目瞪口呆,但想到蓝亦尘信守承诺,这点糕点也不算什么,摆了摆手让下人去安排。
下人当即也不再犹豫就下去安排,“王府的人还是很听你的话,”蓝亦尘感慨了一声,旋即问道,“不过你都要走了,为何还不打算以女装示人?”
司夜云唇角压了压,“都要走了,就不要给别人多留下谈资了,王府日后还会有其他新主子的。”
她要强大的是自身,而不是外来的身份。
蓝亦尘朗声笑了起来,“没错,区区一个郡主身份而已,不算什么。”
他连皇室皇叔的身份都没想过要,更不可能在乎一个郡主身份。
司夜云的做法,越来越让他觉得他跟司夜云才是天造地设一对。
只可惜,他遇到司夜云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否则哪里还有轩辕靖的机会。
司夜云横了他一眼,对他莫名其妙的激动白了一眼,“你要见我娘有什么事?”
路上时,蓝亦尘怎么都不肯说,但现在人已经在摄政王府,也该说出来了。
蓝亦尘收敛心神,才说道,“等见到王妃我自会说的。”
司夜云深深看了他一眼,确保他不是想故意惹事,才让人请了祝莺,只在花园处接待。
不多时,面上还残余着怒气的祝莺到了花园,脸上怒气便消散,一派恬静淡然的来到几人面前。
有凤潇在,司夜云身边所有人信息她都清楚,自然也包括蓝亦尘,更何况,当初南岳的事情,她也清楚,如今亲眼见到蓝亦尘,她并不觉得陌生。
“你要见我?”她问了一声。
蓝亦尘点头,开门见山道,“是,我想知道当初北斗刹内的羊皮卷,如今在何处?”
他身上有三张,司夜云手中有一张,从那兰溪手中又得到一张,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张,但当初北斗刹出事,他去找过没有踪迹,还以为再也没机会找到,却不想祝莺仍然活着,他总觉得祝莺知道最后一张羊皮卷的下落,才一直等到今日。
祝莺眨了眨眼睛,反应了许久,才疑惑问道,“你是说那张传说中能有宝藏的羊皮卷?”
“正是,里面有一物,对我十分重要,还请王妃告知在下。”蓝亦尘说道。
体内的蛊毒压制不住,他最近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所受的折磨也越来越多。
如果毫无希望,他也能安然接受这个可能,但希望就在眼前,他当然不愿意放弃。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祝莺,希望能听到对方口中一点点好消息,可半晌,祝莺才摇头道,“那张羊皮卷没有任何用处,早就被烧了。”
“烧了?!谁烧的?”蓝亦尘眉眼顿时冷下,周身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许多,但在场之人无人在意他的盛怒,祝莺更是浅笑道,“常止君烧的。”
蓝亦尘眉心一蹙,他当然知道常止君是北斗刹的大小姐,为人蛮横霸道,若是她所为,也实属正常,只是,羊皮卷一烧,他还怎么找其中的东西,祝莺浅抿了口茶,问道,“里面的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蓝亦尘眉宇间尽是不悦,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散发着冷气道,“当然很重要,若是没有它,我会死。”
祝莺当下诧异,“你伸手让我瞧瞧。”
什么病能让会蛊毒的蓝亦尘束手无策?
真是令人好奇。
她眼底的好奇自然瞒不过蓝亦尘,若是换做旁人,他早就大发雷霆,但是这人是祝莺,司夜云的母亲,蓝亦尘只心中纠结了片刻,便伸出了手,身有蛊毒的人,脉相极为混乱,时而强劲有力,时而又虚弱如濒死之人,凌乱之快,让人恍惚以为遇上了弹棉花。
祝莺也是费了很大心血才从这凌乱的脉相中看出来些许苗头,片刻抬头诧异道,“难怪你年纪这么轻,蛊毒却运用这么熟练,合着是用心头血养成,而非运气。”
换句话说,就是用命去养蛊毒,而不是运气使然养出适宜的蛊王。
前者活不久,后者才是真正的天时地利人和的蛊王。蓝亦尘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他幼年时生长的极为艰难,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哪里管得了以后命有多长,现在活下来,才有时间去关注寿命的事情。“可有办法?”他沉声问道,祝莺果断摇头,“没有。”
蓝亦尘脸色顿时灰败,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也早就清楚,并不会让他再受一次打击。
“还有件事,可以告诉你。”祝莺看着他灰败的脸色,慢悠悠说道,“其实你所找的羊皮卷是没有用处的,那个只是有人弄了个小把戏,想看看有多少人为了所谓的宝藏趋之若鹜罢了,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集齐过,只是发现了秘密,才再次将羊皮卷流落江湖,玩弄世人。”
这个事情她也是在北斗刹内才知道,而常止君当初之所以烧了那张羊皮卷也正是因为她是被玩弄的人之一,之后她烧了一张,想让后人再也找不到最后一张,这个秘密永远刺挠着世人的人。
蓝亦尘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他无意识攥紧了拳心,就连呼吸也深了几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被人玩弄的一天。
“不过,说起传说中的东西,或许有一样能救你。”祝莺看着他反复变化的神色,觉得蓝亦尘倒也不是不能救,思忖了片刻才道,“传说中,有一种鱼,生长在深海万尺之下,身有黄袍,犹如帝王降临,此鱼能解天下之毒,自然也能解蛊毒,如果你能找到它,也许能救你。”
司夜云闻言眉梢顿时扬了起来,如果她不是很清楚自己没有对祝莺说过这事,恐怕还以为祝莺翻过她空间呢。
她的空间里就躺着一条帝鱼,还是石五报答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