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看吧,真的有鬼

林子里比较荒凉,阴冷阴冷的,冻脸冻耳朵冻手.

我看了看四周,枯叶遍地,擦上去“咔嚓”作响”.

小时候倒是跟外婆一起捡过柴禾,自从上了初中就再没经历过了.

“前边不远的地方有个断崖,你小心看着点,别往那边去.”,顾格说着,头也不抬的从灌木丛里拖拽着枯树枝.

之前冬游顾格也应该来过这儿,不然不会这么了解.

我应了声,随即学着他的动作在灌木林堆拖拽了起来.

“su

ise.”

江阳突然从灌木丛中探出身,吓我一跳跳.

我抹着胸口顺着气,扬起手中的枝条作势就要抽他丫的.

“真哥嘴下留人.”,江阳随手扒拉开我手中正举起的枯树枝,径直越过我,捡起了地上已经枯干的小树丫.

我暗叹自己是不是年龄越大越不经吓,也猜测最近可能是怪事见多了所以心理一时之间没承受住.

转回身,才发现曹行也跟着来了,许是注意到我在看他,他竟傲娇的别开了头,一副懒的搭理我的样子.

哼,谁也不搭理谁,我俩谁先说话谁是狗.

我绕到了林子的一边,自顾自的的忙活了起来.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但众人搁一块儿地捡柴的话,白忙活.

静下心来做一件事,很快就能完成,比如我,才几分钟,胳膊弯儿里已经撑了不少枯树枝.

我对着冻僵的手哈了口气,正想和不远处的顾格他们回合,抬眼却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正径直走向顾格先前跟我所说的那个断崖处.

“哎哥们儿!”,我冲他喊着,想提醒他那边不能去.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他没听到,我叫喊了很多声他依旧没搭理我的意思.

迫不得已,我将捡起摞好的枯树枝放在了地上,随即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哥们儿!那位哥们儿!”,我冲他喊着,同时心里也感到奇怪,他明明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而我跑着在追他,可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像是越拉越远,他给我的感觉也很奇怪,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怪异的视觉传达.

眼看着前方视野越来越敞亮,我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喂!”,眼看着断崖就出现在眼前,我猛的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疯还是你瞎?!你没看见这断崖吗!”,我大声呵斥着像是在梦游的男人.

男人没说话,事实上没给我任何反应.

我意识到他可能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精神病患者,所以语气不由的柔了下来.

“哥们儿,这里太危险了,你跟我走吧.”

我说着,拽着他的手就要往回拉.

纵使我使出浑身力气,站立在断崖边的男人依旧是纹丝不动,并且,我总感觉有两道凶狠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深知,这奇特的感觉就来自于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见他不动,我回头已经看不见顾格他们的身影了,四周也突然安静的出奇,心里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就升腾了起来.

“大兄弟?”,我试探性的喊着,却见那人始终背对着我.

我只觉得心里发慌,想转身先到营地搭个伴再来劝说他,但心里又害怕他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做出什么傻事.

松开了他的胳膊,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浑身的阴郁气息浓厚,头发很长很乱,有隐隐的鳌闷气息,始终不肯以面示人,很怪异.

这是我在短短两分钟得出的总结,对面前这个男人的评价.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我询问着,作势转身就要走.

才迈开步子,就感觉手腕被他狠狠握住了.

我吃痛,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个男人反手握住了我的腕臂.

我不解的轻哼一声,正想询问他到底想干嘛,待我余光落在他脚上时,才猛然一惊!

面前的男人明明是背对着我的姿势,但脚尖却是朝向我?!

面对此景,我顿时想到了病院里三楼楼梯口我所看到过的那个浑身扭曲的男人.

“别…走……”

男人声音喑哑,竟让我一时之间分不出到底是男声还是女声.

“吴真…别走……”

我看见这个“男人”肩膀颤抖着,一副竭力压抑笑声的样子.

“你TM放开我!”,我猛的挣扎了起来,嘴上大骂的同时呼唤着我伙伴.

“咯咯咯咯咯……”

耳边传来‘他’瘆人的笑声,握着我腕臂的手比铁箍还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的手骨捏碎.

我吃痛,挣扎的力度大了起来.

光天化日艳阳高照之下,我尼玛竟然还撞鬼了!

“你TM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焦急的大喊着.

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像这样的东西.

“吴真啊……”

‘他’喊着我的名字,我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和发毛.

只见‘他‘用另一只手,反手撩起了一撮头发.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我只觉得两眼泛黑.

头发遮挡下的并不是后脑勺,而是一张扭曲且疤痕纵横的脸!

这个“男人”脑袋跟脚与身体反方向生长着,以至于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到底是面向着我还是背对着我!

不过一想到从我跟着它到方才它直直站着不动,它的目光都是藏匿在黑发之下盯着我时,我只觉得身上的气血倒涌,两眼一抹黑,腿突然酸软,身子竟是直直的跌了出去.

面前就是断崖!

我反射性的闭起了眼,那刹那间,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狞笑以及它眼中的疯狂,就像是,盼望着我就此掉下去,摔个脑浆迸裂粉身碎骨.

下坠感骤停,我感到胳膊被人死拽住,耳边掠过的风声中传捎着飘飘渺渺的呼喊声.

“操……吴真!”

我顿时睁开眼,入眼的是万丈深渊,遍布的凛石透着冬季独有的冷冽,紧接着眼神一晃,身体被生拽了回去.

待看清来人后,我大大的松了口气.

“老顾啊!”,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抱着顾格的腿老泪纵横.

啊TMD,亲人啊……我差点就没了,老顾救了我,他丫就是我伟大的再生父亲啊.

“都说了不要到这边来.”

顾格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听见他身后传来脚步声,侧头一看,是江阳和曹行.

“卧槽,真哥你醉太阳了?!”,江阳喘着气问我.

我没醉太阳,我只是差点就去投胎了.

“刚才我们一直在喊你,你理都不理,埋着脑袋就往前窜.”,江阳说着,面色顿时一沉.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断崖旁那个怪异的“男人”依然站立在那里,而我们离他大概只有三步之遥.

“卧槽?”,不是我的幻觉卧槽?!我以为又会像昨天晚上一样,一来其他人,这些个怪哉的东西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刚刚就在这里吗?”

江阳发出了灵魂拷问.

“卧槽就是他!就是这玩意儿引我过来的!顾爹快揍它!”,我忙起身窜到了顾格身后,指着断崖上的不能称为人的‘人’大喊着.

“这人…长得真别致.”,江阳躲到了我的身后,同时抬手把曹行捞到了他自己身后

只见断崖上的它逆风站着,发丝凌乱,遮住了扭曲疤痕遍布的那半张若隐若现的脸.

顾格一言不发,我看到他冷峻的侧脸,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难不成,吓懵了?

“WhiteMag

olia…decayedi

thewithe

ed

ose…”

它突然用喑哑刺耳的声音嘟囔起来,虽然吐字不清晰,但我却奇迹的听懂了它所说的话——‘白木兰在萎靡的玫瑰中腐朽’,这是江阳的原话.

“尸体上的那张纸条是你留的?!”,我突然联想到了跳楼身亡的那个人身上所携带的那张沾染上血迹的字条.

“你到底是谁?!”,我厉声询问着.

它像是听不到我说话一样,皮肤紧皱枯白的嘴唇不停的蠕动着,说着一种我所听不懂的语言,像是电视剧里对妖魔鬼怪所念的咒语.

“你倒要看你能弄出什么幺蛾子!”,说着,我就鼓起勇气要上前,却被顾格一把拽住了.

“等一等.”,顾格摇了摇头,像是另有打算.

我站住了脚,目光依然落在断崖上的那东西身上.

“Sayhellotoou

gods,wu……say

hello…吴真…”

那东西突然狞笑着开口.

我看着他伸开了错位的双臂,随即桀笑着向断崖下倒了下去.

“卧槽?”,我愣愣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待我反应过来时,半个身子已经滑出了断崖,要是不被人眼疾手快的拽着腿,我恐怕真的就要跟着那玩意儿手牵手揣兜兜去投胎了…

“卧槽卧槽卧槽!”,身下的情景让我眼前一阵眩晕,挣扎着就要后退着.

拽着我腿的哥们儿猛的拉了我一把,我安安稳稳趴倒在了地面上.

“你说实话,你想殉情是不是因为这人是你的情人?”

江阳扶起了我,我这才反应过来,拽着我的并不是我以为的顾格,而是曹行,得亏这个二傻反应快,不然我真的就交代了.

“狗鸡情人,我压根就不认识,我以为是一个失足少男想不开想跳崖!”,我哀怨的说着.

顾格看了看崖下,目光深沉.

“怎么了老顾?”,我声音打着颤问着,再不敢上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见那人倒下去,我会不由自主的扑上去……

所以我的身体到底是想拉它还是推它一把?

“没看见尸体.”,顾格回头瞥了一眼,继续说道:“以我为对照点,这个位置跳下去的话,结合地形分析,排除不可控因素,尸体应该在十二三米左右的位置,再结合地形坡度,所以他的着落点起码在五米左右的地方.”

我静静的听着顾格说着.

“可是既没有看见尸体,也没有看见血迹.”,顾格说着,退了回来.

他的话让我有些发愣,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装不下,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过于——玄幻.

“你的意思是,那…人不人,鬼不鬼是东西摔下去,就嗖一下不见了?”,江阳问.

顾格沉默着,随即才点了点头.

“他是鬼,我见过他的!”,曹行冷不丁的嚎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你在哪里见过他?”,我追问着.

“之前,我跟着他找到了真真啊!”,曹行也不再生闷气不搭理人了,提高声音说.

跟着那人找到了我……?

难不成是上天台的那个晚上?!我记得那天晚上曹行说跟着鬼才摸黑到五楼找到的我!

那就解释的通了,看见男人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他给我的感觉怪异又熟悉,曹行的话点醒了我,同时心里也一阵后怕——

原来那天晚上不是我心里在作怪,而是在我看不见的黑暗中,真的有一双疯狂的眼睛在静静的注视着我…

可是他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跟随冬游队伍来的吗?

不会,它长得这么有特色,不可能跟着我们一起来还没引起恐慌.

“现在怎么办?”江阳倚靠在树干上,问道:“要找其他人问问吗,问刚才那玩意儿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还是不要声张为好.”,我提议着:“毕竟刚才那一幕就我们看见了,如今没尸体没血迹当做线索和证据,无论跟清醒者当中的谁说,都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他说的最后那一句话.”,顾格提醒着.

我看了看他,仔细的回想着——‘Sayhellotoou

gods’,向我们的神问好?谁的神?‘我们’是指哪个和哪个.

怎么滴,这玩意儿还是个有神论者啊?

我怀疑它不会是整什么歪门邪道的吧,穿着精神病院的衣服,但是胸前却没有印着名字和编号的标牌……

所以,它到底是谁,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就为了把我引到断崖边,然后看着我掉下去?

理由呢?绝不会是因为看不爽帅哥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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