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歌身为主人,尽管,她对于这个房间,这个位置,非常地熟悉。多年以来,已经不能再熟悉。
可是,她却有个错觉:对面的这个男人,看着很平凡的小男人,才是这里的主人。而她李婉歌,却像是一个客人。一个刚刚步入这里,对四周的环境,还很陌生的客人。
有了这个发现,李婉歌的好奇心,变得愈发浓厚。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个迷一样的男人!李婉歌暗暗下定决心,她要一一去发现,解开这个“迷”!
这一次,燕轻尘采制的茶叶,大约有十一斤左右。燕轻尘全部拿了出来,交给了李婉歌。这十一斤左右的茶叶,燕轻尘只算作十斤,多出的那一斤左右,当作是赠送。
李婉歌并没有谦让。因为,双方都不是市井之人。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从而斤斤计较。
李婉歌也很爽快,她定出的收购价格,每斤二十二万元。这样的一个收购价格,要说有多高,也算不上多离谱,当然,绝对得不低!对于这个采购价格,燕轻尘却提出了意见,他并不同意!太高了!按他的说法,十万元一斤,就已经可以了。
李婉歌做为经营者,她心里有数,十万一斤,实在是太低了!于她而言,那是暴利。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李婉歌会乐得接受。可是,对方是燕轻尘,自己极为中意之人,她不想这么做,更不想贪这种便宜!
而且,双方合作这件事,是一件长久之事,又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双赢,利益均等,才是最好的合作!
于是,两人的第一次谈价,出现了有趣的一幕:李婉歌作为收购方,想尽了办法,费尽了口舌,要提高收购价格;燕轻尘作为供货方,却嫌价格太高,进行百般地解释,拉低收购价格。
在讨价还价方面,男人天生就稍逊一筹,燕轻尘自然也不例外。至少,和李婉歌比起来,他差距很明显。最终,绿珀茶的收购价格,被李婉歌敲定:十六万一斤。
这是两人的商议价,李婉歌以这个单价,给予燕轻尘付全款。但是,在书面上,在合约上,却注明十八万一斤。
这样的一个操作,并非欺人之举,而是,实实在在的付款。李婉歌会以这个价格,十八万一斤的价格,出资收购。但是,燕轻尘所得的货款,却按十六万一斤计算。那么,一斤绿珀茶之中,多出的那两万块钱呢?
这多出的两万块钱,用去哪里了呢?这还是李婉歌的提议:成立一个慈善基金。绿珀茶的供货数量,每多增加一斤,她会多拿出两万块钱。这多出的两万块钱,李婉歌会投入这个基金之中,为国内的弱势群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李婉歌的这个提议,燕轻尘非常地赞同!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燕轻尘再显劣势。他的观念、想法,囿于自身地经历,与李婉歌相比,确实有些闭塞、受限!
基于李婉歌的想法、做法,珠玉在前,燕轻尘也不想落于人后。他不是起了攀比之心,而是,他真心地认为,他应该这样做!所以,他也决定,绿珀茶的收购价格,定为十六万块钱一斤,但是,他只按十五万一斤收款。
每斤多出的一万块钱,他也投入到基金之中。为国内的慈善事业,献出一份微薄之力。这一次,按照十斤茶叶计算,也就是十万块钱。他让李婉歌留下,捐入了慈善基金。
对于燕轻尘此举,李婉歌很是欣赏。当然,她更为地高兴!因为,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李婉歌的计划里,想方设法,也要拉燕轻尘上船——她自己建造的这艘船。然后,再逐渐地接近他、了解他。这样的一个目的,李婉歌达到了!
多年以后,国内最强大、最负盛名的慈善基金——燕歌慈善基金,就于此时、此地,具有了雏形!
燕轻尘婉谢了邀请,李婉歌发出地邀请,共进晚餐地邀请。在李婉歌的眼神中,稍显郁闷的眼神中,他离开了天韵会馆,回到了学校。
燕轻尘得这一举动,纯属无意识地举动,让李婉歌很是郁闷!同时,李婉歌的自信心,那颗骄傲的自信心,受到了不小地打击!
李婉歌得第一次邀请,主动发出地邀请,邀请一个陌生的男人,与自己共进晚餐地邀请。居然被婉拒,被无视!这让李家大小姐,一呼百应的李大总裁,内心有些受伤。她也暗暗地发誓: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自己一定要把他拿下!
回到学校的燕轻尘,他自然不知道,他的这一无心之失,会让自信的李大公主,比天鹅还骄傲的李婉歌,郁闷了一晚上。燕轻尘再次心无旁鹜,被即将设计的论文——毕业论文,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设计毕业论文,对于燕轻尘而言,并不算很简单。但是,也算不上多难。至少,比起有些同学,犹如上绞刑架一样,燕轻尘绝对没有这么难。
根据课堂中所学的知识,结合实习期间地所见所感,他引用了大量的事实、案例。利用了两周的时间,完成了他的毕业论文——《论村规簇法、宗法与国法的矛盾和统一》。
很快,这份毕业论文,导师就批阅、审核完毕。而后,毫无阻碍地通过了答辩,同时,也获得了导师们地赞赏,极高地赞赏。再之后,是班级合影留念,参加毕业典礼及聚会。
完成了这一切,燕轻尘的大学生涯,就此结束了。
燕轻尘再次回到枫林堡,差不多是两个月以后了。之所以有所耽搁,而且,耽搁的时间,还算比较长。主要是因为,他要回家乡做事,以后,再回帝都的时间,他完全不能确定。所以,在帝都这边的事情,他要逐一地料理一番,有个妥善地交待。
首先,和宿舍的几个兄弟,喝了一顿散伙酒。尽管,平常的时候,兄弟几个聚在一起,没少喝酒。可是,这一次的喝酒,意义完全不一样。
分别在即,再加上几个兄弟,各人均有自己地打算、发展方向,再聚在一起,这样的机会,未必还会再有。所以,这一顿酒,是在几个大男人之间,哭哭笑笑、醉得不辨东西的情况下,最终收得场。
现场之中,只有燕轻尘是清醒的。其他五人,全都是扶墙也不走,墙走他不走。一个个瘫软如泥,自己身在何处,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