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浔闭着眼睛说道:“梦里的我与林中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出剑要杀了幻像里的云澈。我知道他不是云澈,可是真正的云澈不在我身边才是最让我恐慌的。”
南明浔又闭着眼睛笑道:“哥哥,或许你在我身边就不会如此了。”
南明璟沉思良久,柔声说道:“睡吧,哥哥在,无人可伤你。”
南明浔点点头,闭着眼睛,元气大伤让她很快陷入了昏睡。
此时叶鹤鸣也在昏睡,三日前他就已经卧床,今日已经不省人事。
白玄明到的时候,叶家气氛微妙,白玄明与叶归言一同来到叶鹤鸣的屋中,还未进门便看见廊下站着六人把门口围得严严实实。
通报过后,白玄明进得屋内,打眼一看,便见叶鹤鸣那把玄铁巨刀悬立架中,屋内摆饰不过是富庶人家寻常摆件,没有什么稀奇之物。桌椅陈设也平常朴素,不奢靡华丽。
刀架旁边放着一把弓,是狩猎用的稍弓,通体黑色,牛筋为弦,似乎是幼年所用大小。白玄明小时候也有这样一张弓,幼年喜欢打猎四处奔玩,白楚便教他学了射箭。后来年纪渐长,父亲便给他换了更大、更沉的弓以供他使用。开蒙念书之后,念及生灵便甚少狩猎了。
白玄明与叶鹤鸣娘舅行礼过后,便探查叶鹤鸣的身体情况,这边又忙不迭的命人就地在自己眼前熬药。
此时叶鹤鸣面色铁青,眉目反倒是比平日更平静些,听说白玄明已到,叶鹤泠从母亲处连跑带飞的一路赶到。
叶鹤泠推门连与舅舅问安都来不及,就跑在白玄明身边道:“白公子,母亲与哥哥可有救?”
白玄明无暇顾及叶鹤泠的问询,连连点头,嘴里说着:“放心,有救。”手下配药添水一刻不停。
药成,白玄明盛药喂下,从始至终都未曾让人插手,而后端着另一碗药跑到叶夫人床前也是这般一勺一勺喂下。
白玄明不敢假手他人,以防再生变故。他怕了,人心之险让他防不胜防。
白玄明与叶家舅舅分屋照看两人,傍晚掌灯时分,沉睡三日的叶鹤鸣终于睁开了眼睛。
叶鹤泠也来报叶夫人已经可以起身略坐坐了,白玄明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下了地。
叶归言老泪纵横,看着叶鹤鸣,不住的拍肩揉脸,说道:“我也算没有愧对你父亲。”
叶鹤鸣不觉慨然,凄怆动容。
白玄明坐在下首,一舒胸中多日郁气,继续择着屈凌子,在水里涮洗完毕,晾晒在一旁。
见两人对叙的差不多了,白玄明上前说道:“前辈此次受了伤,非要等你醒才去休息,现在你也醒了,快劝前辈去休息吧。”
“叔父你受伤了?”叶鹤鸣因中毒有些暗沉的脸,又添上了担忧神色。
叶归言按住叶鹤鸣的手道:“不用担心,我这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
叶鹤鸣执意要叶归言去休息,叶归言拗不过便离开回去了,走之前不住的叮嘱仆人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