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唇角上扬，那笑意森冷，听穆婉宁这个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
“看来祁景川很是舍得呢。”殷离凉嗖嗖道。
他把穆婉宁缩进被窝里的头揪出来，“我没说什么呢，阿宁心虚什么？”
穆婉宁嘟着嘴，轻声道：“离哥哥太凶了。”
殷离眉毛几不可查的动了动。
他温柔的俯身，在穆婉宁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恩。”殷离承认自己刚才情绪确实没受控制。
因为祁景川承诺给穆婉宁的“后位”确实极具诱惑力。
穆婉宁躺平身子，双手捧住了殷离的下巴，呢喃道：“离哥哥，你孤注一掷赌这一次，我怎么舍得让你输？”
殷离双眸平静，似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穆婉宁能从中看到她小小的倒影，有些担忧，又有几分急切。
殷离握紧了穆婉宁的手，“祁景川能给阿宁的，我也能，阿宁莫要被骗。”
穆婉宁：“好。”
经历了上一世的痛不欲生，她又怎会轻易的信了祁景川？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亲眼见证祁景川输的一败涂地。
跪地向她求饶。
殷离一直注视着穆婉宁，他能清晰的感知到穆婉宁对祁景川的恨意，还是那种深入骨髓的。
祁景川和穆婉宁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又或者，祁景川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才会让穆婉宁如此温婉的一个人，不计一切的报复他？
殷离心思深沉，却没法问穆婉宁。
以前曾打探过，他的阿宁分明就是插科打诨敷衍他。
也罢，既然她不想说，那他也就不逼迫。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何况穆婉宁还是他的妻。
此生唯一的妻。
穆婉宁见殷离薄唇紧抿，沉默的可怕，她手无意识的拳了起来，在殷离燥热的掌心中，她身体开始阵阵发凉。
“离哥哥，其实慎王可能也没完全信我，但我想帮你。”穆婉宁把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收敛起来，和殷离谈正事。
“不是要汇报我的一举一动吗，阿宁如实写就行，比如……”殷离压抑的心情好了些，他笑了笑，“我现在想办了阿宁！”
话音甫落。
铺天盖地的吻就淹没了穆婉宁。
穆婉宁觉得她向祁景川汇报殷离的一举一动，真按照殷离所说来描述，恐怕就是一部春宫图了……
生动形象的春宫图。
口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身体也被殷离紧紧箍着，她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
趁着殷离稍微放松的空挡，穆婉宁推拒：“离哥哥，不要。”
仅仅这一句，殷离大脑内紧绷着名为“理智”的弦，轰然之间就断了。
他的阿宁向来都是，撩人不自知。
“公子，大将军刘贺约你见面，就在望春楼！”明砚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殷离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躯体，他心里仿佛住了一头猛兽，稍不留神，就可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眼下，他没多余的时间思考别的，明砚一句打断了他的好事。
殷离侧头，朝着窗口的位置怒道：“让他等着！”
穆婉宁心道，明砚可太会了，这简直是在救她于水火之中！
“离哥哥，要不等你见完刘将军回来，我们再继续？”
穆婉宁眸子里泛着狡黠的光，她都盘算好了，殷离去一趟望春楼，回来殷府肯定天都黑透了，她只需要假装睡觉即可。
殷离从来不会叫醒睡着的她，只会规矩的抱着一起入眠。
殷离察觉到了穆婉宁兴奋的想支开他的那一点小心思，他禁锢住了穆婉宁的两只小手，沉着声道：“阿宁好像很高兴。”
穆婉宁挣扎，挣扎无用。
殷离力气比她想象中更大，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想要逃脱殷离的桎梏，和殷离硬碰硬，只能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穆婉宁道：“离哥哥，公事要紧。”
殷离充耳不闻：“办阿宁要紧。”
穆婉宁：“……”
房间里瞬间升腾起旖旎的气息，殷离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凶猛，让穆婉宁毫无招架之力……
明砚在门外侯了半个时辰，才看到自家公子穿戴整齐的出来。
走之前还不忘给巧莹提醒：“让夫人洗热水澡。”
巧莹心领神会：“是，公子。”
明砚瞠目结舌。
他赶紧闭嘴，跟着殷离一同去了望春楼。
刘贺早就在望春楼的雅间里等着殷离了，茶都喝了两壶，这才看见殷离姗姗来迟。
“殷大人这是故意晾着我？”刘贺冷声质问。
殷离哂笑，“和内子三日不见，她对我实在想念，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刘贺嘴角抽了抽。
再问下去就是闺房之乐了，就算他有闲情逸致听，殷离恐怕也不说。
这理由倒也合理。
清河县主，他有过一面之缘，确实是个秒人儿。
殷离主动给刘贺倒茶赔罪，“刘将军大度，原谅我迟到，殷离以茶代酒，望刘将军海涵。”
“小事儿。”刘贺浑然不在意。
殷离：“刘将军今日没带军师来吗？”
他看似不经意的问，刘贺也就没多想。
刘贺道：“军师身子弱，除非严重的事情，一般我出行都不带。”
殷离点头。
“怎么，殷大人拐弯抹角的对我的军师感兴趣？”刘贺也不是个迟钝的人，虽说他是一介武夫，可他心里亮的跟明镜儿似的。
殷离周旋在太子和慎王之间，还升官如此迅速，被皇上格外看重，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会坐稳正二品中书侍郎的位置。
殷离也不否认，直言道：“我感兴趣，刘将军愿意将美人儿让给我吗？”
美人儿三字，让刘贺浑身僵硬。
他的军师是个女人，除了他，无人知晓。
殷离从什么渠道得知的？！
他后背像是长出了无数的藤蔓，一下子将自己网在里面，呼吸都是寒凉的。
殷离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刘将军不必如此惊讶，缜密司如今归我管，我想知道什么，只是一句话的事。”
刘贺大怒：“你调查我？”
殷离耸耸肩，无谓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