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王皇太后:亲人?是他吗?
未央宫。
气氛很是压抑。
眼下。
郑当时提前收了二十万石粮食。
查抄尚方府术士亲信大户,又抄出二十万石粮食。
此外。
时局如此,那些背靠长安勋贵的粮商,再也不敢藏着掖着。
卖出了十万石粮食。
可惜。
这十万石却没能进到国库,而是被那些依靠诸藩的粮商,提前截胡。
换言之,就算加上刘易手中的十万石。
刘彻也仅有五十万石粮食而已。
根本不足以赈灾。
更嚣张的是。
民间已经有了流言。
若是陛下不放出李少翁祭天祈福,恳请太一神宽恕。
若是陛下不放弃推恩,不诛杀主父偃以安诸藩之心的话。
诸藩已在路上的粮食,永远到不了三辅!
怒!
刘彻彻底震怒了!
活脱脱又一起‘诛晁错,清君侧’啊!
流言哪来的?
还不是诸藩故意放出来的!
此一时。
刘彻环视了眼众朝臣,直接开口道:
“都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以丞相薛泽、御史大夫韩安国等人为首的外朝大臣,一个个面色如土。
怎么办?
能怎么办?
除了放出李少翁,除了诛杀主父偃,还能有他法吗?
可惜。
眼下他们没一个敢这么说。
哪怕是政敌。
此时都不敢。
说这话,不就是变相让陛下向诸藩低头?
若是真说这话了。
怕是陛下没诛主父偃,都得先杀了自己!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着。
无人说话。
也无人有办法。
最终。
还是郑当时提议,令各大臣亲自到各地募捐。
在场众人这才长吁一口气,纷纷响应。
然而。
真能募捐到吗?
显然不能!
众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所谓募捐,最主要还是做给老百姓看。
让他们知道,朝廷在努力。
以此安抚躁动的民心罢了。
……
永寿殿。
恶臭熏天。
自打三日前义妁从闻喜县回来后,王皇太后便正式开始接受治疗。
三天时间。
她身体里的臭气便像似被彻底解封了一般,弥散在整个永寿殿。
马鞭草,苏叶,青蒿这三味主药,熬制的汤药本就味道很不好闻。
再配上王皇太后身上的味道……
一名宫娥捂着鼻子提着一个净桶急急走出。
没走多远,自己倒是先吐了。
一名老侍医也不嫌弃,不仅在仔细观察净桶,甚至还有一丝想要品尝的架势。
好在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挥了挥手后,宫娥便提着净桶出门。
将早就备好的生石灰投进净桶,一股奇怪的臭味再次弥漫开来。
这是刘易嘱咐义妁的,一定要消毒。
而经历了防疫之法,义妁也是深刻明白了消毒的重要性。
永寿殿内。
王皇太后在宫娥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走出。
依旧汗津津。
只不过,她的脸色明显红润很多。
再不似之前的苍白。
看到义妁一直静候着,王娡也是满脸堆笑道:
“义妁大家,真乃圣手也!”
“于本宫有救命之大恩!”
“这新药很是不错,本宫从未如此痛快过!”
眼瞅着王皇太后气色好的如此之快。
义妁也是阵阵咋舌。
她哪是什么圣手。
一切都是刘易教她的。
一想到那张依稀留有稚子时样式的脸。
义妁更是思绪复杂。
真的是他吗?
真的没死!
“义妁大家,你在想啥呢?”
此一时,王皇太后已经走近,更是感慨道:
“义妁大家,你说我那早夭孙子,是不是也是得的这个病?”
“若是当年你就能研究出此法的话,想来我那孙子也就不会早夭了!”
“哎~~~生不逢时啊!”
经历了十年,王娡显然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也看开了很多事情。
只不过。
又有几人知道,她身子每况愈下,确实有着得病的原因。
又何尝不是思念成灾呢?
眼下她是又有了一位孙子。
可这孙子还是仅是个婴儿。
又岂能抵上五年同吃同眠的长孙?
那才是她王娡的心头肉啊!
世人皆言隔代亲,隔代亲。
可她王娡仅仅享受了五年的天伦之乐,便要承受永世的天人永隔。
而这一切,在她知晓自己病因后,陡然便明白过来。
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是自己给那疼爱的大孙子吃鱼脍。
是自己害死了他!
一想到这,王娡本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便低落下来。
身子好了又如何?
自己大孙子没了呀!
眼瞅着王娡情绪开始低落,义妁又是想到了刘易的嘱托——
病由心生!
得保持好的心情!
不由神色一阵挣扎,内心长叹一口气,义妁意味深长道:
“皇太后,这医治之法,可不是我能想出来的。”
“是另有高人!”
“此人曾经也得过此病,眼下已是痊愈!”
“他跟我说,想要尽快痊愈,必须保持好的心情!”
听到这,王娡不由一怔。
另有圣手?
难怪!
难怪义妁一直不得其法,眼下却能突然得其法。
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啊!
得保持心情愉悦?
王娡不由强挤笑意道:
“本宫尽量!”
“哎~~~我那孙子福薄啊!”
“若是他能坚持到现在,若是那高人能提早遇到……又何至于啊!”
十年的日思夜想,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放下的。
王娡明显依旧是满心酸楚。
义妁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不能让王皇太后再这样下去。
不由深吸一口气,仿似下定决心般,义妁缓缓开口道:
“皇太后,你可得保重好身体。”
“说不定呢!说不定你的亲人,很快就回来了呢!”
义妁的话,只能说到这,毕竟陛下有言在先,她不敢再深说下去。
直接转身去配药去了。
她不敢多做停留,害怕王娡当场追问。
而她也相信,以王娡的智慧,反应过来后,定不会再多追问下去。
毕竟事关重大!
她会等待!
王娡看着义妁远去的背影,倒是一时间没明白义妁的意思。
少顷。
她陡然反应过来,双目瞪大。
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义妁远去的背影。
一位曾经患病,自己医好自己的高人!
她王娡的亲人!
会回来!
谁?
还能有谁?
不由得,王娡已经开始呼吸急促。
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有惊疑,有不信,有酸楚……
更多的却是希望!
“易儿,我的大孙子,真的是你吗?”
“你真的还活着?”
“还教导了义妁?”
所有的呢喃,最终化作一句话。
“易儿,奶奶想你了,奶奶等你!”
是奶奶!
不是本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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