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众人皆向对方看去。
将成是非看在眼里。
有人认出他来。
“原来是你。”
“成是非，你不去赌坊厮混。”
“跑这里来做生意？”
成是非并非是陌生人，甚至他在整个南街，整个顺天府都有些“出名”。
不过这出名不是好的，而是极差的名声。
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小流氓，烂赌棍。
成日和赵老三厮混在一起。
一个月前忽然消失。
大家都以为这两祸害走了。
没想到今天出现在这里。
“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婢女小奴发号施令。
周围的锦衣卫提刀上前抓人。
成是非身体轻灵，往后一退。
竟轻松躲过锦衣卫的抓捕。
一副市侩模样，脸上挂着笑容。
“锦衣卫大人息怒。”
从怀中一掏，拿出一小瓶子。
从瓶中飞出白色粉末，落于两锦衣卫身上。
“好痒！”
“这是什么！”
“好痒啊！”
两锦衣卫顿觉身上奇痒无比，无法忍受。
皆放下佩刀，挠抓身上皮肤。
锦衣卫头子大怒。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锦衣卫下毒！”
“快拿出解药，否则我宰了你。”
持刀上前，横在成是非脖子前。
婢女小奴赶忙躲到后面，她可不想被那奇怪的粉末沾到。
“对，你快拿出解药。郡主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你。”
周围小贩皆摇头可惜。
他们觉得成是非已经完蛋了。
谁都知道，在顺天府最不能惹得就是锦衣卫和东厂。
如今他惹了锦衣卫，下场肯定难看。
下一刻，可能就是脑袋丢了，血溅当场。
又觉得。
这个小混混似乎有点本事。
不过……
惹什么人……也不能惹东厂和锦衣卫的人。
恐怕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成是非丝毫不慌，不退反进，向对方走去。
“这位差大哥，我刚才所撒粉末不是毒药。”
“而是我正在研制的一味药物。”
“他们这症状，只不过是药力发挥的副作用。”
锦衣卫头子面色变缓，心中还有忧虑。
“不是毒药，是药物？”
“可他们怎么浑身奇痒无比？”
“痒只是一开始，后面就是浑身发热了。”
锦衣卫头子撇去，见两手下果然不痒，反而是面色涨红，一副火气很大的样态。
“他们这是怎么了？”
“要是出问题了，我拿你试问！你就别想从诏狱里出来！”
成是非面带和气，靠过去。
“差大哥，这涨红也只是暂时的。”
“真正的药效等五分钟后才会发挥作用。”
“而且会一直持续两个小时。”
“那时候，你就知道这是好东西了。”
锦衣卫头子似乎明白点对方的意思，转过身，小声开口。
“药效要等五分钟后才能显现？”
“你快说，这……药粉莫非有什么特殊用处？”
“别和我废话。”
“差爷，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大庭广众下。”
“我不方便说出口。”
“那好办，你小声只和我说。”
锦衣卫头子让他过来，同时把手按在佩刀上，以防对方突然出手。
成是非便走过去，在锦衣卫头子耳边说了几句。
不消片刻时间，锦衣卫头子脸上出现一连串变化。
先是疑惑，而后是质疑，最后是兴奋。
“你这东西，竟然有那种作用！”
“而且还能持续两小时！”
成是非笃定点头。
“差爷，时间只多不少。”
“这一包你拿去，我就住在城西巷，没用你来找我。”
锦衣卫头子赶忙接过药包，趁其他人不注意揣进怀里，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谅你也不敢欺骗我们锦衣卫……”
“这一次就放……”
此人平日里受贿太多，方才听了成是非的话，太过兴奋，竟忘了自己来这里做什么的。
“王总旗，你怎么还不把他抓了？”
婢女小奴见事情毫无进展，开口催促。
锦衣卫头子才记起任务，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
“对不住了，兄弟。”
“要是我，这次就放了你了。”
“可你惹得人是云罗郡主。”
“我不办你都不行了。”
周围小贩们见状，皆认为成是非再逃不过。
他这次完蛋了。
成是非淡定异常，拍了拍对方肩膀。
“王总旗不用担心。”
“等我再拿两件东西。”
“交给对方，云罗郡主必定不会怪罪我。”
王总旗投去奇异目光，对面前的这青年心生好奇。
“两件东西？”
周围小贩们也更好奇了。
看来这成是非是有备而来。
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纷纷把目光投过去，要看看他会拿出什么东西。
让这次危机化险为夷。
成是非走到赵老三推来的小摊前。
拿出来两个包装精美的纸盒。
纸盒约有半个手掌大小，刚好一拳之握。
“这是什么？”
婢女小奴盯着成是非手里的东西。
她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成是非打开白色的纸盒。
里面露出来一个圆圆胖胖的白东西。
“这东西叫做香皂。”
“沾水可祛除身体衣物上的脏物，还可让其带上香味。”
“这是桃花味香皂。”
婢女小奴接过香皂，看样子是皂，宫里很多，除了颜色白点，并无稀奇。
凑到鼻前嗅嗅。
却面露大喜。
“好香啊！”
“真桃花都没这香！”
“用这东西洗手、洗衣，真的能让身上手上也这么香？”
“宫里也有进贡的皂团，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成是非接着打开摊门，从里面拿出一个脸盆。
又拿出盛满水的水桶，往盆中倒入水。
“我的香皂，洗的更干净，附加的香味更持久。”
“不是宫里的肥皂能比的。”
“水就在这里，你可以来试试。”
婢女小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试。
她虽是婢女，但也是女人。
东西若真能让手变香，那便是讨了她们心头喜。
更关键的是，云罗郡主肯定喜欢这东西。
锦衣卫就在这里，对方也不敢耍花招。
手里的什么“香皂”，的确比以前所见要好的多。
无论是手感，还是香味，均是上品。
面前这人说的没错，光是这些，就是宫里的肥皂团，不能比的。
说不定，这什么“桃花香皂”……
真的比宫里的要好。
思虑再三。
她决定试试。
本来这摊位也只是云罗郡主用来处理她那些“手艺品”的地方。
这些天郡主光顾着练武，忘记编“手艺品”。
本就没什么好卖的。
空着也就是空着。
若是能带着这什么“桃花香皂”回去。
想必云罗郡主一定会很高心。
郡主高兴，她就会被赏赐。
“那我来试试吧。”
婢女小女果真拿着香皂沾水在手上擦洗。
水擦干后。
手掌上竟真有一股桃花香味。
“还真有桃花香味。”
“好香啊！”
手上的确有浓郁的桃花味，手面也变得光滑无比，好像用了上好的保养品。
效果的确远胜肥皂团。
成是非早就预料到众人反应。
这肥皂虽精度、气味持久度都不好，比不上现代香皂。
可比这个时代的肥皂团要好的多得多。
而且制造步骤也不复杂。
知识就是金钱，这句话一点不假。
“有了这东西，郡主一定会很高兴。”
边上锦衣卫头子见机帮成是非说话。
“那小奴大姐，这人还抓不抓了？”
小奴摆摆手，满眼盯着手里白香皂，用手帕把它包好。
“应该……不用抓了。”
“郡主肯定会喜欢这东西，到时候可能会赏赐他，召他入宫也说不定。”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婢女小奴回头盯着成是非。
“你还要做什么？”
成是非拿起另一块粉色纸盒，递过去。
“刚刚那一块，是我专门准备给你的。”
“这一包才是给郡主的。”
婢女小奴惊讶，接过香皂，满脸欢喜。
“这桃花香皂竟然是专门给我的……”
“专门给我！”
“你……你叫什么名字？”
成是非抱拳上前。
“本人姓成名是非。”
婢女小奴喃喃重复一句。
“成是非……”
转头对身边锦衣卫头子说道。
“王总旗，以后这南街第二位摊就专门留给他了。”
锦衣卫头子抱拳弯腰领命。
“小奴大姐说的是。”
说完便转身离开。
锦衣卫头子见婢女小奴离开后。
回头走到成是非面前。
拍他肩膀称赞。
“你小子会做人啊。”
“我看好你，很有前途。”
“以后肯定大有所为。”
成是非抱手回礼。
“差爷说笑了，我就只能够做个小本买卖而已。”
两锦衣卫手下靠近催促。
他二人面红耳赤，眼里似要喷出火，精力多的要冒出来。
“总旗大人，我们……”
“能快点走吗？”
锦衣卫头子鄙视二人一眼。
“瞧你们急样。”
说完告别成是非，转身向东区走去。
而在那方向的尽头，则是顺天府远近闻名的春怡楼。
成是非这边。
锦衣卫刚走。
周围围观的小贩和行人便挤上来。
有宫里的大人物当面验证称赞。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赵老三推来的一车子三等香皂，没过一炷香就卖完。
不过成是非早准备好了第二车、第三车、第四车、第五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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