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萧峰VS郭靖

时空扭转,拨开云雾,这里是广袤的华夏,却并非那个大家所认知的“华夏”。

华夏神州,如巨龙一般盘踞在最核心宝地的是一个绵延近三百年的强盛帝国,泱泱大宋王朝!

这绝非彼时的那个的“弱宋”,她疆域辽阔、海纳百川,东起蓬莱诸岛、南据苗疆雨林、西穿河西走廊、北逾戈壁高原。

大宋往北穿越戈壁之后是一片无垠草原,这里是蒙古族建立的金帐汗国;而东北方的苦寒之地,是契丹族建立的辽国;如果再往西跨越河西走廊,就会看到昆仑和天山如雄伟巨神亘古横穿,这里方圆千里,漫漫黄沙,干燥酷热,却有无数绿洲暗河如繁星般点缀其中,衍生出了神秘的西域三十六国。

而西域南边,是屋脊般高耸的青藏,吐蕃国雄踞其中,居高临下俯视着华夏大地。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庙堂和江湖羁绊纠葛,也是一个英雄辈出、武德充沛的时代。年轻天骄和武道大能不知几何,而惊心动魄,可歌可泣之事,也是书之不尽!

其中门派帮会、豪侠剑客,大都出自中土;而秘地教宗、奇人异士,尤以西域漠北等边陲之地居多。

某一天,忽然有一道诡异的亮光划过天际,落入大宋一处平平无奇的荒野山林中,亮光过后显出一个黑色的人影!这一刻整个华夏大地的天穹仿佛都泛起了一阵涟漪,但好像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异动,嗯,或许吧。

........

且说这年的冬天,巍峨的长白山里,北风呼呼。突然两个大汉一前一后极速奔来,最后停止于一条深邃不见底的峡谷旁。

两个男人都身材魁伟,其中一位三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极有威势,顾盼之际却颇有风霜之色,赫然便是人称“北乔峰”的一代豪侠乔峰,而现在却是契丹人萧峰。

他的对面,站着的是一位五十余岁的粗壮老者,两鬓斑白,虽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双目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浩然正气,北侠郭靖!

“据说你一路从中原赶到辽东,又追到这长白山。阁下这份决心,连萧某都深感佩服了。”

萧峰声音如洪。

郭靖长叹一声,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还想逃吗?”

萧峰道:“我早就说过,这一切并非我所为,事实真相萧某自会去调查个水落石出。”

郭靖紧紧盯着萧峰,说道:“杀父弑师,你知罪?”

萧峰眼神露出一丝痛苦,沉沉说道:“莫须有,问心无愧!”

“血洗聚贤庄,你知罪?”

“武者不滥杀!”

郭靖怒道:“那你这一路过来,转辗千里,屠戮了多少武林好汉和忠良之士,可恨我自己没能及时赶上,但亲眼所见,难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吗?”

萧峰瞬间也怒了:“武者更不应被滥杀!郭靖,我敬你是为国为民的大侠,再问你最后一次,今天放不放我过去?”

郭靖沉默半响,答道:“先跟我回中原,你如果真的是被人冤枉,郭某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往日来受到的委屈和冤枉,萧峰好像被触动了某根逆鳞,蛮性勃然发作:“不必了,一切就算在我账上吧,却又如何?”

话音未落,长白山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冷冽的寒风刮得更大了。

“那好,看招!”

郭靖全身跃在空中,一招“飞龙在天”,漫天的雪花下呼啸的掌力排山倒海的向着萧峰头顶搏击下来。

“来的正好!”萧峰位居下位,雄壮威武的身躯如猛虎出笼一般弹起,跟着右手一扬,一掌“见龙在田”凌空拍出,犹如一记千斤重锤撞上了郭靖的“飞龙在天”。

两人掌力相交,真气如音爆一般四处激射,横扫数丈方圆。

这是两位掌法大师的首次交手。

郭靖人在半空,顺着对方掌势翻了半个筋斗,向后落下,想不到劲力不消,双腿再蹭蹭后退三步,方才站立,不禁心下骇然,此人年纪不大,掌力竟然如此雄浑。

萧峰却稳站原地,身不晃,脚不移,居然行若无事,整条手臂却都隐隐酸麻。

原来萧峰本力虽较郭靖为强,掌法更是登峰造极,但郭靖比他年长二十余岁,也即多了二十余年功力,萧峰这一含怒反击,对方却能完好的接下来。亦是一凛,心知一路所遇强敌,当以郭靖武功为最!

两人同为降龙十八掌的当世最强者,过去一直未得交手,分出个高低,想不到此刻却在这茫茫雪山中生死决战。

萧峰热血上涌,大手一挥,又猛的一掌轰出。

郭靖已经领教过他掌力的厉害,见对方掌势奇速,这次双掌齐出,急使一招“双龙取水”挡开。两人掌力再次相交,郭靖顺势一带,将己彼二人的掌力都引了开来,斜斜劈向远处的一颗松树,一尺来粗的树干“砰”的一声被拦腰截断。

仅一盏茶的功夫,两人翻翻滚滚就已拆了三百余招,直打的惊天动地。

最初一百招,萧峰颇占上风,但到百余招后,只觉郭靖内力精纯醇正,汩汩然、绵绵然,其势无止无歇,虽然掌力不及自己强势霸道,可他每一拳击出、每一掌拍来看似轻描淡写,一遇萧峰掌力总能在剎时之间连加十几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重重叠叠,简直无坚不摧、无强不破!让他说不出的难受。

殊不知这是郭靖几十年来勤练黄裳的九阴真经,从中悟出来的妙境,纵是恩师洪七公当年,也无如此精奥的造诣。这降龙十八掌的劲力在他手上忽吞忽吐,从原本至刚之中生出至柔,以此抵挡萧峰摧朽拉枯的掌力。只是初时真力还不显露落入下风,百招后,却越斗越挥酒自如,而且还能乘隙反扑。

但萧峰深蕴降龙十八掌“有余不尽”的精义,无论郭靖何种变招,击来的拳掌如何忽强忽弱,如何刚猛柔韧,他一掌之出,总是击敌三分,留力七分,总之以一招而行有余力。而即便是击敌三分,萧峰掌力始终势若雷霆,一往无前!掌法造诣亦可见一斑,实是天生的武学奇才。

突然,郭靖纵身向前,左手一掌“时乘六龙”劈了过来,力道非同小可。跟着右手一招“震惊百里”,同使降龙二掌。双手同时进搏,这么一来,有如是郭靖摇身一变,化身为二,左右夹击。

萧峰心中一沉,“降龙还能这样使?”无尽无漏的掌力顿感支绌,百忙中还了一招“战龙于野”,同时后撤一丈。

转瞬之间,两人又战了几十招,郭靖掌法越变越奇,深厚的内力再激发出来,萧峰处处受制,疲于应对他那防不胜防的诡异招式,心知如不改变,再斗一两百招只怕便要为他所制。

然萧峰生俱异禀,体内潜在勇力发皇奋扬,于武功上得天独厚,处境越不利,越是冷静无比。

临敌之际,已经看出这左右互搏之术虽然难缠,但力道一分为二,劲力远不及正常掌力。萧峰深知另外一个武学道理,那就是根基打实,内力雄强,则一切平庸招数使将出来都能发挥极大威力。想到此处,心中隐隐浮现一个计策,当下一声爆喝:“区区旁门左道,能耐我何?”

一句话甫毕,左掌拍出,右手虚空一抓,左掌之力突然绕过郭靖身畔,封住他右侧,向他后脑攻去!

郭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武功?”

郭靖不是没见过可以凌空擒拿取物的功夫,但最多不过隔着四五尺远近擒敌拿人,夺人兵刃。武术中所谓“隔山打牛”,就是形容高手的劈空掌、无形神拳能以虚劲伤人,然萧峰这种凌空驭掌,曲直如意的武功当真是匪夷所思。

时间已经来不及思考,郭靖慌忙一掌拍出,抵挡来袭的掌力,同时向左朝峡谷方向横移一丈,以防万一。

萧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当即大步迈出,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亢龙有悔”,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

郭靖只觉气息窒滞,但知若是单掌出迎,势必断臂腕折,连忙双掌一招“双龙取水”封住来袭掌力。只一瞬之间,两股掌力一触,两人均是浑身一震。

萧峰丝毫未见停留,庞大的身躯极速欺近,转瞬间距离郭靖已不足五尺,“呼呼”左右双掌轰出,竟又是“亢龙有悔”!

郭靖大惊之下,万万想不到天底下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急发四掌降龙,萧峰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又如是宝刀利刃,向自己身前疾冲。

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砰”一身巨响,郭靖惨叫一声,心头不自主的掠过四个字:“吾命休矣”!

身躯接着被掌力震飞三四丈,掉落于万丈深谷中。

四掌叠加之威,竟恐怖如斯!

萧峰再也坚持不住,跪坐在地,一口鲜血涌出。这一番恶战,本已消耗萧峰近半内力,刚才的降龙四连击更是倾尽全力出掌,瞬间气血翻涌。

他的降龙掌原本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兼具儒家与道家的两门哲理。一掌之出的精义必须“击三留七”。这样对方纵使有毒龙八十条、一百条,然我的掌力始终以不变应万变,永远可立于不败之地。

可郭靖的内力深厚无比,纵然是自己也略逊半筹,掌法招式更是奇幻莫测。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使出擒龙功,巧施布局,再突使十层功力的降龙,瞬间叠加四掌,终于一击得手。

降龙十八掌最强之名,终归还是属于北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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