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巡阳学宫

村长说的三天山路,墨羽寒足足走了五天。“村长,你们和我不一样啊。”墨羽寒嘴角抽了抽,两天没粮了。现在的墨羽寒感觉有一头牛他都能生啃了。

巡阳镇,说是个小镇,但其实是座城。四面环山,距离其他同级别的城镇至少一百三十里远,前提是不算山上的那片建筑。方圆百里的人家,各个村子都会来这里交换日常所需。在山上便能望见的市集热闹非凡,让墨羽寒恍惚之间感到回到了自己家楼下的市场一样。

“终于到了,三天?这特么的得是什么体质啊!”墨羽寒一到城墙下就一屁股坐下了,饿了两天加上赶路,他只能爬着去买东西吃。爬了半天,在集市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了他今生最饱的一顿饭。墨羽寒这样疯狂吃饭的样子好像饿鬼刚从地狱爬上来,让老板都觉得这是个野人。吃相像野人,打扮还像个野人的墨羽寒吃完后站了起来,用村长给的钱付了饭钱。“老板,打听个事,学宫在哪?”

墨羽寒拍着吃成球的肚子,向学宫走去,那座全镇最好的建筑。墨羽寒已经从包子铺老板嘴里得知了有关学宫的消息,并不想直接去吃一个闭门羹,而是在靠近巡阳学宫的一个小客栈住下了。当墨羽寒拿着一大袋铜钱说要住半个月时,墨羽寒恍惚感觉村长已经把毕生积蓄给了自己。毕竟还有半个月,巡阳学宫周围的客栈也就并不拥挤,墨羽寒挑了一间房,看起窗外的景色。“好楼宇,兽头飞檐,赤铜大门,还有两只狮子看门。”墨羽寒艳羡地看着这家府邸,他听小二说过,这是镇子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秦家。作为当地四大望族之首,秦家的实力不容小觑,老祖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怪物,熬过了全镇最难的时期。

“那是什么?”墨羽寒作为一个新来者,并不知道那场灾难,指着他在客栈的窗口看到的黑色建筑,那里远在山巅,居然是一座城池!“不是这里除了巡阳镇便没有城镇了吗?那又是什么?”墨羽寒见客栈小二不言,追问道。“客官,勿言勿言,那可是禁忌啊,那里是禁地,有恐怖的怪物啊。”客栈小二说完就住口,好像真有什么一样。小二煞有介事的表情让墨羽寒也不便细究下去,“禁地?怕什么。修为到了,我自然横推那里。”墨羽寒嘀咕着回了房间。

虽然没有打听出来,但墨羽寒并不在意,他现在更想研究一下那八幅碑刻图。墨羽寒在细细思索后终于开始修炼。“这八幅碑刻图竟然各成体系?”墨羽寒脑海中不断观摩,很快又发现这功法不仅各自成一套动作,而且会自主纠正动作与口诀。

而那只手,约莫是恢复了,突然开口:“尘界,又回来了。人类,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出遗落之地?”墨羽寒面露异色:“你说明白点!”“不要用‘你’这样的称呼,叫我鬼手即可。呵呵,那里灵气枯竭,你很快就会明白,想想怎么回去吧!”自称鬼手的右臂说完再无反应。但鬼手的话却让墨羽寒陷入了沉思。

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家。

不过他知道,他先要变强。要变强,墨羽寒知道,有一个人教导自己最好不过。墨羽寒越发坚定了要进入巡阳学宫的信念。巡阳学宫,对四周的镇民,山村村民全部开放,只要年龄合适且资质不差,在每年两次的招收中都能进入。

墨羽寒没有继续询问鬼手,因为他知道问下去也不会有回应,必须让那只比自己还强的鬼手重视起来自己才有用。

整整一天,墨羽寒没有休息,他一直在修炼。他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过去。家,学校,自己走过的地方,见过的人,他甚至不介意自己之前一直瞧不起人出现,只要是遗落之地的熟人就好。他甚至在睡觉之前,怀疑这是不是在拍真人秀。但是理智告诉他,不是。

月上柳梢头,月华满地。一地银白,墨羽寒看着银月,第二次内视。他急于看到成果,却忘了哪怕是顶级功法,绝顶天骄,也不可能在初试修行便大成。

墨羽寒也不泄气,他还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紫色。由右臂开始的紫色。那抹一闪而过的紫色。

“终于见到了吗?”墨羽寒终于知道了这是什么,在村长的口中曾得知的融合经脉!以右臂为中心的红色经脉与自身的蓝色经脉融合而成的紫色经脉。

融合经脉,与其它经脉不同,并不一定是先天成型,也正因此,紫色经脉形成最晚,以至于在测量经脉时并未测出,直到此时墨羽寒内视才发现。而这时,红色经脉中心的眼睛居然动了。

“果然很合适。”鬼手幽幽开口,墨羽寒的睡意一扫而空,“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回去?”可鬼手并不想回答这些,而是自顾自的嘱咐了墨羽寒“我很累的,大概还要沉眠一会,你就不要叫我了,叫我也不会有用。还有,不要试图摆脱我,除非你想和那个家伙一样。也不要和任何人暴露我的存在。”然后就真的再没有一点回应了。

墨羽寒泡在客栈提供的澡盆中,虽然对鬼手的话和态度很不满,但他忍了,毕竟这只手知道穿梭两个世界的办法。

第二天,墨羽寒再次修行这八幅碑刻图,彻底沉入其中,不再去想自己修行的快慢。静心修炼要比昨天心浮气躁的急于求成有用的多,四周的灵气围绕他形成一个漩涡,涌入他未完全成型的经脉中,再转流入四肢百骸。

半月转瞬即逝。墨羽寒也知道了大部分有关修炼的事,但他最关心的还是学宫的招收。入学试炼规则很简单,两两对决,胜者入,败者离,如果两者都不错,有望同时收入。

“对我很不利啊,我既是修炼新人,开始的也晚,没什么胜算。”墨羽寒在巡阳学宫的告示下思忖着,同时一条条规则细看,确信那些犯规不会与自己的策略有关,微微笑了。

墨羽寒报了名。

墨羽寒第二天来到了比武场。比武场倒是不小,比自己学校的操场都要大的多,但也要简陋的多。墨羽寒四顾,他对这一切都很好奇,目光很快被一个壮汉吸引了。那个壮汉明显较有名,不少人都在关注他,那壮汉也不在意,径直去报了名,然后就在一旁坐下了。

墨羽寒打量着那个壮汉,真心不希望会碰上:那壮汉两臂奇长,小臂足有常人的腿那么粗,淡红色的花纹隐隐约约在其双臂上。而且此人体型高大,墨羽寒感觉这人最少一米八,也就说,这个壮汉的臂展要有两米长!墨羽寒摇了摇头,安慰自己:“这么多人,不会和这家伙对上的。”

也许是看到了墨羽寒在看他,那个壮汉竟转过头来向墨羽寒笑了下,让墨羽寒吓了一跳,赶紧去找来了这个怪物的资料。

“这样的家伙算异类了。”墨羽寒看完后又改变了下自己的计划。资料是繁体字,墨羽寒看的有点费劲,但没太大影响。梁城,生有怪力,且有属血脉类的经脉。武境为武士上阶,神通为采气二阶。

墨羽寒皱起了眉头。他对境界的了解还是有一点的。境界,因修行方式不同,境界划分也有所不同。武修,武境划分为武士武徒,武师,大武师,宗师,大宗师。法师则是分为术士,术师,法士,法师,大法师,术法宗师。这两种修行方式每境又分为上中下三阶小境界。而神通者则分为采气,纳灵,通脉,释灵四大境界,每一境界又分为一至五阶,以五阶为最高。

自己的功法虽然较好,但自己不过才武士下阶,神通采气一阶,哪一个都比不过,如果对手都是这境界,自己还打个锤子。

更何况自己对这种力量的运用简直啥都不知道。墨羽寒这两个星期的修炼,境界能太高才怪,那对别人一年两年的努力太不公平了。墨羽寒看了一下后续的资料,最高境界者甚至要高出自己三个小境界。

突然一声哨响,墨羽寒知道该抽签了。抱着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的心态,墨羽寒随便抓了一个签。“七。”墨羽寒数完标记,喝了一口水,可接到另一张通知的时候,一口水立刻呛住了。繁体字,梁城。

“怕什么来什么啊!”墨羽寒脑子痛。要单纯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殴,墨羽寒相信,长臂梁城够打死自己两个的,这也就是说,只能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玩花招,用流氓打法了。墨羽寒看着前六场比斗,脑子全在想怎么和梁城周旋了。

第七场如期而至。

墨羽寒的表情好像吃了苦瓜。

梁城大大咧咧的笑着,全然不在意墨羽寒。墨羽寒全然不知,有两个人格外关注这场比试。

“比斗开始!”声音刺耳地响起,至少墨羽寒是这么觉得。梁城当即迈开大步,沙包一样的拳头朝墨羽寒直接砸了下来。墨羽寒不慌不忙,也不去接,直接跑开,让梁城都傻了:搞什么?!但梁城又追了上来,又一拳重重朝墨羽寒面门捣来。墨羽寒刚摆了个迎战的姿势,居然…………转身又跑了!“我又不傻,打不过难道不能跑吗?”墨羽寒自我陶醉,“我可真是个天才。”梁城心态爆炸,连着两拳,对手假装应战又跑,不想打吗?!

可墨羽寒一而再,再而三,愣是一拳不接,让梁城又打空了三拳。梁城气得大吼:“你有本事别跑!别乱跑!”可墨羽寒怎么可能听他的,继续逃窜,一步步实现预谋。但场地有限,两人终究是越跑越近。

“跑啊!怎么不跑了!”梁城气喘吁吁,将同样累得要死的墨羽寒堵在角落,拳头绽放红光,手臂上的纹路彻底显现,原本就极粗的手臂更是成了肌肉小山,一拳又打了下去!“我跑不过你总行了吧!”墨羽寒眼见不好,略做抵挡,立刻倒了下去,一个驴打滚从拳头下钻了出去!

墨羽寒站起身来,两臂麻木且剧痛,低头一看,虽只是稍加抵挡,两臂竟已有了淤青!墨羽寒倒吸一口凉气,这比想象中的要棘手的多啊。梁城狞笑一声,又转身扑了上来。墨羽寒没敢硬接,更没法顾什么风范气度,遍地打滚,竭力躲闪。墨羽寒知道自己这样打并不会因为表现优异而进入学宫,但不用这样流氓打法就会被打残,更不用想能打赢了。

一拳,两拳,三拳······墨羽寒总有一些躲闪不迭的拳头砸在身上,但显然,激发了经脉的梁城累的更快,眼中也有了疲惫的神色。墨羽寒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滑铲,从梁城的胳膊下面到了梁城身后,紧接着转身跃起,向梁城狠狠砸下右拳。梁城冷笑,猛然转身,抡圆了的拳头准确击中墨羽寒的肩膀!墨羽寒当即倒飞出去,再看梁城,哪里有先前疲惫的样子!墨羽寒暗骂一声,没想到这个大个子这么灵活而且还给自己下了套。

“小子,跑啊。”梁城向刚刚爬起的墨羽寒抓去,但墨羽寒虽然浑身痛疼,依然全力跑开了,继续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呵呵,偷袭,你差远了。”梁城一直在用语言刺激寻衅墨羽寒。可墨羽寒在吃了一个暴亏后哪有那么容易上当,一直远远地保持着距离,不肯正面硬刚。同时,墨羽寒也注意到了梁城两臂已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用尽了力气。一个冒险赌一把想法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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