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日

时间一天天过去,梅比乌斯也在一天天长大。

在她九岁这一年,母亲因病去世,父亲也染上崩坏病。

父亲是一个温柔的人,但病痛令这份温柔荡然无存。

崩坏病的折磨使他控制不住想要发泄痛苦,而这个目标,只能是他的女儿——梅比乌斯。

最开始是大声呵斥,然后是辱骂,甚至殴打。

当然,殴打从未成功过,反而会换来穿着布偶装的神秘男子的豪油根、阿多根以及扎扎布鲁根。

之后,父亲在动手方面审慎了不少。

每次举拳都会疑神疑鬼,生怕一个黄皮兔子冲出来,给他套上麻袋就是一顿豪油根。

这股担忧,开始促使父亲砸东西。

像一个无法攻击讨厌NPC的玩家,除直接攻击之外的一切手段,都会被他作用到这个NPC身上。

哪怕这个NPC,是他深爱的女儿。

父亲清楚的明白,这股浓烈的憎恨,指向的是镜中的火焰。

指向的……是火焰中被病痛扭曲的灵魂。

但他没有彻彻底底放弃生命的勇气,以及无视社会秩序的胆量。他只能在受自己支配的小天地中,向唯一受支配的弱者倾诉愤怒。

齐藤心情沉重,他一直在留意令蛇蛇失去父母的灾难,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它的发生。

恍惚间,齐藤感受到了阿波尼亚的心情。

命运的车轮滚滚碾过,他的一切努力都在顷刻间破碎。

梅比乌斯终究还是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

相比原剧情,她没有在出生时就被当成怪物,并且在齐藤的引导下从家庭中汲取了更多的温暖。

这些幸福和温暖,一直是梅比乌斯记忆中的宝藏。

幸福——也许它是一个罐头,里面贮藏着梅比乌斯所有因幸福而生的悲伤。在将死亡将它开启后,曾经有多幸福,品尝起来就有多窒息。

记忆的牢固与否决定了罐头的食用时长。对梅比乌斯来说,这个时长,大概会是一生。

齐藤偶尔会想,如果,他不曾阻止刚出生的梅比乌斯说出自己的名字……

“一次失败不能否定之前的所有成功,死亡也同样不能否定之前的所有幸福。”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你的眼神就像在说’我们一定会死,所以何必出生’一样可笑。”

梅比乌斯翻着《分子生物学实验》,头也不抬地说。

“一个人的性格,就是她的命运。如果没有你,梅比乌斯大概会变成一个刚出生就会说话的‘怪物’吧?在失去外力干涉的情况下,我的性格注定了我营造不出一个正常家庭应有的氛围。”

“假如有无数的平行世界和无数的梅比乌斯——”

“那么,我一定是这无数的梅比乌斯中,最幸福的一个!没有之一。”

梅比乌斯合起书,骄傲地昂起小脑袋。

“你太小看自己了!齐藤。”

“她们也许能在任何地方超越我,但绝不会有一个正常的童年,和一个守护她们长大的骑士!”

4月30日,这一天,是梅比乌斯的生日。

但家中没有丝毫生日的景象,只看见翻倒的茶几、破碎的碟碗、用完的铝箔药板、满地乱滚的空酒瓶和易拉罐……

梅比乌斯习惯性地蹲下身,拾起地板上的碎瓷和残渣,一片一片扔进垃圾桶里。

突然,门被推开了。

抱着粉红色蛋糕盒的齐藤出现在门前:“蛇蛇?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梅比乌斯回头,看着挠头的吼姆,有些无奈。

“你又去偷东西了?”

每次生日,齐藤都会准备一份礼物送给梅比乌斯。

可他没有钱,也不能像某个尘世闲游的遛鸟大爷一样,虽然身无分文,但能把账单寄到北国银行或往生堂。

齐藤冥思苦想,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帕朵的“进货”。

猫猫能进货,凭什么我吼姆进不得?

基于“非干涉状态”无法被观察和触碰的特性,齐藤只要来到进货地点开启干涉状态,抱起选中的货物一吞,然后解除干涉状态原路返回。

在外人和摄像头眼中,就是一只黄皮兔突然出现,然后在仓库内“狂吃海喝”,吃完就消失。

“这是……好心人送的。”齐藤说。

其实,蛇蛇的道德底线也不算高,在未来还将持续性下降。

因此她轻而易举就接受了齐藤的借口。

虽然被称作英桀,但蛇蛇是那种能组团殴打埃及百岁老人并且毫无愧疚之心的英桀。

在某些方面,蛇蛇甚至能轻蔑地摇着手指对奥托说:绿毛龟,我的道德远远在你之下啊!

别说蛋糕盒,吼姆就算拖着个渗血的人形麻袋进来,称里面是一只变异大蚯蚓。

梅比乌斯也会在短暂的沉默后,同意吼姆的说法。

并且在对大蚯蚓的毁尸灭迹上,给予它人道主义关怀——即采取对人形生物的毁尸灭迹法。

两人很快就进入了切蛋糕环节,在蛋糕的两旁还摆放着两人的主食——海苔葱碎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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