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陈娇娇犹豫，“如果陛下知道你身体无恙，怕是会对你不利。”
顾昀琛笑，“不会的，他现在自顾不暇。”
那山寨里的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平日欺男霸女没少作恶，自然想不到在山上捡了的青年竟会是九五之尊。
谢玄前脚离开霖山，后脚就让人剿匪。
不过那个叫孙二娘的，提前知道了消息，逃走了。
陈娇娇哪里知道顾昀琛安排了这么多事情，仍然不放心:
“飞鸟尽良弓藏，如今西北邻国自顾无暇，少说五年内不会大动干戈，他一定会寻个由头污蔑侯府。”
说着，陈娇娇轻靠在他怀中，双手环在他精瘦的腰间，“所以说，如果此时我们有了孩子，那你就有了软肋，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顾昀琛心中一软。
她怎么会是负担。
他想把她捧在手心中疼爱都不够。
他垂下眸子，看着怀中的人。
她依靠在自己怀中，微微翘起的衣领露出一截雪白的鹅颈，团子似的桃腮被他胸膛挤得溢出来润嘟嘟的腮肉。
看到她这般不设防的样子，只让人想狠狠地欺负她。
他抬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手指好似被裹在了一片温柔中。
不够。
这还不够。
他手劲无意识地加大，把她脸颊上的肉捏出了形状，眼中涌上一丝血红。
他心中再度涌上了一丝暴戾，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
——想真正地拥有她吗？
——杀了她，她就永永远远都是你的了。
“侯爷，你弄疼我了。”
陈娇娇脸上一痛，仰起头，看到顾昀琛情绪变得不对，水眸盈着担忧，“侯爷，你怎么了？”
顾昀琛的大脑清净了。
那个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昀琛看着陈娇娇脸上触目惊心的红痕，意识到是自己捏的，心中涌上歉意，轻轻抚在她的脸上，“娇娇，我……”
“侯爷，我没事。”
陈娇娇摇了摇头，担心道，“你刚才怎么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到方才顾昀琛的眼神，强势而逼人，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般充满压迫感，让她不由得心悸。
顾昀琛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每次看到对他不设防的陈娇娇，看到她流露出单纯无害的样子。
就像是兔子般可爱而脆弱，他总是觉得自己全身血液流速加快，www.youxs.org。
想让这只小白兔染上肮脏和泥泞，想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不再能跑到别人身边，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好像是有点病，而现在这个病越来越严重了。
“抱歉，吓到你了。”
他俯身，吻上陈娇娇的额头，“这一路回来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陈娇娇点点头，心中仍然有所担忧。
顾昀琛去了容放的房间。
容放正在制作药丸，这几天他无意中发明了一种辟谷药丸，只要人吃上一颗，哪怕一连三天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
这门扉忽的被人推开，沉浸在制药的他吓了一跳，扭头看到顾昀琛那张阴沉的脸，抬手掐了掐自己，喃喃自语道:
“难道我研究新药研究得废寝忘食，一眨眼三天过去了？”
顾昀琛皱皱眉，“这屋子里什么味？”
“这药材有四气五味，当年我为了治好了你，屋子里的味道更大。”容放伸了一个懒腰，“藿香、白芷、苏叶和麝香这五种药气味最大，混一起当然难闻了。”
“知道你算术不好，倒也不用说出来丢人。”
“……”
顾昀琛推开窗散味，坐在了窗前，严肃道:“我有一事要问你——你会不会在某些时候听到你脑子里有别人的声音。”
“怎么说？”
顾昀琛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容放。
容放表情一变，没有了方才的吊儿郎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顾昀琛眉头一挑，“你早就知道？”
“嗯。”
容放见瞒不住，便说了出来，“其实当年我救下你之后，就发现了。”
他没有碰见过离魂症的病人，这是他从古籍上看到的症状。
患上这种病的人会臆想出另外一个人，并在在自己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个由他创造出来的人会保护他。
当年他四处游医，在山上看到了那场传闻中杀得百鬼哀鸣的战争。
他也亲眼看到顾昀琛发病的样子。
原本处在劣势的他，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刀法诡谲，处处击中要害。
容放现在都忘不了那个画面。
顾昀琛像是修罗一样，在人群中杀出来一条血路。
而后来，当他和顾昀琛成了好友，再度问起来时，他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多想。这些年我不断翻阅医书，调配药方，本以为治好了你的离魂症，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完全根除。”
顾昀琛表情平静，“我有办法控制不让他出来吗？”
“尽可能保持情绪平稳。”
“他会伤害陈娇娇吗？”
“这个不好说，你创造的出来的那个人性情残暴嗜血，近乎无情，而且根据你的表述，他似乎对小娇娇并不友好……”
顾昀琛嘴唇一抿。
陈娇娇对这些尚无所知。
她回到房间没有休息，而是偷偷和喜梅看着一本小册子。
喜梅眼睛黏在书页上般，磕磕巴巴道:
“夫人，这……东西真是衣服吗？”
陈娇娇咬了咬唇，“应该没错，上次在香满楼那位夫人说的珍珠衣就是这家做的。”
这珍珠衣可厉害了，两炷香就可以搞定。
想起上次那位夫人说话时的滋润模样，一定是睡眠充足的结果。
不像是她。
顾昀琛的精力像是用不完一样，每每都折腾到后半夜。
虽然在这其中她也得了趣，可她实在觉不够睡。
于是她就想起了这个珍珠衣。
她本以为珍珠衣是众多珍珠镶嵌而成的。
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清凉，除了鱼线和珍珠之外再无其他。
尤其是卖得最贵的那串粉珍珠的，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喜梅挠了挠头，说出了陈娇娇心中想说的，“可是这看起来只是几根线穿着珠子罢了，别说是遮羞了，穿上这玩意还不如不穿……”
喜梅又指了指价格，“夫人，依奴婢看这家店就是抢钱，这不过是几颗普通品相的珍珠，何以卖得了这么贵。奴婢还问了他们老板，您猜他们老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