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父王与母妃

这个孩子心思重,容珺清楚,看他低头不语的模样,便猜到三分他心里所想。

容慕是他亲自教养着长大的,长得像他,性格也像极了自己。

容珺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累极沉睡的人。

也挺好的,女儿像她,性格也活泼,儿子像他,沉稳多思。

“跪下。”

容珺突然出声。

容慕有些慌了手脚,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父王要他下跪准备责罚他,不敢多话,赶忙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俯身下拜。

“可知道为何要你跪?”容珺看着马车下,跪着的儿子,沉声说道。

“是因为之前慕儿数次对王妃出言不逊吗?”容慕揣测着说道,心里猜想,定然是父王之前祭拜王妃,他阻扰的事情,父王想要惩戒他。

越想着,心中越是难过。

父王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接班人来培养,他看得出来,父王对待他和陆念是完全不同的。

陆念刚刚无视父王,他看到了父王眼里的无奈和宠溺,那些情绪对于他而言,可是求而不得的珍宝。

“姑且有这原因,”容珺紧了紧怀中的人,“还有一层原因你不知道。”

“王妃就是你母亲,当年,她同时诞下你和念儿,你有心疾,所以本王把你带了回来,而念儿跟着王妃。”

容珺说的话不亚于一道惊雷劈中了容慕,他脑子有些晕乎乎地呢喃着:“可我不是父王的外室所生的吗?”

容珺皱眉,“谁同你说的。”

容慕慌忙低头,“无人,是儿子自己瞎想的。”

因为父王对待他,并不像一个父亲对待自己亲生儿子那般,反倒像朝堂上对待那些大臣。

对于他和那些大臣而言,父王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并无二致。

容珺心思敏锐,稍微思索便清楚了容慕的想法。

他确实仅仅只是当做一个继承人来培养,虽然这个孩子越大便越发像他。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是他和晚晚的儿子。

但是他没打算告诉容慕。

“因为我对你太严肃了?”容珺放软了语气,冲容慕招了招手。

容慕赶忙起身,上前,和容珺如出一辙的黑眸里有委屈和对父亲的依赖。

“你是我的长子,也是九州未来掌握大权的人,我对你自然与念儿不同,”容珺把自己此前疏离的态度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解释,“别多想,父王终究是你的父王。”

容慕心口酸涩,抬手抹掉还没来得及溢出眼眶的泪珠,垂首,“是,父王。日后慕儿一定孝敬母亲,疼爱妹妹!”

峰回路转,他竟然不是自己猜测的外室之子。

他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子,还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妹妹!

容慕看向自己的母亲,他刚刚都没有好好看她一眼,可是长得和念儿相似?

“嗯?”

容珺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目光落在自己怀中人儿,搂着陆窈的手紧了紧,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自喉间而出。

“父王,慕儿想要见见母亲。”

容慕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从未好好见过面的母亲,被狐球包裹着,连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回头再说。”

容珺嘴角压了下来,默默把盖着陆窈的大氅又往上拉了拉,确保严丝合缝。

容慕回身再离开的时候,坐着轮椅,虽然没有见到母妃和她相认,却觉得自己的胸口轻了许多,没有了之前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的那种难受感觉。

他不是外室所生的,他的母妃竟然就是父王一直记挂着的王妃,真好。

“晚晚,该醒醒了。”

陆窈的意识再回笼,只觉得耳旁有温热的气息直往耳朵里钻,不耐地拉了被子,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紧接着,隐约听到容珺轻笑。

再后来,一只大手就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着。

“不要了,”陆窈嘟囔着把被子裹得更紧,奋力想把那只手移开。

折腾了半天,人却滚到了熟悉的怀中。

耳旁尽是温热的气息,激起一片片艳丽的红。

“你有完没有完?”被赶了瞌睡虫的陆窈睁眼,带着一肚子怨气瞪着自己身旁这个男人,伸出一只手就要打过去。

下一瞬,这只手被容珺握住,放在唇边轻吻。

帐子里很昏暗,但是陆窈却没忽略容珺黑眸中翻涌的欲望。

“不行了,你差不多点,”陆窈想抽回手,用力,没成功。

容珺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因为伸出一只胳膊,露出一截满是痕迹的香肩。

他的目光更深了,俯身便要吻她。

“叩叩——”

两声清晰的敲门声传来,打乱了室内旖旎的氛围,容珺动作一顿,陆窈趁机一把将他推开,自己拥着被子缩到了床榻的角落里。

容珺挑眉,现在的她,像极了一只警惕的猫儿,瞪着那双勾人的眼睛瞧着他,却丝毫不知道这样只会把他心底那股子邪火给勾起来。

“王爷,钱大人问二位可能去赴宴?”外面传来小五的询问。

“让他稍等一会儿,”容珺勾着唇,饶有兴致地下了床榻,替陆窈取来衣裙,“为夫伺候王妃更衣?”

陆窈劈手夺下衣裙,这才发现容珺衣冠楚楚,只有她,去了被子就什么都不剩了。

而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也不在车上。

“这里是……”陆窈想到小五刚刚提到的钱大人。

容珺又俯身贴近她,陆窈吓得往后缩了一缩。

似是觉得有趣,容珺侧脸吻了她的脸颊,随后起身,“在东启境内了,今夜钱家人说一定要给晚晚办一个家宴,原本为夫怕晚晚太劳累就拒绝了,可是,盛情难却。”

一只枕头冲他扔了过来,陆窈脸上羞愤难当。

这一路上容珺缠着她,没日没夜的乱来,她除了吃些东西,就是陪着他折腾,若是有一些推诿抗拒,他就拿老北辰王和姬礼来做要挟。

陆窈瞪着满脸笑意的男人,看着他转身出了内室,恨恨地锤了下床榻。

“快些,若是迟了太多,钱家人会不会多想呢?”

外面传来始作俑者打趣的话语,陆窈差点把手中的衣裙给捏起了褶子。

似乎察觉到陆窈恨得咬牙,容珺又补充了一句:

“为夫今夜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晚晚,一会儿家宴后,为夫带晚晚去见几个人,相信他们看到晚晚,会很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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