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羽人国

经过与尸丑一役,凌岚深感自己灵力的倒退,便一连在姒归的帐中调整数日,待到身体恢复状态,才带着结匈国人民的意志正式出发。

不几日,便来到了羽人国境内。羽人国境内环境,果然如阿蠡所言:这里气候湿润、空气寒冷,漫山遍野被白雪覆盖;其间,虽有植物、树木翠绿,却并不是很多。天空中,时常飞过一些大鸟,那些大鸟嘴皆赤红,羽毛灰白,两腿后伸,叫声清脆,定时那灭蒙鸟无异。羽人国的城池,多为寒冰所砌,或覆有皑皑白雪,其间寒冰晶莹剔透。而羽人国之人,皆长有双翼,或白或黑,或者黑白相间,平时多以步行走路,也有少数喜欢飞行。

数日之前,凌岚来这羽人国之时,姒归已将羽人国的大致情况向凌岚坐了简单介绍。这羽人国,经过数百年战乱,情况与结匈国状况大致相同:族群部落之间,人员多以妇幼老残为主;羽人国国都为寒冰城,实行长老制的治国方案,即由五位长老共同参与国家重大决策;羽人国的人民也分为连个阵营,即保守派和新锐派,新锐派即主战派。羽人国的国民,喜欢修炼灵力,只是修为普遍不高;羽人国的都城,位于南山山腰之处,既是其国家的政治中心,也是修行者的朝圣地;凌岚代表结匈国,可以向羽人国承诺,结匈国从此不再捕杀灭蒙鸟。

凌岚根据自己所掌握情况,径直向南山羽人国的都城飞去。到达羽人国的都城,只见那城池由一座座冰雕堆砌而成,城呈方形,开四门,上建城楼,下有卫城,十分壮观。凌岚收身落下,行走在寒冰城街道之上,只见其间或贸易、或交流、或踽踽独行,人来人往,倒是繁华异常。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不少注意凌岚的,起先只是盯着凌岚看,不一会开始有人小声指点议论,最后竟有几个人,对凌岚展开攻击。凌岚心想,这羽人国与结匈国一样,是一个比较排斥异族的国度。凌岚并没有反击,只是根据情况,抵挡了所有人的攻击,直到有一队官兵模样的人,将凌岚带走。

正如凌岚所料,那群仆役一样的人群,将凌岚五花大绑带至国会,交由五名长老审问。待到凌岚被押解到国会大厅,早已有人将相关情况汇报,那五名长老,行动却是迅速,才半盏茶的功夫,人员便已聚齐。凌岚看向所谓的五名长老,皆是丝绸衣衫,短发,眼睛褐色;其中三名白衣老者,两名黑衣中年男子。未及凌岚开口,两名黑衣男子中,其中一人说道:“这人一看就是外族异类,来到此地,定是不怀好意!我们留之不得。”另一黑衣人,也和声道:“莫将军说的极是!”说完,就抽出短刀,就要向凌岚斩去。凌岚正欲提起精神应对,这时三名白衣老者中的一人赶忙阻拦,说道:“宁将军莫急,待我等审查清楚,你再动手也不迟。”那被唤作宁将军的羽人,气急败坏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审问的!这人就算不是对方的奸细,也极有可能对我们不利,索性一刀解决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白衣人中的另两名老者劝道:“莫将军和宁将军,是为了我族安危着想,我们本不应阻拦,只是此地常年冰雪覆盖,一般人很难到此,为了弄明白缘由,我们还是问清楚的好!”三人中,一名年龄最大的老翁问道:“方才我们对话你也听到了,现在你如果想保命,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凌岚到此地来,原本就是为了传话,当然点头表示答应。只听那老者问道:“你是谁?来此地做甚?”凌岚便说道,自己乃昆仑山一炼器师,由于收集材料,偶然路过此地。后来受结匈国人所托,前来与羽人国议和。那被称作宁将军的人一听,自然不乐意,和那名叫做莫将军的人,一直嚷嚷着,凌岚就是结匈国派来的,定要除之后快。那老者阻拦住两人,说道:“你们待我将话问完再做行动可否?”两人环顾四周,但见周围站满了下属,不好意思做出霸道出格之事,只能压住性子。那老者接着问道:“那结匈国为何要主动与我们休战?又有什么条件?”凌岚便将结匈国破败之事,向羽人国的五名长老描述一番,

那三名白衣老者,微微沉思。那两名新锐派的莫将军和宁将军,听到此处,自然不乐意,直接提着短刀朝凌岚扑了过去。只是,那莫将军及宁将军,只感觉眼前一花,背后竟然出现一丝丝凉意。原来,方才不曾说话的两名白衣老者,见黑衣的两人,欲杀掉凌岚,赶忙出手阻止。莫将军与宁将军,脸上有些戏谑地看着三名白衣老者,大声说道:“罔你们是羽人国的长老,现在有人对你们劝降,你们就像摇着尾巴,乞讨骨头的狗一样!”说完,环顾四周,怂恿周围的士卒说道:“兄弟们,现在有人要劝降我们,而我们的三个大长老,竟然袒护一个外人,我看这三个老东西,早就蓄谋已久,希望早早投敌,卖主求荣,享受荣华富贵!”这时,被煽动的士卒,逐渐向中心的六人靠拢,只听士卒中有人喊一句:“杀了他们!”只听到一阵短刀碰撞和凄惨的喊声。那群士卒,并没有攻击三名老人和凌岚,只是将那被唤作莫将军和宁将军的人,砍成了肉泥。原来,这些士卒听凌岚所讲,可以排除战争,自然向往之极。况且,羽人国与结匈国一样,人员凋零、民不聊生,已然是一个事实。如今有丁点的机会,他们也不愿错过。

三名老者,望着被剁成肉泥的两名同僚,眼中露出一丝怜悯惋惜之色,倘若不是这两人属于新锐派,在练兵打仗上,自然是两名好手,只是可惜了!三名老者解开凌岚身上的绳索,继续听凌岚往下说。凌岚接着说道:“我来羽人国之时,那结匈国的将军姒归曾向我承诺,倘若贵国答应议和,结匈国不再捕食羽人国的信仰之鸟——灭蒙鸟。并愿意为羽人国捐赠一定的粮食。”方才斩杀莫将军及宁将军的士卒,听到能够休战已经心满意足,又听到能够得到结匈国的粮食,当然喜出望外。至于信仰一说,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三名长老听到此处,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由那名年龄最大的老者怅然说道:“吾子有所不知,其实那灭蒙鸟作为信仰,对于我羽人国来说可有可无,只千年前,天气异常寒冷,我先辈族人没有食物,饥饿致死的紧要关头,幸得一群灭蒙鸟充饥,生命得到延续。后来食物充足,仙人感其恩德,不再捕杀灭蒙鸟,并以之教育后人;而后人以讹传讹,竟然把灭蒙鸟作为一种信仰,感觉不尊重灭蒙鸟,就是不尊重自己的祖先一般,因此,才与喜欢捕食灭蒙鸟的结匈国,有了数百年的矛盾。”这时其中一白衣长老补充到:“先前或许是为信仰而战,只是这南山,常年冰雪覆盖,生产粮食有限,便有新锐派人员,以信仰战为借口,不断挑唆发起战争,进而掠夺食物。只是,记过数百年的对峙,族群越来越没落,我等三人早有与各国协商和平共处之意;只是我们相互间争斗了几百年,一时难以达到共识。”凌岚听到此处,不禁心中释怀,便说道:“如此甚好,我这便把你们的意思带到结匈国。”

凌岚刚要起身向外走,突然门口来了一名耄耋的羽人国老人,只见他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上暗淡无光、布满皱纹,两眼深邃而有神。方才与凌岚说话的三名长老赶忙问候到:“宁老长老好!”那被称作宁老长老的老人,看了一眼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儿子,淡淡说道:“方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见了,也听见了;你们为了国家的繁荣建设,有了正确的选择,这些我都认同。只是血浓于水,我儿子的仇,我一定要报!他面无表情地环顾一周,那出手砍死宁将军的人群,畏惧地不停后退。那三名长老刚想上前解释,只见那老者衣袖一摆,五名老者退回了原地。那老者望着凌岚,淡淡说道:“事情因你而起,就该由你给个交代!这样吧,你先去结匈国复命,而后再来偿命!我给你五天时间,你若不来,两国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三名老者一脸惊讶地望着老者,刚想上前劝解,却见那老者身影一闪,消失在国会里。

凌岚也不道别,径直出了国会,起身飞向结匈国。

凌岚回到结匈国,将羽人国的意思传达一番,但见结匈国在场之人,个个心中释怀,满脸笑容。而凌岚不顾姒归的挽留,转身又向羽人国走去。来到羽人国都城,却远远发现,那名姓宁的前长老早已在城楼等他。见凌岚到来,依旧淡然说道:“说好五日,没想到你三日便来了!”凌岚坦然说道:“是祸躲不掉,我只是好奇,你要怎么解决,杀了我?”那老者冷冷说道:“不错,杀了你!”说完,便向口中抛出手中的拐杖,那拐杖在空中化成一道光弧,直接向凌岚袭去,凌岚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不敢保存实力,赶忙口念咒语,只见一阵旋风凭地而起,迎着老人的拐杖而去,紧接着凭空幻化出一把巨剑,他手持剑柄,直接向老者刺去。那老者见凌岚御剑而来,也不闪躲,直接被一剑刺穿胸部。方才与凌岚的龙吟决对决的拐杖,此时竟然变成了一个竹简,慢慢悠悠飘到凌岚身前。

凌岚伸手取来查看,只见上面写的竟是一份老人的遗书。书上写道,老者年少时,曾为新锐派一员,主张以战养战,儿子便深受其影响;后来年迈,辞去长老一职,外出游历,却见到都城外,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景象,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几日前,又见儿子因为自己的影响,而遭遇横祸,便心生解脱之意。而三名白衣长老,都是老者提拔之人,老者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这才假借凌岚之手,杀掉自己。凌岚读到此处,望着怀中释怀去世的老人,心中一阵内疚。而信的最后,老者写有寄语,希望凌岚帮助羽人国,摆脱战争氛围。这时那三名白衣长老听闻消息,来到此地,读过书信,望着凌岚怀中的老人,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

而后接过凌岚手中的老人,并没有为难凌岚的意思,径直回国会安葬老人去了。凌岚心里始终放不下老人的临终寄语,略微沉思,便向三苗国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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