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秘密

夜二听着夜一的话一时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看着夜一明显不打算再搭理自己的模样,夜二默默收回已经到嗓子眼的话。

而晏寒笙却是直接去了厨房,招呼他们做了些蒋若灵爱吃的菜后,便直奔灶台,拿着自己想要的食材开始行动。

下人们也是第一次在厨房看到自己的主子,皆有些紧张,但看着晏寒笙略显熟练的手法,便没了多余心思,至少不管是想要看热闹还是其他,好似都没什么重要的了。

而晏寒笙此刻心中却是有一些沉重,他如今的举动,可能更多的是弥补。

刚刚恢复的记忆,包含了太多,甚至是为何他们会相遇。

在知道东皇钟趁机步入轮回后,重创的三界如同雪上加霜,深怕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最后,月老算得东华上神有一情结,恰好与投胎转世的东皇钟的一半神识有关。

简单来说,一开始晏寒笙与蒋若灵的相遇并不是偶然,一切都有迹可循,可如今晏寒笙却不敢将真相告诉蒋若灵,他怕的不仅仅是彼此之间会有误会隔阂,更多的是怕自己说出口后便会心有愧疚,不敢理直气壮的留在她身旁。

他们好不容易经历了那么多,才换来这一世的相守,他真的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

是的,晏寒笙胆怯了,因为害怕结局无法承受而退缩了。

可大概这世间永远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下一秒,因为在晏寒笙离开房间的一瞬间,原本还一身轻松的蒋若灵却是突然头痛欲裂,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突然出现在体内。

可除此之外,她还要忍受那些自己没有太多记忆的回忆。

时间很短又似乎很长,蒋若灵只觉得晃了晃神,但身体瞬间承受的疼痛却让她产生一种漫长的错觉。

蒋若灵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微微喘着气,看着窗口的亮光,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虽然之前已经对于自己和蒋若轩的关系有过猜测,甚至也猜到自己多少与东皇钟有点关系,但是却从未想过自己就是东皇钟。

作为上古神器,它的原本职责应该是镇守天界,以护三界太平,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突然有了神识,又是怎么变成那般,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而脑海里的记忆,到底是真相还是假象,如今却也无法定论。

可眼下让蒋若灵为难的是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晏寒笙,而让蒋若灵犹豫的原因不是怕说了后会影响他们的结局,至少她相信晏寒笙。

可若是不说,蒋若灵担忧万一哪天又遇到什么难以预测的事情,她害怕会让晏寒笙再次难过。

似乎说与不说都是问题,蒋若灵眉头微皱,有些茫然。

可一直等到晏寒笙将饭菜端进屋,蒋若灵也没想到答案。

这大概就是人性吧,经历的越多,顾虑的就越多。

只是细心的晏寒笙还是发现了些许异样,首先就是蒋若灵额头残留的几滴汗水,还有似是被紧紧握住而产生褶皱的床单,以及蒋若灵在他进门一瞬间有些躲闪的眼神。

蒋若灵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心态,一瞬间被诱人的香味吸引住。着实是饿了太久,闻着饭菜香味,更觉得饿了。

看着诱人的饭菜,蒋若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寒笙,你对我太好了,都是我喜欢吃的。”

在一起这么多世,他们之间早已熟悉了彼此。

“那便允许灵儿多吃一点。”晏寒笙宠溺的揉了揉蒋若灵的头发。

突然,蒋若灵看到一盘既陌生又熟悉的菜品,惊讶的问:“你是特意去给我做的这道菜吗?”

晏寒笙肯定的点点头,“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完成的一道菜,却不曾想,经历了这么多,才有机会再次做给你吃。”

蒋若灵拉起晏寒笙的手,宽慰道:“以前的遗憾太多,所以往后我们都可以尽力弥补彼此。”

这句话莫名让晏寒笙松了口气,或许,很多事情不该那般瞻前顾后。

两个人很温馨的用完膳后,蒋若灵便牵着晏寒笙的手出了屋子,吃的有些撑,需要消消食。

走在路上,看着四周的景色,蒋若灵微微叹了口气,“唉,寒笙,你说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他们所经历的痛苦往往比我们更多,可他们却能够一如既往的充满勇气向前走。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们。”

晏寒笙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握紧蒋若灵的手,走到一座凉亭前,指了指凉亭下方水池中的鱼说:“那灵儿觉得做一条鱼可否?”

蒋若灵却是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不好,容易被宰。”

晏寒笙宠溺的笑了笑,而后接着说:“这世间万物,充满太多的未知。我们总是很容易羡慕别人,每样东西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缓解所遇到的一切问题。没有什么绝对的好坏之分,而我比较好奇灵儿为何这般问?”

蒋若灵看了看晏寒笙,又转头看了眼水池中缓慢游着的鱼,才声音有些降低的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其实,从刚才发现那盘菜开始,蒋若灵便觉得将一切告诉晏寒笙,不因为别的,她不想给自己留太多遗憾。

看着蒋若灵有些凝重的表情,晏寒笙轻轻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一切有我在。”

“其实,先前蒋若轩说的话某种程度上是真的……”蒋若灵将自己恢复的所有记忆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她不想在他们之间藏有秘密,未来如果真的有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那就当提前给自己和他留了一些空间。

靠在晏寒笙怀里,蒋若灵说的坦然,可抱着她的晏寒笙却是睁大了双眼,不为别的,只因为蒋若灵对他的无条件信任,而这种信任相对于他的瞻前顾后,更显得他怯懦。

感受着晏寒笙抱着自己的力度越来越大,蒋若灵没敢问太多,毕竟自己说的这些,某种程度上来说略显荒谬。

晏寒笙忍不住将头埋到蒋若灵的脖颈处,然后声音微微低沉的说:“灵儿,我……”

有太多话想说,可这一瞬间,晏寒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蒋若灵对自己坦白的那一瞬间,晏寒笙便失了分寸,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可蒋若灵能处理的这般好,可为何自己却不行。

她明明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所以,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

蒋若灵却反而宽慰的说道:“对不起,原本我也想着要不要告诉你。可是,思来想去,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已经不存在信任问题了,所以,我不想对你隐瞒,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后自后觉自己发现。”

蒋若灵的话再次给了晏寒笙一击,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他更应该将话坦白说清楚,而不是隐瞒。

他也应该相信她可以很好的接受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不管怎样,他应该相信她。

可,不知为何,晏寒笙说不出口,到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像有点乱,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有点乱。

“灵儿,对不起。”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这样一句。

蒋若灵有些不解,可却也只是当晏寒笙是听了自己的话想到了些什么。

有些事情,哪怕再熟悉不过的人,如果不说,一切便都是未知。

“寒笙,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看遍四国景色好不好?远离喧嚣,过一段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光。”蒋若灵有些憧憬。

晏寒笙默默收紧手臂,而后点点头,“好,一切都听灵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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