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展厅，顾艾慢慢回神后，怯怯地问：“慕爷，我那应该是假的吧？”
祁慕笑着逗她：“指不定呢，你去看积分商城呢，有仿制品出售的。上次来时我看过，做工不错。”
顾艾再次打开了积分商城，因为商品多，分了好几类，她之前匆匆一看，只觉得毛绒玩具分类下的大熊猫玩偶可爱，就将其作为了目标。
现在再去翻看，才发现列表里有一个单独的十神周边分类，其中小吊坠通通只需要39积分，但武器复制品需要399积分。
好贵！
祁慕挠着顾艾的下巴，笑问她：“如果是真的，怎么办呐？”
顾艾沉默了，慕爷的语气意思，其实暗示得很明显了吧！
她带着小空间的手串，2700万。
慕爷的六芒星吊坠，空间巨大无比，却只是制作匕首的边角料……
见她人都要站不稳了，祁慕忍不住笑她：“好了，没那么可怕的，手串和吊坠其实是贵在空间上，尤其是酒妖灌注的空间。现在还能找到玉象牙这样强度的异材，但是再也找不到那个水平的空间能力了。”
顾艾松了口气。
却听祁慕慢悠悠地加了一句：“也就几百条手串的价格吧。”
顾艾脚下一踉跄，被祁慕好心地搂住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程续知道顾艾的匕首是真品无误了。他很是马后炮地感慨说：“怪不得，我说那匕首摸着和吊坠的触感那么像。”
他虽然以前就来过这边，但彼时祁慕心情不好，他只顾着担忧祁慕，根本没仔细看这些展品，他甚至不记得酒妖是用匕首的。
祁慕笑了声，说：“幸亏啊，幸亏当时火灾的时候，阿续你没把小艾的包袱弄丢，不然，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回来。”
顾艾搂着祁慕的胳膊，小声说：“如果弄丢了，我当时就会求着您帮我去找的，不论您想要什么。因为它是我父亲留——”
她的话中途断了，片刻后，她喃喃说：“我父亲，好像和苏木长得有些像……”
她四岁就没了父亲，自然是没印象的，但是小包里有一张家庭合照，用破旧的拍立得拍的，只是照片上刚好有一条画面缺失的白道，挡住了父亲的眼睛。
她刚才的熟悉感应该是来自于，两人的下半张脸有些相像。
程续的表情更精彩了，结合她手上的匕首真品，某些真相呼之欲出：“祁慕，你是捡了个宝回来？也是，小艾是脑部的异能，像是苏木遗传的。你刚才说苏木和司星辰同龄，那有她这个年纪的曾孙女没毛病。”
顾艾也看着祁慕，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于是只是求知地看着他。
祁慕掐掐顾艾的脸，笑了笑。但是看向程续时，却叹了口气，弄得两人一脸困惑。
“阿续，你可是管着九号部门的人，你是不是得补一补历史？”
程续木着脸，哼声说：“你行你自己管。”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在这方面祁慕能屈能伸，环视一圈，慢慢走到了另一堵墙前面，这里是混沌六年的记事。
混沌六年时，酒妖和盖娅失踪。
经调查，应是与一强大异兽争斗而落败。但现场只捡到酒妖的匕首，不见两人尸首，也不见异兽的尸首。
隔壁墙上就是混沌八年，也是初代十神时代落幕的那一年。上面记载着苏木在这一年，也就是22岁这年，因过度劳累而离世。
“没留下后人吗？”程续困惑了一下，忽然一捶手，“我想起来了，有资料说，清溪庇护所当年对华东基地的探索取得了一些进展，得到过一批空置的封冻仓——苏木把自己封冻了？”
祁慕点点头：“大概吧，我也是见到小艾的匕首和照片后，才有的猜测。后来华东基地的控制权被献给了联盟，如果苏木真的在封冻仓里，那他应该被安置在雪貂半球。”
“那小艾……”程续看向一脸茫然的顾艾，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祁慕笑了笑，神情慵懒，眼神却锐利：“所以，你可得让九号部门再加把劲了，是不是苏木都醒了二十来年了，我们却一点都没查到消息，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雪貂。”
程续：“！”
他们两人的对话，顾艾实在跟不上，她不知道什么是华东基地，什么是九号部门，却又隐约意识到一点，于是谨慎地问说：“您的意思是，我是苏木的女儿？”
程续也在思索这个可能——
合理！正好能解释为什么顾艾异能强度如此高，才一代，退化自然不明显。
他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祁慕要迂回几层，费心思遮掩顾艾的来历，如果她真是苏木的女儿，至少联盟会想要她的。
“你怎么不给小艾改个名？”
祁慕笑说：“只是苏木的女儿，又不是酒妖方云岚的女儿，我还护得住。稍微藏一下，方便别人来查的时候能提前察觉到。”
这一段资料馆走得可太刺激了，顾艾走出酒妖和盖娅的展厅时还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有了个不得了的爸爸！
程续记仇，揶揄笑说：“祁慕，那小艾不是你奶奶辈的人了吗？”
顾艾：“……”
祁慕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阿续，我劝你慎言。”
走过两位女性的展厅后，就是司星辰和海神的展厅。海神会在与玉象王的战斗中给司星辰使绊子，几乎是坐实了情敌的身份。
程续回想起祁慕对小道消息的评论，思索了下说：“加百利和该隐的恋人关系，基本是实锤，所以，司星辰和海神喜欢的是酒妖？”
祁慕批改了程续的新答案：“对了一半。”
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卖关子，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司星辰没有喜欢的人，海神喜欢酒妖，酒妖喜欢盖娅，盖娅喜欢酒妖。”
程续和顾艾的大脑都卡了一下。
祁慕笑笑说：“酒妖和盖娅是一对女性恋人。”他解释道，“同性恋人在混沌纪元初期其实挺常见，因为那时的情况下，大家有生理需求，却都不想怀孕。”
他提醒说：“这些可别往外说，毕竟联盟为了提高生育率，这几年都快把加百列和该隐洗成兄弟情了。”
他又想起海神来，无奈说：“因为司星辰和酒妖的关系不错，所以海神确实把他当作了情敌，为此，酒妖道歉了无数次，玉象王一战后，就把自己份额的那些小饰品都送给他了——海神知道后，更生气了。”
顾艾问道：“酒妖为什么不解释？”
“因为她们两个是清溪庇护所的领导人。加百列和该隐就是前车之鉴——有人以‘同性恋是精神病’为由，试图推翻加百列的统治。
“我前面说，加百列是个圣母，他还真就让位了，又因这事与该隐闹掰。结果，新领导人对他的追杀一直没停过，还是我……曾祖父送他去苏木那里医治的。
“后来，该隐屠尽了那个庇护所，不论男女老少，一个没留。所以我说，他不算好人。”
程续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旧事，末了难免感慨一句：“幸亏星辰宫只收小孩，虽然中二了点，倒也省心。”
祁慕却摇摇头，不赞同这个想法：“只是分人而已。加百列不适合当领导人，他太软弱善良。如果是盖娅，她能把手下民众控制好的。她们俩失踪前，盖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公开，虽然可以用武力镇压，但她不希望酒妖受到言论伤害。”
“等等，你说，盖娅？”程续脑海里想起那个文文静静的女子。
祁慕轻笑一声：“想不到吧，两人关系里，盖娅才是掌控的一方，她只是看着淑静而已，实际上很有主见。在灾难降临前，她就已经跟家里出柜了，酒妖是被她掰弯的。”
程续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再次理解了人不可貌相这事。
毕竟该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