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往里走去,竟有一尊金身大肚弥勒佛正在捧腹大笑,栩栩如生。这妖妃渝珂平日里荒唐无耻、搔首弄姿,没想到还是个信佛的。
可伏琼再仔细看去,这弥勒佛笑得实属有点瘆人,看的人鸡皮疙瘩浮起一片。
这会也不是研究大佛的时候。
伏琼体态轻盈,东躲躲西藏藏的,宫女们来来往往,竟也没有发觉这多了个女娃娃。
卿华宫那华丽的楼阁被池水环绕,浮萍铺满了大片池水,碧绿而清明。
也不知小白被关在哪里,她没有法术根本反应不到。
只能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摸索了。
她先来到主殿,殿中的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月明珠,熠熠生光,似夜晚的明月一般。
这月明珠可是东海的宝贝,万年才出这么一颗,没曾想在这见到了。
伏琼继续往里走,里面竟传来男女欢好的呻吟声,她只觉头皮发麻,她只是个女娃娃啊,为什么要给她听这种声音!
只见方才宫门口跟她说话的那个姐姐就侯在外面,怕是想通报此时又不好进去打扰。
这渝妃不是怀孕了吗?怎还如此荒淫无度?
伏琼在心底疑惑着。
不过她既然在忙这种事,那估计这时小白暂无生命危险,怕是被囚禁在何处。
就在伏琼不知去往何处寻找时,藏在衣服里的流萤发出异动,震得伏琼直痒痒。
将剑拿出,只见流萤浮悬在半空,似是在说“跟我来”。
伏琼欣喜道:“你能感应到小白对吗?”
可惜流萤不会说话,只是朝着一个方向飘浮过去。伏琼赶紧跟上,以前怎没发现,她的流萤剑还有这般作用。
来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这里跟外面富丽堂皇的宫殿仅一墙之隔,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墙外明媚,牢里腐霉,形成鲜明讽刺。
流萤剑还在前面带路,伏琼缓缓朝地牢深处走去,酸臭腐朽糜烂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地牢。
大概是怕这里昏暗,伏琼看不清脚下的路,流萤剑剑身发出阵阵微光,像一只巨型的萤火虫。
也正是有了光,伏琼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一个个的牢笼里关押着几名鲜血淋漓的宫女,估计是犯了错被惩罚在此。她们都有个共同点,双目被挖,两个窟窿眼空荡荡的,十分骇人。
伏琼从她们面前走过也没反应,可能是觉得自己出去无望,就这么等待着死亡。
拖着沉重的步伐,终于来到地牢的尽头。
一名女子双手被高高悬挂在半空中,身上的白衫早已血迹斑斑,凌乱无比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绝色的容貌。
是小白!
伏琼飞身上前,拔出流萤剑砍断了束缚她的铁索。
小小的身躯奋力接住她,脚尖点地,稳稳将她横放在地上半扶着,“小白!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伏琼啊!”
“伏琼…”小白眯着眼,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嘴里喃喃道。
“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出去!”
小白咬破舌尖,努力令自己清醒起来,这里危险万万不可拖累了伏琼。
经过前面十几日的相处,在她们心底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朋友。
“嗯!”她颤抖着双腿努力站起来,尽管伤口被扯痛也不去管它。
“走!“
她大半个身体斜倾在伏琼身上,挪动着脚步。
知道她受伤严重,伏琼也不催促,两人就这么缓缓前进。
进来时不觉得,方才很快走完的路,此时都快过了一炷香都还不见阳光。
而另一头还在卿华宫门口等待的太子还在焦急得等着,他是男子未得允许不能冒冒然进入皇帝妃子的寝宫。
他是太子,想让他被废的人多了去了,自然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落人口实。
刚才那名去通传的宫女终于走了出来,行了一礼恭敬道:“太子殿下,请。”
楚漓点点头,跟着宫女进去,走进内殿。
一股香浓的胭脂味儿扑鼻而来,楚漓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就见他父皇坐在殿中央的椅子上,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锦绣华彩。脸色却蜡黄如土色,甚至还隐约泛着一层死灰。
楚漓心中犯怵,面上不显,下跪行礼,“儿臣向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坐。“
听着这声音浑厚有力,也不似久病之人。
也不见渝妃的身影。
楚漓心情复杂地坐下,就听皇帝道:“听闻漓儿从蝉鸣寺回来的路上遭遇山贼,漓儿受惊了。”
“多谢父皇关心,漓儿无事,承蒙丞相大人所救,在曲丞相府里修养了数日,现已康复。”楚漓在心中冷笑,他的好父皇到现在才来假惺惺地问一句。
“好了,漓儿刚回宫定然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父皇。”
皇帝的话语里参杂着赶人的意思,既然人已见到,楚漓也不好多作停留,“儿臣告退。”
也不知伏琼有没有找到她要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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