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柯转身，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黑发女子，她身上的纱裙与楼下女修全都不同。
材质不错，能来顶层的下人是肯定穿不起的，那么除此之外也便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陆柯笑了笑，感叹了一下对方的恶趣味，便准备转身离开四层。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下楼，难不成还能再上一楼吗。”
“哎呀～公子为何如此冷漠，相逢即是缘，不如来小女子房中喝一杯？”
“……头牌呢，若是只有姿色，那是不会人人挤破脑袋只求见一面的，前辈。”
“嗯嗯嗯，长进不少嘛，怎么认出来的。”
化形术失效，云天歌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语气和姿态也正常了不少。
陆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心跳吧，毕竟当初前辈的心跳可把我吓得不轻。”
“就只是这样？”
“……筑基左右的修为，魅术却这么烂，大概就只有前辈您了。”
“我他……”
“诶诶，是您自己想听真话的。”
陆柯连忙打断云天歌，这里好歹也是人家莺燕楼的重地，闹出动静总归是不好的。
云天歌不甘的咋舌，小声问候了陆柯几句。陆柯只能在一旁赔笑，等云天歌过完了嘴瘾，才敢开口询问。
“前辈，您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担心我的小徒弟被人欺负呗，顺便来看看地方，这地住着肯定舒服。”
“住这？”
“怎么了，这个顶层空了很久呢。”
“空了多久？”
“一个月吧……话说你不好奇这头牌的闺房是什么地方吗，说不定会有些稀奇物件，我带你见见世面。”
陆柯伫立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
云天歌的话令陆柯十分在意，他瞬间扩大了索敌技的感知范围。心跳是模糊了些，但是很奇怪，在整个范围内竟然出现了一片空洞。
先前陆柯并不敢开启索敌技，他担心惊动了头牌，如今有云天歌在身边，自然是硬气了不少。
这个空洞格外的大，估计占据了整个四层的八成面积。
能在四层占据那么大的面积，想必一定是头牌的房间。
陆柯看向云天歌，对方一脸不知所措，还往身后看了两眼，似乎不敢相信陆柯会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确认了之后，云天歌捧着脸冲陆柯挑了挑眉。
明明生的不错，为何看起来有点欠揍呢。
陆柯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修为没赶上云天歌前，想让她别当谜语人应该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陆柯至少能确认，莺燕楼头牌的状态是值得怀疑的，等回去之后便传唤对方，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吧。
“我这边查完了，还得下去一趟。”
“哎呀，真是辛苦呢，你要是求求我的话，说不定我能帮你去房间里看看哦。”
“当真？”
“哈哈，就知道你……你特娘给我来真的？！”
“啪！”
陆柯拱手，面色严肃的看向云天歌，微微欠身，态度极其诚恳。
“陆某恳请前辈出手相助！”
“我说笑的，你……”
“师父。”
云天歌嘴角抽搐，有些手忙脚乱的，手也不知道是该捂嘴还是捂眼睛。
久违的，云天歌感受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
云天歌心底十分纠结，如果可以，她很想给之前那个嘴欠的自己来两个响亮的耳光。
但也就是这种时候，陆柯竟然还穷追猛打的发起第二轮攻势。
“前辈难道只是说说？”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算看出来了，你个小兔崽子油嘴滑舌的。”
说罢，云天歌愤恨的转身，在衣裙遮挡下变回狐狸，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陆柯直起身子，得意的笑了笑，随后便心满意足的下了楼。
楼下，老妇人已经按照陆柯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切。
首先就是案发当日莺燕楼内的出勤表，那些休息的女修也大多在宿舍内，剩下的小部分，就要靠执事堂自己调查了。
另外还有女修与伙计们的口供，案发后的第一时间，商会就来到莺燕楼调查过，现在陆柯看的就是那次调查的记录。
最后，则是老妇人临时询问的。案发当日出入过四层的下人，他们是否有在走廊窗户那一侧看到什么。
毫无例外，这些进入四层的下人都不敢久留，匆匆完成吩咐后便离开了四层，根本不敢多留片刻。
陆柯翻阅着记录，老妇人的话他是一句也不想听了，听多了或许还会被她误导。
总之，莺燕楼肯定是有问题，不能就这么放过。
不过陆柯也不敢深入调查，他自己只是个练气四层，莺燕楼这样的产业，肯定有能对付陆柯的人物。
一切还是要小心谨慎才行，陆柯决定先等云天歌的消息，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陆柯要带走这些记录，老妇人没有任何意见，最后还亲自将陆柯送出门。
初步查了查莺燕楼，陆柯这一趟还算有些收获，当然今天的调查还没完。
仙药堂，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惜执事堂现在去查仙药堂，是肯定不合适的，因此陆柯只能绕点远路。
既然商会说了要给执事堂做靠山，那么这个靠山是肯定要用上的。况且这么一个机会，商会必然会拿来打仙药堂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会诬告一下。
当然，陆柯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借商会的手查一查仙药堂的底细。
陆柯来到商会办事处，这是山脚最显眼的建筑之一，位于闹市区的中心，装潢也比一般店铺要好。
陆柯抬头看了眼招牌，换做之前，他是看都不敢看的。
深吸一口气，陆柯进入办事处。
前台的接待见到陆柯一身宗门执事的打扮，原本还觉得来工作是件麻烦事，可现在却不同了。
接待很热情，还替陆柯叫了壶热茶。
陆柯不打算浪费时间，他这次来是要见能说得上话的人，比如那位郑姓客卿。
听了陆柯的需求，接待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是要谈正事的。
想起客卿的吩咐，接待不敢怠慢，小跑着前去叫人。
没多久，满面笑容的郑姓客卿便来到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