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肚子同样也成了众人关注点的乔月烟此时正懒洋洋的窝在寝殿内右手边临着窗的软榻上热的要死。

刚过去的祈福节还是在仲春时分,这不过是一转眼的时间就到了盛夏,天气是肉眼可见的热了起来,而乔月烟这人又向来是最不耐热的。

伍九九抱着一盆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乔月烟很是烦躁的扯开了她上面穿着的稠衣,很是凶狠。

她眼见着乔月烟不仅没有停手的趋势,反而像是还有一种要继续扯开里衣的架势,伍九九顾不得放下手里的冰盆,大惊失色的喊道:“娘娘不可。”

喊完慌忙的将手里的冰盆递给一旁的小安子,伍九九一边往乔月烟那儿走,一边严厉的朝着宫里侍候着的宫女大声训斥道:“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娘娘的?”

听到伍九九的话,一众的宫人赶忙跪下请罪。

乔月烟张了张嘴,却被伍九九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只好扯了扯她的衣服,有点懵的小声说道:“九九,她们……”

“娘娘,您心善,怕是有些人便觉得您又好说话又好欺负了。”

“也不会……”

看到伍九九难得发火的模样,乔月烟缩了缩脖子,还是选择不说话,不然就和火上浇油一样了。

“眼看着娘娘就要扯开里衣了,你们都在一旁做什么?”

伍九九话刚落,闭月正巧从外面进来,听到伍九九的话,闭月本来还带笑的脸上也很快冷了下来,看着屋子里跪着的一众宫人的眼神非常不善。

“看来还是娘娘平时对你们太好了,这才叫你们忘了该有的本分。”闭月冷声说道。

“奴婢们不敢。”众人吓得连忙请罪。

“不敢?我看你们倒是敢的很才对,打扇的人不打扇,劝导的人不劝导,瞧来是我们栖凤宫的门庭太小了,供不起你们这些大佛了是吧。”

“送去掖庭宫吧,既然学不会规矩,就在掖庭宫学到会为止。”伍九九在一旁冷着脸补充。

听到要被送回掖庭宫,跪着的宫人们脸都绿了,若是被送回去,这以后可就没命出来了。

等伍九久说完这句话,底下跪着的宫人们才真的慌了,急急忙忙的磕头道:“娘娘,求求娘娘不要啊,奴婢错了,求求娘娘不要送奴婢们回去,娘娘您菩萨心肠,饶了奴婢们这次吧。”

乔月烟被求情的声音惹的心软,看着伍九九道:“九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吧。”

听到乔月烟喊她,伍九九朝着乔月烟福了福身子,才转身向着底下跪着的宫人们继续说道:“贵妃娘娘心善,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娘娘心善,可别怪我伍九九心狠,都记住了吗?”

“记得了,奴婢们记得了,谢谢娘娘大恩,谢谢娘娘。”

“都下去吧,这次便只罚俸一个月。”伍九九说完后,瞧着底下人一个劲儿的感谢娘娘心善,她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等让宫人们都下去后,伍九九这才蹲下身替乔月烟慢慢的整理衣衫,小安子已经将冰盆放好了,闭月自然的拿过桌上的扇子替乔月烟打着扇。

“娘娘,在后宫过分的心软和心硬都是不行的,您太严厉宫人们会惊惧您,有朝一日必定会物极必反,而您过于心善,宫人们则会觉得您软弱可欺。”

伍九九一边替乔月烟整理衣衫,一边道:“就如今天,您热成这样,没一个人替您打扇,这搁在哪个宫里,都是决计不会轻饶过去的。”

“您扯开里衣,不合规矩,可没有一个人来提醒您,这要是传出去,先不说在后宫会惹出来什么争纷,就说您的名声传到前朝也不好。”

“后宫与前朝向来息息相关,是分也分不开的。”

“我知道娘娘不在意那些虚的,可您总要为以后想想的。”

“后宫前朝就好比藕与丝,您的一举一动不止是后宫里的人在盯着,前朝也有不少眼睛看着您呢,您如今的位置看着风头极盛,可这些全系在皇上一人身上。”

“娘娘,有时候大厦顷塌只是原于一颗铆钉的崩坏。”

“九九……”乔月烟哑了哑嗓子,听着伍九九的话莫名的想哭。

这是来这里这么久后,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该怎么生存。

“您要知道,有时候一味的对宫人太好,是换不来忠心的,既然来了皇宫,您总要学会适应这后宫的日子。”

“九九,我明白了。”乔月烟眼睛有些微微泛红。

“主子,您可以不争,但绝不能不威。”

“您的威严多一分,后宫人便敬重您一分,心善可以有,但总要在可行的范围内。”

“不然无底线的心善,换来的只会是不知道何时的死无葬身之地。”

“九九……我……我……”看到伍九九一脸欣慰和期待的看着自己,乔月烟打断自己刚要脱口的话,在嘴边打转儿了许久,终于肯定道:“本宫明白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顾慎言也知道了白天在栖凤宫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次顾慎言并没有选择插手,听了玉和转述来的伍九九的话,他私心觉得通过这件事情叫乔月烟明白后宫的一些事情也好,遂他并没有多管。

而这不过只是个小插曲罢了,随着秋天将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飞鸾宫里的那位,终于是要临盆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伍九九刚刚将端来的一碟子切好的蔬果放在小桌上,巧月烟正靠在临窗的小塌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整个栖凤宫都颇有些岁月静好,云卷云舒的画面感。

直到小安子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赶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伍九九还笑话他道:“这是怎么了,这急样,像是被什么怪物追似的。”

小安子先是朝着乔月烟请安,擦了擦因为刚才匆忙走路而冒得汗,道:“姐姐您先别笑我,飞鸾宫里那位刚才发动了。”

听到小安子说的皇后临盆的消息,乔月烟先是愣了愣,后长舒了口气,半眯着眼睛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安子本来是低着头的,乔月烟说完这话,他抬头惊诧道:“娘娘,您不去飞鸾宫看看吗?”

乔月烟被太阳晒得有些发困,勉强打起精神,说道:“我又不是太医,去了也没用。”

小安子还想着劝劝,被伍九九一个眼神制止了。

伍九九看乔月烟快要睡着了,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条金线绣花的毯子,慢慢的盖在了乔月烟身上,又轻悄悄的关上了头上的窗子,免得让贵妃受凉。

等做完这些伍九九才示意小安子和她一起出去。

小安子不懂为什么伍九九阻止他劝主子去飞鸾宫的事情,所以刚一出门,他就看着伍九九,非常想问清楚是为什么。

伍九九一眼就看穿了小安子的想法,还没等小安子发问,她就抢先道:“咱们娘娘不愿意掺和后宫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而且有皇上在那儿镇着,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事儿来的。”

但小安子还是困惑道:“可是皇后临盆的时候,后妃是都要去那里守着的,咱们娘娘不去,皇上会不会怪罪。”

伍九九叹了口气,转过头对小安子道:“你师父没教过你,在后宫做事,除了机灵,还要学会看人看事吗。”

望着小安子一知半解的表情,伍九九耐心道:“你得到消息的时候,皇上应该早就知道并已经去了飞鸾宫,现在也没看到有人来召见咱们娘娘过去,就表示皇上不会因为主子不去就怪罪的。”

小安子这才恍然道:“是这个道理。”说完,他郑重的朝着伍九九弯腰行了一礼,道:“多谢九九姐。”

伍九九笑着说:“行了,别来这套虚的了,还不快去做事。”

此时的飞鸾宫却不像往日的平和,屋子里面时不时传来皇后痛到极致的叫声,顾慎言沉着脸坐在外面,旁边则是坐着后宫仅有的三个宫妃。

贤妃冷静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问一问里面的情况。

柳贵人与罗贵人眉眼间都有几分焦急,就是不知道她们是在焦急皇后还是在焦急别的什么。

顾慎言从来了飞鸾宫后就没说过话,抓着一串佛珠,像尊大佛似的。

忽的,从里面传来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任何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宫女嘈杂的喊声。

顾慎言手里的佛珠一紧,贤妃连忙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屋里“吱呀”一声,打开了个缝隙,一个小宫女匆匆跑出来哭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她难产了。”

果不其然,随着这个小宫女的话落,只见屋里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

太医在焦急的问着是保大人还是保小的。

顾慎言把手里的佛珠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冷嗤道:“朕养着你们太医院,如今却连皇后与孩子都保不住,朕要你们何用,听着,朕要你们确保皇后与孩子都平安无事。”

面前的太医用袖子使劲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进去了。

贤妃有心想劝上两句,可看到顾慎言铁青的脸色,便歇了劝解的心思。

贤妃没开口,一旁的柳贵人却是坐不住了,幽幽的走到顾慎言身边,柔柔道:“皇上,还是早做些打算的好,不然……”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被顾慎言一个巴掌拍在了脸上。

顾慎言面无表情道:“柳贵人,诅咒皇后,是为大不敬,自即日起降为才人,无召不得出。”

柳贵人,不,现在成了柳才人的她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慎言,顾慎言却没有看她,只是沉默的把玩着手里的佛珠。

乔月烟来的时候,就看到柳才人被宫人搀起来,白净的脸上赫然顶着一个突兀的巴掌印。

乔月烟出声问道:“柳贵人这是……?”

贤妃用手帕抿了抿嘴角,道:“现在是柳才人了。”

乔月烟挑了挑眉毛,示意贤妃继续说下去,不过因为刚才顾慎言突然的发火,贤妃此时也不敢继续出声,歉意的朝着乔月烟摇了摇头。

见乔月烟过来,顾慎言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他身边,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乔月烟坐在顾慎言身边,叹了口气,道:“听说皇后这里……我就过来看看。”

顾慎言把手上的佛珠套在乔月烟手腕上,低声道:“无妨,不过来也没事。”

右侧站着的罗贵人死死的盯着乔月烟手腕上被顾慎言套上去的的佛珠,却没敢说话,顾慎言刚才的突然发火,还是很吓人的。

说话间,一位宫女出来跪在顾慎言的脚边,焦急道:“皇上,太医说让用老参熬汤喂给皇后娘娘,可飞鸾宫的人参年份不够。”

顾慎言抬眸看向玉和,玉和为难道:“皇上,库里有到是有的,但若是连飞鸾宫里的参年份都不够,怕是就需要西域进贡的那株了。”

“那便去拿。”顾慎言不在意道。

玉和为难的看了一眼乔月烟,“皇上,西域那边进贡了三株千年老参。”

“但这三株,当初先皇和太后就已经各用一株了,还剩下一株您前些日子刚给了贵妃娘娘。”

“除了这千年的……”玉和他纠结的说道:“其余的人参虽说珍贵,却再也贵不过它了,飞鸾宫肯定不缺那种。”

听到玉和的话,乔月烟瞥了瞥顾慎言,抬手吩咐沉鱼去栖凤宫里将那株人参取过来。

顾慎言拍拍乔月烟的手,低声道:“等下次西域那边朝贡来,我都给你留着。”

乔月烟不在意的摇摇头,盯着飞鸾宫门口,道:“那到也不用,我要那么多人参做什么。”

皇后这边,等那人参汤送进去后,果真里面皇后原本微弱的声音便强了些。

她攒够了力气,这才勉强生下了孩子。

嬷嬷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笑着对顾慎言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小皇子。”

嬷嬷的话落,外面的人全都跪下道喜,嘴里说着吉祥话。

顾慎言板了半天的脸这才放松下来,笑着吩咐道:“都有赏。”

乔月烟也凑上去看了眼嬷嬷怀里抱着的孩子,正皱皱巴巴的在吐着口水,乔月烟看得弯了弯眼角。

顾慎言示意将小皇子抱进去,又说道:“朕去看看皇后。”

一旁的宫女阻止道:“皇上,产房污秽,而且娘娘已经累得睡着了。”

乔月烟撇了撇嘴,面无表情道:“有什么污秽的,皇后娘娘辛辛苦苦生孩子,你们却说产房污秽,哪有这样的道理。”

“贵妃娘娘,这是规矩,皇后娘娘生产后便体力不支睡了。”冬梅声音里有点抗拒。

顾慎言拉了拉乔月烟的手,道:“既然皇后睡了,朕晚点再过来。”

顾慎言说完,示意大家都散了,他自己却拉着乔月烟朝栖凤宫的方向走。

路上,顾慎言默默道:“我没觉得污秽才不去的,是因为皇后确实累了。”

乔月烟:“行吧,我信了。”

顾慎言:“……”你回答的那么勉强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顾慎言勾了勾乔月烟的小手指:“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在里面陪着你的。”

乔月烟瞪了一眼顾慎言,冷着脸道:“谁要生孩子,我才不要,你离我远点,也别去我的栖凤宫。”

说完,乔月烟她松开顾慎言的手,自己带着人呼啦啦的走了。

顾慎言叹了口气,问玉和道:“怎样才能让贵妃生孩子呢。”

玉和尴尬的笑笑,天知道他一个太监该要怎么回答。

虽然有乔月烟的老参帮助,可郑皇后生大皇子的时候还是伤了身子,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一个月了也没能下得了床。

乔月烟去看她的时候,郑皇后依旧温和,没有因为身子的衰败使得人也跟着没了精神气。

乔月烟坐在那儿,看着郑皇后逗弄着大皇子,脸上也不由的温和了下来。

郑皇后说:“还得谢谢你的老参,没有它,我们母子怕是……”

乔月烟试着伸手摸了摸孩子的手:“没什么,就算有老参,也没能让你的身子好起来。”

郑皇后轻轻的拍着孩子,温和道:“能平安的生下来,就很好了。”

“我能感觉的出来,我这身子怕是快不行了。”

郑皇后看着乔月烟:“我和皇上其实没什么感情,只是因为家族和其他的计较,才做了这皇后。”

“不仅是我,这后宫里贤妃、罗贵人、柳才人,或是家族的考量,或是自己的富贵,或是长辈的安排,对皇上其实都没有那种纯粹的感情。”

乔月烟摸着孩子的手,淡淡道:“所以你要对我说什么。”

郑皇后笑笑:“我感觉的出来,皇上真的喜欢你,你对皇上的感情也没有掺杂其他的东西。”

乔月烟刚想嗤笑一声,郑皇后却话锋一转:“我虽然羡慕过你,但我还是希望你明白,这皇宫里,最不靠谱的就是感情,你以后要是做了皇后,我希望你别陷进这虚无缥缈的感情里。”

乔月烟却决绝道:“你想多了,我不会做这嫔妃里的皇后。”

郑皇后叹了口气,摇摇头温和的注视着乔月烟,她道:“但我说的,还是希望你能记住。”

皇后的时间注定不多了。

乔月烟站了起来,看着郑皇后平静的模样,叹了口气才转过身去,等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突然背对着郑皇后说道:“我会记住你的话的,谢谢你。”

————

皇后平安诞下皇子的消息,另整个朝堂都喜气洋洋的,毕竟,皇上后继有人了不是。

所以接下来的选秀也紧跟着来了。

马车接连驶向皇宫的方向,秀女们在宫门口接受过检查后,才一个一个排队朝着皇宫走去。

郑皇后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了,乔月烟也不想替顾慎言选小老婆,所以还是贤妃接手了这活儿。

罗贵人与柳才人也在旁边协助,毕竟,宫里的妃子确实不多,连柳才人都在帮忙。

荣平侯府的林文巧果真来了,贤妃其实并不想让她进来的,但奈何罗贵人与柳才人两人不知合计了什么,竟都留了牌子,所以她还是入选了。

另一个入选的却是荣德公府的庶女薛盼儿,其实皇后病重,荣德公原想让她的嫡女薛浅来的,等皇后病逝后,挣一挣继后的位置。

这算盘打的是好,却不想,寿平郡主却大不同意。

荣德公也没能拗过寿平郡主,这才退而求其次的,送了庶女进来。

这两个勉强算是有身份的勋贵之女,剩下还入选了两个官家的女子,分别是御史大夫的嫡女张兰香,以及刑部尚书的庶女宋如梦。

其实,按规矩来说本来还是应该再选几位的,只是顾慎言问了选了几个人后,就说够了。

入选后是会给入选的小主娘娘留一天的时间在家道别的,只等第二天早上宫里才会派马车去接这些入选的主子娘娘。

而留的这一天也是为了让皇上有时间给她们安排合适的位份和封号以及居住的宫殿。

顾慎言是想让乔月烟与皇后一起为这些人安排一下,结果被乔月烟冷哼一声给怼了出去,才灰落落的与郑皇后商量去了。

嫡庶之分对女子来说其实比对男子要重要很多的。

嫡女代表的不仅是身份,更是家世。

婚姻是讲究的门当户对和结两姓之好,朱门对朱门,寒门对寒门,所以说能做嫡妻正室大夫人的人,必然是有极高出身的人,这样一代又一代,所以这便是姻亲纽带。

男子能凭着自己的努力无视嫡庶的束缚,可女子却不能,毕竟嫡庶之分本就是男人用来束缚女子的规矩,又怎么会反过来让它束缚住自己。

女子想靠自己挣脱嫡庶的束缚,实位登天。

而且朱门勋贵中人,很少能有人凭着自己的喜欢就能随心决定嫡妻这个位置的人选的,就连宫里的皇上都不能。

因为父权永远大于一切,这是谁都逃脱不开的山峦。

再说回此次选秀,因着荣平侯府的林文巧是此次身份最高的人,所以顾慎言给她封了个昭仪的位份。

其次就是荣德公府的薛盼儿与御史大夫之女张兰香了,顾慎言都给了她们贵人的身份。

在后面的就是刑部尚书的庶女宋如梦,被封了个才人。

后来还是乔月烟看到了林文巧的名字,很不满意她居然能做昭仪,顾慎言为了哄乔月烟开心,就将薛盼儿与林文巧的位份换了换。

当然,等林文巧知道的时候,连摔了三个茶杯还尤为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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