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先斩后奏

渐入秋天,正是秋雨霏霏的阴冷时节。

这个时候的雨,要么一下就是连阴雨,淅淅沥沥的一下几天都停不了。

不紧不慢带着冰冷气息的雨,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到了这时候,每下一场雨,天就会更加阴冷一分。

走在这样阴冷潮湿的雨雾中,满目都是萧条荒凉,难免叫人触景而发,觉得悲伤。

雨滴乒乒乓乓的打在马车的顶棚上,江媛闭着眼睛坐在马车里,听着这叫人沉闷忧伤的雨声,思绪又回到了前世的家中····

就因为自己好管闲事,好心帮人,才落了现在这步田地,真痛恨自己没头脑不长记性,现在又暴露了空间的存在,到头来竟被人拿这事当作来威胁自己的把柄了,江媛此时悔得肠子都能青了。

真是无奈,谁叫自己单帮独立无依无靠呢?况且,现在自己还有伤,就算有机会硬反抗,连人家的对手都没资格当,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先跟着走一天算一天了。

江媛只顾着自怜自艾,根本就没管身边人的心神不宁和紧张。

一早上空腹就喝了药,江媛觉得实在难受,就在马车里翻腾着找吃的。

晋明给她递过来一块面包:“先吃吧,没给你留多少,都分给外面的人吃了。”

江媛接过面包:“哦,谢谢,我有这些就够了,没事,他们也都不容易,最起码得让他们先吃饱肚子了再干活,那才不会有怨言,对吧?”

晋明看了安辰羿一眼,对江媛开玩笑的说道:“就知道你心地善良,也只是嘴上逞强罢了,不过,以你这个性子,以后若是要选夫君嫁人的话,我觉得你不应该再有这份善良,那可不是个玩笑,太过心善,那会坑了你。”

江媛瞪了晋明一眼,后悔得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了,都这时候了还特么的大发善心,真是抽风!都怀疑自己当初在前世从山里坠崖下去是不是摔坏了脑袋。

再后来,聪明如晋先生,也被人给强硬地关了起来,原因可不就是因为他当初一时的嘴长,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吗?

·····

远在长隋的皇宫里,一大早刚上朝,皇帝就冲着满朝的文武百官发了好一通脾气。

究其原因,不外乎就是,满京城的人都在传言有关于福亲王安辰瑜和西域都护府馥兰郡主的事吗?

实际上,皇子纳妾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但让皇帝恼怒的,却不是真正关于皇子纳妾的事,而谣传的是安辰瑜和馥兰郡主的一些不雅私会。

本来指婚安辰瑜纳妾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却不想,还不等指婚呢,就已经被疯传的大街小巷里人人皆知,这样的谣传,不仅严重有损皇家颜面,更是逼得那淮安王不得不跳出来闹腾了。

皇帝就是再发脾气,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拖着了,只能把责任都甩锅给礼部,并责令礼部依皇家公主出嫁的陪嫁礼单标准备聘礼,定要在淮安王来京前就差人携带聘礼前往西域都护府提亲纳彩。

实则,这礼部侍郎被兵部尚书闫越鹏早抓了把柄,不得已,就只能听之任之。

就在皇帝还没有决定指婚呢,结果这礼部倒好像是有先知先觉的本事一样,提前就按着皇太后的旨意,早以拟好了聘礼的礼单,备好了聘礼,就连前去纳彩的吉日和纳彩之人都已经定好。

整个早朝都笼罩在皇帝的怒火中烧之下,等退了朝,这礼部侍郎就想在皇帝面前告闫越鹏的黑状,于是就悄悄来到了御书房等皇帝。

姜蜀刚差了小太监给皇帝送来了茶水,姜蜀端着茶盅刚要进御书房的门,就被礼部侍郎给叫住了:“姜公公请留步,本官有要事要禀报皇上,还请姜公公给通传一声。”

姜蜀停下脚,转头一看是礼部侍郎:“噢,这不是杨大人吗?您这刚下了朝,眼下可有您忙的了,怎么还有空来这里?皇上今日不悦,您都看到了,这个档口儿上,圣上可不想再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了,您看····”

“姜公公勿要担心,本官也没什么不好的消息给皇上禀报,就是有关于聘礼单之事,公公安心便可。”

姜蜀点头:“那好,有劳杨大人在此等候,老奴这就给您通报去。”

姜蜀端着茶水来到皇帝的书案前,见皇帝紧闭着眼斜靠在椅背上,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也不敢出声,就在一旁悄悄站着。

“殿门外可是有人?若无什么要紧之事,那便打发他去吧!朕今日不想再提任何事。”

江署为难地站在书案前,既不敢开口又怕耽误了什么朝中大事,走也不是说也不是。

半天了皇帝睁开眼睛才问道:“朕说的话,你是没听清啊还是不想听?”

江蜀吓得赶紧两步跨到书案前,跪倒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息怒啊!您的话老奴怎敢不听啊?老奴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不听您的话呀!只是,杨大人说有要事禀报,老奴觉得您刚刚在朝堂上才下旨吩咐杨大人筹备礼单之事,他一下朝就追到这御书房来了,其中定有原因,就看皇上您是见啊还是不见呐?”

皇帝一听是礼部侍郎楊同恩,这才坐起身:“传他进来。”

姜蜀这才放心:“诺!奴才这就传杨大人。”

江蜀一出了御书房的门就大喘了口气,一手拍在胸口小声说道:“哎吆哎,真真是吓死个老奴了哟,杨大人您就不能改天再来啊?非得挑了今儿个来,皇上正不高兴呢。”

“姜公公放心,本官在皇上面前会酌情说话的。”

“那杨大人就快进去吧,皇上可等着呐。”

杨同恩点头谢过姜蜀,就大步进了御书房。

来到内殿,杨同恩单膝跪地说道:“微臣惊扰圣上有罪,还请皇上能开恩。”

“这才刚下了朝,你就追到此地来了,适才为何有话不在朝堂之上说?还是,你觉得朕给福亲王指婚一事可有何不妥之处?你既已来到此地,那就直言无妨,不必给朕兜圈子。”

“谢皇上!微臣受禄于朝廷,始终谨记皇恩浩荡,不敢在皇上面前有丝毫隐瞒。”

“那你且说说看,今日匆匆来御书房找朕可是有何事不能在朝堂之上说的?”

杨同恩回头朝这御书房门口看了一眼,见门关着,这才试试探探地说道:“启禀皇上,实际上,关于这提亲纳彩的礼单,其实,微臣,早已于三日前就筹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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