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后，青天执意要走。
颜父颜母挽留，说对不起他。
青天说不怪你们，怪我的眼睛夹不得沙，怪自己的性格太直爽。我对不起你们，这几天麻烦你们了，谢谢伯父伯母的盛情招待。
颜父颜母用塑料袋包着一块腊肉塞进青天的包里，说感情不再情意在，过年了，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青天推辞不过，别过颜父颜母。
玉如陪他去车站。如玉拿着青天的背包，也坚持要送。
农村的机耕道很好走。因是大年初一，没有车来人走，整个山乡还沉浸在宁静中。
后面，两个人影撵上来，是昨晚上挨打的那小伙子和那胖后生。两人一下子跑到青天面前，说看你斯文瘦弱像个女孩，我们不相信你的能耐，今天我们要打回来。
玉如问你们是来打架的呀？打回来？皮子召痒了，是来讨打的吧。如玉也吵他俩，“大年初一的，你们想倒霉是不是？我哥哥有功夫的，前天上午赶场，打两个扒手，下午带头打偷狗贼，你俩顾到打牌去了，昨晚上你们也见识了他的功夫了呀。”
小伙子说我们紧赶慢赶赶来了，要不我们还是比试下，点到为止不伤人。
青天说行，再活动下筋骨无妨。脱下羽绒服给玉如，“来吧，两个一起上。”
两人一起冲上前来，挥拳便打。
青天一招“童子拜佛”架开两人拳击，再斜跨一步到小伙子面前，一记虚掌向他胸前击去。
他用两拳交叉来挡。
青天一招“寸劲拳”右掌在他胸前停住，再化掌为拳，向上击向他胸口上面喉管下。
他抚着被击部位，边退边咳嗽，摇手示意输了。这部位若被重击，会令人背气的。
这边，胖后生瞅准机会向青天右腰打来。
青天收拳不及，左手护腰，手背朝外接了他一拳。青天顺势右脚向前跨一步，左脚在背后一招“后扫堂腿”。胖后生踉跄着向前扑去。青天立身，在他背后轻轻一指，他快要摔倒地之际，青天弯腰抓住他后领，将他稳住。
玉如生气地，“非要来挨打，这下舒服了。”走到小伙子面前，“还痛不痛？”
小伙子忙说不痛，谢谢手下留情。
如玉斥责胖后生，“你一身‘嘎嘎’皮实，就应该让你摔下去，反正也不会痛。”
他尴尬地摇头，“你哥哥是会打，我们彻底服了，姐夫哥，你多耍几天吧，我们也好向你学几招儿。”
青天用女声“格……”地笑了，看着如玉。
如玉红着脸吵胖后生，“不许乱叫。”
青天向他俩挥手再见，和两姐妹再走了约一里路，就到了长途车站。
买了票后，玉如去洗手间了。
青天对如玉说：小妹，你回首望去，这山乡因没有完全呼吸新鲜的空气，仍有一点死气沉沉的景象。盼只盼一声惊雷响，让它苏醒了，才是这里妇女们真正的翻身解放。不然，作为新时代的青年女性，生活在这里一定会苦闷憋屈。
小妹点点头，用疑惑的眼光地对青天说：“哥哥，我怎么看你就像一个女人呢？连我爸妈都说，你有点像是女扮男装？”
青天摇头，“不，我是男生，真真正正的男生。”如玉说刚才你对他俩的笑，分明是女孩子的笑声。青天给她简单说了家庭原因。
“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女生，我以后叫你姐姐，行吗？”
“你有一个姐姐了呀。”
她一下抱住青天，“我喜欢你当我另一种姐姐，以后我也要像亲姐那样漂亮，那样有出息。你等着我，我会给你穿我的衣裙。”她的脸如三月桃花开。
青天看她羞涩的眼神，这小妹心思有点儿复杂。他说道：“小妹，别乱想。”接着，他对如玉说为了改变你的命运，一定要考上大学，即使考不上大学，也要去大城市打工。到重庆来，有困难我会帮你。你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如玉听得泪眼迷离，“姐姐，只有你才能理解我，我舍不得你，我的好姐姐。”把泪水一擦，“嗯，姐姐，你和我亲姐的事会黄吧？”
青天说你亲姐漂亮，温柔贤惠，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好了，你姐出来了，我跟你姐姐说几句话。
如玉急速放手闪到一边。
青天走到玉如身前，脱下羽绒服，“姐，你穿上自己的衣服吧。”
玉如说你穿回家去吧，路上冷。
“谢谢姐姐对我的关爱，我想着姐姐，心里就很温暖。”青天穿上了自己的防寒服。“我走了姐又要挨饿受冻了，对不起。”
“挨饿受冻。”玉如复述着，一下笑了，“你一喳嘴就是歪门邪道。”轻轻打了他一下。
青天将腊肉拿出，“我出来时对父母撒谎说和同学们出来旅游，我带块猪肉回家，你说有这样的旅游吗？”将猪肉递给她，“不好意思，谢谢你的父母。”
玉如接不是，不接也不是，“这…我跟父母怎么说。”
青天说我迫不得已闹事，此事对你影响很大，希望你们一家人别恨我。我待不到初五了，相识一场，留下一个惆怅，留下一个美好，各好自为之吧。
玉如苦笑，“其实我离开这山乡，也有这原因。”拿出1000元钱递给青天，“对不起，是我违约在先，迫你独自回家，这点钱只能算是一点补偿吧，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难安。”
青天看她实心诚意，想了想，拿在手上。
玉如诚挚地，“小青，谢谢你，我会永远记着你我的人生第一次，来，让姐姐拥抱你一下。”
在家里，青天被母亲当作女儿拥抱过，那是母子之爱。而现在，青天第一次在外面被一个漂亮姑娘拥抱，两颗火热的心贴在一起。青天明白这不是爱情，是异性间的友情。
他对她耳语道：“凭我俩的人生初尝，你的谢‘不存在’（即：没关系或没必要）。我把你的爱藏在心底，以后我俩若有见面，我一定要让心底的爱倾巢而出，狠狠地报复姐姐对我的热心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