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说不就好了么？何必呢？”李玟一脸嘲笑道。
他对这些人的行为深恶痛绝，就算性空早早交代了，他也会找借口收拾他们。
现在为了从性空嘴里得到消息，就暂时放过他们。
“来人！把他们带到牢房里去，”李玟指着其他的和尚说道。
“这下，住持可以好了吧！”李玟问道，“哪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抓来准备调教之后卖给青楼的！”性空开口交代。
“她们都是从哪里被虏来的？”
李玟一边发问，一边让手下的文书校尉记录。
“很多地方，有来寺里拜佛的女子，有从乡下离家出走的，还有一个人在路旁行走的……”
性空一一交代，他们是通过哪些手段把人虏到寺里面的。
“这些妇女最后都被卖到哪里去？不止是京城吧！”
“当然不止，一般外地的女子才会卖到京城的青楼妓院，而城中附近的女子则卖到外地去了。”
“这些年你们一共抓了多少人？卖了多少人？”
“大概一百来人吧！具体的我也记不住。”
一百多人，就是一百多个家庭的悲剧，没想到在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还会发生这么大的人口买卖事件。
李玟眼神里都充满了怒火，但是还强忍着继续问。
“这么多人失踪，就没有人怀疑过和你们白马寺有关么？”
性空听到李玟的疑问，但是并没有说话。
似乎再考虑什么。
“你还想隐瞒，都到这个时候，你知道，不管怎样你最后还是会老老实实交代的，与其在受些皮肉之苦，不如如实招来！”
李玟厉声吓道。
“就算我说了，就怕最后你们不敢抓人！”性空笑道。
“开什么玩笑，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还有我们不敢抓的人？”李玟手下的小旗说道。
“那就好。”
性空说出这些年被人怀疑之后都是怎么化险为夷的。
“白马寺的后台是西市大户万富！每次有人来白马寺调查，都是万员外出面解决的。”
“万富是个商人罢了，就凭他的本事也能摆平所有人？”李玟一脸不相信的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要是敢去抓他，说不定就能问出他到底有什么手段了。”
随后性空有补充道:“上一个不信邪的想要调查的就是刚刚死掉的张力。”
张力！
张力的死果然和白马寺有关。
李玟听到有关张力的消息后连忙追问道:“是不是户部典粮课主簿张力？”
“如果这两天死的不是别人，那就是他了，没想到他还是个户部官员，可惜了。”性空说道。
“张力的死和白马寺有什么关系？”
“说有关系也有关系，但他的死却和白马寺没有关系！”
锦衣卫文书校尉也被这话绕糊涂了，问道:“人是不是白马寺杀的？”
性空回道:“当然不是！”
鲁深听不下去了，吼道:“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我们可是顺着张力之死的线索找到白马寺的！”
“我说了张力之死和白马寺无关，便是无关，难道现在我还怕多个杀人的罪名吗？”性空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李玟听出性空的话外之音。
开口询问:“张力的死确实不是白马寺的人所干，但是肯定也和白马寺有关！”
性空点点头，说道:“人不是我白马寺所杀，但是却是因为白马寺而死。”
李玟示意性空继续说下去。
“这名叫张力的人和城西的万员外私交很好，平时也万富送过很多女子给张力享用，没想到这张力不识好歹，知道这些女子的来历之后，趁着和万富来寺里面拜佛的机会，偷偷见过这些被关在地底的女人。”
性空停了一会继续说道:“张力以为他来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还是被我们寺里面的和尚给发现了。”
“被发现了？为什么你们当时没把他抓起来，反而放了回去！”李玟觉察出其中的漏洞。
“我们当然没有直接看见张力下地底。”性空解释道，“而是有人后来偷偷告诉我们的。”
“谁？”李玟问道，“难道你们在张力家还有内线？”
性空承认道:“确实有一个我们人，那就是他的侍女。张力的侍女也是万富送给他的。张力并不知那侍女也曾经是被我们关押调教过的。”
“张力自以为对那侍女很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平时什么话都说给她听，就连这事也透露给她，没想到最后那侍女转头给出卖他了。”
“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性空大笑道。
“后来我们将此事告诉万富，让他解决。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第二天就把张力弄死。”
性空说完张力之死的前因后果，又叹息道:“可惜最后还是露了破绽，被你们找到。”
张力之死确实和白马寺有关，但是却和曜黑石无关。
那么千户大人所说的曜黑石又是怎么回事？
这张力到底卷进去多少事！
“槽糕，要是张力的死和曜黑石无关的话，那大理寺的人去黑市调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李玟突然想到昨天去黑市调查的田元一行人。
“你们把真相告诉百户大人，我等立刻出去一趟”
李玟火急火燎的安排。
“鲁深，带上你手下的人，跟我走！”李玟说道，“速度点！”
就在李玟快马加鞭向西城敢去的时候，天也渐渐黑了下去。
冬月寒风刺骨，没有月亮的晚上，一片漆黑。
杀人夜。
“屋里的人赶快投降出来！要不然我就放火烧死你们！”
田元客栈外面，一伙人紧紧的将客栈围住，恶狠狠的威胁道。
“田主簿，我们该怎么办？”
田元手下的属官问道。
“哎！也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田元叹息道。
“外面人多势众，我们贸然闯出去，恐怕凶多吉少，先等一等！也许，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难道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一多半是这样了，大理寺离西市再远，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田元心里如此想到，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里面的袁兄弟还在等人么？”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田元仔细回忆了一下。
是黑市管事黑三！
果然还是暴露了，就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