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花和尚解救豹子头

三人正谈枪论棒,只见一个丫环慌慌张张,急红了脸,在墙缺边叫道:“官人,别在这里闲坐了!娘子在岳庙中和人争吵!”林冲连忙问道:“在哪里?”

那丫环道:“刚才从五岳楼下来,撞见个泼皮破落户,把娘子拦住了,不肯放。”林冲慌忙道:“却再来望二位哥哥,休怪,休怪!”林冲别了张清和智深,急跳过墙缺,和丫环径奔岳庙里去。

智深道:“大哥,既是三弟有事,我们也去助他一助。”张清道:“自然如此。”智深拿起禅杖,张清手握棍棒,二人遂起身向岳庙赶来。张清又命侍卫带着张三、李四等泼皮跟在后面,以壮声势。

赶到庙中时,只见林冲正在安慰一位靓丽娘子,丫环站在一旁。张清问:“三弟,那破落户呢?”林冲道:“原来是本官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一时间无礼。林冲本待要痛打那厮一顿,太尉面上须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在他手下吃粮,权且让他这一次。”

智深道:“你怕他本官太尉,洒家怕他甚鸟!俺若撞见那撮鸟时,且教他吃洒家三百禅杖了去。”林冲见智深醉了,便道:“师兄说得是。林冲一时被众人劝了,权且饶他。”

智深道:“但有事时,便来唤洒家与你去。”张清见智深醉了,道:“二弟,我们且回去,明日再得相会。”智深提着禅杖道:“弟妹休怪,莫要笑话。三弟,明日再得相会。”

几人告别,各自回去了。路上,智深仍是愤愤的,道:“当初在渭州城,那郑屠欺负金翠莲,我三拳打死了他。如今在东京又见这等腌臜事,偏又管不得,真是憋气。这世上就没有好人的活路了吗?”

张清见有了话头,便趁势劝道:“我正是看这世道不公,因此有心要换个新世界。让百姓得公平,良人能乐业;让文官不贪钱,武官不怕死;让国家不受欺辱,文化得以永传。不知二弟可肯助我?”

智深道:“大哥的愿望虽是好的,只是难以实现。你说的世道,只在传说中的三皇五帝时期才有。”张清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我们都不肯做,哪来的太平世界?”

智深看了张清一眼,停下脚步,认真地说道:“若大哥果然发心做此大事,愚弟必然粉身碎骨跟随。”张清大喜,拉他到酒楼里,订一个包间,二人边喝边说,彻夜交谈。

张清将自己建立梁山队伍的事情说了一遍,智深听罢激动不已,当即就要跟上梁山。张清将他劝住,只说林冲眼下有场灾祸,需要智深解救,便将高衙内的后患分析了一番。

智深问道:“既如此说,我现提起禅杖去杀了高衙内,再带三弟一同上梁山,岂不是好?”张清摇头道:“杀了高衙内容易,只是三弟现是官府中人,恐怕轻易不肯落草。我们且先看着,待三弟被逼无奈,情愿上梁山时,再救他罢了。这事就着落在你身上。”智深义气为重,满口答应下来。

张清又给他一箱黄金,命他将张三、李四等人组织起来,建立一个情报系统,以备他日所用。之后,张清分别会见了雷横、朱仝和朱贵,命他们大力扩展各项业务,多开几家店铺,做好长期潜伏的准备,用心打探情报,以备关键时候所用。两套情报系统分别运行,可算是万无一失了。

过了数日,张清见买马、买兵器之事办妥,又请童贯开了几张路引,自己亲自带了一支队伍,假意押送货物向洛阳、长安进发,出了东京就绕路回梁山去了。

张清几人回到梁山后,重排座次,遂大摆宴席,热闹了三天。此番下山,收获满满。不但买来良马和兵器,还带回一员大将徐宁。

现在张清麾下有晁盖、王进、周昂、徐宁、王文斌、三阮兄弟、陈达、杜迁、宋万,再加上少华山的史进、朱武、杨春,东京城的雷横、朱仝,共十六员大将,也算是兵多将广了。

只是其他人才少了点,除了军师吴用、管财务的王伦和开酒店的朱贵,就没什么人了。张清想起宋江来了,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帮着招揽人才。等有空了,需要去找他一趟,让他发光发热,把孔明、孔亮、花荣等人拉上山来。

张清决定先把部队重新进行整编,安心慢慢发展。将各项工作分配给吴用和诸位将领之后,张清有些闲暇时间,便找徐宁学习钩镰枪法。所谓艺多不压身,他当初还跟孙悟空学了“泼天乱棒”,向沙和尚学了“梭罗杖法”,纯粹是爱好武艺,有着压抑不住的喜好。

徐宁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自然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张清本来就修为极高,身兼百家之长,学习钩镰枪法非常容易,很快就掌握了精髓。他又用赵云的百鸟朝凤枪法和徐宁交换金枪法,互相切磋之下,两人都长进很快。

徐宁惊讶不已,他原来听说张清只是擅长射箭,百发百中,没想到武艺也如此高强,不由起了敬服之意。张清嘱咐他不要外传,毕竟身为主公,擅长智谋和统率才是应有的人设。

张清又设了演武堂,请各位将领轮流讲课,互相切磋。他在开班讲话中说:以后各位都要独挡一面、统领一方,可能再没有这么好的交流机会了。趁现在大家聚在一块,正要互相取长补短,共同提高。

众将领听了前一句话,兴奋得不行,猜测张清已有雄心大志,于是积极配合,把演武堂办得红红火火。

过了两个月,亲兵来报鲁智深上梁山了。张清立刻亲自带着周昂、王进、王文斌、徐宁、杜迁等人下山迎接,直接进入聚义厅,各自坐下。

张清问道:“二弟,你如何来到梁山?”智深道:“大哥,果然不出你所料,三弟出事了。上次高衙内调戏弟妹不成,回去竟害起相思病来。那高俅为了给干儿子治病,使人将三弟诱至白虎堂,说他要刺杀殿帅,判了死罪。幸亏开封府尹有良心,改判了流放。我不放心,一路尾随过去,却好在野猪林看到那两个押送的公人要害三弟。幸亏大哥传授喉里针绝技,三弟使飞针杀死董超,我一禅杖打死了薛霸。随后我二人潜回东京,要救三弟的家小,不料正遇到高衙内闯入林府调戏弟妹。三弟一刀杀了那狗衙内,我杀了两个随从,不想却跑了一个。我二人带着弟妹,又找到他岳父张教头,一起逃出东京。”

众人听到此,皆大感吃惊,想不到林冲竟做下此等大事,把太尉高俅的干儿子杀了。周昂、王进、王文斌、徐宁几位教头都吃过高俅的苦头,因此各各摩拳擦掌,大呼痛快。

张清连忙问道:“二弟,既是一起出逃,为何只有你一人来此?三弟他们一家人在哪里?”智深一拍大腿,恨恨地说道:“唉!那高俅得报之后,立刻发兵前来捉拿。我等带着家眷,难以逃脱。我便一人驾着马车引开追兵,三弟他们抄小路走了。后来我与追兵大战几场,侥幸得脱,尚不知三弟他们情况如何!”

这时,吴用、王伦也来到聚义厅,与智深厮见过。吴用道:“卫将军,东京传来消息,林教头杀死高衙内,合家逃脱,开封府悬赏三千贯捉拿他。另外,高太尉额外出三千贯赏钱,并宣称捉拿林冲者官升三级。那些公人们都疯了似的满世界搜寻他。”

智深一听急地跳了起来,叫道:“大哥,快随我去救三弟,迟恐不及啊!”张清安抚他道:“自然要救,你不用着急,我早已派出探子,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正说着,有亲兵急步进来,向张清禀报:“禀卫将军,收到飞鸽传书,已发现林冲的踪迹。在梁山西面五十里的荒村里,被大批衙役包围。”张清长身而起,环顾四周,道:“各位将军,且随我去救林教头。”

众人齐声响应,各自出去点起兵马,即刻下山而去。张清命大部队押后,自己亲自带着五十骑兵,如风一般前去。鲁智深和徐宁紧跟在他身旁。徐宁的队伍是钩镰枪兵,因此没有带来。

鲁智深担心林冲,快马加鞭,急急赶路,不过一个时辰就赶到荒村。村中有四五间东倒西歪的破房子,远远看到大批衙役将一间房子团团围住,正在合力攻打。

门前有两人手持长枪拼死抵抗,只见枪出如龙、迅如闪电,将衙役们杀得落花流水,正是林冲与他岳父张教头。这些平日作威作福的蠹虫们如何是禁军教头的对手?地上早躺满了尸体。若不是为了六千贯赏钱和官升三级,他们早就一哄而散了。

鲁智深大喝一声,却如晴天响个霹雳,猛地冲上前去,禅杖挥舞,当先打倒五六人。徐宁亦挺枪杀去,连挑数人。张清作为领袖,要突出统率作用,将枪杆一招,五十名精锐骑兵齐声发喊,冲入衙役队伍之中,如猛虎下山,热刀切油,刹时将围攻的衙役们冲得七零八落。

众衙役见势头不妙,发一声喊,各自逃跑。衙役中领头的有三人,一个五短身材、白净面皮,长有些许髭须,约摸三十余岁。另一个身材亦是矮小,紫棠色面皮。他二人身着常服,衣料上等,想是有点身份的人。第三人身着衙役服装,穿着皮甲,一看就是捕头。

那三人见林冲来了援军,势头就猛,转身就跑。林冲大喝一声:“陆谦、富安,你们待跑哪里去?”张清心下明了,定是高俅派这二人来杀害林冲。于是抬手一箭,将那捕头射死,却留下那二人给林冲报仇。

林冲追上前去,眼见离得不远,扭腰发力,长枪脱手飞出,将富安钉在地上。陆谦吃了一惊,跌倒在地。林冲早赶到面前,只一脚,将他踢飞三四米,摔在地上挣不起来。

林冲用脚踏住陆谦的胸脯,从身边取出一口解腕尖刀来,抵住他的脸颊,喝道:“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陆谦哀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直将心肝掏了出来。

又去富安身边,将长枪拔出来,往回便走。张清在房前迎着,道:“恭喜三弟大仇得报!”林冲将手中长枪扔了,拜倒在地,道:“当日二哥劝我往梁山泊投靠大哥,是我鬼迷心窍,贪图富贵,不愿答应。今日若无大哥与二哥相救,小弟与家人的性命休矣!”

张清与智深一齐将林冲扶起来,直说兄弟之间何需客气。张教头与林夫人也来相见了。张清便道:“三弟在此厮杀一场,只怕早已惊动高俅老贼,不多时禁军将来矣!我们还是先回梁山,再作打算。”众人称是,即刻收拾了起行。路上正遇着接应的大队骑兵,簇拥着回山。智深和林冲见张清麾下如此威势,不禁骇然,同时又感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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