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和盘托出

柳世勋及柳繁漪两兄妹将密宗大师送将偏房歇息后,二人又来到父亲病榻前服侍。二人看着病榻上躺着的父亲心中甚不是滋味,两人紧紧倚靠病榻旁凝神静气,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惊扰了父亲休养。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一两个时辰的样子,柳世勋走到妹妹的身旁,将她给轻声呼唤了出去。二人来到院内方才敢发声说话。

“兄长,你唤小妹出来所为何事?”

柳繁漪轻声问道。

“妹妹,我看你在父亲床头待着也挺累的,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安排下人过来照顾父亲。”

柳世勋看着妹妹憔悴的脸庞,心中甚是难过。

“兄长,我没事,我还坚持得住。倒是你应该回房间好生歇息歇息,父亲病重,近来都是你在张罗一应事物。”

柳繁漪看着哥哥稀松的头发,想必这些天也没有精力好生打理。

“算了,我们别争了。父亲刚得密宗大师心法护体,得延寿命一年,想必这一年不会有事的,我们日后悉心照料便是。此刻你我也都累了,就让下人来替我们一晚,你我各自回去好生歇息。”

“兄长所言甚是,只是……”

柳繁漪支支吾吾地说着,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兄长透露自己遇见连奕和凌羽兽的事情。

“怎么呢,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跟为兄还吞吞吐吐!”

“没,没什么……”

柳世勋似乎看出了妹妹心中藏着事情,一个劲地催促柳繁漪道出事情实情。

“好吧,你不说为兄也不逼你,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正准备招手下人来送小姐回房休息。

“兄长,我有话对你说!”

柳世勋刚抬起来的手又微微地放下了。

“怎么呢,你好像有心事?有什么体己的话要跟为兄说的你就说嘛,还把为兄当外人了不成?”

“没,那倒没有,哥哥勿要见怪!只是小妹不知如何开口!”

柳繁漪耷拉着脑袋,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知如何开口,那你就从头说起吧!”

“那好吧!”柳繁漪轻声回道。

站在空旷的庭院里,对着明媚的月光,柳繁漪将自己清晨入林寻药遇袭,后又被连奕和阿三所救,以及后来怪兽化身凌羽兽的事情和盘托出。一旁听着的柳世勋简直不敢相信妹妹所言,再三询问细节方才确定妹妹所言非虚。当然,柳世勋也被妹妹的这一番奇遇惊吓出一身冷汗。虽说自己随父亲掌管家族生意,从小到大走南闯北,什么奇闻轶事大抵都见过,如今听了妹妹奇遇方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倘若妹妹所言非虚,那金灵草就在越州呢?”

柳世勋喜出望外。

“是的,凌羽兽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它是上古灵兽,不会撒谎的!”

柳繁漪拍着胸脯跟柳世勋保证自己所见所闻绝非虚言。

“果真如妹妹所言,那我明日启程返回越州,去那西北极寒之地寻找金灵草!”

还未等柳世勋把话讲完,柳繁漪赶忙打住兄长:“哥哥万万不可,要去也只能是我去。”

“这是什么话,你一个弱女子怎能经得起长途跋涉,再加上西北极寒之地的恶劣天气呢,要去也是为兄去,好歹我是男儿!”

柳世勋挺直了腰板说道。

“话虽如此,可兄长不要忘了,我们柳家此来安溪的目的,替圣主甄选贡茶的任务还没完成,怎能弃之不顾?兄长长年跟着父亲经商,在知识和阅历上都比我更适合主持选茶的工作。如今父亲病重,这副重担恐怕也只有兄长能够挑得起来。”

柳世勋听着妹妹的一番话,一时竟也无可反驳。时下父亲病重,圣主交代的任务又必须得完成,倘若放弃圣旨,如若违逆圣意,恐怕全家都要掉脑袋。妹妹分析得是,也只有自己留下来一边主持遴选贡茶,一边照顾病重的父亲最为合适。

“可你终究是个弱女子,为兄怎放心你孤身犯险。况且那西北极寒之地凶恶万分,一经失足恐怕在劫难逃。你还是不要去了,我挑选一些得力的人去吧!”

柳世勋几乎用命令的口气说着。他一面既想保护自己这个柔弱的妹妹,又想取得金灵草救父亲性命。

“哥哥,你就放心吧,小妹不会有事的!父亲延寿一年,却也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言语,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让旁人去终究不会竭尽全力。你我皆为父亲骨肉,当知骨肉至亲的重要和感情,此事只有你我亲力亲为或许才有转机。况且密宗大师和凌羽兽都说过,金灵草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我既然能够遇见凌羽兽这样的上古神兽,想必身上也有些奇缘。让我去一试,或许真能如愿!”

“你这说得也有些道理,可是我终究不放心你一个弱女子去那么凶险的地方。”

“哥哥,你就不要再劝我了,就这么决定吧,过两日我就收拾行李准备启程,你在家好生照顾父亲,况且你还要兼顾甄选贡茶的大事。”

柳世勋沉默了半天……

“好吧,当下也只有如你所言。但你千万要小心,再有,我让小翠带几个家丁护送送你们前去。”

“哥哥,不用了!”柳繁漪推脱道。

“不行,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的,你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多带些人手总是好的,要不然为兄就不答应你的请求!”

柳世勋刻薄般地板着脸。

看着眼前这个既霸道又关心自己的兄长,柳繁漪也便没有推辞,只好答应兄长的要求。

二人约定好后纷纷回房歇息去了,独留那月色静夜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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