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分量

周子舒又拿着他的宝贝酒葫芦喝酒了。

纪雁青突然想到之前在破庙里,温客行将酒葫芦拿给顾湘温酒。

纪雁青将手摊开,周子舒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

纪雁青点点头,周子舒将酒葫芦递了过去。

她手掌覆在酒葫芦旁侧,催动内力。

不消一会儿,她将酒葫芦给了周子舒。

周子舒拿到酒葫芦,这就觉得不对。

因为他的手掌还能感受到到酒葫芦的热。

“阿青的心可真细。”温客行调侃着。

“老温,你真的姓温吗?”周子舒默然许久然后问。

怎么打了一架就叫得这般熟稔了。

纪雁青狐疑地看了温周二人。

“当然了,谦谦公子温润如玉,温这个姓不是很适合我吗?”温客行笑着回答。

“那雁青也是姓纪吗?”周子舒又问。

“嗯嗯。”纪雁青说完还点点头,以增加这句话的真实性。

“别怪我多疑,是你先前的脸都是假的。”周子舒把玩着手上的酒葫芦。

“你这人才奇怪呢,脸和名字都是假的。”纪雁青闷闷答道。

纪雁青还记得先前温客行中了迷香,对着周絮喊周子舒,把周絮喊得一愣一愣的。

再者,她的脸不完全是假的,有七八分真呢。

“算了算了,老子饿了。老温你去弄点吃的来。”周子舒见她这幅模样,连忙转移话题。

温客行嘁了一声,“你为何不自己去啊,平白差遣我。”

周子舒闷哼了几声,已然是内伤复发。

“我去我去,你就在这待着吧。”纪雁青连忙说道。

“你饿了也不早说,等我弄吃的回来还有点时间呢。”纪雁青又说。

纪雁青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刀,向别处走去。

“你倒是会学,好糊弄阿青。”温客行合上折扇。

“彼此彼此。”周子舒又喝了口酒。

“阿青,带上我。”温客行在纪雁青身后喊道。

“你不是不去吗?”纪雁青停下脚步。

“有你作伴,我自然是去了。”温客行轻轻说道。

那话跟风一样,轻飘飘的,没几下就吹散在空中。

纪雁青眉眼弯弯,倒也真的高兴起来。

温客行虽平时喜欢逗她,惹恼她。但她心中是不厌恶的。

他们越走离周子舒越远,温客行开始搭话。

“阿青,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偷偷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温客行嘴角上扬,连眼里也含着笑。

纪雁青有点晃神,是被他眼里含着的笑所晃神的。

或许是夜晚,就连她的情绪也被左右了。

“我喜欢刀。”纪雁青说。

温客行差点一个踉跄,显然是觉得她这话有些许,不,是非常的煞风景。

可当温客行认真地望着纪雁青的眼睛,看到她认真的神色,这才知晓她没有与他说笑。

“喜欢刀吗,那倒也容易。”温客行说道。

他又顿了顿,看着纪雁青疑惑的神情接着说了下去。

“只是再硬的性子,你一个姑娘家也该有点姑娘的羞涩,姑娘的喜爱吧?”

“就好比如阿湘。她虽平日里娇蛮了些,可蛮这个字前还有个娇字。”

“有些人喜欢红妆,有些人却不爱。”

“有时候我看着别的姑娘化着好看的妆,穿着好看的衣裳,心里也是极羡慕的。”

“纪雁青自然也可以变成姑娘样,可这样纪雁青就不大算得纪雁青了。”

是了,她这句话有点道理。

若是纪雁青变成一个娇滴滴手不能提,只会柔弱地倒在别人身上的纪雁青。那才叫一个可怕。

温客行没有插话,接着听她说了下去。

“我不是自己想学武功的,我是在机缘巧合下学得的。”

“我学得武功后,是想帮一些人。但天下之人何其多。”

纪雁青这话有些颠三倒四,不符逻辑。温客行却莫名地听懂她说的话。

他脸上的笑淡了下来,纪雁青敏感地察觉到他更高兴了。

“阿青。”温客行又唤着她的名字。

温客行不是往日调侃的那般叫唤,而是正色唤道。

“嗯?”纪雁青疑惑了。

“这样是不是说明,我是要比阿絮分量更重一点。”温客行开口问道。

纪雁青自谓不是一个聪明人,也没有他们这般玲珑心。

她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

周絮比温客行看起来要可靠,毕竟周絮不会让她求他。

单论亲近,是与温客行要亲近那么一点点。

就只有一点点,纪雁青在心里想。

如果是周絮问她这个问题,她会怎么回答呢?

纪雁青在心里摇摇头,总觉得自己这个回答有点对不起周絮。

温客行原先看她摇头眼里淡下去的光又亮了起来。

他笑眯眯地说,“古话说烈女怕缠郎,但依我拙见,阿青你比烈女还要难缠。”

看着温客行又变成先前这种模样,纪雁青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其实不大喜欢他这样,但他高兴就好。

只要别来烦她就成。

周子舒饥肠辘辘,拨弄着手上的物件,最后得出一块琉璃质感的玩意儿。

纪雁青和温客行回来了。

纪雁青走在前头拿着野果。温客行一手拿了点柴,一手拿着两只兔子,看起来还有点违和。

看着周子舒手里的琉璃甲,温客行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周子舒走了过来。

纪雁青拿野果去附近的河里清洗了一番,然后装在一个小篮子里。

那是他们回来时在路边看到的柳条看到的,于是她自己编了一小个。

温客行还在一旁啧啧出声,嘴里时不时赞叹她心灵手巧。

“阿絮,你这手中的琉璃甲可是关系到开启天下武库的秘密。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为了争它,而争得头破血流的。”

纪雁青洗完野果走近就听见温客行这话。

她没有打断二人的谈话,而是悄无声息的走到一旁坐着。

“你就拿它跟我换了两只兔子?”温客行诧异问道。

“兔子好歹还能填五脏庙。比着不值的玩意儿好多了。”周子舒满是不在乎。

纪雁青在心里默默的赞同周子舒的话。

“我不仅嘴毒,我还心狠手辣。”

纪雁青发呆后听见的就是周子舒这句话。

她不觉得周子舒嘴毒,只是觉得他有时候有点凶。

这个凶也是嘴硬,纪雁青懂得。

至于心狠手辣,纪雁青觉得周子舒说过头了。

他还不至于那样。

她偷偷瞧着周子舒,看着也不大像心狠手辣的人。

“行了,别废话了。你要有这闲工夫想这些,还是跟我一起洗剥这兔子。”周子舒拎起兔子。

“这兔子还是我打的呢,凭什么我还要洗。”温客行不服回道。

话音刚落,他就转头问着一旁的纪雁青。

“阿青,你说这有没有道理?”

纪雁青不语,看着温客行气鼓鼓的样子颇为有趣。

“爱洗不洗,不洗的人没得吃。雁青除外。”周子舒说完拎着两只兔子到河边。

“诶,这就有点针对我了。”温客行嘴里念念叨叨,还是去洗了。

三人围着柴火,纪雁青定定地看着被烤得有点焦的兔子。

纪雁青原先是不想吃的,她还记得原先周子舒烤的鱼。所以只拿着几颗野果小口地吃着。

周子舒之前在赵敬设的宴席上看她吃得那么香,这会儿可怜兮兮地吃着几颗野果。定是不管饱。

周子舒扯了个兔腿,给她递了过去。

“撒了点香料,遮住了兔子本身那股腥味。你吃吃看,万不会像上次烤的鱼那样了。”

纪雁青接过兔腿,尝试地咬了一小口。

果然没有腥味,且入口滑嫩。不知使得是什么香料,弄得如此可口。ぷ99.

纪雁青的疑问没说出口,温客行就从她眼里看出了疑惑。

他轻哼一声,“自然是阿湘给我的香料了。不然哪有这般好吃。”

纪雁青拿着兔腿,好生赞叹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吃着兔腿。

真诚的赞叹自然把温客行哄得高兴了。

他笑眯眯地也扯了个兔腿递给纪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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