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哈!”
茶庄掌柜本是见朱允熥气质不凡,想着结个善缘。
却不想他听了茶庄掌柜的话之后,直接仰着头大笑起来。
而且笑声之中,还满是讥讽嘲笑之意。
“您的好心,在下谢过了!”朱允熥先是拱手,而后开口道,“可是我这人犟,该是我站理的地方,我凭什么还要花钱让别人给我高抬贵手,那不是颠倒黑白了吗?”
“咱们做生意的.......”
那茶庄掌柜的还要劝,朱允熥直接开口道,“如此,这生意不做也罢!”说着,斜眼看看那歪带帽子的九品税官,又笑道,“这收税的手段,在下见识了。既如此,这九江城我也不进了!”
说着,回身摆手,“走!”
“走不了!”忽然,税官边上又过来一群拎着铁尺水火棍的差官,各个都是满脸横肉,哗啦下围了过来。
“怎么?”朱允熥大笑道,“我自己的马我不卖都不行吗?九江城进不去我不进了不成吗?”
“马,既说不清来历,就有可能是贼赃,要么就是私贩!”那税官大声道,“本官身为税官,捉拿私贩乃是份内之事!”说着,仰着脸笑道,“看你也像是读过书的人,要跟朝廷的国法对抗吗?”
而后,又冷笑道,“马,本官要扣,你这个些人本官要查。你也不用怕,我大明自有郎朗国法在,查明无误之后,自会还你自由身!”
说着,又陡然加重语气大喊一声,“来呀,先拿了!”
“谁敢!”
李景隆邓平何广义同时一声暴喝,那些本来要上前的差役们顿时被一震,脚步不由得有些迟疑起来。
“你还跟我谈国法?”朱允熥大步上前,指着那税官的鼻子说道,“你怀疑我是私贩,或者我的马是贼赃,可有证据?就凭你怀疑,就要拿我的人,扣我的马,这是哪家的王法?”
说着,朱允熥又怒道,“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水泄不通,指指点点。
那税官本想着是个外地的年轻商人,吓唬一番就能收到不少好处不说,或许还大有文章可做。
谁成想对方一行人不但浑然不惧,且陡然之间散发出来的气势,让自己手下那些欺软怕硬的差役们都迟疑了起来。
而此刻,又被这年轻人指着鼻子骂,税官脸上更是挂不住。
“大胆狂徒!”税官骂道,“你是要造反吗?”说着,回头喊道,“速去喊城防军来,就说这有人要公然反抗朝廷!”
“呵!”朱允熥气笑了,“你这大帽子扣的够利索的呀?”
“这位小兄弟.....”
茶庄掌柜的上前,跺脚说道,“听我一句劝吧,咱们做生意的出门在外,是求财但也要求平安呀!”
“你一个外乡人,这么硬顶,万一真出了事家里面都不知道?”
说着,又跺脚道,“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你非要把他弄到不可收拾吗?”说到此处,他压低声音,“赶紧认错吧,城防军一来,把你送进打牢之中,就不是请人高抬贵手那么简单了!你还是个外乡人.....”
“哼!”朱允熥冷哼,“在下再次谢过您的好意!”说着,他看向那税官,“可是抓我的人,现在应该还没生出来!”
“你.....反了反了.....”那税官气急败坏的骂道,“本官见过的商人千千万,还没有如你这般桀骜的!”
“我见过的官员万万千,也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朱允熥咬牙道。
“你敢骂我家大人....”刚才,骂朱允熥贼眉鼠眼的税丁,撸着袖子就要上前。
岂料下一秒.....
“哎哟...松开松开松开....”
却是他指着朱允熥的那只手直接被李景隆捏在了手里。
李景隆满脸冷笑,单手微微用力,就把那税丁的胳膊背在了背上,用力的撅着。
“放手放手!”
“大胆狂徒,竟然殴打官差...”
众税丁的喊叫声中,李景隆冷笑咬牙。
与此同时邓平等人直接上前,眼神如刀的扫着那些税丁们。他们本就身材高大,此时又露出平日的官威来,顿时让那些税丁们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李景隆手上用力,那税丁的胳膊顿时嘎巴作响。
税丁膊被李景隆高高撅起,整个鞠躬成了虾米,因为疼痛豆大的冷汗不住低落,面容都扭曲起来。
“你他娘的......”
“还骂!”李景隆冷笑。
嘎巴一声脆响,那税丁身子一矮,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口中不由得求饶道,“爷爷.....”
李景隆手上一用力,那税丁疼得一哆嗦。
而后就听他戏谑的说道,“你小子他妈的原来会说人话呀?”
“爷爷....”
“舌头伸出来!伸出来.....”
旁边围观的人群雅雀无声,那税官气的浑身颤抖。
就在无数人的目光中,那税丁毫不迟疑的伸出舌头。
“一直伸着!”李景隆喊道。
税丁把舌头,用最大的努力,伸出嘴唇之外。
“妈呀!”周围一声惊呼。
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眨眼之间,李景隆另一只手按着那税丁的脑袋,同时抬起了膝盖,往税丁下巴上那么用力一顶!
咔嚓一声!
半截舌头唰的就落在了地上!
税丁双目圆凳,倒在地上不住的踌躇,胡乱踢腾。
“说话都不会,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李景隆拍拍膝盖,让后站在朱允熥身边,“少爷,主辱仆死..小人先料理了他!”
于此同时。
周围看热闹的商人百姓们,呜的一声呼喊之后,嗖的一下后撤三五步,然后满脸惊骇的看着朱允熥一行人。
他们的表情是惊骇的,但目光却是狂热的。
这真是他娘的百年一遇呀!
“杀官造反?”那税官不住的后退,哐当一声撞在他刚才搭着脚丫子的桌子上,声音颤抖着,“你们居然敢杀官造反,就不怕国法....这是老凌迟的罪过?”
“你才是凌迟的罪过!”朱允熥骂道,“朝廷给了你一身官衣,你却用来欺压良善,该不该凌迟?”
“税收之事,本是国家收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却一己私欲,要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你是人,我也是人,我若被你栽赃,我生不如死,一辈子都毁了!”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连做人最基本的良心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该凌迟?”
“在我看来,你做些事已是轻车熟路,想来你以前也坑害过不少人,你这样的官,按照太祖高皇帝定下的大明律,该不该凌迟?”
“你你你......”那税官浑身发软,惊恐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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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时,城门里面忽然传来重重的脚步。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军兵,张弓举着盾牌大踏步而来。
“哪里有歹人?”
见壮,那税官大喜,喊道,“千户大人,这有人杀官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