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姐姐,你可真好看25 深宫月色

移花宫后山的寒潭附近, 这是秀玉谷四季如春中唯一特殊的地带。

整个宫殿还有邀月日常修炼的寒玉殿中所有的冰霜寒气的来源都是于此。

这片特殊的地域,终年风雪,移花宫内的人一般不会来此受罪, 除了需要闭死关的邀月外, 似乎没人喜欢这仿佛能让人骨头都被冻僵硬的冰冷。

这一片雪白的场景里,无数的深红之色飘飞在风雪中。

在那梅花树下,一个脑袋两边扎着花苞的小女孩,不过五岁左右, 就冷着一张小脸, 一次次地挥动着手中那, 对于她的身高来说还颇为吃力的木剑。

因为年纪的关系, 她小小的身子在这寒风天穿着一件粉色的袄子, 脖子间围了一圈短短的白色毛绒, 让她整个人好似一只粉白的小兔子般可爱。

哪怕是这样, 如此厚重的装束还是影响了她的行动。她心里闪过了脱下外套的念头, 手中练习的动作仍旧没停, 仿佛形成了肢体记忆般。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小小的眉毛紧蹙, 年纪轻轻的就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小女孩肉嘟嘟的嘴唇有点苍白, 不知道是因为挥剑的疲惫吃力, 还是因为这冰冻寒霜的环境。

“哎~”

小女孩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眨眼间就恢复坚毅之色,手中动作不停。

“哎~”

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小女孩抿了抿唇,想要忽略这片风雪中的某个人故意发出来的杂音。

她手中的木剑收回来挥出去,一次次,不间断的, 让她沉浸在了练习中。哪怕之后那唉声叹气的声音总是不时的响起,她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在意。

在这雪花铺满的地面不远处,有一座连接了后方宫殿的桥廊。

在桥廊的玉石台阶上方,正坐着一位面色苍白,眉眼间带点病色,好似风一吹就能让这具有破碎感的男子随之消失。

原本的少年郎经过了七年的时光,早已成为青年。

时间没有带走他皎如玉树的俊朗容颜,却还是让他比之数年前多了一丝成熟与稳重。

可惜,只有亲近他的人才知道,这个家伙依旧幼稚。

比如此刻,他坐在玉石台阶上,双手抵住下巴,苦恼地瞧着那在寒梅霜雪中执着挥剑的小女孩。

他不时的发出叹息想要引起小女孩的注意,可惜人家根本没理他。

青年眼珠子一转,突然唤了声:“哎呀。”

接着捂住自己的心口,装作虚弱的样子,说:“爹爹觉得心脏好不舒服啊~”

这清冽温润的嗓音透过风雪传到了那边……

小女孩挥剑的动作一顿。

她白嫩的小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的波动。

但是片刻后,她又觉得这会不会是青年再一次戏耍的玩笑?

“哎呀呀~”

还没等她继续动作,就听到青年的叹息之声越来越虚弱,小女孩嘴巴一抿,到底还是担忧的心情占据了上峰。

她刚转过身,就瞧见原本坐在台阶上的青年,捂着心口好似要向后倒去,小女孩一惊,叫道:“爹爹!”

她顾不得每日挥剑上万次的任务,扔下木剑,急忙跑了过来。

小小的身子吃力的扶着闭眼靠在玉石上的青年,卷翘的睫毛不停地眨着,那双美丽的眼眸也一点点的涌现了惊慌,“爹爹没事吧?我去找娘亲,你不要怕……”说着小女孩就准备找她无所不能的母亲,来看看这自她出生之后,就无比柔弱,身子骨虚弱的爹爹,到底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小女孩原本平静无波的冰冷面色,肉眼可见的浮现了慌张,担忧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头,焦急之中她下台阶的时候一个磕巴导致左右脚步绊住,整张小脸摔进了雪堆里。

青年原本还闭眼装虚弱,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娇娇!”

他半睁眼就瞧见了自家姑娘整个小身子摔在地上,“快让爹爹看看摔伤没?!”

秦贺肆连忙起身,抱住了准备自己爬起来的小女孩。

看到她粉雕玉琢的脸上,一片通红,那白嫩的肌肤因为冰雪的刺激渗出一点点红血丝,还有那小巧的琼鼻也是红红的,一看就是摔狠了,冻狠了。

秦贺肆眼里闪过一丝后悔,早知道就不逗女儿了,这小脸要是冻坏了可不得了。

还没等他认错,就看到自家的小棉袄面色严肃地盯着他,小眉头紧拧着,神色间都是被戏弄的不快。

秦贺肆:“……”

“娇娇~”他语气弱弱地唤道。

“爹爹,你又作弄我!”江骄月不满的控诉。

“都是爹爹的错,别生气好吗?爹爹给你捂捂~”

说着,他抱着小棉袄就坐回了台阶上,大掌贴着女儿嫩嫩的脸蛋儿就准备给她暖暖。

他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边一个就把江骄月的小脸包裹住。还没等他动作,就见手中只露出个嘴巴眼睛的小女孩眼中涌现担忧,道:“爹爹,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秦贺肆一愣,“没、没事啊。”

“可是爹爹,”江骄月闷闷地说:“你的手,好冷啊……”

还以为自己太凉的手冻的女儿的脸不舒服,秦贺肆连忙把手收回来。手掌使劲的互相搓着,嘴里不住的朝手心哈气,准备立刻弄暖和再给他的宝贝女儿捂脸。

江骄月看着那傻傻的对着手掌心哈气的男人,刚刚因为他作弄产生的羞恼倏地一下就没了。除了因为这个爹爹身娇体弱不说,他也是真的就很孩子气,幼稚罢了。他想让自己理会他也不过是出于关心……

“爹爹,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江骄月揉搓了下自己僵硬的脸颊,在秦贺肆疑惑的目光中,把他的大掌拉下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瞧着自己女儿小小的手掌反过来包住他的手,那手心中没有一般孩童的柔嫩,反而在虎口和手指处都有茧子。秦贺肆眸中闪过心疼,还有感动,他道:“爹爹的宝贝娇娇哟~你怎么这么懂事,爹爹好爱你呐~”

秦贺肆说着就把小棉袄紧紧抱住,如玉的面颊止不住的在江骄月头上的花苞苞处蹭着。

江骄月在她爹的怀里翻着白眼,对于这个举动见怪不怪了。

她这柔弱的爹就是喜欢撒娇,还非常容易感动。

也不知道母亲那么霸气睥睨的女子,是怎么看上这肩不能扛手不提的娇气男人的?

在父女俩温馨的相处一阵后,江骄月果断地起身,就准备继续去练剑。

秦贺肆叹息:“娇娇啊,不要把自己逼的这么紧,偶尔休息不会有人怪你的……”

江骄月背对他的小身子一顿,“不要。”

没等她走开,秦贺肆伸手拉住了女儿的小手,道:“那让爹爹帮你把头发重新梳一下好吗?刚刚爹爹没注意,都给宝贝蹭乱了。”

江骄月都不用拿手摸,她晃了晃脑袋,感受头上的花苞没有一开始那么紧了,就知道他爹说的是真的。

虽然罪魁祸首就是她娇弱的爹,但是江骄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任由这个种得了花、绣得来衣、还会给女儿梳各种发髻的贤惠爹爹动作了。

即使她也喜欢跟这个虽然武功不好,但是对她格外心软、无比宠爱的爹爹相处,可是……江骄月望着被她扔在雪地上的木剑,小小年纪眼中就有了一丝早熟的担忧。

以后她还要护着她柔弱的爹,要是不用心,以后有人伤了爹爹,她就不能像母亲一样给爹爹报仇了……

“爹爹,还没好吗?我今日挥剑的任务还差四千下,再不快点之后天就黑了……”

小女孩充满无奈的话让秦贺肆眨巴下眼睛。

他瞧着自己手中故意慢吞吞的动作,脸色讪讪,心虚地开口道:“爹爹知道啦。”

不过在盘着小丸子的时候,秦贺肆还是忍不住了,“娇娇啊……”

没等他说完,小女孩道:“爹爹,都说了别叫我娇娇,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把女儿转过来,瞧着她鼓气的脸颊,笑了:“多好听啊,娇娇,娇娇,爹爹的掌中娇,心上宝~”

江骄月望着自家爹爹含笑的眼睛,反驳道:“明明你的心上宝是娘亲!”

秦贺肆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你跟你娘亲对爹爹来说同样重要啊~”

“才不是!”江骄月轻哼道:“你个骗纸!你敢在娘亲面前说我和她在你心里一样重要吗?”

老实说,不敢。

秦贺肆眼神飘忽的想道,之前在大宫主怀孕后,他傻兮兮的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想要个小棉袄,那时候,被当爹的喜悦冲晕了头脑,他都没有注意到大宫主情绪不对。

等后来娇娇出生后,秦贺肆事事亲力亲为,乐得跟个什么一样。就算娇娇天天哭,日日嚎,他不哄就不睡觉,他也觉得这女儿可爱极了。

直到有一天,大宫主突然问,她和女儿谁在他心里更重要时,想着都是自己的宝贝,秦贺肆自信满满地说出了他认为的完美答案,你们同样重要!

哪里想到,那瞬间邀月就变脸了。

在他醒过来后,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凡事都依着他来的大宫主,第一次没让他进屋。

被迫回了自己曾经的寝殿,秦贺肆想了一晚上,实在是没有温香软玉在怀,完全睡不着。他趁着夜还没深,准备偷溜进去他和邀月的屋子。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却是冰冷的床铺,亲亲娘子早就不在了。

满头问号的秦贺肆在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时,顾不得找人问,因为宝贝女儿又开始哭了。

等他哄着女儿睡着,想着一言不发就消失不见的邀月,秦贺肆有点不开心的去找怜星。

结果却在她那里得知,邀月闭关去了。

秦贺肆:“……”

闭什么关?

什么闭关?!

分明是躲着他!

邀月早在五年前就明玉功大成,天下无敌手了,还闭关干什么?修炼成仙吗?!

当时的秦贺肆就觉得莫名其妙,心里也有一丝委屈。

毕竟被邀月宠了那么久,在邀月的心里,当年他为她挡了一击的那一幕,一直让她的神经紧绷,深怕身子骨不好的他,再一次有虚弱到她根本救不回来的时候。所以这些年,他不管干什么,她哪怕不明白、不认可,却还是依了他。

没想到还没等他去找邀月质问,怜星就从他讲的那些事中,明白了这次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她摇了摇头,道:“江玉郎,你是知道的,我姐姐的性子,最为霸道,她喜欢的也只能喜欢她……”

秦贺肆蹙眉:“对啊,那又怎样?这关她不理我什么事?”

怜星:“没有人能占据你心里,属于姐姐的地位。哪怕……骄月也不行。”

秦贺肆一时被怜星这话弄惊了。

“不、不会吧……娇娇可是姐姐的女儿啊。”

“姐姐的爱,独一无二。她爱你,可以为你毁天灭地,但也会霸道的强求你只爱她,并且,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越过她去占据你心里的位置,即使同等,也不行……”

“啊这……”秦贺肆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甜蜜有,害怕也有。

庆幸自己一心一意的只想让邀月爱上他,不去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不然就以邀月连女儿的醋都吃,要是被逮着他对什么人有外心,那么不等他瞎搞,估计邀月就得把他杀了,永远跟他尸体在一起。

不过弄清楚了情况,秦贺肆当然知道是自己错了。

女儿要宠爱,当然她那强大霸气的母亲,也是需要哄的。

这对秦贺肆来说,可谓是拿手的事。

当晚,在他执着的在邀月闭关的门外,可怜的倾诉着委屈、缱绻的表达爱意,深情地唤着娘子的时候……石壁内,早就心软的清冷美人最终还是出来了。

只不过对于江玉郎胆敢因为女儿忽略自己,邀月还是给予了他惩罚。

那一晚的明玉殿,喘息之声不停,从夜幕到微光……

想到这里,秦贺肆就没法理直气壮的哄骗小棉袄了。

还没等他说点其他的转移话题,就听小棉袄又嫌弃道:“爹爹,我是江骄月,是天骄皓月,是将来要成为天下最强的人,要是别人知道了你一直叫我娇娇,他们就不尊重我了!”

我这生来要强的女儿哟~

秦贺肆手指骨刮了刮女儿白嫩的小脸,道:“怎么会?要是你能把他们打服,哪怕你是叫江甲江乙江丙之类的,天下人也只会觉得那是你的个性!”

“真的?”江骄月有点怀疑。

“当然,”秦贺肆举手发誓,“爹爹这次可没骗你。你瞧你娘亲可不就是这样?”

说的也是。

江骄月点点小脑袋,片刻又道:“爹爹,那你快放开我。”

秦贺肆一愣,“怎么?”

“成为天下第一是需要从小刻苦的,所以你不要阻碍我啦!”

秦贺肆:“……”

好家伙,没想到又绕了回来。

“爹爹真的心疼你,我们放松一下再练好吗?”

在秦贺肆看来,江骄月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身子骨都还没长成就要用常人没有的意志力,在寒风腊月、风雨不断的用那幼小的身躯,挥舞着跟她差不多高的木剑,这也太残忍了。

还没等江骄月摇头,父女俩身后的寝宫门就“咔吱——”地从内往外推开……

殿内走出来的绝美女人,俯视着相拥说着悄悄话的父女俩,寒霜的眸子在一瞬间的波动后,便恢复平静。

邀月冷厉地道:“还在偷懒?完不成任务,今夜不许睡!”

“姐姐,娇娇每日的任务未免也太重了,我们不如劳逸结合……”没等他说完,怀中的小棉袄就扭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那张精致瓷白的小脸也不复刚刚父女俩人闲聊时的鲜活,小嘴一抿,就向着梅花树下走去。

飘飞的雪花缭绕在挥舞着木剑的江骄月身边,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道小小的身影顶着霜雪,认真的重复着每日的功课。

见此,秦贺肆无语,这母女俩,没一个肯听他的。

耳边传来邀月冷冷地斥责:“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就不要在明知环境寒冷的情况下,还在外面吹冷风!”

秦贺肆抬头瞧着面色冰冷的邀月,知道话不好听,却隐含了她的关心。

他眼巴巴地望着她:“娘子,就不能让娇娇休息会儿吗?”

邀月冷酷道:“不能。”

“你好严厉哦……”秦贺肆嘀咕。他不禁想起了曾经自己被邀月特训的那段魔鬼时光,真是想想大腿都要打颤。

“现在打好基础,将来她才不会落后于同龄人!她没有继承本宫百年难遇的武学天资,现在不勤奋,将来最多只能成为一流高手!不是绝世天才还不努力,你是想让她将来出移花宫踏入江湖给本宫丢脸吗?!”

邀月说到这,秦贺肆就不敢逼逼了。

只能在心里抱歉,是他托女儿后腿了,难受。

还没等他想找小A想办法,就察觉到邀月的玉手拉住了他。

秦贺肆疑惑地歪头,“娘子?”

“随本宫进屋……”

邀月说着不待秦贺肆拒绝,就拉着她身娇体弱的小相公,进了殿内。

而在她合上殿门的那一刻,邀月余光瞥见认真执拗的一次次挥动木剑的女儿,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最终还是嘴唇一抿什么也没说,关上了门……

因为秦贺肆想要守着娇娇练功,邀月就把这里弄成了他休息的地方。

应该说,在他醒来后,本来清清冷冷的移花宫,都被邀月让手下侍女布满了生机鲜活的装饰,并且所有寒冷的殿内,都铺了地暖与绒毯,就怕他受凉。

一进入房间,秦贺肆就赤足走在铺满了毛绒的地毯上。

邀月蹙眉:“江玉郎!”

“你不要命了?!”

果然又是这样,秦贺肆每次只要这样,邀月就会责骂他不爱惜身体。话虽难听,但他知道邀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担心他,但是话里话外总是会习惯性的充斥着冷漠语调。

而只要他有一丝不舒服的表现,总是会看见邀月眼眸中的焦急之色。

母女俩人皆是如此,仿佛把他当成了个易碎的瓷娃娃,稍微不在她们看见的视线中,就仿佛要挂掉般……

瞧着邀月冷着张脸坐在鼓凳上,秦贺肆眼珠子一转,黏糊地凑了过去。

他拉过另外的凳子,先是坐下,但是没一息的功夫,他就硬是把自己挤进了她的怀里。明明是比邀月要高大的身子,但是因为他纤瘦细腰的身段,也不觉违和。

邀月抱着她娇气的夫君,玉白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丝滑的黑发。

“姐姐~”

秦贺肆亲昵地唤道。

邀月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应。

只听他又道:“姐姐~~”

心知肚明他是什么意思的邀月叹息一声,明明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好,还对这种事如此热衷。

邀月无奈地问:“你又想要了?”

娇气夫君轻抬眼帘,那双黑亮的眸子,此刻泛着水光。

不言而喻。

罢了,毕竟江玉郎的年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年少贪欢……

邀月还是依了他。

……

殿内屏风后,白色的纱帘随之而动。

那宽大的床上,隔着纱帘若隐若现的浮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期间,隐隐约约的传来一声声撒娇的催促……

“娘子,你快点呀~”

“别闹!你身子吃不消的。”

“娘子,你凶我!”

这带着委屈的控诉,让此刻在上位的女人有点无措,“我没、”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这话的主人倏地降低了嗓音,无奈地道:“……我没有。”

“哼!”

“别气了。”她冷冽的嗓音软了下来,柔声道:“小心闷着自己,嗯?”

“那你哄哄我~”

“额,我不会……”

“我就知道,娘子你一点都在乎我!”

“怎么会……”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女人又先认输了。

她问:“好吧,你想怎样?”

忽地兴奋起来的嗓音如此说道:

“你要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最后要……”

“……”

不时的闷哼声在殿内回响。

没过一会儿,只听女人一声羞怒——

“嘶,江玉郎,别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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