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请城隍

我不由得身子发冷,可等我仔细去感受,刚才那种感觉又陡然消失。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马嵬奇说道,“实在不行,可以将此物拿到我马家祖庭,那些老家伙定然有办法。”

我不知该如何跟马嵬奇说着东西很可能是父亲留给我的重要的启示,他也是一番好意。

“若是我拿捏不住定然会将其交给马大哥你,只是如今我留它另有用处。”

马嵬奇点点头并没有多问。

刘立德插话道,“小大师,马大师,如今这画像你们也拿走了,可否放过我?我发誓,从未做过任何作奸犯科之事!”

“马大哥,你怎么看?”

马嵬奇道,“这等妖孽,换做是我,定然是将其斩了,不过他却特殊,似乎跟你还有一段渊源,如何处置,便由你做主吧。”

刘立德顿时乞求的看向我,“小大师,当初您父亲并未杀我,反倒是帮了我,让我不至于承受先祖那般的痛苦,我当初遇到你的时候是做了一些错事,可当时我都不受控制,不知怎的……就变成那副模样了。”

“我遵守了您父亲的承诺,将他手写的信件交到了您的手上,我不说对您又恩,却也可以说从未对您有过恶意,小大师,放我一马吧!”

他说着,已经是声泪俱下,哭泣之间,竟然还带着一股子戏腔,我听得心烦意乱头昏脑涨。guwo.org 风云小说网

“杀不杀你,我想我不来定夺。”我说着将城隍送我的印章拿在了手中。

“你刚才说,你这一生从未作恶,是否属实?”

“句句属实!”

“那我问你,你是否一直居住在这城中?”

“是,几十年来,我从未长居过其他地方。”

我点点头,向马嵬奇讨了一张黄纸,我身上备用的早就用完。

朱砂笔我倒是还有,就是朱砂也不剩下多少了。

恰巧此处是供奉那画像的所在,香烛之类一应俱全。

我直接在此地摆起法坛,点燃五行香,又用朱砂笔写下请神符,最后用那城隍给我的印章在上面盖了印。

“本府城隍,正直之神;执掌冥界,统帅阴兵;我令虔诚,请降来临;释疑解惑,剖析云云。”

言罢,我双指并拢,捏起符咒一角,用体内精气真火将其点燃。

黄纸瞬间燃起,灰烬腾空而且无风自动。

黄纸燃烧的灰烬在半空之中不断旋转飞舞。

“还请城隍现身!”

话音落,一道明光陡然生出,刹那又消失不见。

只见到厅堂中央,一道身高七尺身着官服男子模糊之中立在那里。

那人威严无比,周身散发神威,惶惶乎让人不可直视,他的出现让原本鬼气森森的厅堂瞬间堂皇起来。

马嵬奇躬身道,“见过城隍大人。”

刘立德更是直接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直视。

我还没开口,那城隍先说了话,“刚给你印章,你这就用上了?”

我微微躬身,“城隍勿怪,有一事需要城隍大人帮忙。”

“是要我将其斩杀吗?”

城隍看向刘立德。

刘立德顿时瘫软在地上,身体发抖口不能言。

“非也。”我摇摇头,“此人受邪物影响,此刻似人非人,我想请城隍取来花名册一观,看此人生平是否作恶。”

城隍闻言点头,伸出手来,一本蓝皮泛黄的线装册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此乃此府所有人的花名册,上面记载着生长在本地的所有人的生平信息,本地人死在本地之后,便会被鬼差拿去城隍阴司。

判官会根据花名册之上所记载的人物生平来推断此人是否有罪。

“刘立德。”城隍翻看花名册开口道,“庚子年生人,父母二人皆死于非命,死后魂魄无面,木讷无言……”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说出来,还真的没有听到刘立德做过什么大恶。

“嗯?”城隍忽然一愣,问刘立德道,“十五年前你在何处?”

“回城隍大人的话,十五年前,我就在此处。”

“在本府面前,也敢撒谎!?”

城隍啪的一下将花名册合在一起,“十五年前到现在,花名册之上记载一片空白,除非这十五年间你根本不在此地,否则上面为何没有记录!?”

刘立德直接吓的一个激灵,直呼冤枉,“城隍大人!这是十五年之间,我一直在火葬场工作,从未出城,冤枉啊!”

他头磕的咚咚作响,“火葬场一干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绝无虚言啊!”

城隍脸色一冷,“还敢狡辩,莫非以为我这花名册是等闲之物?”

“凡是本府治下之民,一生行事均在此花名册上记录,从你出生那天起,便在这里挂上了号,我担任城隍几百年来,从未遇到过名册出错之事故,莫非你觉得你这蝼蚁般的邪物,值得本府诳你!?”

威压之下,刘立德直接趴在了地上,“冤枉!冤枉啊!”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凌。

十五年前,那不正是我父亲与他相遇之时?

怎么那么巧,我父亲遇到他之后,这是十五年间他的行事记录便从花名册上消失了?

不可能是巧合。

联想到我父亲口中的瞒天之计,若真的跟此事有所关联,那就解释得通了。

所做瞒天之事,若是连一府城隍都瞒不过去,又何谈瞒天?

想到此处,我开口道,“刘立德,你还不如实招来!?说!这是十五年间你去了哪里!?”

刘立德刚想求饶,便看到了我的给他递的眼色,他忙说道,“城隍大人,我知错了,这十五年间我去了……去了江北,但我在此期间绝无作恶!”

城隍轻哼一声,眼神从我身上扫过。

我只觉得身子一紧,心道在城隍正神的眼皮子底下使小动作,他怎么会看不出?

可城隍却并未说我,而是言道,“你在江北十五年做了什么也不归我管,若你真的在此期间作恶,等你死后江北城隍自会将你罪行告知于我手下判官。”

我心中一松,却听城隍又道。

“只是你这邪物也留你不得。”

他说完,直接对着刘立德就是一点。

我心中一惊,想要开口,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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