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穿成四福晋的第三百零八天 那位国……

那位国公爷大概是想着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 就对他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二人上前来。

一时间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转头朝他们看了过来,这下就算他们不过去也不行了。

“国公爷容禀, 草民是大夫不假, 可草民只擅长治内伤,这外伤, 草民实在不擅长, 还请国公公寻您府上的府医来, 实在不行, 去别的医馆寻那擅长治外伤的大夫也使得, 这位爷的伤是真耽搁不起了。”

“是, 草民亦是,草民也不擅治外伤,国公爷您看……”这两位大夫一看还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到底是跪下了。

“爷都说了, 只要不是这刘太医, 谁都行, 谁不知道刘太医是皇后……哎呦……王叔你……”弘时进了这国公府就跟有了靠山似的, 这一路上都没说话,这会儿攒够了气力, 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允祹这会儿是真后悔把弘时给叫醒了, 要是知道弘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倒宁愿他一直晕着算了。

他提谁不好,偏偏提皇后,这不是找死是什么,难怪他会被过继出去,就他这性子, 他四哥能忍他忍到老八被圈禁之后还真是不容易,允祹感慨着。

他记得弘时小时候还挺聪明的,怎么越大越糊涂了,难怪斗不过他那两个弟弟。

他都被过继出去了,还一口一个爷,他是谁的爷,他这个十二叔的吗?允祹撇了撇嘴,想着。

他要是被抬去了老十三又或者是老十七府上,随他怎么闹都行,反正到时候他二人一句弘时病糊涂了,这事爷就算过去了。

可弘时偏偏来了他这护国公府,那他这一闹怕是要出大事了。

汗阿玛还在时他好歹还是个固山贝子。

汗阿玛不在了,他这个固山贝子就因为犯了两回小错,就被一贬再贬,从贝子成了镇国公,又从镇国公变成了护国公,以他的身份,皇上是见贬无可贬了才放过他了。

他可不是老十三和老十七,他再经不起折腾了。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厚道,可他还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趁弘时不备,把他打晕过去算了。

能让弘时晕过去的人很快就站出来了,不过弘时不是被打晕的,他是被吓晕的。

他之所以会被吓晕,是因为那位新上任是太医院院判问了他一句话,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就只有腰不疼。

弘时听了这话果然没再闹了,他应该是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的确是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就只有腰不疼,再然后就被吓晕过去了。

允祹不知道弘时这一路都在昏迷着,见他突然晕过去了着实被唬了一跳。

他刚想叫御医们赶快上前来看看,就听见他身后有人叹气。

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和弘时可都是大夫,他们俩都没叹气,那叹气的就只能是这几位大夫里的其中一个了。

弘时瞧着还挺有精神的,应该伤得不重才是,这怎么还叹上气了,莫非弘时只是看着还行,内里其实受的伤极重,刚才那已经是……

不不不,他怎么能这么想,弘时要是真在他这儿没了,那他这护国公怕是也做到头了,好一点儿,还能去陪老十四,差一点儿,怕是只呢能去陪老八了,允祹想。

“楚院判,你快来瞧瞧,瞧瞧弘时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疼得晕过去了。”允祹咽下一口唾沫,而后才道。

允祹以为在他后边叹气的人是楚院判,这才叫了他,其实还真不是,真正叹气的人,是刘太医。

他之所以会叹气,是这感叹这叔侄俩明明平日里瞧着都精得跟什么似的,真遇着事儿了,就露了馅了。

弘时之所以还有力气说话,那是因为他在车上给这位爷扎了几针。

他扎针,是怕这位爷疼得受不了了会闹起来,到时候他们的马车就得停在半道上了。

这位爷也不想想,他一个待罪之身,要是没有皇上的首肯,这位爷又岂会见着他。

这位爷说他是皇后娘娘的人,这话没错,他的确是皇后娘娘的人。

他的命是皇后娘娘保下的,所以就算皇后娘娘什么都没说,他还是将自己视为了皇后娘娘的人。

他知道皇后娘娘救他是因为他将来对她有用,他也一直在等小谭子给他传话,可这都多久了,小谭子愣是没单独和他说过话。

这次也是一样,小谭子直接去找的院判,院判又来找的他。

他是从院判的口中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的,然后他立马就紧张起来了。

弘晖阿哥是怎么没的,旁人不知道,他却是听说过一二的。

他这个听说,和旁人的听说不一样。

旁人的听说,那就是内院的嬷嬷丫头们嚼舌根子时传出来的。

他的听说,是老院判喝醉时,不小心说出来的。

他不知道老院判当时是真醉还是假醉,他甚至不清楚老院判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还是就是说给他听的。

那日听见这话的其实有两个人,一个他,一个老院判的徒弟。

太医院的同僚们都在背地里笑话他,说他想凭借着一手好医术和楚太医争院判之位是痴心妄想。

人家两人是师徒,他就是个后来的,老院判又不傻,怎么会把院判的位置给他。

他不知道这些流言是打哪儿传出来的,他只知道他其实并无此心。

就他这性子,若真让他做了院判,他得罪的人可就不是他的同僚们而是皇上和皇后了,他惜命,所以还真没想过要做什么院判。

楚太医说老院判寻他吃酒,他虽觉着有些奇怪,却还是去了。

酒过三巡,老院判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这话再他听来不像是警告他,倒像是在拉拢他似的。

不过他既不想当院判,也不想当院判的左膀右臂,因此只能装作没听懂。

他没个靠山,又没能救回七阿哥,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敢想别的。

所有人都说皇后娘娘是他的靠山,他刚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他这位靠山似乎生性疏懒,不该管的事她是一件都不会管的,他这靠山有和没有好像区别不大。

虽然不大,倒也不是一点儿区别都没有,至少他的那些同僚们因为他身后站着皇后娘娘不敢真的欺辱他,也就是捉弄捉弄他,笑话笑话他罢了。

他真的觉出有靠山和没靠山的区别,是因为皇上让他去给允禟福晋瞧病。

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不代表旁人对他的医术有信心,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皇上,皇上就算派院判去给允禟福晋瞧病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是,可最后得了这差事的人却是他,这就奇了。

这差事可算不上是个好差事,可不得不说这差事还真听适合他。

他觉得应该是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提起了他,他才会得到这份差事的,也正是从这件事起,他才将自己真正视为了皇后娘娘的人。

这差事是不怎么好,可就因为得了这份差事,他的那些同僚对他的态度才又变好了。

因此他得出一个结论,他的这位靠山不是不出手,她是要看准了时机才会出手,她要的,是一击即中。

在这件事情上她不算出手,顶多就是说了几句她这个身份该说的话。

她保下他应该是要他在更大的事情上发挥作用。

他听说弘时从马上摔下来了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后娘娘怕是要出手了,可小谭子并没有来见他,也没让人给他传话。

他之前还奇怪,奇怪皇后娘娘怎么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

等见着了这位爷,他总算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会这么沉得住气了。

就这位爷的性子,哪里还用得着她出手,这位爷浑身上下都是小辫子,平日里无事还知道要藏一藏,真遇上事了,就顾不上藏了,这小辫子真是一抓一个准儿。

他来,那是皇上让他来的,跟皇后娘娘可没什么关系,就算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怪不到皇后娘娘身上的。

他以为他这次怎么着都得动手了,至少要给这位爷一些深刻的教训才是。

结果这位爷见了他跟见了什么鬼似的,什么不该说就说什么,这么一看,好像他不用动手这位爷就能吃到教训了。

天地良心,他在马车上给了这位爷几针真的就是怕他因为疼会闹起来。

他可真没想过这位爷因为伤得最重的地方不疼,就又嚣张起来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位爷会被楚院判的一句话吓得晕过去。

就这胆量,还想跟他曾经的那几位兄弟争那个位置,不是痴心妄想又是什么呢。

他在马车上给他扎针,就只是把他的衣裳解开了,可没全脱下开来。

施过针之后还让人赶快把衣裳穿好,就怕被不该看的人看了去。

现在嘛,他这衣裳也不用脱了,为了方便查看身上,尤其是腰上的伤,剪了吧。

反正这屋子里也没有不该有的人,除了大夫就是十二爷,哪一个都不稀罕看他,他再闹,那就再让楚院判吓吓他好了,刘太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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