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穿成四福晋的第三百三十六天 ……

胤禛的确是生气了, 他没想到走了一个郭络罗氏氏,又来了一个董鄂氏。

郭络罗氏也就罢了,她和秀玉的关系的确亲厚, 端看她都已经不是皇家妇了,秀玉还是放不下她就知道了,秀玉是真将她视为知己的。

他想着既然拦不住,那也就不拦了。

允禩都那样求他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允禟倒是也求他了,不过他言辞不够恳切, 姿态不够低,开出的条件也没允禩那般有吸引力, 所以他只是答应了让太医给允禟福晋治病罢了,别的可没答应。

秀玉是因为跟郭络罗氏才跟董鄂氏关系好起来的,董鄂氏就是个顺带的, 秀玉因为郭络罗氏冷落他也就算了,怎么又来了个董鄂氏。

让他生气的还不指这一点, 秀玉帮着允禟给允禵带话这事他也挺生气的。

知道的是秀玉可怜他, 这才帮着他传话, 不知道的, 还以为允禟才是老十四一母同胞的兄长呢, 这让他如何不气。

允禟若是老十四一母同胞的兄长,那自己有是什么呢。

还在允禟最后还知道要恭送他和秀玉,不然自己说不定还真能怎么把刘大夫带来的再怎么带回去。

他来找允禵,其实已经做好了被他气的准备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气他的人会是秀玉, 偏又不能冲她发火,真是憋闷极了。

他舍不得对秀玉发火,对允禵却是舍得的, 反正老十四也被自己骂惯了,自己要是真不骂他了,他怕是才觉得奇怪。

胤禛本来是打算跟允禵促膝长谈一番的,就因为允禟那一句话,他就打算先看看允禵听了这句话是什么反应再来决定要不要和他好好谈了。

胤禛最后还是决定跟允禵好好谈,他原本是想找个由头骂一骂允禵的,可允禵今日已经被气得不轻了,他想着他与允禵许久未见了,也就没骂他。

现如今这世上能把允禵气成这样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允禵的儿子们了。

自己虽然总被弘历弘昼气得不轻,可只要自己说一声滚,他二人也就滚得远远的了。

眼不见心不烦,他看不见他们,也就不那么气了。

允禵却不一样,他的确也能让他的那几个混小子滚,可他们又能滚多远呢,最多不过是滚回自个儿的屋子里去罢了。

滚是滚了,一会儿用饭时又得滚回来,这又是何必呢。

其实他觉得这事也不全怪弘春他们,谁让老十四前几年都在外头打仗,好几年都没回过府呢。

前些年郡王府里就他那十四弟妹一个主子,对这几个小阿哥小格格难免骄纵些,小格格们还好,骄纵便骄纵了,小阿哥们可不行,他们是要做大事的,岂能骄纵。

允禵也察觉出他这几个儿子被骄纵得不成样子了,当然得想法子把他们的性子扳过来。

他虽然把允禵赶到这皇陵来了,允禵的日子过得比允禵允禩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一车车的往这儿送东西,为的可不是允禵,而是为了他的侄子侄女们,要不是他们还在长身子,他才不会如此上心。

至于他这几个侄子的允禵想要把他们的性子扳过来,那怕是要下一番大力气了。

他这几个侄子的性子都像足了允禵,犟的不行,要把他们的性子扳过来,他还有得气呢。

他现在还挺后悔刚才没有快些催秀玉走的。

要是不耽搁那一会儿他就能听见他那几个侄子究竟又闯了什么祸,而不是光听见允禵一个劲儿的训子,却不知他是为何训子的了。

胤禛不知道的是,允禵今日之所以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其实是因为弘春他们在背地里议论弘时。

要真细究起来,他跟弘时在一处的时间恐怕还真跟弘春差不多。

他总去找八哥,弘时又总去找他八叔,他们可不就总得见面吗。

弘时是庶子,弘春也是庶子,按说他二人的关系应该无比亲厚才是,可弘春就是看弘时不顺眼,幼时如此,长大后更甚。

他们不在京中,消息难免滞后,他们得知弘时没了时,李氏都已经从齐妃变成李嫔好几日了。

他这几个儿子虽然不成器,倒也没有真蠢到底,知道他还挺待见弘时,就没聚在一处谈论过此事。

要不是今日他们不知又从哪儿翻出来一坛子酒,分着喝了些,都醉了,他们是不敢说起此事的。

这地方就这么点儿大,他和他们又都出不去,他们就算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也是他们傻,既然要聚在一处说这种不该说的话了,那就不该喝酒,不让喝得醉醺醺的,连跑都跑不动了,这不就是等着他来抓吗。

他其实还真没想要抓他们,他是来找他们去用饭的。

要不是他们这酒越喝说话声越大,他还真懒得进弘春的屋子。

等他进屋一看,他四哥儿子,坐的坐,趴的趴,躺的躺,就没一个站着的,原本听他们说那话他就已经气得不轻,现下好了,他更气了。

等他再把酒坛子拿起来一看,满满一坛子酒,就剩个底儿了。

也就是这坛子小,不然这一坛子酒下去,他怕是要给他们请大夫了。

哦,他忘了,这儿请不着大夫,要想请,就只能请御医,那他就又得求他四哥了。

他本来是来叫他们去吃饭的,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不用吃,喝酒都喝饱了,还吃什么饭。

他们若是不谈论弘时,他还能让他们饿着肚子睡一觉。

谁让他们非要说起这事呢,他也只能一个个的把他们弄醒了,然后让他们饿着肚子看着没喝酒的人吃饭了。

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他四哥会来,还是和四嫂一起来的。

他儿子才说了四哥儿子的坏话,四哥就来了,他不免有些心虚,一举一动就显得殷勤了些,惹得苏培盛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弘时虽然被过继给他八哥了,可他们这些兄弟也好,他八哥也好,都没真把弘时当成他八哥的儿子。

至于他四哥,端看弘时出了事苏培盛一趟一趟的往护国公府跑就知道了,四哥还是把弘时当儿子的。

看来他十三哥还没回京,不然他四哥怕是不会来找他的。

来都来了,他又不敢把他四哥给赶出去,也只能让那几个浑小子来跟他四哥请安见礼了。

还好他刚才一狠心就把这几个小兔崽子全都弄醒了。

虽然手段粗暴了些,可不这样他们根本就醒不来呀。

再说了,他们不过是换身衣裳再洗把脸就能出来见着了,要他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比让四哥看这几个小兔崽子满身酒气满口胡言要好多了。

就这样他们身上都还有酒气,这也就是他四哥来了,他们走不了了,不然自己这饭一吃完,早就让他们面壁思过去了。

胤禛呢,他一眼就看出允禵在心虚,不光允禵,就连他那几个侄子也在心虚,且比他们阿玛还要心虚。

他一进这院子允禵就迎了上来,一走到桌边就被让到了主位上,允禵就差给他夹菜了,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呢。

他那几个侄子站得离桌子挺近,他想闻不见他们身上的酒气都不行,自然也就明白他们为何会心虚了。

至于允禵,他是会往这儿送酒不假,可都是月初送,这都快月底了,他这儿还有酒,要么是他把酒藏起来想独自享用,要么是他又想了法子,用银子买的。

要是前者,他应该窘迫而非心虚,看来应该是后者了,这么想着,胤禛到底是瞪了他一眼。

要说心虚,弘春他们几人才是真心虚,他们阿玛还敢看皇上,他们连看都不敢看。

还好皇上不是来找他们的,他们请过安之后只要皇上不留他们,他们就能下去了,不然这事恐怕还真瞒不住。

胤禛的确不是来找他们的,见他们畏首畏尾那样,待他们请过安之后就让他们下去了。

看他们这样,他又觉得弘历和弘时也没那么差了,至少他们还敢顶撞他不是。

“老十四,你这儿,可还有酒。”胤禛见他那几个侄子都走远了,终于开了口。

“自是有的,四哥送来的好酒,弟弟可是换了好几个地方藏才保下来的,不然早就被那几个臭小子喝干净了。”允禵想也不想便道。

允禵听他四哥提到酒,立马就想到那几个小兔崽子做的好事了,他知道他四哥这是闻见他们身上的酒味儿了,为了让他四哥不再问下去,答得那叫一个快。

允禵以为只要他答得够快他四哥就不会怀疑什么,殊不知他答得实在太快,胤禛想不怀疑都不行了。

允禵有多会藏东西他是知道的,幼时他藏的东西连自己都找不到,他若真有心要藏那酒,他那几个侄子又岂会这么容易就找到。

可见要么就是他在说谎,要么就是他是故意让弘春他们找到这东西的。

看允禵这反应,恐怕不是后者,那就是允禵在说谎了。

究竟是什么事让允禵对他那几个侄子发了这么大的火,连都不让他们吃了。

允禵就算说谎也要瞒着他,可见这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他们都被软禁在这小院子里了,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胤禛看着允禵的背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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