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青桐退婚

一夜无梦,醒来后神清气爽。

十几名女子已被金忠金诚带人分别送回家,其中五人已无家可归,又回到金家,权做厨娘仆妇。

五人千恩万谢,金旋叹息不已。乱世之中,人如蝼蚁,他不过稍稍强壮一点罢了。

金旋就此开始了艰苦的特训。

他每天早起读书,与郑儒纵论天下大势。

然后跟随严肃练武,马上步下,长枪短打,骑射弓箭,无一落下。

金旋结合后世经验,将军中格斗术溶于此时的拳术中,令严肃赞叹不已。

长枪大戟,适合战场冲阵。若在步下,还要有趁手的短兵刃。

金旋勾勾画画,设计出短枪和飞刀的模样,请金忠金诚找人打造出来。

三天之后,夫人韦青藤终于下葬,金旋感怀身世,大哭一场。

再次赶到金家的韦青桐,哭得死去活来。

葬礼之后,她疼惜了一阵小外甥,没有单独见金旋,便悄然离去。

金旋连韦青藤的面都没见过,根本谈不上感情。

经过之前的并肩战斗,金旋对这个英姿飒爽的小姨子,产生了几分倾慕。

可惜这些好感有违礼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金旋时常感慨,青桐这样的好姑娘,不知以后便宜了谁?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年关将至。

这半年间,金旋在世人不注意的角落里,迅速成长,文武两道,进步神速。

他和严肃左右出击,多次趁夜袭杀李傕郭汜的乱兵,收获颇丰。

在严肃口中,金旋此时的武力,已在西凉四虎中最勇猛的张济之上。

金旋心中暗笑,西凉虎怎么比得过,跨越时空而来的笑面虎?早晚有一天,要让这些庸庸碌碌之辈,知道我的厉害。

进入十二月,严肃离开金家。

金旋知道他和郑儒身上,有很多不便细说的事,也不多问。

过了两天,严肃回来了,二十个彪形大汉列队跟随。

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

金旋、郑儒一同出门迎接,在众人面前,金旋表现得热情得体。

安顿好众人,金旋与郑儒、严肃回到房中。

金旋请教:“肃公,这些兄弟都是行伍出身,来小小的洛水村,有何贵干?”

严肃此行收获颇丰,心情大好。

“公子,这些都是我在西凉军中的亲信,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精锐。

公子放心,他们只是军人,从未欺压过平民百姓。

我假死脱身后,军中变化甚大,这次潜入军中后,我发现麾下的精兵,已被拆得七零八落。

很多兄弟在厮杀中丧命,有些兄弟不堪屈辱,已做了逃兵,偷偷潜回西凉。

我挑选了最精锐、最忠诚的二十名前来,以助献粮大计马到功成。”

金旋一蹦老高,这可是百战精兵。

手里要是有数千西凉老兵,岂不是大事可成?

金旋连忙追问:“那剩下的兄弟呢?”

“剩下的兄弟,我已命心腹之人去联络。

他们找机会脱离李傕、郭汜的队伍,寻一处山寨暂住。待公子上任武威后,为公子效力。”

金旋竭力克制住狂喜:“我看那些兄弟,每人背着一个大包袱,这又有何玄机?”

郑儒大笑起来:“公子,这些兄弟百战余生,走的时候自然要拿些酬劳。”

“酬劳?难道包袱里都是金子?”金旋口水都快流下来。

“都是金子,哪里背得动?里面还有西凉军、禁卫军的军服和一些干粮。

此去洛阳献粮,说不得,就要打着军队的旗号前往。”郑儒解释道。

果然是算无遗策的大军师,金旋赞叹不已。

等着开席的功夫,金旋自己准备了几句发言,默默背诵下来。

金忠金诚在正房内摆下三桌酒席,款待二十位壮士。

这些人一个个身材魁梧,面带风霜,一坐一站都有行伍之风。

金旋敬酒时,二十个人动作整齐划一,连喝酒都这么讲究,肃公带的好兵!

酒没有多少,只是略微助助兴而已,金旋的碗中是温水。

金旋心情好,喝水都能喝出飘飘欲仙的感觉。

猛喝了一大碗温水后,金旋高声讲话。

“众位兄弟,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建功立业,光耀门庭。

众位兄弟埋没于李傕、郭汜等庸奴之手,恰如龙游浅底,虎落平阳,真让人可惜可叹。

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有志之士,当带三尺剑创不世之功。

在下金旋,愿继承先祖敬侯遗志。与众位兄弟纵横天下,拯万民于水火之中,扬威名于庙堂之上。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光宗耀祖,共享荣华。”

说到这里,见众人热情高涨,纷纷端起酒杯,大口饮酒,气氛极为热烈。

金旋见好就收:“这次献粮,是我们建功立业的第一步,还望各位鼎力相助,金旋先谢各位。”

天气寒冷,温水已经变凉。金旋又灌了一碗水,凉水下肚,打了个冷战。

酒宴继续,金旋喝了一肚子水,憋了一泡尿,又不便离开。

金旋暗暗发誓,说什么也要割据一方,不然连口酒都喝不起。

次日天明,郑儒请金旋趁着佳节将至,去拜访金氏韦氏两族的权势人物。

金旋欣然同意,若是这些权贵能为他谋到武威太守,宝贵的粮食就省下了。

第一个拜访的,是金旋的岳丈大人韦戈。

带的礼物是,刚刚出生大半年,起名金祎的婴儿。

韦戈听说女婿来了,迎出门外。

他抱着金祎痛哭了两声:“我可怜的女儿呀……”

刚刚开了个头,猛然想到,他的哭声对金旋是个刺激,又连忙收了声。

韦戈将金旋让进府,摆酒款待。

半年没有见到小姨子韦青桐,金旋极为挂念,席间便询问起来。

韦戈面露尴尬之色,长叹一声。

“青桐这个丫头,无法无天,她把未来的夫婿打了,被退了婚约。不知跑去了哪里,很久都不见人影。”

金旋大吃一惊,青桐什么时候有的婚约?怎么又被退了亲?

韦戈面带愧色:“我见青桐到了婚配的年纪,便给她谈了一门亲事……”

原来,韦青藤难产去世,韦戈不知从哪里听说,爱女是因为生子太晚,才遭遇不幸。

韦戈心里害怕,便想让二女儿早日成亲。

他自作主张,找了个家室不错,看得顺眼的京兆子弟,托人去谈了婚约。

韦青桐从洛水村回到韦府,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跑去和那人比武。

三拳两脚,将对方打晕在地。韦青桐威胁,若要娶自己,每天比武一次。

那人被打得头晕眼花,吓破了胆,回去便请父母退了婚约。

这样一闹,小姨子恶名远扬,怕是不好再嫁。

韦戈连连叹息,埋怨自己行事草率,也指责爱女太过鲁莽。

金旋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的奇女子,哪能便宜别人?

想起韦青桐的花容月貌,金旋不禁又担心起来。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去洛水村找我,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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